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接受的是高級教育,畢業之后考上公務員,然后一直都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如果放在平時,任何人和她說什么風水算卦,她都會認為是無稽之談,就像李艷陽,哪怕他當時讓她覺得奇怪,哪怕他指出自己身體上的問題,但依然不能讓她相信。
但是現在,最尊敬最佩服,在她眼里更加權威的父親說了這樣一番話,她知道,這不是無稽之談了。
“爸爸,那古玩街拆遷問題怎么辦?”秦淼再次請教道,叢中笑和楊登渠的貓膩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當然不能讓她們得逞,這是以權謀私。更何況古玩街的歷史由來已久,對于蘇杭人來說,他們更喜歡保存歷史的東西,比如西湖,比如靈隱寺,以及飛來峰、西冷印社,胡雪巖故居,六和塔,雷峰塔、錢王陵,太廟等等,一個又一個的遺址被申請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可以說蘇杭人打心眼里是抵觸高樓大廈的,雖然比不得四大發達城市,但蘇杭一直有自己的驕傲,他們看不上尚海暴發戶一般的繁華,更喜歡自己的底蘊。
“什么怎么辦?”秦思成反問一聲,不待嫉惡如仇的女兒回答就自顧自道:“不辦!”
“不辦?”秦淼不解。
秦思成點點頭:“對,這種事情不是你的職權范圍,你不能干涉,而且你要和叢中笑保持距離,不能被他陰了。”
“爸,怎么能不管呢?”秦淼急了。
“小淼,你忘了我之前的話了?”秦思成問道。
秦淼搖搖頭。
“你千萬記住,想要服務人民,必須得聰明,在自己職權范圍內服務人民是好官,越權服務人民就是愚官,那樣你也注定沒機會服務更多的人民。”秦思成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一次教誨,女兒的性格需要經常提點。
“可是爸,那個李青龍要保護古玩街。”秦淼又說道。
“他要保護?那讓他去保護算了。”秦思成道。
“您不是說要討好他么?這次我幫他保住古玩街,那不就好了么?”秦淼道。
秦思成看了眼耍小聰明的女兒,搖頭道:“如果拿你的政治生涯去討好他,那討好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我說了,不得罪就好,能保持好關系最好,不能的話也不必強求。”
“可是.......”
“好了!”秦思成打斷女兒:“沒有那么多可是,你記住,能這么快上這一步,是用你生命安全換來的,也是爸爸最后一次為你發聲了,以后你千萬記得謹慎,現在級別不同了,我也沒有能力再為你說話,以后的路,能走到哪里,全看你的本事。”
見父親嚴肅到快要動怒,秦淼趕忙打住,只得低聲道:“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秦思成揉揉太陽穴,剛要點頭,又叫道:“等等!”
秦淼頓住,秦思成又道:“你千萬別和叢中笑正面沖突,不過你可以留意他一下,如果這次拆遷真的批下來,對他來說就是一把雙刃劍,弄好了是功績,弄不好......就是自掘墳墓!”秦思成說著抬頭,看著女兒道:“到了將來那一步,對你來說是個利處,所以你一定要冷眼旁觀,不要參與進去。”
秦淼點點頭,她明白父親的意思。
“對了,你沒事應該去看望看望你楚爺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是對的,畢竟他是咱們蘇杭的教育巨匠。”秦思成道。
秦淼點點頭,知道父親的意思,自然是因為他聽說李青龍和皇甫月也認識,似乎關系還不錯衍生出來的,他不知道,在秦思成的心里已經把這個李青龍和皇甫東風聯系起來了,因為不是如此,秦思成想不通他怎么和皇甫月認識,他以為是皇甫東風這種隱秘世家的交情原因。
回到家,秦淼沒有睡意,打開窗戶,任略帶陰冷的涼風吹進來,她在思考該何去何從。
爸爸說的沒錯,道理她也都懂,只要自己不參與,到時候叢中笑和楊登渠的貓膩或許真會成為她前行的墊腳石,但是秦淼依然無法下定決心,因為這種私心是可恥的,更何況楊登渠作為本地首富,手眼不說通天,但無論省內省外人脈都不錯,有他做靠山,叢中笑想倒也是很難得。而且作為土生土長的蘇杭人,她不希望有上百年歷史的古玩街被拆除,更沒法眼睜睜看著因為兩人勾結,因為兩人的私利而將歷史遺產糟蹋了。
秦淼猶豫不決中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個既不會和他們正面沖突,又可以保護古玩街的辦法。
想到這里秦淼撥出一個電話。
“陳叔叔,我想問一下
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申請的問題.......嗯,對,我覺得咱們那條古玩街符合條件,我想問下審批難不難......是么?省里不會卡?對,也是,這是給省里爭光的事情.......上邊審批很嚴?.......條件這么苛刻啊?可是咱們那個古玩街也是清朝時候留下來的吧,雖然不是景點,但有很多商家都是世代傳承下來的啊,而且那邊的古玩交易量可大的很,內.戰時候都不曾破壞,到今天,交易額折算下來怎么也得有上百個億了吧?這地位也特殊啊,我覺得申遺之后還會促進交易,畢竟到那個時候就不可能讓贗品泛濫了。”
秦淼和她的陳叔叔探討良久,最后決定試試,掛掉電話秦淼心情不錯,就算最后審批不下來,也能延誤拆遷過程,保不齊到時候再有變故,還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