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一顆銀色的彈頭瞬間飛到了寧濤的面前。
那是一個銀星人的狙擊手,他就藏在環形走廊一側的一條線路管道上,穿著一樣顏色的偽裝。在寧濤向己方防線走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接到了上峰的命令,還是自己覺得不設防的寧濤十分好射殺,所以就開了槍。
可是,那顆子彈就懸停在了寧濤的眉心前,往前前進不了一分,也不后退,彈頭上甚至還散發著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火焰。
寧濤神念一動,一絲造化之力抓住那顆彈頭倒飛了回去。
速度更快,威力更強!
那個趴在線路管道上的銀星人狙擊手的腦袋被彈頭活生生的炸開,腦漿和頭骨水一般潑灑出去。
同袍戰死,環形走廊兩端的銀星人戰士卻沒有一個敢向寧濤開槍,其實寧濤剛才的戰斗畫面他們早就看見了,無論是誰向他開槍,射出去的子彈都會倒飛回來擊中自己。這也就意味著,無論是誰對這個敵人開槍,那都是自殺。
能活著,誰還想死?
寧濤向環形走廊一端的防線走去,大聲說道:“我是天命送子神,水人的守護神,我是神,我要見你們的王,擋我者死,向我開槍者死。”
他的聲音在造化之力的攜帶之下扎進萬千銀星人的大腦之中,與他與水人交流的方式一樣,他說的雖然是漢語,可是這些銀星人一樣能聽懂他說的意思,而銀星人說的話他也能聽懂。
“神?他說他是神?”
“這可怎么辦啊?我們的武器對他根本就沒有用!”
“他說他是水人的守護神,他這是來毀滅我們嗎?”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懦夫!你給我堅強一點,我們銀星人沒有懦夫!”
銀星人的防線陷入了一片混亂。
寧濤進,防線最前面的人本能的往后退,后面的人卻因為括看不見前面的情況堵在后面,有人跌倒,有人吼叫,場面亂成一團。
寧濤探手一招,取出超度鍋,神念一動,平底鍋便往前延伸,分開擁擠的人群。
平底鍋一直萬千延伸,造化之力能量場自動震開路上的銀星人戰士,還會轉彎,轉彎之后還繼續往前延伸,清理出通道。
一轉眼,一條金光燦爛的通道便出現了。
一個個銀星人傻眼了。
尼瑪,打不死你就算了,你還有這樣騷氣的操作!
沒人敢靠近平底鍋,也沒人敢接觸平底鍋散發出來的那宛如實質的金光。
寧濤來到了第一排銀星人的面前,視線掃過一張張銀色的面孔,他的視線過處,一個個銀星人低下了頭,瑟瑟發抖,根本就沒人敢于他對視。
寧濤進入通道,喚出金色神云,從超度鍋清理出來的通道之中飛過。
他其實可以用神火在玻璃墻上燒出一個洞,然后鉆出去,駕云直接上空中王宮,可是他沒有那樣做。
因為那樣太低調了,他要震懾所有的銀星人,那就必須要高調,必須要裝逼。
這次裝逼,裝的其實是善意之逼。通過這種方式震懾所有的銀星人,這樣總好過殺戮讓銀星人恐懼臣服的好。
站在水人的角度,那自然是殺掉所有的銀星人都不過分,可他不能這樣干。
一圈又一圈,金色神云載著寧濤來到了天空王宮的大道上。
這建于天空之中的宮殿當然不是天空神廟那種,用神石做基石,毫無依托也能懸浮在虛空之中,它其實是建造在一根巨大的金屬柱頭上的。最后一道環形走廊有一條大路通往王宮,而王宮之前還有一個巨大的廣場。
此刻,通往王宮的廣場的大道上,還有廣場上都站滿了銀星人戰士,戰斗機甲和這的機器人目測的數量起碼超過二十萬。
如此之多的戰士、戰斗機甲和機器人,整個場面卻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銀星人的臉上的神情都很凝重,很多人的眼神之中甚至充滿了絕望。
對手是一個不可戰勝的神,這仗怎么打?
如果這個神為了給水人復仇,毀滅了整個銀星,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更可悲的是,如果這個神正要毀滅銀星,他們甚至沒有辦法阻止!
平底鍋并沒有清理王宮大道和廣場上的銀星人,寧濤駕云來到王宮大道路口,放眼望去蔓延都是銀星人的人頭,還有戰斗機器人和戰斗機甲,密密麻麻,那畫面能讓密集癥患者窒息。
要不要再用平底鍋清理一條道路?
或者,干脆吹一口風,把擋在身前的渣渣銀星人吹開,就像是秋風掃落葉那樣?
還是什么都不做,直接駕云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去?
多項裝逼選擇,還真是為難神啊!
卻不等寧濤做出該怎么裝逼的選擇,擋在身前的密密麻麻的銀星人突然自動分開,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一群穿著銀色長袍的銀星人從讓出來的通道后面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老者,馬犬臉上滿是皺紋,頭發都白了,看上去已經老得快入土為安了,可他的一雙眼睛卻很明亮,給人一種充滿智慧和自信的感覺。
這群人看上去像是某個神教的神職人員,又或許是某權威機構的長老或者議員之類的。
這群人來到王宮大道的盡頭,停下了腳步,那個領頭的老者對著站在神云上的寧濤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后說道:“偉大的神靈,我是銀星長老團的大長老,我的名字叫克勞福德,在我們的文化里,這個名字是銀河的意思。我代表長老院前來與你對話,尊敬的神靈,你來到銀星,殺害我們的子民,毀壞銀星,這是為什么?尊敬的神靈,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出來,沒必要毀滅我們。”
不得不說,這個老頭的談判技巧很高明,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一方面體現出自己的無辜,還能讓這個神靈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是錯誤的行為。最后,還拋出條件,暗示他們可以付出點什么換取和平。
事實上,寧濤也知道自己和過分,其實如果不是水人,不是魚麗女王,他根本不會來這里戰斗,虐菜雞一點都不好玩,還有損神格。可也正是因為水人,還有魚麗女王,和剛剛到手的水精,他的立場又是注定和堅定的。
寧濤開口說道:“我是水人的守護神,你說你們與我無冤無仇,那么我問你,水人也與你們銀星人無冤無仇,你們為什么要毀滅水人的文明,而且還要趕盡殺絕?”
克勞福德不卑不亢地道:“文明要生存,文明必須要水星的資源,水人是一個低等的文明,他們不配擁有資源豐富的水星。這是宇宙的生存法則,適者生存,我們并沒有刻意來毀滅水人的文明,我們只是在順應宇宙的法則。”
果然是強盜的邏輯啊,可是這樣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居然讓人很難生氣。
人吃雞鴨有錯嗎?
恐怕沒人在吃宮爆雞丁或者烤鴨的時候回認為自己殘忍,能想到的恐怕是要不要再加點蔥花或者蘸醬什么的。
高級文明毀滅低級文明,搶奪生存資源,這有錯嗎?
這對雞鴨來說不公平,肯定是錯的。
可是對吃雞鴨的人來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順應宇宙的生存法則,何錯之有?
這個銀河長老的嘴巴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在我的眼里,你們也是低等的文明,我要毀滅這個銀星輕而易舉,我也可以說是順應宇宙的生存法則嗎?”
克勞福德長老再也保持不了平靜了,雖然他極力掩飾,可是他的眼神還是掩藏不住他內心的緊張,說話的語氣也變了:“尊敬的神靈,是的,你說的沒錯,在你的眼里我們銀星人的文明的確也算是一個低級的文明。可你是神啊,你毀滅我們那么能得到什么?”
寧濤說道:“我毀滅你們,為水人換取一個生存的空間,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我出手嗎?”
話音落下,金光透體而出,頭頂神之光環,就連他手中的超度鍋也閃閃發光,金光燦爛,逼格高得爆。
克勞福德的臉上頓時一片蒼白,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尊敬、尊敬的神靈,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你需要什么才能放過我們,請你告訴我,我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換取和平。”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們的王呢?我要和你們的王對話。”
克勞福德說道:“我們的王是一個智腦,它就在我身后的宮殿之中。此刻,我們的對話都在它的眼里,我所說的話,也是它想說的話。”
“帶我去看看。”寧濤說。
“這……”克勞福德顯得很猶豫。
寧濤探手一招,克勞福德頓時被他吸扯到了祥云之上。
一些銀星戰士本能的舉起了槍。
克勞福德慌忙吼道:“別開槍!所有人把槍放下!所有戰斗機器人,解除戰斗狀態!”
嘩啦!
所有人的戰斗機器人解除了戰斗狀態,所有的銀星人放下了武器。
寧濤其實并不想毀滅銀星,這樣一個高級科技文明能發展到今天,中間走過的路也必定充滿了艱辛。眼前這些銀星人也有老婆孩子,父母長輩,他殺一人,一群人都會受到傷害。就算是要保護水人,他也可以通過談判和震懾的方式達到目的。所以,面對那些突然舉槍的銀星人,他也沒有什么敵對的反應,只是平靜的看著。
克勞福德被吸扯到金色神云上的時候,寧濤放下了他,然后駕云往王宮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