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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詐!
這是敲詐!
林靜姝已經很有經驗了,買單就被擺了一道,此刻非常清醒,冷聲道:“有沒有禮物關你什么事!”
李艷陽笑道:“你不覺的你妹妹上班很辛苦么?實習本來就身心疲憊,每天再走這么遠,地鐵貌似都得轉好幾趟吧,沒等實習結束人都垮了。”
林靜姝聞言了然,看向方曉青:“你每天幾點出發?”
“六點起床,六點半出發。”方曉青說。
“這么早?”林靜姝驚訝不已,公司八點才上班,她在路上要走一個多小時
“沒事的,我聽說在尚海,好多人上班了都這樣的。”方曉青不覺得辛苦。
“好多人可以,但你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林氏董事長的干妹妹,這要傳出去讓你姐的臉往哪放?”李艷陽很嚴肅道,說著轉頭看向林靜姝:“林氏有員工宿舍沒?安排一間,單間的,條件要好!否則丟不起那人。”
果然,敲詐來了,不過林靜姝倒是希望被敲詐得手,可惜林氏除了工廠那邊以外沒有員工宿舍,只能無奈搖頭。
“不是吧?這么大的林氏,沒有?”李艷陽驚訝道。
林靜姝搖搖頭:“工廠工人有,大樓職工有租房補貼。”
見兩人為自己的事情擔憂,方曉青既感動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趕忙道:“不用的,真不辛苦,,每天在路上還能學學英語,挺好的。”
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更令林靜姝心疼了,當即道:“我給你租個房子,林氏旁邊就有那種公寓!”
方曉青一愣,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林靜姝看著方曉青堅決的模樣,道:“你不給姐面子!”
方曉青沒聽過這么社會的言論,但知道不給面子是很打臉的,登時不知所措。
李艷陽微微一笑:“聽你姐的吧,不過不要感動!”
嗯?不要感動?
“你林姐姐這是高人手腕,收買人心呢,復旦高材生的價值那是非常可觀的,你一感恩戴德,以后給林氏創造的利潤絕對不是這點房租能比的,明白么?”李艷陽說。
方曉青一愣,心中有點忐忑,自己行么?自己能創造價值么?不管能不能,一定要拼命努力!
林靜姝被李艷陽腹黑的言論徹底打敗了,瞪了一眼:“你這是小人之心!”
李艷陽很誠實的點點頭:“剛好無意戳中要害!”
把方曉青送到別墅樓下,李艷陽再送林靜姝回家。
“她也是蘇杭的?”林靜姝收起玩笑神情,問道。
李艷陽點點頭:“說出來可能會嚇你一跳。”
“怎么?”林靜姝問。
“她媽媽是楊登渠家里的保姆。”李艷陽說。
“啊?楊登渠家的保姆?”林靜姝驚訝道。
李艷陽點點頭:“楊登渠有處別墅,就放著這對兒母女。”
“干嘛?”林靜姝突然有些驚恐,想到了一個極其變態的事情。
李艷陽道:“了解風水么?”
林靜姝搖搖頭,突然道:“對啊,該上課了!”
李艷陽又被林靜姝的腦回路給震住了,還想著學算命呢,不過他很享受和林靜姝聊天的感覺,便道:“知道楊登渠為什么能成為一省首富么?”
林靜姝思考一下,總結道:“他背后有個很牛的靠山,資源不少,還有一些非法的勾當,當然,他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
李艷陽點點頭:“還有一點,他有個出色的風水師做參謀。”
“風水師?”林靜姝倒不奇怪,只是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風水大多是錦上添花。
李艷陽點點頭:“他的別墅里有一種陣法,非常邪惡的陣法,竊取人的生命氣機轉化為自身的氣數。”
“啊?”林靜姝大吃一驚。
“曉青的母親就是這個陣法可憐的引子。”李艷陽說。
林靜姝突然頭皮發麻:“你是說楊登渠竊取了曉青母親的生命?”
李艷陽點點頭:“被我無意間發現了。”
“既然這么隱秘,他怎么還帶你去那個別墅?”林靜姝疑惑道。
“這得怪年校長那個爛好人。”李艷陽說。
“年校長?”林靜姝問。
李艷陽點點頭:“我大學不住校,他問我在外邊干嘛,我就忽悠他說勤工儉學.”
林靜姝知道,李艷陽是勤工了,但絕不是儉學,他那家庭不需要。
“然后他就給我介紹了一個工作,給曉青當家教.”李艷陽說。
“哈哈哈”林靜姝突然一陣大笑,諷刺道:“活該,叫你騙人!”
李艷陽聳聳肩:“然后給曉青做家教,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曉青母親怎么還死了?你怎么不救她?”林靜姝覺得李艷陽很厲害,既然發現了,理應出手相助啊。
李艷陽嘆口氣:“要不是我嘚瑟,也不會加速方姐的死亡.”
林靜姝一愣:“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李艷陽凄苦一笑:“要不是總失手,也不至于留下那么多遺憾。”
看到李艷陽的模樣,林靜姝感覺到了他的沉重,安慰道:“人不是神,不能奢望一切都隨你意的”
李艷陽沒有說話,他再想因為他的失手死掉的人,一個本無關聯的方姐就讓他時常自責,而王小源更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到了林家別墅,李艷陽離開,林靜姝上樓之后就回了房間,她在想李艷陽那沉重的模樣,她知道,外表嘻嘻哈哈的李艷陽心中總是隱藏著一絲沉重,就像那天唱酒令時候一樣,讓她既感覺心疼,想幫他分憂,又好奇那壓著他的究竟是什么。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李艷陽面對方姐死亡的愧疚讓她知道,其實除了在感情上有些不堪以外,他是個好人。
想到這里,林靜姝突然有些慶幸,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社會,如果李艷陽是個窮兇極惡的人,那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回去的路上,李艷陽掏出了手機,打給了龍天澤:“幫我查一下鐘妙可。”
“查什么?”龍天澤問。
李艷陽道:“她家在湘省湘市,查她是不是在家,在做什么,過得怎么樣。”
看到方曉青,李艷陽想起了鐘妙可,但他不準備直接去找她,因為他有了兒子,因為他領了結婚證,他沒法給她太多,如果她過得好,那就不去打擾。
想想,李艷陽突然有些擔憂,他希望鐘妙可過得很好,但又知道外表天真爛漫的鐘妙可心思極重,否則當初她也不會退學。
回到家中,陸兮已經睡了,李艷陽又是一陣自責,溫柔的拿起被子一角,輕輕的給陸兮蓋上。
陸兮迷迷糊糊之中一腳把被子蹬掉,李艷陽皺眉,這么不老實,又那起被子,突然頓住,大熱天的沒開空調,自己在這添的什么亂
第二天上班,吃過午飯之后林靜姝把李艷陽叫了過來,李艷陽發現娜娜也在。
“董事長有什么吩咐?”李艷陽問。
林靜姝道:“娜娜已經找到房子了,你開車幫曉青搬家吧。”
李艷陽沒想到動作這么快,點點頭,叫娜娜去叫曉青,自己則到車庫等待。
不一會,三人到來,先去看了一下公寓。
面積不大,五十平米,但裝修的十分精致,曉青幾乎瞬間就愛上了這里,雖然她住過別墅,但那不是她的家,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歸屬感,反而不如這個五十平的出租屋讓人溫暖。
娜娜不知道方曉青和董事長是什么關系,竟然需要她親自吩咐自己去找房子,此刻只是問道:“滿意么?”
方曉青連連點頭:“謝謝您!”
娜娜搖搖頭:“謝董事長就行了。”
李艷陽道:“走吧,把東西搬過來。”
娜娜自然得回去了,李艷陽便開車帶著方曉青來到復旦大學,方曉青準備下車,不料李艷陽道:“別急啊,開進去。”
不待方曉青說話,李艷陽已經下車去和門衛交涉了,方曉青頓時希望不要讓進才好,因為她不想讓這個車子出現在宿舍樓下,太拉風了,太難為情了。
但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因為那就意味著李艷陽要幫她把東西從宿舍抱到車上,太累人了。
不一會,李艷陽回來了,然后學校大門打開,方曉青頓時失望了,然后有些緊張,車子順利駛入校園。
在方曉青的指導下來到一處宿舍樓,李艷陽下車就發現方曉青一直低著頭,終于意識到了什么,因為此刻正是午休時間,宿舍進進出出的人員很多,這么一輛豪車停下立刻引來一眾目光,很多人的步伐都下意識緩慢下來,而從車上走下的方曉青更是成了目光的焦點。
大家都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李艷陽已經從那些目光中精準的把握到了一些信息。
這姑娘被大款包養了!
這個社會是病態的,但李艷陽知道不能怪這些學生心理陰暗,實在是這種事情太常見了,甚至很多人都懶得避嫌了,大款以包養女學生為傲,女學生也以被包養為榮,不但不會覺得丟臉,反而還愿意炫耀,整天掛在嘴邊的是女人最大的能力就是有男人舍得為她們花錢。
名牌包包挎著,名牌手表帶著,脖子、耳朵手指上金光閃閃珠光寶氣,哪里還是學生,跟野雞似的。
每每見到這種現象,李艷陽就會想起電視劇和書上記載的那些民國時期的學生,那時候的女學生既思想開化又保守傳統,真是個純真美好的年代,可惜,一去不復返了。
面對猜忌、鄙夷的目光,方曉青沒法上去解釋,她總不能和每一個人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沒有被包養,那還真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能做的只是趕緊上樓,收拾東西,然后離開,于是對李艷陽道:“李哥,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說著方曉青就要離開,不料李艷陽突然大聲道:“哎喲小姐!那可不行!”
小姐?方曉青一愣,周圍目光也有些錯愕。
李艷陽欠著身,將背脊稍稍彎曲,像極了一個下人,臉上掛著討好式的笑臉,道:“小姐,哪能辛苦您啊,您金枝玉葉的,老爺知道會罵死我的!”
方曉青呆呆的看著李艷陽,有點聽不明白他的胡言亂語,但李艷陽演的正投入呢,笑道:“我知道小姐您人心善,體諒我們這些下人,但您也得多體諒老爺,他整天全世界跑也很辛苦的,您以后千萬不能再生他的氣了,老爺在尚海那么多別墅您不住,住什么宿舍啊,你看看,這是人住的地方么!”
李艷陽一頓鄙夷,邊說邊往宿舍里走,還一直皺著眉頭,那樣子好像前邊是什么豬窩牛棚一般,方曉青完全迷糊了,然后就見李艷陽走進了女生宿舍樓,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連平常兇神惡煞的宿管大媽都只是呆呆看著,竟然忘了阻攔。
終于意識到什么,大媽趕忙叫道:“等一下!”
李艷陽聞言駐足,臉上沒了面對小姐時候的慈眉善目,反而十分嚴肅。
大媽雖然沒接觸過有錢人家的狗腿子,但電視看得多,知道這號人咬人最不講理,趕忙笑著道:“這是女生宿舍,男生不能進。”
“男生不能進?”李艷陽問。
大媽點點頭。
“我是男人!”李艷陽說。
大媽愣了三秒鐘,歉意道:“男人也不能進。”
“我是來幫我們小姐搬家的,我不上去,難道你給搬下來?”李艷陽問。
大媽連連點頭:“好!我去搬!”
方曉青懵了,大媽今天咋了?怎么換了個人一樣?平常都是對她們吼的,怎么這么溫柔了?還有啊,她會幫我搬東西?
李艷陽終于滿意了:“那好吧,既然你幫忙那我就不上去了,不過千萬別把我家小姐的東西弄壞哈!你可賠不起。”
“誒誒誒,我知道。”大媽連連應和,只要這家伙不上去,辛苦就辛苦點吧,否則她真怕攔不住啊,這種人最可惡了,不講道理的。
方曉青見李艷陽終于停下腳步,道:“李哥,你先等一下,我快點。”
李艷陽笑著點頭:“小姐不急,我在外邊等您。”
方曉青和大媽上樓了,李艷陽掏出一支煙靠在了車子上,發現周圍還一群目光看著自己呢,登時皺眉,喝道:“看什么看!”
一群人趕忙轉頭,這種人只對小姐慈眉善目,對外人就是一條惡狗!
眾人趕忙離開,該上樓的上樓,該上自習的上自習,她們終于知道了,那姑娘不是野雞,是個金枝玉葉的鳳凰!
尤其認識方曉青的人,更加詫異了,有錢人家的小姐真任性,以前還以為她家庭條件不好呢,合著是裝的,原來離家出走了.
太可惡了,我要是有這么個家庭,有那么牛掰的老爸,我才不和他生氣呢!
哎呀,這個方曉青還搶了一個貧困生的名額呢!要不要上報呢?算了,萬一得罪她就不好了
方曉青不知道大家的心思,收拾完東西趕忙下樓,她只是拿了自己的被子和一些書本衣物,并沒有全部帶走,因為實習之后她還得回來。
見方曉青下樓,李艷陽趕忙掐滅煙頭,然后隨手一丟,進了十米以外的垃圾桶。
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但也只是輕輕驚訝,以為瞎貓裝上了死耗子,在她們看來,這個家伙就是沒有公德心的東西,根本就是在隨地丟垃圾而已,還好進了垃圾桶,省的清潔人員費力了。
把方曉青的東西放上車,李艷陽趕忙跑到后座開車,然后手扶著車的上沿,方曉青微微一愣,李艷陽道:“小姐,請上車。”
方曉青這才明白過來,突然沖著李艷陽吐了吐舌頭,然后趕忙鉆進車里,李艷陽微微一笑,拿出一百塊錢,遞向宿管大媽:“謝謝您了,您買瓶水喝。”
大媽一愣:“不用不用!”
李艷陽搖搖頭:“不行,老爺知道會罵我的!”
大媽心想那老爺真是個好人,趕忙笑著接過,連說謝謝。
李艷陽很拽的理都不理,像極了一個例行公事的保鏢,轉身上車,一腳油門離開。
這一副作態不僅沒讓大媽反感,反而更心安理得了,拿起一百塊錢開心不已,心想今天能給孫子加個肉菜了。
駛出校園,李艷陽只聽噗嗤一聲,抬頭一看,后視鏡里的方曉青一張燦爛的笑臉。
“謝謝你!”方曉青終于止住笑意,認真道。
“小姐說的哪里話,這是應該的。”李艷陽還沒出戲。
“咯咯咯”方曉青忍不住笑了出來,道:“老爺經常罵你么?”
李艷陽點點頭:“可不嘛,老爺對我可兇了呢!”
方曉青又是忍不住大笑,得意道:“原來我也是千金大小姐呢!”
看著那張笑臉,李艷陽覺得那句爛大街的俗話其實也不是無聊的人研究出來的矯情話。
比如,現在,看到那張洋溢著無法掩飾燦爛的笑臉,他就覺得方曉青也是一個折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