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余寒看著方平洲,嘴角泛起一絲冷漠。
方平洲哈哈大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需多言,動手吧!”
余寒目光閃爍:“要死,哪有那么容易?”
方平洲臉色一變,眉頭緊緊皺起:“你要如何?”
“讓你這么安詳的死去,如何對得起這些隕落的兄弟們?”余寒的眸子漸漸紅了起來。
他單手一拍,掌心劍光舞動,立刻沖入方平洲的體內,將他周身經脈盡數封印住。
隨即轉頭看向韓州那些弟子和長老們。
“今日韓州之殤,只因余寒一人而起,連累如此多的兄弟們蒙受大難,念及至此,愧疚難當!”
“好在今日生擒這罪魁禍首,至于如何處置,全聽韓州講武堂弟子們發落!”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一名長老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朝向余寒深深行了一禮,雙目通紅的朝向方平洲走了過去。
隨即,越來越多的弟子們紛紛走來。
他們心中對于方平洲的恨意已經達到了極致。
如今終于有了這報仇雪恨的機會,對于余寒則是感激到了極點。
每一名經過他身旁的弟子都會躬身一禮表示感謝,隨即,聚攏在方平洲身旁的人越來越多。
“余寒,有本事就給爺爺一個痛快,這樣算什么英雄好漢?”
他嘶聲怒吼,這些雙目赤紅的螻蟻們,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余寒冷哼一聲:“你殘害這些無辜兄弟們的時候,又何曾當過英雄好漢?”
“惡有惡報,這便是因果循環,也是你的歸宿!”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朝后退去。
方平洲的慘叫之聲傳來,帶著莫名的恐懼和求饒聲。
但是聽在他的耳中,卻只有快意。
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降落在了他的身旁。
“早知道你自己能夠解決,我不來便是,白白折騰了這一遭!”竇玄衣微微開口。
余寒轉頭看向她,目光微微閃爍。
此刻她身上的黑裙有些微微凌亂,連同俏臉也顯出了幾分蒼白,顯然又是一路打過來的。
她不同于自己,收斂了氣息之后,不會引起那些強大的靈獸注意。
竇玄衣本身便是神獸之體,再加上她全速趕路,必定無法隱匿氣息,所以免不了與那些靈獸.交手。
所以,這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卻讓他心中一陣溫暖。
“玄衣,謝謝!”短短的一句話,卻讓竇玄衣眉開眼笑,仿佛之前所有的努力,也都值得了。
一側,方才要走過來的白如霜眼見著竇玄衣與余寒之間有說有笑,當即停住了腳步。
貝齒緊咬,那一步終究還是沒有邁出去。
“你這家伙,沒有子魚看著,就竟會騙一些小姑娘嗎?”竇玄衣也感覺到了一旁的白如霜。
她沒有回頭,卻看著余寒深深說道。
余寒苦笑著搖頭:“想什么呢?她是魏州講武堂的弟子,說到底此次遇難,還是因為我!”
“連魏州都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了?真是了不起呀!”
不知為何,竇玄衣的言語之中,有些酸溜溜的。
余寒伸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別鬧了,出來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我們這便趕回去,曾經答應了院首夫人,要在一個月后趕回去的!”
“哼!”竇玄衣輕哼道:“你就不要再提他們了,一些冷漠無情之輩罷了!”
聽到她的話,余寒不禁一怔,隨即笑道:“你怎地有這樣的評價?”
竇玄衣白了他一眼道:“他們得到了魏州傳遞過來的消息,卻依然沒有前來救你,不冷漠是什么?虧得你給七州武院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
她氣鼓鼓的,顯然是在為余寒抱不平。
不過此刻余寒卻從她口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七州武院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竇玄衣或許并不了解李乾坤和司徒小花,但他卻十分了解。
如果不是七州武院到了最要緊的關頭,他們兩人絕對不會放棄自己。
而縱觀整個洪荒,能夠讓李乾坤和司徒小花緊張的,便只有古仙一人了。
“你還關心七州武院?真是活受罪!”竇玄衣明顯有些不忿。
“是古仙有消息傳來了嗎?”余寒直接問道。
似乎也感覺到了余寒臉上的表情變化,竇玄衣點頭道:“你怎么知道?”
余寒深吸一口氣:“玄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事關整個七州武院,甚至是整個洪荒的安危,如果是我,也會做出和他們同樣的選擇!”
“所以,不要埋怨他們,他們心里承受的壓力,只怕不會比我們小!”
竇玄衣嘆息道:“我只是替你抱不平而已,連你都不介意了,我還介意什么?”
當下,將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余寒雙目微瞇,臉色越來越凝重。
古仙恢復暫且不提,如今有李乾坤和竇玄衣,再加上司徒小花和自己聯手之下,也不見得就擋不住他的兇威。
然而真正讓他震驚的還是那忽然出現的仙門五虎。
竟然全部都是先天境界強者。
這讓他難以相信,仙門什么時候又多出這么多的先天境界強者?
血晶!
他瞬間就想到了答案,也只有血晶,才能夠迅速的造就出先天境界強者。
一念至此,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如果古仙手中還有血晶,那么這支力量,足以主宰整個洪荒。
“玄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回七州武院!”
竇玄衣吐了吐舌頭,然后點頭道:“你說回,那就回去唄!”
渡天舟凌空暴漲,余寒與竇玄衣聯袂而上。
“白姑娘,你也隨我們一同回去,到了魏州之后離開便可!”
白如霜微微點頭,想到這一程,很可能是一生最后的一程,不由得一陣心酸。
三人站在船頭,由竇玄衣全力催動渡天舟,速度飚射到了極致。
余寒則是在一旁調息,適才與那方平洲一戰,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勢。
好在這一路上,應該有足夠的時間盡數恢復。
“怪不得你們都愿意催動這渡天舟,果然省時省力,而且還省去了不少麻煩!”
竇玄衣目光閃爍,看著余寒眼睛也一陣亮晶晶的。
“你若喜歡,這艘渡天舟回去之后送你便是!”余寒微微開口。
竇玄衣咯咯笑了起來:“我怎好搶你的東西?我若要出遠門,問你借出便是了!”
余寒卻是深吸一口氣:“怕是以后,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竇玄衣表情一滯,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解。
余寒搖頭道:“這一次,估計是古仙要發動的最后一戰,到時候不僅要徹底滅殺我們,還要借助仙方的力量破開封印洪荒的那道門戶,然后前往朱雀天!”
“你知道朱雀天?”竇玄衣帶著幾分驚訝看著他。
余寒苦笑連連:“我可不像是你們這些從外面大地方過來的天之驕女,但日后要去的地方,總該還是要多了解一些才好!”
竇玄衣撇嘴道:“跟你說話忒也無趣,說著說著就埋怨起人家來了!”
余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所以這一次,如果我們勝利了,也會前往朱雀天!”
“當然,如果失敗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丁進他們,會和你一起前往嗎?”
余寒點了點頭:“如果可以,他們一定會隨我一起去的!”
“那我也隨你一起去好不好?”
然后,不等余寒反應過來,繼續說道:“我們從外面走進來,并不是走的那條通道,而是需要一種特殊的手段,而且需要實力異常強大的人才可以做到!”
“洪荒是一片被封印的世界,而且封印它的人,是當初整個世界的最強者!”
“是余荒嗎?”余寒依稀記得,記憶力模糊的出現過這一幕。
竇玄衣點了點頭:“就是余荒,不過我見過你們祖祠里供奉的靈位,竟然也有余荒,包括你體內的洪荒之力,也與太古余家有幾分相似!”
“真沒想到,在這一處洪荒的偏僻之地,還有那等大世家的血脈存在!”
“洪荒,很丟人嗎?”余寒撇嘴道。
竇玄衣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而是嘆息道:“等你到了外面以后,便會知道,這里有多么弱小!”
余寒抬頭看向遠處連綿不絕的云層:“洪荒之所以弱小,是因為這里沒有走出過大人物,如果有一日,我踏臨巔峰,它也會隨著我一起輝煌!”
竇玄衣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只有這樣,才能娶子魚嗎?”
余寒點了點頭:“只有這樣的身份,能夠配得上她!”
竇玄衣眼中有一種難言的失落,隨即轉頭朝向下方看去。
“魏州到了!”
一旁,正在角落里黯然神傷的白如霜忍不住渾身一顫。
然后目光看向了余寒!
直到她咬牙從渡天舟上降臨下來,余寒又遙遙朝向范甘休報了一個平安,兩人這才催動渡天舟,再次踏上了歸路。
“今天,應該就是第十五日了,有教書長老的陣法,他們應該能夠支撐一陣子!”
“但終究無法久長!”
“希望古仙能夠晚一些動手吧,那樣自己或許還來得及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