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如果秋葵真的不顧一切的殺過來,那還真是難辦了,說不定自己會被她一怒之下秒殺了。
所以就在那一嗓子喊完之后,他心中一陣后怕。
硬著頭皮等了良久,秋葵竟是沒有過來,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而愣神的這片刻之間,周圍眾人一聲不響,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直到余寒反應過來,看著眾人古怪的目光,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然后說道:“那個……三天之后,就是荒域古牢試煉的日子了。”
“可以說,時間非常緊迫——”
“你挑重點說!”竇玄衣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臉色有些難看。
余寒撓了撓腦袋,尤其是見到下方眾人偷笑的模樣,壓低聲音道:“玄衣,我在這里說正經事,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面子!”
“給你面子呀!”竇玄衣忽然笑了起來,用古怪的語氣說道:“老大,您請說!”
余寒深吸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當務之急,是選出十名隨我和玄衣一起進入荒域古牢試煉的人!”
他目光朝向下方掃了過去:“如今我們剛剛成立,底子還很薄,荒域古牢十分貧瘠,但這一行,卻免不了被人追殺,所以其實我們會很危險,也很被動。”
“甚至,隨時有可能隕落!”說到這里的時候,余寒的聲音變得凝重了起來。
聽到他的話,竇玄衣也將那一絲不悅壓了下去,狠狠的瞪了余寒一眼。
秋葵那一聲怨婦般的吼聲,任誰都會想到那里去。
余寒不是吃虧的住,秋葵雖然是長老身份,但一直都在這大蜀學堂之中,論到心機,怎么也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所以天知道這家伙到底對秋葵做了什么,才讓她那般惱火,甚至都不敢追殺上門來。
不過這個時候,最主要的還是講洪荒的事情敲定。
這筆賬,就先記下來,等到大家都散去了,便再好好審問他一番。
打定了主意,竇玄衣便沉默了下去。
“死怕什么?算我一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忽然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卻只見瞿小冰一步踏了出來,率先朝向余寒走去。
一面向前走,一面還撇嘴說道:“我雖然只有法相初期的修為,但這一次為了支持洪荒,可是把我們千花會都并入進來,你可不許不讓我去!”
余寒微微一笑,當初與瞿小冰第一次相識的時候,還是在那無邊冰域之外。
這妮子一言不合就朝向自己動手,沒想到時過境遷,她竟然會加入到了洪荒。
聽到她開口,當即笑著說道:“你有這份兒心,我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這一次兇險萬分,我不太贊成讓你前去,但如果你非要去,我也不攔著!”
瞿小冰揮手道:“不就是死嗎?我倒是要看看,我大蜀前輩都能將那些家伙抓到這里來,作為大蜀子弟,我們就會被那些人嚇唬住?”
“好!”
此言一出,余寒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就算你一個!”隨后又將目光轉移到周圍眾人身上:“還有沒有被人要前去的?”
這些零散的弟子中,也不乏有一些法相境界的高手,甚至法相中期的也大有人在。
此刻眼見著瞿小冰一介女流尚且如此,又正值洪荒第一次參加這種試煉,當即咬了咬牙,紛紛站了出來。
“我是法相中期,這一次試煉,怎么也不能少了我!”
“我也是法相中期,也算我一個!”
十人的小隊很快就選了出來,除了瞿小冰和余寒之外,其余八人全部都是法相中期境界。
當然,他們很清楚,余寒這個法相中期,可是能夠與法相后期境界強者抗衡,加上同樣不屬于法相后期的竇玄衣,他們算是有兩位法相后期帶路,這個陣容,即便不是最強的,也絕對不是最弱。
“接下來的兩日,大家都好好修煉,鞏固住修為,日后洪荒成長起來,我會盡最大努力弄到一些修煉資源,幫助你們迅速的提升實力!”
說完這句話之后,余寒揮了揮手,約定了兩日之后,在這里再次聚齊,便遣散了眾人。
直到所有人離開之后,他便與竇玄衣重新回到了修煉室內。
在蒲團上坐了下來,余寒的臉色有些凝重,似乎有什么煩心事。
見他如此,竇玄衣也暫時將那些問題壓下,問道:“你還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嗎?”
余寒深深的嘆了口氣:“人心,最是難測!”
“這些弟子們,眼下是看到了我的前途和未來,所以才會加入其中,比起英雄營的那些兄弟們,他們還差了太多!”
“所以,我其實并不敢真正的相信,他們會真正替洪荒著想!”
“那你為什么還要將他們全部接受了?”竇玄衣皺眉道。
余寒搖了搖頭:“你應該很清楚,這些人中,必定有其他十三會送入進來的內鬼!”
竇玄衣點了點頭,這自然也是她所擔心的一點,只不過余寒并未朝向這個地方去提及,她以為他是有了打算,所以就沒有提醒。
此刻聽到他說出這句話,臉色不禁也凝重了起來。
“你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余寒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容易?我們剛剛入門,本就人生地不熟,對這些弟子也沒有太過了解,如果硬要將那些奸細找出來,恐怕會打草驚蛇!”
“而且,恐怕除了十三會之外,一些湯口也會有弟子派入進來,所以洪荒目前的形勢,十分復雜!”
竇玄衣將玉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柔聲道:“你說的不錯,此事急不得,如果著急將這些人清除出去,怕是會引起其他勢力的反彈,到時候整個洪荒也將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余寒嘆了口氣,搖頭道:“趕緊修煉吧,我再想一下,能不能有解決的方法!”
看著余寒認真的表情,竇玄衣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絲笑容。
然后雙手托住香腮,就那么看向余寒。
余寒眉頭緊皺,看了一眼竇玄衣,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先不用管我,這件事情比較復雜,得想清楚了才行!”
“裝!”
竇玄衣笑著看向他,直看的余寒頭皮發麻。
看著他一臉無辜的表情,竇玄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然后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哦,你問吧!”余寒坐得很直。
竇玄衣咯咯笑了起來:“你心虛的時候,眉頭總是一跳一跳的,而且,如果你真的是在思考問題,眼睛會很有光彩,但是現在,你的目光是茫然的,甚至還帶著幾分躲閃!”
余寒苦著臉看向竇玄衣。
“你到底將秋葵長老怎么了?”
余寒知道,再也瞞不住了,撓了撓腦袋,將實情說給了竇玄衣。
竇玄衣瞪大美目,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向沉穩的余寒,竟會做出這樣過激的事情來。
當即捂嘴道:“你就不怕秋葵長老會找上門來殺了你?”
“一開始我的確有些害怕的,不過后來想想,她也不敢找上門來!”
余寒目光閃爍道:“這么多人都看著,她即使殺了我,以后還怎么見人?”
“不過你這招,也真夠損的,我估計秋葵長老,這次真的會恨極了你!”
余寒攤開雙手:“我也是沒有辦法,她欺人太甚,如果不給點教訓,怕是還會有下次!”
竇玄衣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以后,可要小心一些了,我總覺得,秋葵長老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
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句:“女人的直覺!”
余寒嘆了口氣:“做都做了,她有什么后招,我只能接下來了!”
竇玄衣微微閉上了雙眸,沒有繼續開口。
內門,一座大堂之中,瞿小冰懶洋洋的坐在那里,吃著香甜可口的瓜果,愜意極了。
她的對面,秋葵長老坐在那里,臉色陰沉的可怕。
“表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余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秋葵看了她一眼:“你以后少往我這里跑,不是早就說過,我們之間的關系,要咽在肚子里嗎?”
瞿小冰站起身來:“我當然要來了,你的聲音,整個外門都聽到了,如果真把我老大給殺了,我豈不又白忙了一場?”
“你加入了余寒的幫會?”秋葵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瞿小冰揮手道:“表姐,你就別管這個了,反正現在我都已經加入了,也不能再退出!”
說到這里,瞿小冰目光閃爍:“我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余寒到底把你怎么了?”
秋葵俏臉一下紅了起來。
剛剛醒來的時候,她赫然發現了自己周身的情況,當時險些崩潰。
所以才會喊出那樣的話,只是后來冷靜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并未被侵犯。
心情也就漸漸安靜了下來。
饒是如此,秋葵心中依然恨極了余寒,狼狽不堪的逃了回來,卻又發現了滿臉的灰塵。
她恨得咬牙切齒。
出道以來,第一次吃了這么大的虧。
所以,事情絕對不會這么容易過去。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有來得及想好怎樣對付余寒,瞿小冰卻忽然來到。
隨即又問出這般敏感的話。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答應你,不殺他就是了!”
瞿小冰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樣就好,要不然的話,這一次試煉,我八成就要掛掉了!”
“什么?”秋葵拍案而起:“你要參加荒域古牢的試煉?”
請: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