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應你,可是問題是,你在這里待了億萬年的時間,你都上不去,我怎么能上去?還有,你都死了,我怎么告訴你?”寧濤說。
無笑了笑:“聽你這口氣,好像死的一定是我似的。”
寧濤的心里很確定這一點,可他的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說了一句:“我只是說說,哪怕只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但那也是一個機會不是。”
無沒在這個問題上與寧濤爭論,他抬手指著頭頂的天空,然后說道:“我研究了上億年的時間,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每一個千年紀最后的的那一天,這天空之中就會出現一個能量波動,由上而下,貫穿天地,那個時候整個符文空間的天之符文都會異常活躍。我懷疑那個能量波動會造成這個空間的縫隙,那是唯一的出去的機會。”
“那你怎么沒出去?”寧濤看著他。
尼瑪,你要是出去了,三界也不會那么多苦難了。
無說道:“我倒是想出去,可是那能量波動極難捕捉,那裂縫更是難以找尋和確定,我試過無數次,但沒有一次成功過。”
寧濤說道:“行,我答應你。”
無也看著寧濤:“我只是提出來,并不是我指望你能做成我沒做到的事。不過正如你所說,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希望,那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
寧濤說道:“加入我出去了,看見了什么東西,然后回來了,那我應該怎么告訴你,畢竟你已經死了。”
“呵呵呵……”無又笑了。
“萬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寧濤說。
無收住了笑聲,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真的活了下來,又上去看了,那你就來這個過去時空告訴我吧。同樣,如果是你死了,我也會來這個時空節點來告訴你。”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同意。”
他的話音剛落,無突然出手,一拳轟在了寧濤的胸膛上。
寧濤身上的元素神甲赫然崩落了一塊,被擊中的部位也赫然凹陷了下去,一口金色的神血噴出,他整個人也飛了起來,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這才是無啊。
他從來就不會跟人正大光明的交手,要么欺騙,要么陷阱,要么偷襲。
不過,寧濤胸膛上的被擊中的地方轉瞬間就鼓了起來,恢復正常。他其實可以不吐那口血的,但他還是配合無的偷襲吐了一口血。
他還是在示弱。
他要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在那個機會出現之前,他必須要等待。
無這幾天一直在監視他,其心中早就起疑心了,不可能沒有防備和準備,所以他要讓無把手里的牌先打出來。不然,貿然動用那把增強版的刀,萬一殺不死無,無有所防范,那他再要想殺無,那就更難了。
所以,要殺無,拼的不僅僅是實力,還有演技。
偏偏,送子神的演技時刻都在線。
你要偷襲我?
那好,我就讓你偷襲一下,滿足你的心愿,讓你開心,讓你嗨起來。
不等寧濤的雙腳落地,神殿盡頭的幾萬米高的神像突然邁步從基座上走了下來,一腳踩向了還在進行自由落體表演的寧濤。
無出牌了。
上一次,這神像是單打獨斗,可這一次它和無一起戰斗。
寧濤探手一推,手中一個玄冥盾印能量護罩瞬間撐起。
無的神像一腳踩在了玄冥盾印能量護罩上。
轟隆!
一聲巨響,無的神像將寧濤連殼帶人踩在了腳下。可是,玄冥盾印能量護罩只是頂部凹陷,周邊出現裂痕,并沒有被踩碎,而寧濤也在能量護罩之中好端端的。
無瞬間殺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金色的寶劍。
那是他的神王劍。
這還是他第一次動用他的神器。
虛空一閃,無手中的神王劍刺進了玄冥盾印能量護罩之中,那護罩的能量竟然被瞬間吸走。
“在我的神廟之中,你也妄想開絕對領域?”無的聲音里帶著不屑和震懾的意味。
剛才他給人的感覺就只是一個虛弱,溫和謙遜的老頭子,可是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卻是凌駕眾生之上的神王。
玄冥盾印能量護罩消失,無的神像的大腳踩踏下來。
一團金光突然從寧濤的身體之中迸射出來,十幾萬高的神身顯現。
無的神身本來是一個幾萬米高的巋然巨神,可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小孩。它的腳本來是照著寧濤的頭頂踩下去的,但卻變成了寧濤神身的膝蓋。
無的神像的小腳踩在了寧濤神身的膝蓋上,寧濤的神身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也就在那一瞬間,寧濤的神身猛地抬腿,一膝蓋撞在了神像的小腹上。
造化之力和符力能量怒潮一般沖擊在了無的神像的小腹上,無的神像倒飛了出去。幾萬米高的神像以小腹為中心崩潰,繼而被分解成一個個天之符文。墜落在地上的時候,神像已經變成了兩截。
一擊擊殺!
可是,漫天的天之符文涌向了倒在地上的兩截神像,那被打爆的腹部和腰肢正快速還原。如果不是它體積過于巨大,恐怕瞬間就還原了。
“我讓你還原!”寧濤一聲怒吼,一腳踩向了神像的腦袋。
轟隆!
整座神殿地動山搖,還沒有完成復原的神像的上半截身子被徹底踩爆了,神殿的空間里頓時符文飛舞。那景象,感覺就像是漆黑的夜里點了一堆篝火,然后一頭大象沖過來,一腳踏熄了篝火,火星四濺。
一線金光閃現,瞬間切過了寧濤的神身的大腿。
寧濤腳踩神像,這也給了無攻擊他的機會。他的神身十幾萬米高,擁有無窮的力量,法力也增強很多倍,可也因為體積過于龐大,動作遲緩。所以,明明看見無出劍,他也想躲開,可是躲不開。
嘩啦!
金光切過之處,一條千米長的口子撕開,金色的神血瀑布一般從傷口之中奔流下來。
這劍,好強大的威力!
毫無疑問,無手中的神王劍應該是三界最強大的神器。
之前的戰斗,無是有所保留。
無那瘦弱的身子瞬間突進幾萬米,來到了寧濤的胸膛上。
又是一道金光閃現,神王劍出,寧濤的神身的胸膛上也開出了一道幾千米的口子。
金色的神血再次從傷口之中涌出來,瀑布一般往地面奔流下去。
寧濤想躲,可是躲不了。
無的雙腳在寧濤的神身的胸膛上一點,那瘦弱的身子化作一道虛影,直奔寧濤的神身的脖子而來。
寧濤想躲,可是躲不開,他的神身實在是太笨拙了。
當初,他用肉身挑戰過無的神身,也像這般跳蚤一樣在無的身上蹦來蹦去,而無也拿他沒有辦法。
現在,無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他。
而且,無的方式更為凌厲,也更具威脅性,因為他有神王劍。
金光一閃,十幾萬米高的神身消失了。
無的神王劍劈在了一只平底鍋上。
火星四射。
能量沖擊波從劍與鍋之間向四面八方推射。
寧濤和無都被推開了,但也只是一段距離,隨后便是虛空對峙。
寧濤的身上多了兩道傷口,一條在腿上,一條在胸膛上,直到此刻,金色的神血仍舊從傷口之中往外流。造化之力雖然擁有超強的自愈能力,可是這一次竟然沒能及時堵住傷口和自愈。
這處空間之中多了一種法力,每當他的造化之力想要修補傷口的時候,那法力就會侵入過來,與他的造化之力糾纏。
寧濤的造化之印很快就解析出了原因,那法力是由一個個粉塵一般的天之符文構成,無處不在,只要他在這個空間之中,他就不可避免要接觸這些渺小如粉塵一般的天之符文。
無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以為我這幾天就一直站在平臺邊沿看著你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嗎?第一天的是我,但往后的兩天都是我的分身。”
“所以,你在這里布陣?”寧濤說。
無冷聲說道:“是的,明知你無論如何都要來殺我,我怎么可能不提前做準備。里的造化之力能修補你的傷口,可這里是我的絕對領域,我在這里布下了一個虛空囚噬陣,你現在已經感覺到了,你的傷口難以修復,那就是虛空囚噬陣的法力,這虛空之中充滿了虛空囚噬陣的法力因子,無處不在,它們對你來說就如同是病毒一般的存在。而我手中的劍,它會不斷的在你的身上撕開傷口,我要讓你血盡而亡!”
寧濤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兩道傷口,現在仍然沒能自愈,金色的神血也依舊往外涌冒。
“你要殺我,你的確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無說。
音落,他突然撲向寧濤,一劍刺向了寧濤的胸膛。
寧濤揮鍋格擋。
當當當!
劍與鍋的撞擊聲響個不停。
截然相反的神性能量呼一下沖擊過來,又呼一下沖擊過去。
無的神王劍毫發無損,可一番兵器格斗下來,寧濤手中的平底鍋上卻布滿被劍尖戳出來的凹坑,被堅韌劈砍出來的裂縫。
寧濤拿著鍋邊擋便退,轉眼就到了神殿的一面墻壁下,無處可退了。
他手中的鍋也快廢了。
“你去死吧!”無大吼了一聲,一劍刺向了寧濤的眉心,與此同時,他額頭上的豎眼睜開,迸射出一道滅世金光照向了寧濤。
殺招!
寧濤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苦等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