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這天,鮑彪提前和楊林打了招呼,定在凌晨三點,西郊垃圾站交易。閃舞..
楊林及時將消息上報,隨即等待夜晚的到來。
李艷陽如往常一般在海上飄蕩,完全不知道兩人定下的交易信息。
晚上十點左右,李艷陽所在的船只在港口靠岸,隨即有人安排卸貨,副總經理尚東親自到現場調度,李艷陽有些疑惑,雖然他暫時代理調度二隊,但一般也很少到現場的,難道今晚的貨有問題?
李艷陽正疑惑間,來了一條短信,隨意一看,是一條暗號,收起手機,李艷陽隨意的和朱隊長說了一聲:“朱隊,我上個廁所,別把我落下哈。”
朱隊長道:“去吧,卸貨得一會兒呢。”
李艷陽點點頭,離開船,向著碼頭的廁所走去。
沒有真的進廁所,李艷陽繞過廁所走到頗遠處的黑處,拿出手機撥了回去,接電話的自然是曲莎莎。
“喂?咋了?”李艷陽問。
聽到李艷陽開口,曲莎莎道:“今晚有貨沒?”
“沒聽說有啊,但尚東在碼頭。”李艷陽道。
“能不能套出一些信息?”曲莎莎問。
李艷陽道:“我試試,怎么了?”
“我們準備行動了。”曲莎莎道。
“行動?”李艷陽疑惑一聲,自己沒傳信啊。
曲莎莎道:“沒錯,楊林說鮑彪告訴他凌晨交易,我們準備今晚收網,但楊林突然聯系不上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回信說鮑彪請他去玩,但這一玩到現在都沒再傳信,不知道計劃有沒有變。”
李艷陽突然嗅到一絲危險氣息,道:“不要去!”
“為什么?”曲莎莎問。
李艷陽道:“如果你不想哈哈哈,姑娘,你這價格也忒特么高了,一千八還就一下,我傻啊?再說了,去你的酒店,萬一有危險咋辦?都是聰明人,別把別人當傻子好么?你這誘惑太低級了,我怕要了我的命啊!”
突然聽到李艷陽胡言亂語,曲莎莎先是一愣,隨即看到俞隊長緊急擺手,曲莎莎二話不說,趕忙掛掉電話。
李艷陽聽到電話掛了,笑著搖搖頭,轉身嘀咕道:“媽的,你是金b啊?還特么一千八喲,尚總?”
“呵呵,干嘛呢亮子?”尚東如鬼魅一般出現,還好李艷陽耳朵靈光,及時剎車,此刻聞言心中有些緊張,但面上隨意道:“娘的,現在的小姐太牛了,賊拉專業,居然電話銷售。”
“哦?”尚東疑惑一聲,伸出手:“我看看,還有這樣的事?我咋沒遇到呢。”
李艷陽笑著遞出手機,打開短信。
尚東一看,短信很簡單——先生,需要特殊服務么?
尚東微微一笑:“沒談成?”
李艷陽點點頭:“一千八一下,太特么貴了,還不如去會所玩呢,有彪哥買單,多好。”
尚東又是一笑,隨即做了一個令李艷陽心驚膽戰的動作,他居然把電話打了出去。..
曲莎莎見再次來電,看了俞隊一眼,俞隊道:“等一下,記住,接起來先不要說話,如果沒聽到鉆石的聲音就別說話,如果是別人的聲音就裝小姐,談生意。”
曲莎莎點點頭,有些緊張,按了一下接通,果然如俞隊長所料,接通之后是一陣沉默。
就在曲莎莎不知所措的時候,俞隊長突然像喊話一般喊道:“莎莎,別打電話了,有客人,維多利亞酒店全套!”
曲莎莎登時明白,哦了一聲,對電話道:“帥哥,不好意思,一千八也不行了,如果有需要改天再聯系。”
曲莎莎掛掉了電話,尚東聽到電話掛斷,看了眼李艷陽,微微一笑,把電話遞給李艷陽:“小子,你以為都像咱們會所一樣有人請啊?外邊都是這個行情。”
李艷陽嘿嘿一笑:“娘的,太貴了,玩不起。”
尚東又是一笑,道:“走吧,看著點卸貨,別出問題。”
李艷陽點點頭,跟著尚東往回走,他向船上走去,目光一直打量著尚東的動作,直到發現尚東開車離開了。
李艷陽突然心里一驚,大腦急速旋轉,他看出來了,尚東的表現不正常,這家伙好像懷疑自己了!
當下不再猶豫,再次走到陰暗角落,趕忙聯系曲莎莎。
電話接通,李艷陽道:“不要行動,這是一次試探,楊林肯定被控制了,如果你們按照提供的地點出擊,楊林肯定回不來了!還有,趕緊用另外一個號碼給尚東打電話,不管聊什么,盡量聊上兩三分鐘,我會刪掉咱們的通話記錄,如果待會再給你打電話,除了我提前發短信說哥寂寞了,除此之外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就裝作陌生人,就當我打錯了電話處理。對了,從碼頭離開的路上設卡查一下酒駕,拖延一下尚東的時間。”
聽到李艷陽急促的聲音,曲莎莎頓時緊張,問道:“怎么了?”
“尚東懷疑我了,他本來在這主持卸貨呢,但現在走了,我懷疑他可能去和鮑彪匯報去了,現在我和楊林都很危險。”李艷陽道。
“你需要我們做什么?”曲莎莎問。
李艷陽想了想,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最后道:“俞隊長在沒?”
“我在!”俞隊長插話道。
“等下你給尚東打,他再回電也是你接,千萬不能露馬腳,要裝的像!鮑彪不好騙!”李艷陽道。
“好,我知道了!”俞隊長點點頭。
尚東正坐車奔向八方會所,滿腦子都在想著張亮,他越來越覺得這家伙有古怪,和他當初和鮑彪匯報時候一樣,他反向思考就覺得如果有臥底,李艷陽的嫌疑最大,他一直在盯著這家伙,所以見他鬼鬼祟祟的走到陰暗處就跟了上去,雖然求證無果,但他覺得肯定有問題,他要和鮑彪說清楚。
正思考著,突然電話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尚東接了起來。
“您好,是尚東先生么?”對面問。..
尚東道:“是,哪位?”
“哦是這樣的,我們聽說您有一處房子要賣,想了解一下。”對方說。
尚東心想自己房子不是留的老婆電話號么,怎么打到自己這來了?難道是哪個朋友說的?
當下不疑有他,便聽對方啰嗦的打聽房子情況,隨意應答幾句,尚東實在不耐煩了,道:“改天再說吧,我要睡覺了!”
說著便掛掉了電話。
剛掛掉電話沒多久,前邊又有人查酒駕,尚東無奈配合,不知道交警怎么也突然墨跡起來,又是查這個證那個證的,足足浪費了十幾分鐘這才重新上路。
來到八方會所,包廂里只有兩個人,鮑彪和楊林。
尚東走上前去在鮑彪耳朵旁耳語幾句,鮑彪隨即眉頭緊鎖。
楊林從下午來到會所,期間再也沒離開過,期間他試圖離開,但鮑彪卻不讓,只說外邊風聲緊,按照他的規矩,交易之前哪都不能去。
楊林說人手還沒安排好,要打電話安排人手,結果手機被鮑彪拿去了,告訴他等貨到了再安排也不遲。
楊林頓時心驚肉跳,他明白了,自己被鮑彪控制了,雖然極力壓制恐懼,但內心還是顫抖不已,因為一旦按時收網,自己就兇多吉少了!
雖然經過了無數考驗,但這次才是真章,而這一次,最為致命。
可惜,明明知道自己將一步一步走向深淵,他卻無能為力,因為身上沒有家伙事,這里又是鮑彪的地盤,反抗只能讓結局提前到來,他只能期待奇跡的發生,期待家里聯系不上自己
能察覺到異常,從而終止行動,但他知道,這幾乎不可能,因為自己很自信的表示今晚必然收網,甚至還告訴家里自己來喝酒了,他們會不會以為自己不聯系家里是因為不方便?或者覺得計劃沒有變化,然后繼續執行?
楊林徹底慌了,此刻見尚東來匯報,登時抓到一根稻草,道:“彪哥,是不是貨到了?我安排人接貨。”
鮑彪微微一笑:“不著急!”
楊林又是一慌,道:“不提前安排恐怕會出問題啊。”
鮑彪搖搖頭:“放心吧,我保證把貨安全交到你們手里。”
楊林又是一陣無語,然后就見鮑彪拿起手機,給李艷陽打了個電話:“亮子,來會所,咱們喝兩杯。”
“喝酒?那你得先安排船別急著走。”李艷陽道。
鮑彪道:“不用管船了,這趟你不出了!”
“好!”李艷陽說著掛掉電話,奔著會所而來。
來到會所,李艷陽見尚東果然在,心中微微緊張,見到楊林也在,又松了口氣,好在還能看到這小子,實在不行兩人也能安全脫身,只不過那就意味著這幾個月的努力全廢了。
“尚總,你哪天出國啊?”李艷陽道。
“什么出國?”尚東迷糊道。
“嗯?剛才咱倆聊天你不說你要出國么?”李艷陽問。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這個了,咱倆有說這個話題么?”尚東問。
李艷陽一臉茫然,那副模樣好像認錯人了一般,帶著一點匪夷所思。
“彪哥!”尚東轉頭看向鮑彪。
鮑彪擺擺手:“不急,咱們先喝酒,待會再說。”
李艷陽看看尚東,仍舊迷糊臉,看的幾人一陣迷糊。
“來吧,咱們先喝酒。”鮑彪笑著說。
眾人聞言都舉杯,李艷陽叫了聲楊老板,楊林回了聲亮子兄弟。
看到李艷陽到來,楊林心里莫名一松,起碼這里多了一個戰友,踏實了幾分。
隨后眾人就開始喝酒,各懷心思,期間鮑彪有一茬沒一茬的和眾人聊著,這一喝就喝到了凌晨兩點多。
楊林看看時間,急切道:“彪哥,在不安排時間錯過了。”
鮑彪笑著搖搖頭:“改時間了,咱們四點交易。”
楊林一愣:“那我得通知兄弟們啊!”
鮑彪擺擺手:“不著急,讓兄弟們等會不礙事。”
楊林又是一陣無語,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終于來到約定的時間三點,楊林整個人不但沒有困倦,反而愈發精神,只因心中忐忑不已。
滴滴答答的時針指向三點半,鮑彪的電話響了,楊林登時心里一緊,做好了戰斗準備。
只見鮑彪接起電話,說了兩聲好,隨即掛斷。
“哈哈哈,楊兄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今晚上取消交易。”鮑彪舉起酒杯。
楊林一愣,他知道了,計劃取消了,心中一陣狂喜,隨即勃然大怒:“彪哥!你不守信用啊!我的兄弟們可都等著貨呢,下邊我也聯系好了,約好的明天就出貨,你這讓我生意怎么做?”
鮑彪微微一笑:“兄弟,現在外邊風聲緊,第一次做生意,我不得不防啊!”
楊林一愣,突然叫道:“彪哥,你懷疑我是條子?”
鮑彪擺擺手:“不是沖你楊兄弟,換做是誰我都得防著點,咱們可是玩命的生意啊。”
楊林眉頭緊鎖,最后無奈點點頭,道:“理解,不過彪哥,下批貨你得給我降一成,否則我對下邊不好解釋啊!”
“哈哈哈,成!”鮑彪點點頭。
“彪哥!”這時候尚東突然開口了:“剛才我和你說過的,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鮑彪點點頭,看向了李艷陽:“亮子,你剛才在碼頭給誰打電話了?”
“啊?”李艷陽一臉迷糊,疑惑道:“打電話?沒給誰打電話啊,就接了你一個電話。”
鮑彪一愣,疑惑的看向尚東,尚東也是驚訝的看著李艷陽,不敢置信道:“亮子,你在碼頭沒打電話?”
李艷陽登時目露驚訝,張大嘴巴道:“尚總,剛才不是您打電話么?怎么說我?”
尚東又是一愣:“我打電話,我打什么電話?不是你在和一個小姐通話么?”
“呵!您沒打電話,那你去黑咕隆咚的地方干嘛?”李艷陽問。
“我我不是跟著你么!”尚東道。
“跟著我?您跟我干嘛?”李艷陽問。
尚東瞇起眼睛:“因為我懷疑你是臥底!”
楊林聞言大驚,心中一哆嗦,自己沒暴露,這家伙要暴露?
李艷陽懵了,愣了好久,突然驚訝大叫:“啊,我知道了!果然套路深啊,你特么惡人先告狀!”
李艷陽突然轉向鮑彪:“彪哥,這家伙有問題!”
尚東一愣,我有問題?怎么特么被倒打一耙?
鮑彪也迷糊了,這倆人干嘛呢?
“彪哥,我剛才在碼頭上廁所,然后就聽到了尚總的聲音,我以為他也是往廁所走呢,結果他繞過廁所,走后邊去了,我尋思他抽煙去呢,我就過去了,結果聽尚總在打電話,說什么只要滿足他的條件,他可以配合,還說什么,哦對了,說他得去國外。”
說著李艷陽轉頭看向尚東:“尚總,你是這么說的吧?你掛了電話我還問你呢,去國外干嘛,你不說去玩么?怎么到這你又說我打電話了?你不說我還沒想明白呢!呵呵,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鮑彪疑惑的看向尚東,尚東突然破口大罵:“小崽子,你特么居然誣陷我!你剛才不是鬼鬼祟祟的和什么小姐打電話么?”
“和小姐打電話?我特么有病啊,八方會所隨便我玩,我找什么小姐?你特么編也不知道編個好點的!”李艷陽,罵道。
鮑彪聞言心道是啊,李艷陽和小姐打什么電話,這尚東居然說他有問題!
此刻看到尚東急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他突然覺得這家伙好像才有問題,否則他激動什么?再看看李艷陽,反而沒有尚東那般暴跳如雷。
難道尚東被策反了?難道他就是警察的眼線?如果真是,那還真是防不勝防啊,難怪查不出來,誰能想到是他?
尚東突然激動道:“彪哥,這家伙胡說八道,我現在敢肯定,他就是臥底!你想想,才來這么久,已經打到了咱們內部,什么事他都知道了,這樣的人得做掉!還有,我聽他打電話說什么不能去,去了有危險,今晚咱們這么大的動靜,就為了誤導警察,讓他們以為咱們有貨到,但結果呢,最近盯著咱們,生怕漏掉的警察今晚居然紋絲不動,這本身就有問題,就算他們不去垃圾站,他們也應該查港口吧?為什么不查了?”
“因為有臥底!”李艷陽突然接了一句。
幾人一愣,尚東突然猙獰一笑:“沒錯!有臥底!我們早就知道了!現在終于找到你了!”
“尚總,您真厲害!”李艷陽由衷贊嘆。
尚東聞言一愣:“你才厲害,短短這么點時間就取得了我們的認可,不愧是有備而來,裝的真像。”
“呵呵呵”李艷陽無奈一笑,看向鮑彪:“彪哥,我說不過他了,如果你要信他的我也無所謂,但我求你別殺我,你把我圈起來,多久都行,夠哥們兒意思你就把我圈這兒,你不說了么,咱有福同享,你給我口吃的就行,我也不特么干這個了,這樣等你們進去了我還能在外邊照應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