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智的動作,眾人瞬間,再聽到他的話,有些懵逼。()
手掌好?啥意思?
不過很快,眾人就覺得頭皮發麻了,不是手掌,是首長?
納尼?
不僅眾人,李天佑也蒙了,成副省更是蒙了。
一個公安廳長要叫首長,那得是啥身份?
李天佑不知道,但他和眾人一樣,只明白一個事實,趙智也吼不住這個身份!
成副省恍惚之后明白,這個稱呼現在只見于軍中!
只有對軍中領導才能如此稱呼,不過隨后他更加不解了,什么級別才能被叫啊,就算是地方的稱呼上邊,那也得是正軍級吧?
這家伙?正軍級?
寧愿相信趙智是胡鬧,成副省也不相信這個現實,但他知道,趙智不會胡鬧,除非失心瘋
但,好像,也不是。
全場寂靜中,李艷陽擺擺手,然后又伸手“拿來。”
趙智一愣,這才明白,趕忙上前,然后雙手遞上徽章。
李艷陽接過東西放進口袋,眾人突然眼睛全定在了那個口袋上,心里焦急不已,只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比李天佑拼了老命的一句話還有用的多。
可惜,他們的身份注定見不到。
“趙廳長是吧,我在執行任務。”李艷陽簡單的解釋一句,看了看腳下已經完全懵逼的杜春風,繼續道“這家伙有問題,立刻拘捕,一查到底!”
趙智聞言有些懵,疑惑道“查什么?”
李艷陽皺眉,很失望的看了趙智一眼,令趙智有些慌張,像個被領導責怪的下屬,不過他冤枉啊,確實不知道查啥啊。
李艷陽責備道“人都交給你了,還需要我告訴你罪行?查!查不出來我唯你是問!”
趙智一哆嗦,面露凄苦,他不知道,在蘇杭,也有一位和他一樣的廳長。
“查不出來不是罪,但你查不出來之后我查出來,那就說明你無能,瀆職!知道么?”李艷陽說。
趙智一哆嗦,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雖然自己不歸他管,但他是正軍級啊,想找自己麻煩還不是抽根煙的事?
況且軍人的地位在這個國家向來擁有特殊地位,自古以來就是如此,而今天,甚至更加突出,都不加掩飾。
如果你勾搭一個平常的已婚婦女,那是道德問題。
但如果你勾搭軍嫂,那就是法律問題。
就這么簡單,就這么知白,這就是軍人的地位。
一個平常的軍人都有法律特殊保護,何況正軍級!
趙智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點點頭,他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就查!
連他肚子里有幾個蛔蟲都得查出來!
趙智啪唰兩聲完成標準敬禮,轉身一揮“帶走!”
“等等!”李艷陽叫了一聲,看向杜春風“我看你那山莊不錯,我想買下,咱倆談談價錢?”
杜春風茫然點頭,他知道自己腿怎么折的了,不是被踹折的,是踢到鋼板上了。
“我誠心買,你看五百塊行不?”李艷陽很認真的說。
五百?塊?
所有人都蒙了,杜春風也是,聽到五百兩個字,他下意識的以為五百萬,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這家伙公然威脅,毫無顧忌。
但現在,他真知道了,何止毫無顧忌,簡直找不到形容詞,唯有懵逼。
“要不你思考一下,我不著急,如果同意就點點頭,反正這么多人看著呢。”李艷陽說。
杜春風沒有思考,他不著急,自己著急,當務之急,離開!不死!哪怕被警察帶走,都無所謂,而拒絕,根本不需要考慮。
人家開了這個價就是誠心的,絕對心誠,拒絕李艷陽的嘗試他做過,結果也很直觀,所以他點點頭。
“好!我就喜歡和爽快的人做生意!”李艷陽稱贊一聲拿出錢包,大氣的點出五個百元大鈔,很理解杜春風處境,親自幫他塞進口袋,然后道“我相信你的誠意,五個小時之內,叫你家人把所有手續送到丹青總部吧,交給前臺就行,五個小時之后我看不到,呵呵”
意味深長的兩個字,令人心神顫抖,杜春風茫然點頭。
“走吧。”李艷陽對趙智說。
趙智一揮手,有人上來,扣上杜春風,然后架著離開。
警察走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所有人都知道,杜春風完蛋了!
他是沖著李天佑完蛋來的,可惜,沒看到呢,他就完蛋了。
目送警察離去,李艷陽看向李天佑“干爹干娘,回家。”
李天佑朱雀回神,角落里的張虎也趕忙起身,四人在一眾呆滯的目光中離開。
上了車,張虎就忍不住了“你特么做事之前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到底咋回事?”
坐在副駕駛的李艷陽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后邊的李天佑,他知道,干爹干媽也同樣疑惑。
接過東西,李天佑打量了一番。
李艷陽道“少將,正軍級。”
簡單五個字,李天佑張虎朱雀都蒙了。
李艷陽?少將?
“你小子糊弄人的吧?”張虎還是第一個開口。
李艷陽笑道“能嚇唬住趙智,那也不錯吧?”
張虎聞言了然,是啊,不可能假的。
李天佑呆滯良久,然后把徽章遞了出去,他知道,肯定和寧千尋有關,他多少知道些李艷陽在蘇杭搗鼓的事情,但饒是如此,還是難免震驚。
震驚過后是迷茫和自責。
在別人看來,李艷陽拿到這東西太荒唐了,也太簡單了,甚至會讓人覺得少將這個東西真不值錢。
但事實是么?全國有多少少將都是有數字的,李艷陽如此荒唐的成為其中之一,可想而知,荒唐的背后他得付出多少?
當然,他不知道這是上邊帶著安撫意味的嘉獎,稍稍有些過,但如果這個嘉獎能消解李艷陽的憤怒,那就是值得的。
這個事情是某個層級秘密開過會的,一致通過。
為什么?因為這個國家有個超人啊!
這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超乎想象,用不好,還是超乎想象。
兩個極端,要么極好,要么極差,所以,干脆果斷,毫不猶豫。
沒用五個小時,也就兩個小時不到,李天佑就接到一個電話,來自丹青總部,說收到一些文件。
李天佑知道那是龍女山莊的地契等材料,于是叫人送到家里。
拿到地契,李天佑沒急著搬家,而是等風聲過去。
可惜,李艷陽似乎不想等。
第二天起來,小龍女就問艷陽哥哥的禮物呢,于是李艷陽笑著說“我的禮物是龍女山莊,咱們回去好不好?”
小龍女登時歡呼雀躍,在她心里,那里才是家,因為自打出生她就在那里,而對這個一百八的復式毫無歸屬感。
李艷陽一陣無奈,耗費一天時間搬家。
搬回山莊,一片喜慶,但這天夜晚,李艷陽收到了一個電話,一個他知道注定會來的電話。
寧千尋的,一開口李艷陽就知道那是強忍著的平靜。
“你怎么當眾行兇?還扣上任務的帽子?”寧千尋問。
“因為我喜歡。”李艷陽任性不已。
“你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傳到了京都,現在上邊很震怒,而楊家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寧千尋說。
李艷陽聞言一點都不緊張,而是問道“楊家有動作?”
“我在替你運作,盡力壓下這個情況,但你得做個解釋!”寧千尋說。
“解釋會有,我不信那個杜春風沒問題,查出來就是了。”李艷陽說。
“這是什么解釋?”寧千尋反問。
“如果你們沒法接受那也無所謂,我也懶得解釋,就是不開心了,打斷一條狗腿,怎么樣?”李艷陽問。
“李艷陽!你好好說話!”寧千尋道。
李艷陽呵呵一笑,突然激動喊道“我沒好好說話么?不好好說話我現在就會罵人!”
寧千尋一愣,李艷陽道“不用你幫我運作,也不用你幫我壓楊家,兩年前就不辛苦你,現在也不用!”
啪的一聲,李艷陽掛掉電話。
寧千尋懵了,她本就知道,李艷陽一定很生氣,回到家,他一定會遷怒于自己,因為在他死后,他的家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其實她確實沒有運作,也沒有安撫楊家,因為楊家自己也不準備在借機發難了,不僅因為他們現在內憂外患,更因為他們知道李艷陽的能耐。
楊家如果這點事都搞不清,怕是早就折了。
而現在,他們非但不鬧,也不需要上邊壓制,還希望上邊能壓制住李艷陽,不叫他胡作非為。
寧千尋之所以如此說是想給李艷陽一個你別以為可以肆無忌憚的意思,雖然現在很多人都怕他肆無忌憚,比如楊家,比如賀家,比如京都那片海。
李艷陽確實不需要她幫忙運作,寧千尋這個電話他在等,只是等著出一口氣,告訴寧千尋,兩年前你沒保護好我的家,那就別怪我兩年后找茬。
李艷陽確實憤怒,因為如果他真死了,他的家就會一直在陰郁中逐漸沒落。
不一會,電話再次打來,李艷陽直接掛掉。
但寧千尋還不死心,李艷陽只好再次接起。
“我不想和你說話!”李艷陽說。
寧千尋咬著牙道“我就說一句,你怎么鬧都行,但不能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李艷陽笑了,他知道寧千尋的意思,無非是不允許自己靠著不同凡人的力量,因為那是別人無法抵擋的,不過李艷陽拒絕了“楊家對我家下手的時候不是仗勢欺人么?他楊家要不是仗勢,敢跟我干爹叫板么?沒有那個勢力,讓他們來東北掰掰手腕?你們想仗勢就仗勢,玩弄我李家于股掌之間,讓我干爹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你們碰到硬的了,就不許我仗勢?規則都特么你們定?我去你媽的!”
啪的一聲,電話又掛了,寧千尋懵了。
他罵我!
這是寧千尋唯一的思想。
寧千尋良久之后上報,很簡單“李青龍很憤怒,無能為力!”
“你不能無能為力!”領導說。
“黨和人民是大家的,您不能全難為我,楊家罪有應得,死有余辜!”寧千尋狠狠的說了一句,然后嘆道“領導,讓他發泄吧,不能堵!”
寧千尋很無奈,她知道,對待李艷陽的憤怒,現在只能學習治水。
不能堵,只能疏,否則后果不敢想象。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李艷陽把李天佑請到了自己書房。
“干爹,請個律師來,要非常好的那種。”李艷陽說。
李天佑不解,問道“干嘛?”
“告狀。”李艷陽說。
“廢話么不是,告誰?”李天佑問。
李艷陽搖搖頭“這就是找律師的原因。”
李天佑一陣無語,然后找來一個律師,然后三人就在小屋里待了近半個早上。
對于那個律師來說,這場談話像一場夢,讓他有些飄忽忽的,因為他敢肯定,這特么是他聽過的最牛掰的一次訴訟。
如此曠世狀告,嚇得律師魂不附體,當即表示退出。
但李艷陽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你只需要告訴我怎么走就成,再寫個狀子,不需要替他打官司。
那律師絲毫沒有沒有成為華夏第一人的覺悟,很開心的同意了,于是,他顫抖的幫李艷陽捋了一下關系,然后寫出一個訴訟狀。
律師走了,李天佑懵了。
最后一句話也沒說,似乎用沉默表達對李艷陽少將的支持。
其實也不是支持,是無奈。
李艷陽滿意了,微微一笑,拿起狀子,走向了省第一法院。
如果知道李艷陽的計劃,不知道寧千尋會不會驚喜。
因為李艷陽沒有仗勢欺人,而是選擇了法律的途徑。
不是李艷陽幼稚,也不是李艷陽聽話,因為唯有如此才能發泄他的憤怒。
他有一萬種方法弄死楊家人,甚至讓他死絕也只是消耗點可以補充的神識意念和內力,完全比這么折騰要簡單的多。
但那不好,那樣只是他出氣了,楊家也只是死了。
他不要他們死,起碼不是單純的死,而是要讓他們痛苦,讓他們知道代價。
最重要的是,他不只要自己發泄,他還要讓干爹發泄出去,還要讓所有人知道,對我李家下手,代價是你們承受不了的,哪怕你是京都的,哪怕你是大家族,都不例外。
李天佑就是天,李天佑就是爺,李家記仇,不受委屈。
來到法院,李艷陽的身份想見院長不是難事,在那個威嚴的辦公室,李艷陽把訴訟狀往桌子上一拍,然后那院長就低頭看了起來。
剛看到第一行就蒙了,因為上邊寫著告的對象。
京都某法院、京都某公安分局,還有一串姓楊的名字,他雖然不知道這些名字都是誰,但排在前兩個單位的后邊,想來也是嚇死人的東西。
很快,他明白了,這是京都楊家!
只看了第一行,院長就把狀子推了回去,哆嗦道“這不行。”
“沒有不行!”李艷陽說。
“我們法院不能起訴他們的,他們是京都單位!”院長說。
李艷陽笑著搖搖頭“別以為我不懂,你應該好好看看這個狀子,看完你就明白了我不是法盲,而且,我告的這些單位是京都的,算地方,不是首都,也不是最高級別,況且不是有句話么,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們犯錯,難道沒地方能告了?”
院長頓時愁眉苦臉,前兩天的事傳開了,他知道這家伙不是省油的燈,看來他早有準備啊只是親眼所見,還是超乎想象,這不是扯淡么?這能成?看看三個被告對象,一個比一個大,別說三個,單告一個都不大可能。
可是,偏偏,他要這么搞。
院長呆呆的看著三個單位,他不知道,前兩個是李天佑說的,因為王小源案是這兩家單位辦的。
“你需要我們怎么配合?”院長問。
李艷陽搖搖頭“見你我是用的那個身份,但這個起訴不是那個身份,我就是正常起訴,流程怎么樣你們應該知道。”
院長明白了,立案唄,通知被告唄。
這東西干了一輩子了,輕車熟路,但現在,怎么那么難?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干啊!
但無奈,一言不合他估計就得搬出那個身份,那是他看到之后求證過的,一個是級別,一個是組織。
那個級別他不敢違逆,那個組織他不大明白,但在求證之后答案很簡單,要你配合你就得配合,拒絕就能干掉你,沒道理可講。
“好吧”
沉默良久,院長只能無奈點頭。
“對了,發布之后,要在官網通報。”李艷陽說。
“什么?”院長大吃一驚。
“這個是那個身份的要求,官網通報,如果有記者采訪,也要正面回答起訴原因,然后依法審理。”李艷陽說。
院長懵了半天,無奈點頭,最后道“但我們不見得能把被告請來,跨省,如果沒有某些方面點頭,咱們的警務人員都未必會被允許進入京都,更談不上讓被告出庭,很可能會很久,甚至進行不下去。”
院長沒有直說,法律不是萬能的,因為他自身也有破綻,很多內容可以鉆,甚至上升到某個層級,他們可能會被命令暫時撤訴,他覺得得先跟李艷陽說,省的到時候怪他。
李艷陽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就做你們的,我會讓他們出來!”
這天下午,一個消息瞬間引爆春城,然后以燎原之勢席卷全國。
j省某法院受理一個案件,被告是京都某法院、某公安分局、京都楊家!
大多數普通群眾不知道那幾個姓楊的名字,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前兩個上邊,只有一個感覺,j省法院碉堡了!
春城的人則感觸更深,因為他們知道,原告是李家,起訴的原因是給王小源鳴不平!
他們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李家居然敢挑釁權威!挑釁的還是華夏最權威地方的權威!
在那個訴訟里,沒有提王小源的罪證,也沒否認王小源的罪證,只是質疑了該案審理過程,訴訟上明確寫著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濫用私刑,存在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