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雙目微微瞇起,看向了銀袍少年,一絲笑容在他嘴角綻放:“打了君相卿就算膽子大嗎?”
他微微搖頭,目光帶著幾分不屑:“那你的膽子也太小了!”
銀袍少年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鶩:“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真是驕傲啊!”
余寒四下看了一眼,子魚的不辭而別,讓他心情有些不好,驅趕蒼蠅一般的揮手道:“廢話真多,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滾吧!”
銀袍少年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所以一會兒會賞給你一份大禮!”
他一揮手,身后一名身形高大的少年大踏步走了出來,看向余寒道:“內院葛振,領教閣下高招!”
“我為什么要和你打?”余寒轉身,對于這些人,他實在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理會。
“因為你沒有選擇!”葛振冰冷的聲音傳來。
隨即,一股絕強的氣息從背后狂涌而來。
“鏘——”
余寒反手一劍刺出,劍意神蓮凌空綻放,迎上了葛振的那一拳!
光芒炸裂,朝向四周激蕩開去。
兩道身影一觸即分!
葛振雙目微瞇,這家伙不過武魄后期而已,比起自己足足相差了一個等級,然而卻能夠與自己對撞一擊而不敗。
怪不得這么狂妄,果然有幾分本事!
“可惜,修為差了點!”葛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隨后,他雙拳凌空揮出,拳頭表面,金色的光芒狂涌而出。
化為兩尊巨大的龍頭,逐漸放大。
“黃階上品神通,雙龍拳!”
兩尊巨大的龍頭一左一右,儼然將余寒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
余寒冷哼一聲,葛振雖然也是清微初期,然而比起之前對戰的一清,卻還差了一些。
而經歷了與一清一戰之后,自己的修為又有所增長,如今已經是武魄后期的巔峰,只差一線便可突破清微初期。
所以單純從實力上來講,葛振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然而余寒不想與他這陽糾纏下去!
“大五行法印,金土雙印!”
他直接施展出了玄階下品神通,兩道法印在半空中凝結,繼而化為攻守兼備的可怕力量,狠狠撞擊在那兩道龍頭之上。
勢如破竹!
金土雙印的可怕力量,直接將那兩道金色龍頭碾成靡粉。
“噗——”
葛振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胸口被破開龍頭的金土雙印擊中,整個身體轟然倒飛了出去!
“什么?”這一刻,銀袍少年的臉色也是驀然變化。
他聽說過有關余寒的傳聞。
仙門弟子一清便敗在了他的手上。
他也知道以葛振的實力,應該不是對方的對手,卻沒想到這么快戰斗就結束了,加上之前的試探,僅僅兩招就落敗了。
他的眸子里漸漸閃爍出冰冷的寒芒,看向余寒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漠然:“真讓人吃驚,居然還有玄階下品的神通做底牌,然而玄階下品神通,我也有呢!”
銀袍少年一步踏出,可怕的氣勢轟然逆卷出去。
他們這個小隊,最強大的就是他和葛振,都是清微初期境界,剩下的三人不過武魄后期而已。
既然葛振都落敗了,那么只有自己出手了!
“也接我一拳試試!”銀袍少年一拳揮出。
拳頭上,忽然綻放出一道道璀璨的星芒,形成一幅玄奧的星圖,流轉著大道至理!
“星羅拳!”
星圖蔓延,周圍都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氣息,朝向余寒狠狠的籠罩過去!
“記住,我叫桓云,你打敗的那個君相卿是我朋友!”
那可怕的氣息壓制之下,余寒卻笑了。
不是因為嘲笑這個叫做桓云的少年,而是他看到了桓玄等人身后出現的那道冰藍色身影。
此刻正從密林之中款款而來。
她是子魚,手里拎著兩只野兔的子魚。
“還敢分心?給我死——”
星圖光芒大盛,周圍的樹葉都被卷起,然后絞入到了那片星圖之中,化為碎末。
余寒緩緩抬頭,然后又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家伙,真不知道哪來這么多的自信,沒有罩著你們的人,沒有那么多人眾星捧月,你們算個屁?”
他再次打出了金土雙印,兩股可怕的氣息在半空中交鋒。
同樣都是玄階下品的神通,一時間難分伯仲。
“實力倒也不錯,只是以為這便是我最后的手段,那就可惜了——”
桓云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他的身形,貼著地皮飛出,速度極快。
攤開的手心,出現一尊小巧的銅爐。
“煉仙爐!”
隨著桓云的聲音傳來,煉仙爐的爐蓋瞬間開啟,一道漩渦從那黝黑的爐口彌漫而出,朝向余寒蜂擁而去!
那道漩渦所過之處,所有的草地樹木全部斷折,被那股可怕的吸力納入到煉仙爐之中。
“下品法器?”
余寒冷哼一聲,左手一掌拍出,“鎮神”二字在掌心亮起,形成一股無形的風暴,迎上了那道漩渦。
看著余寒隨意拍出的一掌,桓云嘴角涌起一絲不屑。
黔驢技窮了嗎?還是太過托大了?
總之,這一擊就要了你的命!
他眼中漸漸化為一股冰冷。
然而,就在余寒的這一掌,與那道漩渦相互對撞在一處的時候。
桓云臉上漸漸露出一絲驚駭莫名之色。
那一只看似普通的手掌,竟然拍出了一片真空地帶,首當其沖的漩渦,直接被拍散了,連之前被吸納到其中的草木碎葉,都狼狽的噴吐出來,灑落了一地。
與此同時,桓云終于看到了余寒掌心那兩個古字。
他眼皮狠狠一跳。
“這股氣息……”
“蓬——”余寒的左手,直接拍在了煉仙爐開啟的爐口上,可怕的封鎮之力瞬間籠罩了下去。
之前還光芒大盛,氣勢逼人的銅爐,轉瞬間化為綠銹斑駁的普通銅爐,無力的墜落在地!
與此同時,那股氣息順著銅爐,狠狠的灌入到了桓云的體內。
桓云的身體如遭電擊,接連噴出三大口鮮血。
“好厲害!”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淡定,雙目閃過一絲驚駭。
他的眉心,有一道符文亮起,隨即化為一股氣息,沖入到了體內,將正在體內不斷游走,封鎮真氣的鎮神玉符力量驅逐了出去。
“咦?”余寒忍不住有些驚訝。
“果然不愧是大勢力走出來的天才,身上都留下了家族前輩布下的符文守護,關鍵時刻將鎮神玉符的力量驅逐了出來!”
“這一次,算你走運,下一次若是再遇到,只怕沒有這么簡單!”桓云目光閃爍,咬牙開口道。
隨后,朝向身后重傷的葛振和其他人揮了揮手,便要帶著他們離開。
“似乎,我還沒有讓你們走吧!”
余寒淡漠的聲音傳來,讓剛剛踏出一步的桓云渾身一震。
下一步,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繼續朝前邁去。
因為他感覺到了來自背后的殺機!
他要下殺手了嗎?桓云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全然忘記,之前自己也同樣想要將余寒擊殺來著。
然而此刻,雙方的角色赫然翻轉過來,余寒已經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而自己雖然有守護符文,但卻無法支撐長久。
一旦對方當真不顧死活的與自己周旋,等到符文力量散去,自己的結果顯而易見。
“你要做什么?”桓云咬牙道,眼中滿是怨毒,氣息卻委頓了下來。
余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的譏諷越發的濃郁起來:“你們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桓云目光閃爍了片刻,看到余寒眸子跳動的殺機,終于還是軟弱了下來。
“有人將你來到這里消息散播了出來,而且已經明確表明,只要殺了你,便可得到一筆絕對豐厚的獎勵!”
聽到桓云的話,余寒臉色微微一變。
本來不過是講武堂內部的事情,然而現在卻演變成了這種程度。
看來內院的水,還真是深啊!
不過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因為似乎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在他心里漸漸生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一次不怪你們,不過既然都來了,也不能讓你們這樣平安無事的離開了!”余寒臉上閃過一絲陰謀的味道。
“你要做什么?”
余寒掃了他一眼:“你們能夠來到這里,相信也已經得到了一副獸骨地圖,把你們知道的消息說一說吧!”
他玩味一般的看向了桓云:“不過可不要試圖耍花樣,因為后果不是你們能夠承擔的!”
桓云臉色陰晴不定,這一次真是踢到了鐵板,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即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并沒有得到獸骨地圖,來到這里,也是受人之托,前來尋找一種妖獸!”
余寒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什么妖獸?”
“噬空鼠!”
桓云咬牙說道,然后抬頭看向了余寒。
“你還算實誠,留下噬空鼠出現的地點,就可以走了!”余寒揮了揮手,只覺告訴他,這噬空鼠絕對不簡單。
桓云咬牙了片刻,屈指一彈,一枚玉簡朝向余寒飛了過去。
余寒笑瞇瞇的接過,意識一掃,里面果然有著一些關于噬空鼠的氣息。
看著桓云等人跌跌撞撞的消失在視線里,他的眼神卻愈發的凝重起來。
“他們要找噬空鼠做什么?”子魚將兩只野兔扔到了余寒面前。
余寒轉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兩只倒霉的家伙,不由得一陣無語。
“噬空鼠嗎?當然是有大用處,而且這一行,我們也用得到!”
子魚有些不解的看向余寒。
然后看著他將那塊仙骨取出,平伸到了自己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