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另一個你正在全力滅殺妖魔,因此你將獲得巨量的真實末日之力。”
“你正在獲得完整的妖魔序列之力。”
顧青山一眼掃過,在小島邊緣站定,望向那深沉而無盡的海洋。
他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
顧青山感受片刻,漸漸流露出笑意。
他望向那片海,開口道:
“命運是如此諷刺——你前往過去的歲月,只為處心積慮的除掉處于弱勢地位的我,以至于我此刻來到你的面前,你卻依然恍若未覺。”
絲絲縷縷的劍芒從虛空顯現,落在他身上。
他整個人化作璀璨的光,瞬間飛出小島,照著那海洋飛閃而去——
霎時間,劍光大盛,如一條長長的彗星橫貫海洋。
斬!!!
整片海洋被切割開來,顯露出內里無數瘋狂涌動的永滅符文。
這些符文以極其神秘的軌跡重新拼合在一起,仿佛想要做出相對應的防御態勢。
空間也開始微微波動。
仿佛有什么存在,正從極其遙遠的時空中拼命朝回趕來——
但是一切已經結束。
沒有機會了。
那道劍芒狠狠刺入海洋的深邃之底,驟然爆發出萬丈光芒,照亮了整片海。
孤鴻飛仙之術!
又有四柄戰旗從劍芒后方的虛空顯現而出,其中三柄戰旗綻放出光芒,將力量紛紛灌注在劍芒身上。
地神之錘。
海命。
時空切割。
唯有那柄散發著黯淡紅芒的旗幟獨自不動。
但這樣的加持,已經足夠讓劍芒的威力再次提升數籌。
海洋變成了光海。
每一處波濤,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水,乃至每一個符文,都處于光芒的照射之下,無所遁形。
一道人影站在光之海洋的中心,輕聲道:“熵解。”
霎時間,所有的光都不見了。
無邊的海洋也隨之消失。
虛空化作黑暗。
迷霧暗涌,遍布四周。
小島上,一道人影從天而落。
顧青山。
他回到了巖石上。
“大人,你贏了?”羽興奮的道。
“對方的靈不在這里,徒留軀殼而已,如果這樣我還贏不了,這場仗就不必打了。”顧青山道。
“對方的靈——會不會傷害另一個你?”羽擔心的道。
顧青山一笑,說道:“羽,我倒是覺得那家伙失去了根本力量,只會在另一個我面前再死一次。”
羽歪著腦袋想了想,自然而然道:“也是——沒有能碾壓您的實力,又不如您這樣陰險,實在是難辦呢!”
“羽……下次換個詞形容我。”
顧青山說著,眼前飛快浮現出一行行螢火小字:
“恭喜!”
“你戰勝了真實末日:湮沒。”
“它的絕大部分永滅之力均已被你吸收,只剩下隨靈而去的些許永滅之力,已經不足為患。”
“現在你可以把妖魔序列、湮沒序列融合在一起,統統轉化為你的力量。”
“如果你這樣做了,便初步具備了喚醒某個紀元的力量。”
“那就融合吧。”顧青山毫不猶豫道。
在他四周,無窮的海流與妖魔顯現成一片虛幻之影。
兩者漸漸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點金光,落在顧青山眉心之中。
螢火小字飛快出現:
“你的永滅之力已經得到提升。”
“以你此刻在混沌之中的力量和地位,可以初步喚醒某個紀元的力量。”
顧青山不禁道:“我要如何喚醒紀元?”
“它們一直跟著你。”戰神界面道。
顧青山一怔,朝背后望去。
四柄戰旗靜靜漂浮在他背后,散發出不同的光輝。
戰神界面道:“這是一直忠實跟隨于你的四種紀元,你現在可以代表混沌,初步喚醒其中一個紀元。”
顧青山目光從四柄戰旗上一一挪過,最終停留在火紅色戰旗上。
火之圣柱,它的力量是奇跡,代表了過去某個極其神秘的紀元。
使用它的代價是非常嚴苛的,必須付出最珍貴的東西。
如果能讓這個代價變得寬泛一些……
顧青山心中閃過一陣明悟。
作為混沌的使徒,他已經自然而然的知道該如何做了。
只見他伸手抓住那柄火紅色戰旗,輕吟道:“以我永滅之力,召喚混沌的意志,為你解開些許束縛,令你擺脫所有法則的厭棄,從無窮的沉睡之中逐漸醒來。”
“——醒來!”
戰旗猛然一震,散發出熹微的火光,映照著顧青山的臉龐。
一息。
兩息。
三息。
戰旗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光芒微盛了幾分。
“就這?”顧青山忍不住道。
戰神界面道:“此過去紀元已在灰燼之中重燃了火苗,它的使徒將重獲力量——這已經很不錯了。”
“但對我似乎沒有任何影響。”顧青山道。
“會有的——也許不是在這里。”戰神界面道。
顧青山略想了想。
“難道都去了另一個我所在的時空——這豈不是會讓邪魔更容易發現我?”他遲疑道。
話音剛落,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女孩。
那個坐在時空之母棺木上的少女——謝霜顏。
“原來如此,”顧青山反應過來,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些過去紀元的使徒早就隱藏于歷史之中,靜靜等待著我幫她們解開束縛……”
“但還有一個問題。”
“這個名為湮沒的末日,為什么要去對付我?”
這次他想不出答案了。
搖搖頭,顧青山取出黑色滑蓋手機,再次開機。
那道性感嫵媚的女聲隨之響起:
“歡迎回來,本路標隨時為您指引方向。”
“下面,即將前往最可能傷害你的敵人之所在地址。”
“準備出發——”
“前方,請沿六十度傾斜角向上飛行三百里。”
羽出聲道:“大人,我們要去嗎?”
“去看看,嘖,為什么又有人要傷害我?我在混沌之墟里就這么不受待見?”顧青山道。
“那我們出發了?”
“出發!”
小島漸漸提起速度,無聲無息的在迷霧之中穿行。
修行世界。
百花宗。
瓊花宮里,秦小樓蹲在地上,手拿刻刀,以極其嫻熟的手法將一個木制玩偶雕刻完成。
“給,秀秀。”他獻寶似的把玩偶遞過去。
“哇,二師兄的手藝好棒。”秀秀開心的道。
秦小樓被夸了一句,得意道:“那當然,以本師兄的本事,簡直閉著眼睛都能做出天下無雙的玩偶。”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孽徒,既然你這么能干,怎么不見你好好修行?”
秦小樓嚇了一跳,回頭便看見了白鵝那嚴厲的目光。
“啊哈哈,原來是大師兄,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他頓時賠笑道。
“我來是跟你們說一聲,師尊大概馬上要正式收秀秀入宗門了。”白鵝道。
秦小樓和秀秀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還以為多大事兒呢,這種事不是早就定了么,也值得你專門跑來我這里說一趟?你不累?”秦小樓抱著雙臂道。
“除秀秀之外,師尊還準備收一個人。”白鵝道。
“啊?誰?”
“一個名為顧青山的少年。”
秀秀驚呼一聲,連忙道:“有外人要來了嗎?糟糕,我早上還沒洗臉你,大師兄二師兄,我先去了。”
說完便急匆匆跑了。
白鵝盯著秦小樓,臉上露出玩味之意。
秦小樓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聳肩道:“我可是洗臉了。”
“哼,你再不努力修行,到時候小心你師弟修為趕上你,那可就難堪了。”白鵝道。
“不就是多個師弟么,有什么好驚訝的,我們百花宗早晚要多收徒的,這樣也多些人替我分擔宗內事務。”秦小樓滿不在乎道。
“你真是不長進!”白鵝怒氣沖沖的扔下一句話,拂翅而去。
整座大殿內,只剩下了秦小樓。
他臉上依舊掛著玩世不恭的表情,甚至還擺出個唱戲的姿勢,開口唱道:“想當初,我乃天下第一人,數不清的英雄豪杰,說不完的世間傳說,都在我手中——”
他的聲音猛然頓住。
大殿之中,陷入一片死寂。
此時四周無人,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但秦小樓卻如同一尊泥塑的雕像般,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久。
一片寂靜之中,只聽他澀聲說道:
“太久了……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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