宋承鵬顯得有些緊張,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寧濤會給人治病,更不相信寧濤會為他的身體著想,可是“強權”之下唯有低頭,他除了忍耐還能做什么?
其實,無需等到賬本竹簡給出診斷,寧濤僅憑望術看到的絲絲縷縷纏繞在宋承鵬身上的惡氣,便不難判斷出一個大致的結果出來。
“好了嗎?”宋承鵬不想與寧濤多待一秒鐘的時間。
寧濤面帶微笑:“好了。”
宋承鵬跟著抽手。
寧濤搭在宋承鵬手腕上的手突然張開,一把抓住了宋承鵬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宋承鵬運力抽了一下,可根本就掙脫不了寧濤的五指禁錮。
“你有腎虛的癥狀,需要針灸。”寧濤說,說話的時候,另一只手抓起天針,一針就扎在了宋承鵬的手背上。
“你……”宋承鵬憤怒地道:“你算什么醫生?你說我腎虛,你為什么給我的手背針灸?”
人家說庸醫是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可寧濤這個醫生居然是腎虛醫手背,這比庸醫還不如!
寧濤卻笑了笑:“為什么不可以,醫術到達一定的境界,你這個腎虛之癥,別說是扎手背能治,就算是扎屁股都能治,要不要試試?”
宋承鵬怒容滿面,起身就走。
寧濤的目的只是扎他一天針惡疾,那真的是隨便扎什么都可以。宋承鵬離開之后他就拿起了墊手的賬本竹簡,將之打開查看針對宋承鵬的診斷。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宋承鵬,壬申年六月初六生人(1992年),嬌縱爛淫之人,首惡爛淫1382起計691點惡念罪孽,三惡經商欺詐……一身集惡念罪孽766點,可開惡念處方簽,取雙卵以消罪。
取雙卵以消罪,這不是宮刑嗎?
寧濤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贖罪條款,不過也不意外,古話說萬惡淫為首,雖然它一次才0.5的罪孽,可累積起來就很嚇人了。宋承鵬在這條“犯罪”道路上行走了1382次,賬本竹簡給出這樣的診斷也很正常。
賬本竹簡是因為宋承鵬的身上有腎虛之癥才給出的可開惡念處方契約的診斷,并不是寧濤踹的那一腳,扎的那一針。從這點來看,它還真是夠坑的,正常情況下,誰愿意因為治腎虛而把雙卵給切了的?不過真要是切了,腎自然也就不虛了。
可惜,他最想看見的“造新妖”這條罪孽卻沒有出現。
寧濤的心里暗暗地琢磨著:“沒有造新妖這條罪孽,是這個宋承鵬沒有參與尋祖丹的研制與提供,還是另有原因?”
宋承鵬顯然是知道那塊地皮是用來干什么的,所以才會唆使郎威揭穿他,這也就說明他是知道尋祖項目的,知道卻沒參與,那讓江好變成新妖的尋祖丹又是誰制造出來并送到了生物研究所?
這些問題恐怕只有潛入創世生物科技公司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隨后寧濤又將郎威和紀曉風兩人叫了過來,兩人的診斷與宋承鵬差不多,都有“爛淫”的首惡,而且數量驚人。也是一樣的情況,賬本竹簡之所以給出診斷,那是因為兩人的身上有腎虛之癥,還有一些別的毛病。如果他們是健康的,即便寧濤將他們打成重傷,賬本竹簡也是不會給出惡念處方契約的診斷的。
賬本竹簡給出診斷之后,寧濤并沒有對郎威和紀曉風使用天針惡疾。這倒不是他心慈手軟了,而是這一次他只有兩個目標,那就是李彪和宋承鵬。如果他對這里的每個惡人都使用天針惡疾,幾十個身患不治惡疾的人集體爆發,恐怕連防疫部門都會驚動,也會有人懷疑是他下了毒。
給紀曉風和郎威診斷之后,寧濤就將拿出來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合上小藥箱,翹著二郎腿看著一群女人在那里爭先恐后的揭發李彪的罪,然后去領錢。宋承鵬、紀曉風、郎威和李彪四人也很配合,用手機銀行給那些女人轉賬,去一個轉一個。
又是半個小時轉眼過去了。
小翠給最后一個女人錄完舉報視頻,那個女人走向宋承鵬領錢,她則拿著手機向寧濤走了過來:“寧大哥,錄完了。”
寧濤拿過了手機:“小翠,你和你的姐妹們都走吧,離開這里。”
小翠有些緊張地道:“你呢?”
寧濤說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出去之后要是沒法自己回家,你就打這個電話,我會送你回去。”
小翠忽然對著寧濤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哽咽:“謝謝你,寧大哥,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將來我有出息了,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
寧濤坦然受了這份感激之情,他給小翠寫了一個電話,然后遞給了她:“快走吧,要不然就沒時間了。”
“嗯!”小翠拿著寧濤給她的電話號碼,又對寧濤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后轉身向門口跑去。
一大群女人跟著她往門口走,一個個爭先恐后的樣子。她們舉報了李彪的罪行,還得到了十萬塊的舉報費,誰要是還想留在這里,那就真成了傻逼了。
“站住!”李彪吼道:“你們誰都不能離開這里!”
沒人聽他的,他吼得越兇,那些女人跑得越快。小翠打開房門,一百多個女人轉眼就跑得沒影了。
李彪看著寧濤,那眼神,仿佛寧濤與他有殺夫之仇,奪妻之恨。
寧濤笑著說道:“李彪,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是想殺我,還是想打我?”
李彪說道:“你不知道你都了些什么,如果你有種就把我們全殺了,如果沒有,那你的下場會很慘。”
寧濤起身向李彪走去。
李彪驟然緊張了起來,慌忙爬起來往后退。
寧濤淡淡地道:“就你這膽量也能當老大?我猜這龍門客棧的真正的老板不是你吧?我打你,你能忍,那是因為你沒辦法。我讓那些女人舉報你,你也能忍,那是因為你相信你后面的老板能擺平,是嗎?可是,我讓那些女人離開,你就忍不住了,因為她們都是你老板的搖錢樹,你要是弄丟了,他饒不了你,對嗎?”
李彪眼神閃爍,沒有接話,倒是后退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這一次寧濤卻沒有去揍他,而是走向一面墻壁下的柜臺。之前,李彪就是沖進那個柜臺里,然后拿出了那支手槍。
柜臺后面的墻壁里嵌著一只保險箱,德國進口,需要密碼和指紋核對才能開啟。
寧濤問道:“李彪,這保險箱里裝著什么?你過來打開給我看看。”
“哼!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更不會給你打開!你有本事,你自己弄開它!”李彪的口氣莫名強硬。
寧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蹲了下去。他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一張錯別字版的拔符,然后貼在了保險箱上,靈力激活,順勢一拔,咔一聲響,保險箱的箱門打開了。
保險箱里面裝著很多現金,還有一本賬本,一臺手機,一只硬盤。
寧濤將那只賬本和手機還有硬盤拿了出來,然后關上了保險箱的門,站了起來,一邊往回走,一邊翻看賬本。
“你……”李彪目瞪口呆地看著寧濤,“你……怎么可能打開保險箱?”
寧濤淡淡地道:“一只破箱子而已,我想開就開。”
李彪的視線落在了寧濤手中的賬本上,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你、你把它給我,不然你會……”
寧濤突然扭頭,怒吼道:“閉嘴!”
這聲音猶如晴空霹靂,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李彪一哆嗦,差點跌倒在地。
寧濤繼續看那本賬本,那上面記載的內容很豐富,某某大人物什么時候來玩,叫了誰伺候,走時又收了多少錢的好處都一一記載在冊,甚至還標注出了偷拍視頻的編號,非常詳細。
偷拍的視頻顯然都裝在保險箱里的硬盤里。
寧濤在后面居然還翻到了宋承鵬的記錄,他前后三次叫了未成年的女服務員,一十四歲,兩個十五歲,第一個還受了傷,他給了人家兩萬塊錢的醫藥費。每一次也都有偷拍視頻,編號也都是有的。
寧濤嘆了一口氣:“禽獸啊,十四歲……”
他移目看了宋承鵬一眼。
宋承鵬也看著寧濤,可他不知道寧濤為什么會在看賬本的時候看他。
寧濤合起了賬本,連帶那只硬盤一起裝進了小藥箱,隨后他喚醒了那只手機。
手機是老年機,聯系人里只存了一個號碼。
寧濤撥出了那個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
幾秒鐘之后電話接通了,手機里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今天又不是對賬日,打電話給我干什么?”
這聲音的音質清澈,卻給人一種冰冷無情的感覺,從聲音的特征來判斷,她的年齡并不大。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李彪在我的手里,你的賬本和硬盤也都在我的手里。”
“你是誰?”對方的聲音驟然緊張。
寧濤說道:“收賬人。”
“收賬人?”對方冷笑了一聲,“你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會死的。”
寧濤冷笑了一聲:“那就看看是誰死吧。”
對方掛斷了電話。
寧濤將手機也扔進了小藥箱之中,他移目看著李彪,然后向李彪走去,聲音冰冷:“那個女人是誰?”
李彪吼道:“我不知道,你殺我也不知道!”
畢波,畢波……
外面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郎威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讓我們給那些女人錢,我順便也報了個警,你這混蛋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