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寵溺的看著竇玄衣“要帶什么,你說了算,今天是你的天下!”
竇玄衣笑吟吟的看著余寒,她什么也沒說,卻什么都說了,因為她握住余寒的手,很緊。
然后,他轉過身來,看著臉色難看的司徒航。
“這里可以給你,但是傳承境,我必須帶走,那是皇族留下來的東西!”
司徒航目光閃爍,雖然余寒背后十萬羅浮兵,然而自己的優勢卻是諸多魔龍一族的高手。
單憑高手的數量,足以碾壓余寒。
雖然不見得能夠將這些羅浮兵全部滅殺,但想要在他們之中,取了余寒的性命,絕對輕而易舉,這就是他談判的資格。
所以,短暫的驚訝之后,立刻重新恢復了平靜,他沒有回答竇玄衣的話,而是朝向余寒說道“你應該知道,十萬羅浮兵,護不住你!”
余寒淡淡一笑“十萬羅浮兵,只是震懾,今日我是來替玄衣出氣的,想要怎么做,悉聽尊便,要來硬的,隨時奉陪,我余寒走到今日這種程度,就從來沒有把命放在心上。”
聽到這句話,司徒航哈哈大笑起來“你是余族的希望,唯一的皇子,說出這樣的話來,怕是余皇都忍不住要抽你!”
“你的命,是整個余族的命,所以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金貴,我想你也不希望魚死網破,所以我可以放他們離開,可是這里的東西,一個也帶不走。”
余寒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竇玄衣“我的命在她那里,你欺負了她,就等于欺負了我一樣,所以我說的是實話,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戰吧!”
“我其實……挺討厭磨嘰的!”
司徒航雙目微微瞇起,眼見著余寒抽出了背后的長劍指向自己,竟是有戰意流淌出來。
他實在想象不出,余寒到底有什么底氣這般與自己叫板。
當即目光閃爍“既然如此,那就試一試,到底魚死,還是網破!”
他腳下狠狠一踏地面,竟是直接朝向余寒撲殺了過去,擒賊先擒王,最簡單不過的道理。
然而他直接發動攻擊,卻只是為了試探,不僅是他,他身后的數十名強者同時躍起,要給他創造出滅殺余寒的機會。
竇玄衣一方的魔龍一族高手同時出手,加上十萬羅浮兵,雙方之間的第一次交鋒,終于就在這里爆發,可怕的勁氣朝向周圍狠狠的擴散了出去。
余寒一動未動,與丁進、許飛和竇玄衣一起,就站立在那里。
眼見著司徒航一方的高手,全力抵擋住了羅浮兵和其他高手的攻擊,讓司徒航得以喘息,從中心穿插而過,一舉出現在了余寒等人的面前。
余寒四人依然沒有動彈,仿佛根本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一般。
司徒航勾起一絲笑容,四個他最想殺的人都在眼前,不如一舉將四人全部滅殺了。
他掌心光芒凝聚,就要發動最后一次攻擊。
只不過,他的這一掌方才掃出,心中忽然生出一道警兆,因為他忽然看向了四人身邊,還有一個不起眼的中年人,手拿一面銅鑼,站立在那里。
他十分的不起眼,就像是大街小巷上,那個行走在黑夜里,不起眼的更夫。
他的確就是更夫,但卻不是不起眼的更夫。
就在司徒航的掌風即將落在余寒等人身上的時候,他終于揚起了的手中的銅鑼。
清脆的鑼音響起,一道道波紋隨之擴散,所過之處,那些掌風盡數被掃開。
更夫的身形一躍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風干物燥,小心火燭!”
“當——”
清脆而又悠揚的鑼音再次響起,音波傳遞過去的瞬間,就在周圍形成一片肉眼可見的海洋,那些全部都是由音波構成的海洋,綿綿密密,將司徒航圍困在了中心。
司徒航臉色微變,催動體內仙魔引,化為一道道可怕至極的黑色真氣,要將這片海洋摧毀,從而脫困而出,因為被困在其中的感覺,實在太過可怕。
他感覺到自己的元神都在隨著鑼音的回蕩而震蕩,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這是直接通達到靈魂上面的攻擊,也是在此刻,他終于想到了一個人,想到了余寒等人的身份,他們除了是余族的傳人之外,還是書院內院的弟子。
而書院內院,一共有六大弟子,當然,不算是眼前這兩人方才加入的年輕人。
眼前這個手持銅鑼的,便就是書院的第五弟子,更夫。
一個很少行走在天下之間,卻把名聲傳遞出來,讓任何人都不敢與之對抗的存在。
就像是那一次皇朝試煉,書院的第四弟子書生一般,彈指之間鎮壓了孟玄機。
那份神秘的實力,再一次朝向世人展現了書院內院弟子的可怕。
像是孟玄機之流,同樣不是對方的對手,而且如果全力對抗,必定是被秒殺的局面。
眼前的更夫,雖然排名還在書生之下,但同樣不可小覷。
就如同此刻一樣,即便全力催動仙魔引,依然抵擋不住那股力量的侵襲,他瘋狂的咆哮,想要衍化本體出來,卻無奈連元神都被壓制。
強行對抗之下,終于承受不住,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就如同之前他出手碾壓司徒烈一樣,直接被對方鎮壓,口中鮮血狂噴,朝向地面墜落了下去。
蓬——
沉悶的聲音響徹,其他人的第一次沖擊,也都是更夫的鑼音震蕩之下,紛紛崩滅。
雙方各自朝向后方退出,司徒航一方,更是將他受傷的身體守護住,朝向后方退卻。
司徒航勉強支撐著站直了身軀,張口又是一口噴出,咬牙看向了重新恢復吊兒郎當的更夫“原來是書院的更夫,沒想到,竟然連你都出動了。”
更夫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并未在意,也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余寒。
余寒輕輕哼了一聲“司徒航,還要做無所謂的掙扎了嗎?”
司徒航咬牙切齒“你想要帶走傳承境,也并非不可,不過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余寒不屑的掃了他一眼“你也有資格與我談條件?”
司徒航冷哼道“如若不答應,我便引動護族大陣,與你們同歸于盡!”
竇玄衣壓低聲音道“聽他說一說是何條件,護宗大陣不可小覷,后面我們還要前往鳳凰一族,不可在實力上傷筋動骨!”
余寒這才點了點頭“你先說一說,我再考慮答不答應你!”
司徒航看了一眼身邊有些畏縮的司徒卿,目光閃爍道“這是你們年輕一輩的事情,不過傳承境是皇族的傳承境,司徒卿也是皇族血脈,就這樣給了你,說不過去。”
“你們可派出一名同代弟子,與司徒卿對戰,如果能夠勝得過他,我將傳承境雙手奉上,如果你們打不過司徒卿,還請離開!”
他目光在竇玄衣和余寒等人的身上掃過,然后笑道“當然,不只是公主,其他人可同樣可以一戰,當然,也包括你!”他伸手指向了余寒。
竇玄衣心中一緊,看著余寒道“讓我去吧,我有仙魔引,即便打不過,也不可能敗給司徒卿!”
余寒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倒了身后“你是我的女人,這個時候,在后面就好了!”
竇玄衣心中閃過幾分暖流,看著余寒一步步的朝向前方走去,眼中跳動著溫柔。
“我來吧!”
余寒看著對面的司徒卿,然后繼續說道“希望你不要說話不算話,我的態度你應該十分清楚,若是這一戰之后,還敢抵賴,今日你們沒有一個人能夠離開此處,更夫今天能過來,但不代表只有他一個人能過來。”
司徒航心中一震,如果書院內院弟子悉數來到這里,或許只有一兩個再出現,就不是自己能夠抗衡的。
所以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就怕你輸不起!”
說完,他伸手拍了一把司徒卿“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你身上了!”
司徒卿目光閃爍,帶著幾分不情愿道“可是我不行啊!”
司徒航咬牙看著他,對于司徒卿,他是恨鐵不成鋼。
當即伸出手掌,掌心光芒涌動,化為一道封印,印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司徒航畏縮的目光立刻變得堅定起來。
他的識海空間直接被封印。
而且被強心灌注滿了戰意。
司徒卿雙目漸漸變得赤紅一片,單手揮灑,一把黝黑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然后,抬頭看向了余寒。
余寒緩緩抽出了背后的平城劍。
竇玄衣已經傳音給了他,這個司徒卿空有神劫第九難的修為,卻并未渡劫。
不僅如此,他有著巨大的缺陷。
但是現在,經過司徒航的出手之后,司徒卿的那些缺點悉數被封印。
他就像是一尊戰斗機器一般。
雖然有著幾分作弊的嫌疑。
但實際上,卻并沒有違反規則。
余寒雙臂微微一震,體內真氣轟然倒卷,壓制的境界終于徹底爆發。
他的修為,直接破開壁障,突破到了神劫第八難的中期境界。
然后,目光閃爍,平城劍遙指對手。
“正好,拿你來試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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