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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伊瀟歸來,龍女山莊再次被快樂所包圍。
最開心的就屬小龍女了,嘰嘰喳喳的沒完,令李艷陽詫異的是在兒子面前,經常出門在外的干媽也讓他親切不已,他甚至懷疑干媽是不是有魔力,就是傳說中的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喜歡的人。
不過好像這個下還得往下,因為兒子還不會走。
魏伊瀟看到李艷陽之后也是一陣感嘆,直說這孩子不讓人省心,面對干媽的責怪,李艷陽打了個哈哈,依然像個孩子。
小龍女可不喜歡聽媽媽和大人說話,媽媽才坐下沒多久就嚷嚷禮物,魏伊瀟無奈,一指皮箱,小龍女已經掌握了開箱技巧,也知道媽媽每次回來都兩個箱子,一個是自己的衣物,另一個是裝禮物的,打開禮物的箱子,果然看到了滿滿的東西,然后拉著鐵骨柔情就開始分贓。
“麻麻!你不是叫爸爸少抽煙的么,怎么還給他帶煙啊!”小龍女拿出一盒東西,然后掐著腰質問著,最后老氣橫秋的搖搖頭,把東西遞給了爸爸李天佑。
眾人都被逗笑了,但看到交到李天佑手上的一盒雪茄還是愣了一下。
李天佑也哎喲了一聲,看著手上的東西也覺得熟悉,和李艷陽當初給郵寄的好像是一樣的,于是看著魏伊瀟問道“你買的?”
魏伊瀟搖搖頭“湯姆威爾遜先生送的。”
李天佑看著雪茄有些納悶兒,道“這家伙怎么真是有趣兒啊!”
魏伊瀟聳聳肩,其實她也不明白那個財富驚人的家伙怎么對自己這么好。
“湯姆威爾遜?”李艷陽疑惑一聲。
李天佑和魏伊瀟同時看向李艷陽,魏伊瀟解釋道“我電影的投資商。”
李艷陽隨即描繪了一個樣子,問道“干媽,你說的湯姆威爾遜是這樣么?”
魏伊瀟一愣,問道“你怎么知道?”
李艷陽笑道“有點意思,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你認識他?”李天佑問道。
李艷陽點點頭“那次我送你的也是他給的。”
“啥?”
李天佑和魏伊瀟同時驚訝出聲,李天佑道“你不說是你買的么?”
李艷陽搖搖頭“他送我的。”
李天佑登時疑惑了,他覺得太巧了。
魏伊瀟也敏銳的感覺到了什么,問道“你們怎么認識的?”
李艷陽道“就是那次暑假旅游,無意中幫了他一個忙。”
魏伊瀟隨即恍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艷陽,然后道“難怪他這么友好!”
“怎么了?”李艷陽聽出了一些不同的意思。
魏伊瀟道“就是從兩年前開始,他才開始投資電影,而他投資的每一部電影都是我出演的。”
李艷陽突然明白了,干爹說過,干娘最近在好萊塢混得很好,有富翁大力支持,原來就是湯姆威爾遜。
“干媽,你有他電話么?”李艷陽問。
魏伊瀟點點頭,李艷陽見天色還早,此刻的厄邁瑞克也沒到深夜,于是用干媽的手機撥了過去。
威爾遜爽朗的聲音傳來。
“你好,威爾遜先生。”李艷陽笑著用英語說。
湯姆威爾遜先是一愣,然后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聲“li?!!!”
李艷陽哈哈一笑“威爾遜先生還記得我的聲音啊,真是榮幸。”
威爾遜驚呼“噢買噶!感謝上帝,你還活著!”
李艷陽愣住,驚訝道“威爾遜先生知道我死了?”
威爾遜一愣,尷尬道“對不起李,我聽說了這個消息,倍感心痛,但感謝上帝。”
李艷陽突然有些溫暖,他還以為威爾遜不知道自己死,所以才幫助干媽的,以為他調查出了自己和魏伊瀟的關系,所以做感情投資的,但沒想到他知道自己死了,卻還是幫助了魏伊瀟。
李艷陽萬萬沒想到,在自己去世的日子里,在李家最困難的時候,在舉目無親四下無朋的時候,只有一個老外傳遞了溫暖的力量。
那一刻,李艷陽只覺得這個傻老外真善良,真讓他感動。
縱使李艷陽再聰明,縱使他再智慧過人,他也根本想不到酷愛賭博卻不擅長賭博的威爾遜又賭了一次大的。
他盲目的相信,然后豪擲千金,就賭在他看來神仙一般的李艷陽死不了!
這是他人生中最偉大也最瘋狂的一次賭博,當然,這是標準的以小博大,因為即便幫助魏伊瀟,即便投資電影,他只是消耗一些精力,然后少賺了一些,就算賭輸了也沒什么,而如果賭對了,他就贏大了。
此刻,聽到李艷陽的電話,威爾遜內心澎湃不已,如果對方不是李艷陽,而是他的秘書,他一定會開紅酒,然后朗聲大笑,縱情得意。
湯姆威爾遜之所以現在能壓抑住心情,那是因為他早有打算,這也是他在得知魏伊瀟要回國的時候制造巧遇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李艷陽復活了,回到了家里,還做了很多事,他之所以送雪茄就是要讓他們提起自己。
所以準備充分,演的也就格外自信,李艷陽滿心感動,根本想不到他最初就認定自己不死。
“威爾遜先生,謝謝你,我的朋友!”李艷陽很激動,不是裝的,是真感動。
“噢我的朋友,拋開我們投機的友情不談,你們華夏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你救了我的命,所以聽說你去世,又得知你家里遇到了麻煩我十分痛心,只希望能幫到你們,當然這些根本不算什么,不值一提的,何況你母親如此出色,事實證明我的投資也很明智。”湯姆笑著說。
他越是這么說,李艷陽越是覺得愧疚。
自己當時嚇唬人家,要撇開關系,只功利的以為他是有求于自己,連帶求人家幫忙找到楊登渠都不曾提及回報,現在,人家反而發自肺腑的把自己當朋友,那一刻,李艷陽就一個感覺,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威爾遜先生,我現在很忙,等忙過這段時間我會去厄邁瑞克!”李艷陽已經下定決心,湯姆說的沒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一刻,從小耳濡目染的江湖義氣填滿身心,只覺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報答人家。
“真的么?天啊,這真是太好了!你過來,咱們開環暢飲,咱們去拉斯維嘎斯,咱們去贏錢!”威爾遜十分歡快“哦對了,這次你不要帶女朋友過來,我給你找金發女郎,包你喜歡!”
“哈哈哈哈,醉生夢死么?”李艷陽大笑。
“是的,醉生夢死,外瑞古德,不是么?”威爾遜笑著說。
“外瑞古德,等著我,威爾遜先生!”李艷陽只覺遇到了個投機的朋友,真朋友。
“ok!歡迎你我的朋友,我等著你!”威爾遜說。
李艷陽笑著掛掉電話,然后就見一群人癡癡傻傻的看著自己。
魏伊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知道那個威爾遜是何等人物,那是李天佑都根本無法比擬的存在,那是真正的巨富!
李天佑也有點懵,因為他能感覺到,李艷陽和那個威爾遜相談甚歡,像多年的老朋友。
不過李天佑第一次有點后悔,后悔自己當初沒好好學英語,于是尷尬的看向魏伊瀟“他倆說啥?”
魏伊瀟無奈的搖搖頭,仍然有些沒法回神,道“他們要醉生夢死”
魏伊瀟終于明白那個威爾遜不是欣賞自己了,原來還以為是這個家伙紳士尊敬女性,現在才知道,他把自己兒子當朋友
原來在威爾遜那里得到的尊重和禮遇都是因為李艷陽
“你們咋認識的?”李天佑再次看向李艷陽。
“在拉斯維嘎斯賭場,這家伙玩牌爛的很,我替他贏了幾千萬刀了,然后就把我當朋友了”李艷陽說。
這是什么狗屎運啊?就這也行?
李艷陽當然沒有說實話,他怕干爹擔心,因為威爾遜的對手都是玩狙的,那是玩命啊,何況異國他鄉。
但他已經決定,這個忙得幫,當然,在他看來,如果有危險自己也能隨機應變,因為李艷陽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無敵的,沒人能干掉他,否則他哪有底氣在京都橫,否則那位怎么會提出見自己。
但這些都不能說,因為干爹他們不知道,就像要見那位,他也不準備說。
陪著干媽吃了一頓午飯,飯后,李艷陽被送到機場,飛往京都。
在李艷陽看來,自己來了,還要見那位,怎么也應該有人接機,但當他電話聯系寧千尋的時候,不料寧千尋只給了他一個地址。
按著地址找到那個隱蔽的小樓,李艷陽有些疑惑,因為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地方,兩旁是茂密的樹,中間是紅磚鋪成的小路,但當他走到大門的時候,這才發現不同尋常,因為有警衛荷槍把守,而在那牌子上沒寫這是什么單位,只有四個字——一級涉密。
走到門口,李艷陽沒有被放行,于是再次撥通寧千尋的電話,寧千尋親自來接。
李艷陽一雪前恥之后本來心情都很舒朗了,但看到寧千尋的一張臭臉,登時也不高興了,也沒熱臉貼冷屁股,只是沉默的跟著寧千尋進了二層小樓,然后走進一個封閉的辦公室。
一路上也沒遇到任何其他人,要不是看著辦公室眾多,李艷陽會以為這里是專門給寧千尋提供的。
辦公室里有個辦公桌,兩側各有一把椅子,寧千尋走到里邊坐下,李艷陽自顧自的坐在她對面。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冷著臉,像是要進行一場談判一般。
寧千尋伸出一只手,攤在桌子上,冷聲道“拿來。”
“什么?”李艷陽問。
“徽章!組織徽章,少將軍銜!”寧千尋冷聲道。
李艷陽哼笑一聲,也不貪戀,順兜里掏出來就丟了出去,反正你發的,你想收回給你就是。
“我可以走了吧?”李艷陽問。
寧千尋瞇著眼睛“不行!”
“呵呵,都收回了,咱們還需要聊么?”李艷陽問。
“徽章收回,你不得再以組織的名義做事;軍銜收回,保留級別。”寧千尋說。
李艷陽有點迷糊“啥意思?收回了我還保留什么?”
寧千尋看著李艷陽,道“你以為這個組織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李艷陽不屑一笑“發是你發的,我沒求你,收也是你收的,我也沒拒絕!”
寧千尋點點頭“對!不過這個組織進來了就只有一種方式離開。”
“什么?”李艷陽問。
“叛變!”寧千尋說。
李艷陽皺眉,寧千尋又道“叛變是死,除此之外沒人能離開,哪怕是死!”
李艷陽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拿著這個徽章,然后還得聽你的指揮?”
“對!”寧千尋點頭。
李艷陽又笑了,隨意道“行吧。”
看著李艷陽痞里痞氣的樣子,寧千尋明白他的意思,就像之前一樣,他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囂張?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無法無天,你是不是覺得誰都治不了你了?”寧千尋連續發問。
李艷陽搖搖頭“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的囂張,我的無法無天都是你們逼的!”
啪的一聲,寧千尋突然拍案而起,緊跟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吶喊,極其憤怒“我是你爹還是你媽?!!!”
李艷陽本來是想緩和關系的,也做好了笑臉相迎的姿態,但當進來看到寧千尋冷著臉,他心中的戾氣就被激發了,所以冷嘲熱風,因為他覺得是寧千尋先對不住自己,當萬萬沒想到寧千尋突然暴怒到歇斯底里,不禁一愣,甚至都忘了回敬一罵。
李艷陽愣神,但寧千尋沒有,這一刻,萬千壓抑化作憤怒,然后不受控制,只覺不吼不快“你自己惹得禍憑什么怪我?!!!當初要搞楊登渠的時候我特么就提醒過你,但是你聽么?你不是狂么?你不是覺得自己能么?你既然那么能,你怎么被人整了?你自食其果,害的你家被連累,憑什么把火發在我身上?我憑什么為你的過錯買單?”
寧千尋一經爆發就收勢不住,越吼越憤怒“我憑什么就幫你們?你狂,你爹更狂,不知道人家楊家都準備好了,居然還在蘇杭滅人一門,你們都厲害,那你們斗啊,你們和楊家斗啊!憑什么怪我不保護你們?就你們家是家,我家就可以不顧影響?你們自己惹禍怪別人不幫忙?你家都這么流氓么?”
一通暴喝,直接把李艷陽弄蒙了,然后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是太自我了,是啊,憑什么人家不幫你就是不對?你家是家,人家不是家么?
但聽到最后一句,李艷陽覺得這娘們已經口不擇言了,登時反擊道“對,你可以不幫忙,但同樣,你也不需要橫加阻攔!他楊家整我們的時候你沒攔著,憑什么我整他們的時候你攔著?”
“呵呵”寧千尋突然凄慘一笑,那略帶悲涼的笑聲令李艷陽微微一滯,只覺她十分痛苦。
“是啊,我特么為什么攔著啊?為什么都特么找我攔著啊?憑什么啊?憑什么都特么找我啊!誰愛死誰死,跟我有什么關系?憑什么都特么沖我發火啊!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寧千尋如同念咒一般重復著,李艷陽滿腦子都是特么兩個字,這是不一樣的寧千尋,她以前不罵人的,但這次,幾乎每句話都要罵一聲,那痛苦的模樣令人揪心。
哇的一聲,一通咒語過后寧千尋仿佛突然奔潰了一般,趴在桌子上就開始嚎啕大哭。
李艷陽知道,那不是痛苦,那是壓抑,那是委屈。
他本來就見不得女人哭,而現在,本來看起來最堅強的女人也哭了,哭的那么可憐,仿佛有滿肚子的委屈。
這一刻,李艷陽才明白,這段時間對于寧千尋來說壓力有多大。
這一哭,李艷陽才清醒,將心比心,換個角度,他便明白,寧千尋一直在遭到不斷地擠壓。
可想而知,面對自己的為所欲為,上邊是何等的震怒,而他們不會和自己說,只會把壓力傳給寧千尋,而自己呢,寧千尋根本管不了,所以她就兩邊努力,然后兩邊不討好。
上邊怪她辦事不利,管不住下級,下邊的自己更是把她說話當放屁,甚至還遷怒她。
小時候他看西游記,那時候小,看什么都覺得搞笑,當初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太白金星那張苦逼臉。
因為猴子要大鬧天宮,玉皇大帝吼不住,說金星啊,你和猴子關系不錯,你去說說。
然后太白金星就不斷的往返天地兩界,累的狗一樣,然后兩邊都擠兌
今天的寧千尋,就是他小時候笑的受氣包太白金星。
嗚咽不止,寧千尋肆意的宣泄心中壓抑之情,直到良久之后,李艷陽凝重的說了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