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著后退了出去,那股力量實在太過巨大,讓他經脈一陣激蕩,真氣久久不能平復。
等到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夏桀重傷的身軀已經被一團金色的光芒包裹,朝向天穹之上飄飛而出。
他不由得咬牙切齒,果然不愧是大夏皇朝的皇子,身上保命的手段實在太多,看來想要殺了他,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余寒雙目微瞇,看著坍塌下來一大片的山峰,有的直接化為糜粉,沒有大塊的巨石出現。
妖族皇族扶蘇也在這個時候不知去向,丁進和許飛卻已經斬殺了其他三人,就站立在之前扶蘇所站立的位置,一臉的沮喪。
看來他們兩個遇到的情況和自己相差不大。
皇子,果然是殺不死的。
余寒心中嘆息,身形閃爍了幾下,落在了往生池的旁邊。
被石塊碾壓,往生池幾乎被填滿,連同妖生蓮也都一起被壓在了里面。
余寒掌心光芒涌動,將周圍構建了一座防御大陣,隔絕了周圍的一切。
許飛和丁進就守在了他的身側,外面不遠處,南宮瑾萱似乎依然沒有回過神來,就那么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陣法守護之下的三個人,心神一陣搖曳。
余寒將碎石全部從往生池中清理了出去,妖生蓮也因為石塊的碾壓,完全折斷、損毀,癱瘓在了往生池中。
好在小獸的尸體似乎沒有受到傷害,被余寒再次從往生池水中撈了上來。
生命之晶如今已經耗盡,一方面支撐自己的修為直接突破到了神劫第五難的后期境界。
另一部分還是適才那一場激戰,自己借助了它的本體力量,抽取了大部分用來催動左手天雷和右手輪回,所以想要凝聚,也不可能凝聚出來了。
他右手灰芒閃爍,輪回之力注入到了小獸的體內,它腹部的那道巨大的傷口,直接被輪回之力縫合,貫穿著一道灰白色的絲線。
“就在這里安息吧!”他輕聲道,浸泡在往生池中的那些癱瘓壞掉的妖生蓮,此刻漸漸融化在了往生池水當中,徹底的消散。
余寒再次將小獸放入到了池水之中:“我會再回來看你的,不過下一次,一定帶著他們兩個的頭顱!”
說完這句話,他單手一揮,上官英雄三人的頭顱同時飛起,被他擺放在了往生池的旁邊。
然后,陸續有石塊飛旋而出,余寒的道圖也在迅速的凝結,將石塊都黏合在了一處。
最后,化為一間完全由碎石堆砌而成的石屋,將往生池覆蓋住。
同時,他屈指彈出,一道道光芒從掌心激射,一塊塊通體晶瑩的玉簡也隨著他指尖的跳動,插入到了石屋周圍的縫隙當中。
然后,他再次動作,百余幅道圖凌空飛舞,陣道的力量直接灌注到了玉簡之中,構建了一座完美的陣法。
“先用這三人來祭奠你,另外兩顆頭顱,不會太久!”余寒輕聲說道。
然后轉身看向了身邊的丁進和許飛:“武試應該也快結束了吧?”
兩人相視一眼,然后笑著點了點頭:“這一次我們殺了人,違反了規則,估計會被淘汰了!”
余寒微微一笑:“淘汰就淘汰了吧,能夠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很順利了,如果大夏皇朝會任由我們這樣瞞著身份繼續隱藏下去,那就不是大夏皇朝了!”
他再次看向了兩人,深深嘆了口氣:“這或許也是命運吧!”
“這幾個人,殺了其實也無妨,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是我姓余,而你們兩個,一個擁有鎮道印,一個則是擁有世界珠!”
“就沖著這三點,外面的世界,或許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更加嚴峻的形勢!”
余寒看著對面的兩位從微末之時就與自己一路并肩殺到此刻的兄弟,眼中滿是炙熱。
丁進和許飛同時踏前一步,看著他道:“我記得,我們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這樣的時候,不還是一路闖過來了嗎?想要了我們三個的性命,還沒有那么容易!”
三只手臂,就在前方緊緊的交疊在了一處。
南宮瑾萱握緊了拳頭,三人能夠想到的,她自然也能夠想到。
而且對于三人的秘密,她所知道的應該是最多的,即便不殺了上官英雄他們幾個,他們的身份,和手里持有的寶物,也會讓他們十分危險。
所以接下來,他們真正要注意的,并非是其他,而是來自大夏皇朝的陰謀。
違反了武試規則,失去了下一輪比試的資格,同樣也失去了前去書院的資格。
可以說,這一次他們三個是徹徹底底的將自己送入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然而又能如何呢?與扶蘇和夏桀之間的戰斗,即便此刻不爆發,后面也會爆發。
他們兩個絕對不會讓余寒三人活著從這里走出去。
所以這一次武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死局,一個專門針對他們三個的死局。
如今更加沒有回旋的余地。
“那接下來的路,我們就再拼一次吧,這么早對上了大夏皇朝,實在有些郁悶,不過早晚都要經歷這一劫,就當是時間提前了吧!”余寒道。
光芒扭曲,天陽秤下達了最終的指令,代表著武試的結束。
弟子們多多少少都顯得有些狼狽,尤其是他們的數量,甚至只有方才參加武試時候的一半。
這已經是殊為不易的一個數量,同時也證明著,他們的時間也在迅速的變少。
最后一關只是悟性的測試,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他們中的一千人,將會獲取進入第三關試煉的資格。
眾人紛紛感覺到周身有氣息鎖定,然后不得不停止手中的戰斗,朝向外面走去。
余寒四人,是最后一批離開這片古林的。
等到他們重新出現在試煉廣場的時候,夏桀和扶蘇也全部都在那里,遠遠投遞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殺機與怨毒。
這一次,兩大皇子可以說是在整個大羅天域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被一個名不見傳的小子險些打爆,乃至擊殺,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恥辱。
兩人咬牙切齒,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或許就是他們此刻的情況和狀態吧。
各方勢力的積分均已經出現,天陽秤懸浮在廣場的正中心位置,光芒搖曳。
主考官青龍一脈長老身形浮現,目光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掃視而過,當落在余寒身上的時候,一抹陰冷的殺機一閃即逝。
“這一次武試已經結束,很遺憾,你們損失了大量的師兄弟,我們也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天才弟子,這對于我們來說,都是難以估計的傷害!”
“這些天才弟子都是人族和妖族的未來,更加是戰場上能夠與魔族決一死戰的希望,可是他們,都隕落在了這里!”
主考官微微開口:“然而,為了接下來的道路,他們死的,也并非沒有價值,試煉當中,有人隕落也不在少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我唯一感到難過的是,我們當中,竟然有三個害群之馬,出手傷害自己的師兄弟,使得他們的尸骨,永遠留在了那片古林當中,無法出來!”
“方才參加試煉的時候我便說過,試煉的規則就是,不允許傷害自己人性命,然而他們依然毫無顧忌的出手,還利用鎮道印阻擋住了天陽秤的窺探和審查!”
“這是試煉中絕對不允許出現的事情!”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聲音逐漸轉冷:“你們三個,是自己走上來謝罪,還是要我來請你們?”
余寒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紛紛露出一絲笑容,大踏步的朝向中心走去。
試煉的眾人,也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弟子們見到了那一場大戰。
然而也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看到余寒三人踏步走到前面的時候,也忍不住交頭接耳,詢問事情的原由。
南宮瑾萱也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出去,卻被余寒伸手阻攔住。
這些本就不關她的事,沒有必要牽連進來。
三道身影,徑直走到了主考官的面前,然后微微行禮。
“你們三個,可知罪?”主考官質問道。
“不知!”余寒抬頭,眼神分毫不讓的與之對視。
“你們無視規則,傷害同門性命,還不知罪?”
“敢問主考官,何為同門?”
“何為同門?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我只是知道,你違反的規則,傷人性命!”
“我從不濫殺無辜,殺了他們,只為自保!”
余寒的回答很是從容淡定,他伶牙俐齒,論到道理,還鮮有能夠與他媲美之人。
幾番對話理論下來,那青龍一脈長老也忍不住有些語塞。
余寒繼續說道:“我們兄弟三人聯手試煉,從一開始到現在,從來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任何人,是那些人看我等好欺負,便不斷出手想要鎮壓我們!”
“難不成,他們踢到鐵板踢斷了腿,也要我來負責嗎?”
“你——”主考官被他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色一片蒼白。
方要指著他怒叱幾句的時候,忽然有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牙尖嘴利,不過,即便這一次試煉規則的事情即便揭過,你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