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重陽直覺一陣天昏地暗,體內實力瞬間飚射而出,怒吼一聲,將那三道光柱震得粉碎!
同時,右臂豁然橫掃,將那些弟子也一一震退。
不過他個人力量終究有限,又落入到了斬青云的算計之中,強行破開了兩道強大的攻擊之后,前胸和后背紛紛被斬青云和頭頂那道符文擊中。
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馮重陽咬牙一掌掃開了斬青云,腳下貼著地皮狠狠一踏,身形橫飛而出,直接撞開了大門,朝向外面投射了出去。
“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能夠逃脫,此人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
斬青云目光閃爍:“看來這么多年,天乾門一直都心有不甘,還派出如此強大的弟子出來,此事回去之后,一定要稟告宮主!”
“他已經身受重傷,逃不了多遠,你們三個立刻前去,務必要將其擊殺,此人若是還活著,對我們后來很可能會產生巨大的變數!”
三名弟子聞言紛紛點頭,身形一閃,也出了這座宮殿,朝向外面追殺了出去。
馮重陽落地之后,又是張口噴出幾大口鮮血,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
此刻他的傷勢已經極其嚴重,如果被追上,就是死路一條,當即強忍著經脈傳來的陣陣刺痛,選準了一個方向,勉力逃了出去。
“在那里!”三名剛剛出現的弟子也看到了爭吵想遠處逃竄的馮重陽,紛紛催動真氣,朝向他背后追去。
而此刻,大殿之內,斬青云則是一把將那些養道木和天材地寶全部收入到了儲物戒指內。
目光閃爍了兩下,隨即看向了前方圍墻上并列存在的三道光門。
適才就是這三道光門激射出來的光芒,將企圖破開頭頂符文的馮重陽打成了重傷。
這三道光門的力量非同小可,而且氣息之間,似乎與頭頂那道符文有著莫名的聯系。
想到這里,斬青云也不敢大意:“我們嘗試著能不能從這些光門走過去,不可力敵,我們之中又沒有陣師,不會那么容易的!”
周圍的其他幾名弟子當即點了點頭,跟隨在了他的身后,朝向光門走去。
可是,一共三道光門,必定代表著三種不同的寓意,到底哪一座才是真的呢?
呼!就在這時,頭頂上的那道符文忽然一瞬間光芒大盛,竟是直接沖破了宮殿頂部的束縛,化為光柱直沖天際。
而就在這道光芒亮起之后,周圍的九座宮殿幾乎同時激射出一道光芒,化為九道光柱直沖天際,好像是一座囚牢,將中心宮殿牢牢圍困在了那里。
斬青云雙目微瞇,面前的三道光門,在這道異象出現之后,竟然也發生了變化。
三道光門分分合合,竟是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迅速的流轉,然后融合成為一扇巨大的門戶,呈現在圍墻之上。
不僅如此,那光芒隨即收斂,大門之上,竟是出現了一幅來自太古的圖畫。
那是一道身影,他站立在是山峰之上,手中不斷捏動著一道道詭異而又玄奧的印訣。
隨著一道道印訣成型,周圍的虛空和大道似乎都受到了影響,不住的扭曲起來。
“這是……一套神通!大家快些用心記住!”
斬青云想也不想,直接盤膝坐倒在那里,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些印訣的變化。
然后,手掌也隨著模擬起那些印訣來。
這道神通非同凡響,竟然能夠引動天地大道的力量,一點修成,自己即將會再次多了一張致勝的底牌。
想到這里,斬青云不愿意繼續浪費時間,一道道印訣宛若楔子般不斷印在了腦海之中。
他的臉色也越發凝重,每一道手勢雖然并不困難,但是其中蘊含的意味,卻不是那么容易感悟,以他的絕世之才,依然感覺到有些應接不暇。
只能勉強將其暫時記錄下來,留待日后好好研習。
面前的那道身影,在他的注視之下也越來越模糊,然后竟是突兀的消失不見的蹤跡。
斬青云瞪大大的雙眸也不由自主的合上,一道道手印在腦海之中不斷變化。
他手掌結印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我知道了,這些看似復雜的印訣,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復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斬青云識海中的無數道印訣,突兀的停止了下來。
然后,在他不斷的揮手之中,漸漸融合在了一處,最后形成了一幅玄奧的圖紋。
“毀滅之手!”
他看到那些印訣組成的圖案,竟是一只布滿了符箓的巨大手掌,之前的每一道印訣,都是匯聚成為這只大手的一部分,從而衍生出了毀滅性的力量。
斬青云的嘴角終于勾起一絲笑容。
“毀滅之手,果然不愧是太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絕世神通,竟然比我們東華宮的天地三生還要強悍不少,有了這套神通,那呂承殤只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想到這里,他轉頭看向了其他師兄弟,因為看到這套神通的,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人。
好在,目光觸及處,那些弟子們紛紛眉頭緊皺,氣息浮動也是越來越凌亂。
顯然并沒有發現這套神通的真諦。
一念至此,心中稍微平靜了一些,靜靜的等待著那些是兄弟們恢復精神。
同時,體內真氣流轉,不斷錘煉著這只毀滅之手。
前方的路,他是要得到那個魔族大能的傳承,后來必定會經歷不可阻擋的麻煩,所以自己一定要盡最大可能充實自己,否則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被三名東華宮強者追殺的馮重陽,感覺頭腦和雙腿越來越沉重。
沉重的傷勢在加上連續不斷的消耗已經讓他幾乎強弩之末,如此之下,根本逃不了太遠。
而且,背后那三人幾乎沒有受傷,追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雙方之間的距離,正在迅速的被拉進。
這種沉重的傷勢,即便已經服下了天乾門的療傷圣藥,如果沒有絕對安靜的時間讓他來煉化藥力,也絕對無法支撐太久的時間。
正值想念之間,眼前忽然傳來一陣青煙,伴隨著裊裊升起,還有依稀烤肉的響起傳來。
能夠在這里烤肉的,應該多半是參加試煉的弟子,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眼見著距離那道青煙越來越近,馮重陽也忍不住咬了咬牙:“為今之計,只能賭一賭了!”
一念至此,腳下速度再次激增了幾分,然后在不經意之下,狠狠飚射而出,朝向那青煙飄蕩出來的方向墜落下去。
余寒坐在了火堆旁邊,手里的小獸已經被他烤的焦黃,不斷有一香氣傳遞出來。
“真是的,跟誰過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獨自過不去,幸好我準備了不少東西,要不然做個餓死鬼可是大大的不妙!”
正當他自言自語,不知咕噥些什么的時候,馮重陽終于一頭栽落在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余寒看著一臉狼狽之極,正看向自己這邊的馮重陽。
準備張口開吃的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停止了下來。
“以我們的修為,根本不需要進食,你這般多此一舉,長輩便沒有告訴你們,人心險惡嗎?況且這一次試煉如此重要,你把有限的時間都浪費在了這里,回去之后如何向長老交代?”不等余寒開口,馮重陽也是緩緩爬起身來。
他齜牙咧嘴的走到余寒面前坐倒了下來。
余寒將手里的小獸放下,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臉上:“有時候,吃東西也不單單是為了解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消磨時間!”
馮重陽咳嗽了兩聲,又是一大口獻血噴了出來!。
余寒撕了一條獸腿給他,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現在情況似乎不太好,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人家一路追到了這里?”
馮重陽嘴角露出一絲苦澀,張口咬了一大口獸腿,方要開口之際,那三名東華宮弟子卻是直接落在了他的身后。
“馮重陽,今日你終究無法逃脫,還不束手就擒?”那為首的東華宮弟子冷聲道。
然后將目光轉移到了余寒的身上。
看著兩人一人捧著一根獸腿的模樣,當即咬牙道:“這位兄弟是哪一個勢力的弟子?”
余寒卻是揮手道:“萍水相逢,問那么多做什么?我和他也是萍水相逢,便給了一只獸腿,你們可不要禍水東引,這件事情和我著實沒什么關系。”
然后又看向了對面有些鄙夷看著自己的馮重陽:“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的確和你沒什么關系,何苦來趟你這趟渾水?”
馮重陽哼聲道:“路見不平,就當拔刀相助,你這等自私,這只獸腿不吃也罷!”
然后,竟是將那只獸腿丟到了余寒的面前,緩緩站起身來。
如此牽動了傷勢,忍不住一陣齜牙咧嘴:“東華宮,盡是一些小人行徑,當初如果不是你們請我出手相助,我如何會與你們組隊!”
“適才我好心幫你們抵擋陣法,你們卻又反過來朝我出手,不仁不義的事情,都讓你們做了,真是妄稱第一大仙門!”
余寒目光跳動,原來是東華宮的弟子,怪不得如此趾高氣昂,肆無忌憚的追殺。
他又將目光落在了馮重陽的身上,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讓自己很熟悉的氣息。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蠢,本來大蜀軍方沒有到來,你只要不出手,乖乖的退出試煉便好,卻非要進入其中,妄想得到一些便宜!”
“這天下,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所以,你死不足惜!”
馮重陽哈哈大笑:“想要殺我,只要過來便是了!”
他又看向了余寒:“既然你不愿意出手,也別連累了你,速速離開,否則一旦我被擊殺,他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余寒點了點頭,有些懊惱的揮了揮手:“真是麻煩,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吃點東西你們也來搗亂,害得小爺我還得繼續找個其他的地方!”
說完,站起身來,提著那只烤獸肉便朝向一側挪了十多米,一面大口的咀嚼著手里的額烤肉,一面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們繼續,別管我就是了!”
此言一出,連同東華宮的三名弟子也忍不住皺眉看向了他。
之前馮重陽說的沒有錯,一旦他被擊殺,這小子也絕對沒有留下的可能。
可是如果他此刻要走,他們還真是沒有多余的力量來阻止。
好在這小子竟然如此托大,也不問問為什么,就在一旁等待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等到自己的殺他的時候,也能快一些,否則還要追上許久,當真無趣。
余寒仿佛一切都沒有感覺,但心念卻是飛速運轉。
東華宮弟子很可能已經與大魏學堂聯合,從而要將他們五個滅殺在此處。
如此的話,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也會與東華宮聯合?
想到這里,他心中生出一個判斷,當即看向了那名弟子。
只見他運指如飛,封住了自己的幾處大穴壓制傷勢,同時體內真氣瘋狂流轉。
“天乾訣?”余寒雙目微瞇:“原來竟是天乾門的弟子!”
“他們要找我,恐怕不僅僅是要對付我這么簡單,應該是為了大乾坤訣而來!”
自己從龐統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大乾坤訣與天乾訣之前的關系,如此秘辛,龐統既然能夠知道,那東華宮宮主應該也能夠清楚。
所以此刻,他心中立刻有了判斷,當即將手里的獸肉放在地上,豁然站起身來。
“對不起,我改變主意了,這個人,還是要救一救的!”
他的聲音很淡,然而聽在三名東華宮弟子耳中,卻是忍不住紛紛大笑起來。
“你要救他?就憑你一個通玄初期?”那為首的通玄中期境界弟子笑著說道:“也罷,你們兩個先纏住馮重陽片刻,這小子由我來對付!”
說完,他徑直的朝向余寒走了過去。
馮重陽轉頭看向余寒,目光中帶著幾分感激,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一個勢力的弟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尚且能夠出手相助,也著實不錯。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你的修為在通玄中期,便來幫幫也無妨,可是你的修為太低了一些,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馮重陽深吸一口氣:“如果你能夠活著出去,記得到天乾門,將此處發生的情況轉告門主,東華宮欺人太甚,今日即便身死道消,也拉下他們三個來墊背!”
話音落,雙手急速揮動,形成一片光芒,將兩名東玄宮弟子籠罩在了其中。
“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那名通玄中期境界的東玄宮弟子腳下狠狠一踏地面,便要朝向余寒沖殺過去。
“別著急,我還沒有說開始呢!”
余寒微微一笑,左手探出,輕輕一按,立刻,腳下的大地瘋狂震蕩起來。
可怕的光芒飛速旋轉,一道道玄黃母氣從地下探出,朝向東玄宮弟子鎮壓了下去。
“陣師?”
那名通玄中期的弟子不禁臉色微變,手中長刀不斷劈斬,形成一道道颶風,將那些玄黃母氣盡數蕩開。
馮重陽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余寒,沒想到這位少年竟然還是一名陣師,當真了不起。
想到這里,也微微放下心來。
余寒看著被玄黃母氣逼迫得險象環生的東華宮弟子,背后的平城劍終于微微出鞘。
劍芒暴漲,大陰陽劍術瞬間奔襲而出,化為一道灰蒙蒙的劍氣,就那么朝向他的頭頂斬落。
那名弟子臉色陡然大變,感覺到頭頂那道不可匹敵的劍氣轟然降臨,這才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有多么嚴重。
此刻眼前的這名少年,修為之強橫世間罕見,即便斬青云師兄在這個修為的時候,也不見得能夠釋放出如此可怕的一劍。
他全力催動長刀,擋下了這一劍,身形卻被震退除了七八米遠的距離,駭然的看向余寒:“你到底是誰?”
“不問姓名,不問來處!”余寒淡淡開口:“將死之人,問這么多做什么?”
劍氣再度碾壓下來,配合著母氣囚天陣,一起朝向東華宮弟子碾壓了下去。
那名弟子頓感壓力倍增,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多,雖然并不致命,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也終究難逃一死。
想到這里,他看著余寒說道:“這位朋友,我等是東華宮的弟子,適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么仇怨,還請離開,我們日后也不會提起此事!”
這句話多有服軟的意思。
如過換成是以前,余寒或許還真的能夠饒過他們一條性命,但是現在,他則不會留手。
東華宮的目的就是為了殺自己,如此好的形勢,他自然不會放過。
并成的劍指裹帶著灰蒙蒙的劍氣,縱橫交錯之間,又在對方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閣下要想清楚,與我東華宮為敵,可不是明智的選擇,即便你能活著離開此處,也將遭到東華宮最嚴厲的追殺!”
“廢話太多了,不跟你玩了!”
余寒微微搖頭,大乾坤明輪瘋狂碾壓下來,與大陰陽劍術和母氣囚天陣三位一體,瞬間便將那名東華宮弟子轟成了靡粉。
然后轉頭看向了正在艱難出手的馮重陽。
“需不需要我出手幫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