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狹窄,唐子嫻在前,寧濤在后。他的視線不可避免要看到唐子嫻的背影,他覺得唐子嫻變成中年婦女的樣子,(屁pì)股有點大,不但不翹,還沒有半點美感。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唐子嫻才有這樣的惡趣味,(熱rè)衷于隱藏自己的美貌,利用(陰陰)谷鎮靈符變成大媽的樣子。
她是不是受過什么刺激?
走出狹窄的過道,兩人來到唐人街中。這個時候還不到正午,街道上卻已經是人頭攢動,(熱rè)鬧得很。
唐子嫻也不跟寧濤說話,埋著頭往前走。
一條直街走出頭,唐子嫻鉆進了一條小巷。小巷兩邊有住戶,也有一些門面很小的小店,賣一些成人用品、碟片和懷舊磁帶什么的。不過這些小店生意都非常冷清,幾乎看不見有什么可能去買。店里坐著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華人,用麻木的眼神看著從小巷之中穿過的唐子嫻和寧濤。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小巷徹底冷清了,知道這個時候唐子嫻才開口說話:“你的診所搬到這里來,你怎么不說一下,我也好給你接風洗塵。”
寧濤說道:“不好意思,把你給忘了。”
唐子嫻聽了這話忍不住回頭看了寧濤一眼。
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寧濤也沒有解釋,唐子嫻一直都在以他的朋友甚至是盟友自居,可他覺得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算了,我原諒你。”唐子嫻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又響起了來電鈴聲。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跟著就花開了接聽鍵接了電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好好,什么事?”
“你不就去送個人嗎,怎么去那么久?你再不回來吃,飯菜都涼了。”江好說道。
寧濤說道:“我在唐人街,唐天風請我吃飯,我去見見他,就不回來吃晚飯了。”
“你要去見唐天風?”江好很驚訝。
寧濤說道:“早晚都得見一面,有些事(情qíng)我得弄清楚。”
江好說道:“如果非得見面,那你小心一點。還有,有一件事本來我是打算你回家吃晚飯的時候跟你說的,既然你在美國,我想有必要現在就告訴你。”她略微停頓了一下,“你已經被美國列為恐怖分子了,正全球通緝你。”
“啊?”寧濤頓時驚訝失聲。
唐子嫻停下腳步,這次不是回頭,而是轉(身shēn)看著寧濤。
“不僅是你,我們家的神州慈善公司被列入支持恐怖組織的黑名單,已經被制裁了。”江好說道:“不管是死是活,你的賞金是五千萬美元,這和當年本那的賞金是一個級別。所以,你在美國活動,千萬要避開監控攝像頭,也要小心不被cia和警察看見。”
寧濤的心中既無語又憤怒。他替天行道更是問心無愧,卻沒想到燈塔國居然給他戴了一頂恐怖分子的帽子。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居然是將神州慈善公司列入制裁黑名單。制裁慈善公司,就他媽不怕天打雷劈嗎?
“老公,你在聽嗎?”江好關切地道。
寧濤這才回過神來:“我知道了,暫時別管它,(情qíng)況不對我就回來。”
“小心點,我們在家等你,有(情qíng)況就開門讓我們過來。”江好又叮囑了一句。
“嗯。”寧濤掛斷了電話,然后往唐子嫻走去。
唐子嫻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看你剛才有點生氣的樣子,是誰的電話?”
寧濤說道:“是老婆打來叫我回家吃飯的,我說不用等我,我去你們家吃。對了,你家還有多遠?”
唐子嫻抬手指了一下小巷的盡頭:“不遠,就在前面。”
寧濤從他的(身shēn)邊走過:“那走吧。”
唐子嫻追上了寧濤的腳步,與他并肩行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但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事?”
唐子嫻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你已經被美國列為恐怖分子,懸賞五千萬緝拿你,不論死活都可以拿到賞金。你妻子的神州慈善公司也被列入制裁的名單,但凡與神州公司有任何經濟來往的公司和個人都會受到美國政府的制裁。”
寧濤停下了腳步,神色平靜。一路過來她是有機會開口的,可江好剛跟他說了這事,雖然不確定她有沒有聽見,可這個時候開口告訴他同樣的事(情qíng),未免有點巧合了吧?
“你的診所現在搬到了美國,這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你最好減少出行,如果非要出去你也最好喬裝打扮一下。”唐子嫻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謝謝,這確實是一個壞消息。”
“你看上去一點都不緊張。”
寧濤笑了笑:“當年利比亞,洗衣粉都能當成證據說是大規模殺傷(性性)武器,然后發動戰爭,我這個也算是常規((操cāo)cāo)作吧。還有,我為什么要緊張?我做事只求對得起天地良心就行了,那些政客說我是恐怖分子,那我就是恐怖分子嗎?他們想殺我,那也得拿出本事來才行。”
唐子嫻繼續往小巷盡頭走去:“我們隔得不遠,既是朋友又是鄰居,你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
寧濤說道:“不如把你的(陰陰)谷鎮靈符借我用一用,我也變成別人的樣子,這樣的話就不必擔心被cia的特工或者賞金獵人發現了。”
唐子嫻白了寧濤一眼:“不要臉,那是女人家用的法符,我要跟你說幾次你才能不打(陰陰)谷鎮靈符的主意?”
寧濤只是笑了笑。
難道真要上螞蟻(身shēn)?
或者元嬰出竅……
小巷的盡頭是一個不大的宅院,一溜白色的院墻上蓋了青瓦,朱漆大門又高又闊,隔著院墻也能望見前院后面的一排古式大屋,頗有點舊時候的“大戶人家”的韻味。進了門是一個江南園林風格的前院,泉水山石,靈木花卉,面積雖然不大,但布置得清新雅致,仔細去看變會體會到一種“雖是人作,宛如天開”的意境。
這個地方雖然與想象中的海外唐門有一定的差別,但能在曼哈頓擁有這么大一座宅子,那可比在北都擁有一座四合院還牛氣。
庭院里有人掃地,有人修建靈木,看見唐子嫻和寧濤也只是微微欠(身shēn),并不招呼。給人的感覺既有禮貌,又不過于謙卑,恰到好處。
步行間,寧濤悄然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觀察(身shēn)邊環境及人物。
前院里的人不多,就那么幾個,可哪怕是一個掃地的老嫗,那也是修真者,且修為不俗。
這個地方還真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
這時一個老者從一道門里走了出來,(身shēn)材頎長,面容清瘦,頗有點仙風道骨的風韻。這老者正是那天在唐人街上看過一眼,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老者。可是,即便是處在望術狀態下,他也看不見這個老者(身shēn)上的先天氣場,也就無法辨他的善惡。不過這個(情qíng)況卻也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個就是這個老者就是海外唐門的宗主唐天人,第二個就是他的修為與武玥還有尼古拉斯康帝是同級的,至少是小涅槃境。
果然,老者從門里出來之后唐子嫻便開口說道:“這位就是我家的老祖宗,尋龍子唐天人。”
尋龍子,這是唐天人作為修真者的(身shēn)份,有點特別。
雖然敵友不明,不過寧濤也沒有忘記禮數風度,面帶笑容客氣了一句:“晚輩寧濤,拜見唐前輩,叨擾了。”
唐天風朗笑一聲:“寧道友,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那(日rì)在街上不好打招呼,今(日rì)才差子嫻請寧道友到寒舍來聚一聚,我們可得好好聊聊。”
寧濤笑了笑:“唐前輩想和我聊什么?”
唐天風說道:“讓客人在門前站著說話可不是我唐門的待客之道,寧道友,茶室,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你也好品鑒一下子嫻的茶藝。”
寧濤忍不住移目看了唐子嫻一眼,心里有些好奇,這個精靈古怪的唐家小姐居然還精通茶道?
唐子嫻卻露出了一幅少見的乖巧的樣子:“老祖宗,我先去梳洗一下,很快過來。”
唐天風說道:“你是該去梳洗一下,你這個樣子怎么見客,快去快去。”
唐子嫻下去了。
寧濤卻知道她所謂的梳洗不過是將(陰陰)谷鎮靈符中某個地方拔下來,然后再換一(身shēn)體面的衣服而已。
“寧道友,請。”唐天風讓步門邊。
他雖然沒有做邀請的動作,可以他的(身shēn)份,退步門邊,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尊敬了。
寧濤微微欠(身shēn),算是回敬,心里卻好生奇怪:“他明明知道我殺了他哥,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客氣?這個人,究竟是善還是惡?唐子嫻都那么鬼靈精,他又豈是單純的人,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小心點好。”
進了門,唐天風又請寧濤入座,又客氣地道:“寧道友,我聽子嫻說你的診所搬到這里來了,我還特意去看了看,那還真是一個特別的診所,我也算是有幸開了眼界,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進去看一看?”
這就是他的目的嗎?
寧濤呵呵一笑:“唐前輩客氣了不是,我和子嫻是好朋友,唐前輩也算是我的長輩,你想去看隨時都可以,要不我們現在就去?”
進了天道醫館,唐天風是善是惡也就無所遁形了,求之不得。
這時唐子嫻走了進來。
寧濤移目看了她一眼,眼睛卻無法移開了。
ps;今(日rì)動(身shēn)去武漢,只有兩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