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沒用丹方,明顯是善惡鼎的器靈不讓它說。
不說也沒有關系,反正老子不會不明不白的吃下去。
寧濤淡然一笑:“是什么東西價值一百神晶這么多?”
蟲二說道:“寧愛卿你即將渡劫成仙,仙界又添一個青年才俊,可喜可賀……”
“你其實不用拍我馬屁,你我君臣是什么關系,那是兄弟關系。”寧濤說,也不跪了,坐在了地上。
蟲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朕就直說了,朕搜腸刮肚,找到一件寶貝,那寶貝名叫藕絲步云履,是一件了不起的穿戴法器,以寧愛卿的現在的實力完全能煉制出來,只要你穿上藕絲步云履,日行萬里不是夢。”
“等等……”寧濤打斷了蟲兒的話,藕絲步云履,這法器的名字他聽著耳熟,卻又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看過或者聽過。
“寧愛卿請說。”蟲二很客氣。
寧濤忽然想了起來,斜著眼睛看著蟲二:“你手里不會還有鳳翅紫金冠,鎖子黃金甲和如意金箍棒吧?”
藕絲步云履,那是《西游記》里齊天大圣的裝備,大圣得到如意金箍棒的時候也得到了鳳翅紫金冠,鎖子黃金甲和藕絲步云履,這貨居然說它有藕絲步云履的煉制秘法!
蟲二又干咳了一聲:“鳳翅紫金冠,鎖子黃金甲和如意金箍棒我沒有,但除了藕絲步云履,我這里還有陰絲遮天帽,泥靈碧云衣,合起來就是一套渡劫套裝。不過,那要另外加神晶,一樣一百神晶,你要買套裝的話,朕給你打個折,就二百五十神晶好了。”
“等等……”
“寧愛卿請講。”
“李寧…………衣?”
“寧愛卿錯了,是泥巴的泥,靈氣的靈,碧綠的碧,云朵的云,怎么可能是的衣服?朕跟你說,這可是傳說中的死斗戰神的套裝,神氣得很,法力無邊,你買了不虧。”蟲二眼巴巴的看著寧濤。
寧濤釋懷了,如果是衣,白送他都不會要。
“斗戰神,那不還是齊天大圣嗎?”寧濤說。
蟲二說道:“寧愛卿你又錯了,你的腦子最近是不是撞壞了?你少聽個死字,朕說的是死斗戰神。至于你說的那個齊天大圣,它只是書里的英雄,仙界是沒有的。”
寧濤說道:“你說的這個渡劫套裝,真的能幫助我渡劫嗎?”
蟲二用小爪子拍了拍肥鼓鼓的胸膛:“當然,朕跟你講,那藕絲步云履不僅可以讓你在戰斗中擁有風一樣的移動速度,還能虛空借力,如履平地。那陰絲遮天帽,他能遮天眼,它能幫你屏蔽自身的氣息,神鬼難尋,除非親眼看見你。”
“那還遮個屁啊。”說是這樣說,可寧濤卻知道這絕對是一個寶貝。到了他這個境界,容易防的是被人看見,但神念感知卻是防不勝防。
那塊無字石碑鎖定南門尋仙就是一個例子,如果南門尋仙的頭上有一頂蟲二說的這種陰絲遮天帽,它就無法鎖定她了。
蟲二聳了一下肩肥肩,忍著心中的沮喪和著急,接著說了下去:“朕再說那泥靈碧云衣,它能防御大多數法力攻擊,包括雷擊。它最大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聚氣,在陰間它會幫你聚死氣,在仙界他會幫你聚仙氣,在人間他會幫你聚人氣,也就是說你再去陰墟就不需要用不死符了,穿泥靈碧云衣就可以了。還有,聚氣也就等于是贈送了一個聚云的法術能力,你要是在天上聚一朵云,你可以在云朵上與你的愛妻做……游戲。一個小時前你和你的愛妻還在北都的云上做游戲,一個小時后……嘿!到曼谷了,厲害不厲害?”
這貨想賣東西也是拼了。
如果將善惡鼎的器靈
比喻成一個真正的帝王的話,那這貨就是王朝的蛀蟲了。它是一個倒賣王朝軍火庫的貪官,不過它這個貪官也挺可憐的,因為只有他這一個買主。
寧濤淡淡地道:“一個小時?”
蟲二微微呆了一下,隨即舉起了一雙爪子:“十個小時!”
寧濤笑了笑:“那就買了吧,不過二百五這個數字不吉利。”
蟲二一臉愁苦的表情:“寧愛卿,這已經是白菜價了,你還要壓價啊?”
寧濤說道:“我就給你三百神晶吧,你我兄弟,你的東西就我一個人買,我要是壓你的價,那就顯得不是兄弟了。你記住,你我合作是最佳拍檔。”
“對對對,朕與寧愛卿既是君臣亦是兄弟,朕這就開契約,寧愛卿簽字吧。”蟲二已經迫不及待了。
在契約上簽了字,寧濤得到了“渡劫套裝”的煉制秘法。
其中,陰絲遮天帽的一種靈材看得他頭暈目眩,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那靈材,又得后著臉皮去向家里的老虎們求取了。
善惡鼎器靈給的渡劫丹他是不會吃的,怎么也不會吃的,但從蟲兒這里買的“渡劫套裝”他卻想煉制出來,就算不能幫他渡劫,也能提升戰斗力。畢竟,他還有一個對手,來自神墟的無字石碑,也就是武玥所說的鎮神碑。
接受了肉中槍這樣的法器名,再接受陰絲遮天帽這樣的法器名,也就沒什么了。
從好的角度去理解。
神仙的品味,那能跟凡人一樣嗎?
“寧愛卿大氣,合作愉快。”蟲二收了三百神晶,開心得很。
寧濤說道:“我大氣,你也大氣一點,回去之前告訴我這瓷瓶是什么東西?”
蟲二沒鉆進去,只看了一眼便說道:“它叫地母瓶,能養丹養生,也是個寶貝法器。”
寧濤說道:“養丹我倒是理解,養生是個什么意思,用來泡枸杞茶嗎?”
蟲二嘿嘿笑道:“寧愛卿對枸杞有怨念啊,不過這地母瓶的養生去是另一個概念,你回去拿點靈土裝進去,澆點靈泉,再插一截枯枝進去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它雖然沒有說明,可寧濤已經目標它說的“養生”是個什么意思了。
這樣一個法器形同雞肋,多半是善惡鼎器靈忽悠他而給的法器。可恰恰是這樣一件法器對他來說卻有極大的用處,因為它能幫助南門尋仙恢復,她是仙也是丹,如果她利用這地母瓶保養的話,她能更快的恢復到巔峰狀態。另外,這地母瓶也可以幫助梅妃的本命梅樹恢復生機。
善惡鼎的器靈這次的忽悠之舉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不過,它的忽悠之舉也再次給寧濤敲響了警鐘,那貨真的會——卸磨殺驢!
寧濤從靈田之中采擷了大量的靈材,又取了一些靈土裝進了地母瓶中,隨后他盤腿坐了下來,從大日葫蘆之中取出了那一張許久都沒有動過的獸皮卷軸。
用不了多久就要撕破臉了,《你的經》卻還有一句沒有念過去。
我在胎中息,聽聞大道音。
天地生我時,父母離我去。
苦海若無涯,一萍獨飄零。
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
天火煉金剛,須斷一身筋。
我有小乾坤,可以摘星月。
總共六句,每一句都是一道關,他已經念過了前面的五句經文,也就等于是闖過了五道關。這六句他還沒能念過去,得到了那個大造化,不知道能不能念過去?
稍作準備之后,寧濤朗聲念誦道:“我有小乾坤,可以摘星月。”
念誦經文的聲音落定,寧濤眼前
的景物突變,看不見第五庫的墻壁,滿目全是閃爍的星辰,璀璨的星河。極度的寒冷襲來,瞬間洞穿了他的身體靈魂,感覺每一滴血液,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都被冰凍住了,他全身能動的就只有他的意識!
即便是意識也未能幸免。
一股不知從何處來的法力襲來,他的意識開始旋轉,那感覺就像是一顆向星空發射過去的炮彈一樣,飛呀飛,旋轉著,停頓不下來。
這感受與上次是一樣的感受,他沒能堅持過兩秒鐘就昏死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不同。
第二秒過去了,他沒有昏死過去。
第三秒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昏死過去。
第四秒……
第五秒……
第十秒……
寧濤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他挺過了最難受的痛苦峰點,隨后痛苦的感受逐漸減弱,他不冷了,也不旋轉了,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可是,他還是看不見丹藥器材庫第五庫的墻壁,他懸浮在星空之中,眼前是浩瀚的星空大海。無數的星辰在閃爍,卻又距離他無比的遙遠,窮盡一生都不可能到達任何一顆星球上。
這算是過關了,還是沒過?
寧濤的心中思考著。
《你的經》是根據他自身處在不同時間段,不同的境遇所浮現的經文,可以說是真正的天生天意。他已經得到了那個大造化,修為也有了極大的提升,已經是即將渡劫的半仙級修真者,按理說這第六句經文應該輕松過關才對,可是他卻停留了在了這里,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虛空囚牢一樣。
忽然,身前浮現出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印記。
瞧仔細了,寧濤頓時驚愣當場,那不是善惡鼎的器靈留在他靈魂之中的契約烙印嗎?
它就在眼前,伸手就能抹除!
寧濤伸過了手去……
自由!
近在咫尺!
如此容易!
卻就在手即將觸碰到那枚靈魂烙印的時候,寧濤忽然笑了,縮回了手。
考驗我?
考驗你妹。
這不是星空大海,這不過是我的意識世界。
第六關,不就是要戰神自己,突破自己嗎?
寧濤閉上了眼睛,輕聲說道:“醒。”
眼前的星空大海消失了,那枚靈魂烙印也消失了。
人最難戰神的就是自己的欲望,最難突破的也是自己的局限。那些即將渡劫的半仙,又有多少人栽在了自己的成仙的欲望下?如果連這個欲望都無法克制,又何以突破自己的局限成仙?
這世間有太多這樣的事例,越是想得到的人,處心積慮,不擇手段,最終卻什么都得不到。而那些踏踏實實做人做事的人,不曾想要怎么樣怎么樣,卻最終成了某個領域的大師,站在了人生的巔峰。
林清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寧濤的視線移到了獸皮卷軸上。
獸皮卷軸上上空蕩蕩的,沒有新的經文浮現。
沒有第七句。
忽然,獸皮卷軸化灰,轉眼就消失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隱秘的笑意:“你這是在暗示我會灰飛煙滅嗎?我們走著瞧吧。”
收拾好之后寧濤回到了天家采補院的大堂之中,對著善惡鼎深深一揖:“鼎兄,感謝你給我的渡劫丹,我正愁渡劫沒有把握,有了你這顆渡劫丹,我想我一定能渡劫成功的。”
善惡鼎器靈淡淡地道:“天道酬勤,去吧,還差一點神晶你就自由了。”
“嗯,我這就去賺神晶。”寧濤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