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傾盆,嘩嘩的雨聲大得有些吵人,給人一種這場雨會永遠下下去的感覺,空氣中彌漫著雨水帶來的腥氣,但卻不難聞,反而給人一種空氣清新的感覺,這個戰火紛飛的國家唯一的好處就是空氣格外的好,戰爭破壞了城市,但也破壞了這個國家所有的工業設施,讓空氣越發的好了起來。
小瘋子終于吃完了,臉上還有不少罐頭湯,跟一只小花貓一般,她看到自己一口氣吃了這么多,臉上有了不好意思之色,羞澀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楚天羽。
楚天羽柔聲道:“去洗洗,然后我們聊聊。”
小瘋子乖巧的點點頭轉身去了那個異常簡陋的衛生間,很快就洗干凈臉走了出來,但依舊不敢坐到床上又或者旁邊那把破舊的椅子上,她滿臉忐忑之色的站在那,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等待老師批評的小學生一般。
楚天羽指指那把椅子道:“坐吧,沒事的。”
聽到這句話小瘋子才敢坐過去,但卻僅僅是屁股挨著凳子的一角,生怕自己大模大樣的坐在那惹楚天羽不開心,把自己給趕出去。
看到小瘋子忐忑、緊張成這樣楚天羽越發的感覺心疼了,戰爭真是個殘酷的東西,竟然讓一個花季少女變成了這樣,為了活下去竟然不惜把糞便涂在自己身上,但她一個孩子能有什么辦法?不這樣的話她早就被這個該死的世道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在戰爭爆發的國家,漂亮會導致女人落得異常悲慘的結局,在沓達也是如此,所以十分漂亮的小瘋子也只能這樣做了,只有這樣做才能活命,但這對于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來說卻太過殘忍與不公平了,在華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正享受著自己美好的校園生活,有父母的關愛,有老師同學的照顧,對比小瘋子,簡直就是活在蜜罐里。
想到這楚天羽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瘋子低著頭不敢看楚天羽,小心翼翼的道:“我叫宓心雨!”
宓這個字有兩個讀音fu與i,作為姓氏的時候是后者,在華夏是比較少的姓氏之一。
楚天羽繼續道:“你多大了?”
宓心雨雙手不停的捏著衣擺,暴漏出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小聲道:“我十八歲了。”
聽到這楚天羽就是一愣,看宓心雨瘦小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反到是像十六七歲的樣子,但很快楚天羽就釋然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集市上裝瘋賣傻,肯定是吃不飽穿不暖,瘦是一定的,要是胖那才不對勁那。
楚天羽點點頭道:“你父母那?”
一聽到父母這兩個子宓心雨瘦弱的身體立刻是一顫,下一秒就紅了眼眶哽咽道:“都被拓麻殺了,就在他們攻入唐人街那天,都死了,就我逃過一劫,所有的華人都死了都被他殺了,他就是個魔鬼。”說到這宓心雨已經是泣不成聲,她此生都不會忘記那天華人街幾千華人是怎么被拓麻那些人殘忍的殺死的,這其中就包括了她的父母,他父親被拓麻這些人當著她母親的面斬下頭,然后拓麻的人又殘忍的把她母親之色。
宓心雨永遠都不會忘記父母怒癥的雙眼,以及臉上痛苦的表情,這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楚天羽聽到這立刻捏緊了拳頭,雖然他沒親身經歷過那次屠殺,但是她看過照片,看到過那些自己的同胞死不瞑目的樣子,男人被砍下頭顱,女人只要稍有姿色一些的都被那群畜生折磨死了,幾個月大的孩子不是被那群畜生摔死,就是用刀開膛破肚,拓麻跟他的部隊就是一群禽獸都不如的東西,他們以殘殺華人為樂,以殺華人為榮,他們就該下地獄。
楚天羽拿出幾張紙遞給宓心雨道:“擦擦吧,別哭了,都會過去的,我像你保證殺害你父母的人會為他們的獸性付出應有的代價,我保證。”
宓心雨聽到這猛然仰起頭用不敢置信的神色看著楚天羽道:“真的嗎?”
楚天羽重重點點頭道:“真的,我會讓那群畜生付出應有的代價,我發誓。”
聽到這宓心雨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擠壓在她心頭的悲痛在這一刻終于爆發出來。
這次楚天羽沒有勸,而是任由她大哭,他知道此時宓心雨需要發泄,也只有發泄出來她以后的生活才能跟正常人一樣,如果不發泄出來她下半生將會永遠置身在那場噩夢中,最終精神蹦快。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宓心雨終于不在哭泣了,她擦擦眼淚神色堅定的道:“我幫你。”
楚天羽一愣道:“你幫我?你一個小孩怎么幫我?”
宓心雨此時直視著楚天羽的雙眼道:“我在集市裝瘋了好幾個月,而拓麻的人經常來集市販賣他們掠奪來的物資,我從他們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我想對你應該有用。”
楚天羽神色凝重起來道:“你說。”
宓心雨想了下,整理了一下這幾個月她無意中聽到的一些消息,這才道:“最近我聽說拓麻要迎娶政府軍穆達的女兒,就在這幾天,現在他們正在準備婚禮,這是我前不久聽來的。”
楚天羽微微一愣,穆達?這個人楚天羽到是聽說過,來之前老狼他們給他搞來很多關于沓達這個國家的資料,其中就有穆達這個人,他是政府軍的首領,從資料上來看這個人有一定的謀略,也有一定的眼光。
現在拓麻要娶穆達的女兒,這肯定是一場政治聯姻,通過這場婚禮穆達得到拓麻的支持,有了他的支持政府軍就可能壓倒反抗軍一統沓達。
而拓麻也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個在沓達合法的身份,因為不管怎么說政府軍以前是統治著沓達的,是其他國家認可的政府,有了這個政府的認可,拓麻可就不是什么毒梟、軍閥了,而是沓達的權貴,有了這個合法的外衣,華夏在想動他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華夏怎么能派人刺殺一個國家的權要那?一旦這么干了,肯定會受到一些國家的譴責,例如米國。
刺殺一個毒梟、軍閥跟刺殺一個國家的政要人員概念完全是不同的,不管拓麻干過什么,但是從大義上來講,他到底是沓達政府政要人員,殺他可會為華夏帶來不少的麻煩,尤其是整治上的。
看來這個拓麻也想到了自己殘忍屠殺華人的事華夏政府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就算因為現在的大形勢不能派遣軍隊過來,但刺殺人員肯定是會有的,他希望用聯姻的方式給自己一個合法的身份,用這樣的方式限制、約束華夏的行動。
拓麻終于是選擇站隊了,此時反抗軍肯定是非常不滿的,但面對政府軍跟拓麻的聯合,卻一時間卻又沒有什么好辦法,實在是拓麻跟政府軍一聯合立刻是實力大增,遠不是反抗軍能夠抗爭的,但楚天羽相信反抗軍肯定不想這樣的情況出現,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
同時楚天羽也不想讓拓麻得到這樣一個國際上認可的合法身份,這會讓華夏變得很被動,變得束手束腳,所以這場聯姻楚天羽必須得破壞,但同時這也是個刺殺拓麻的好機會,就算這家伙有再多的替身,他總不能讓他的替身去參加這場婚禮吧?如果拓麻真這樣做了,一旦被政府軍得知,肯定會激怒政府軍,激怒穆達,甚至導致開站,因為這是極其不尊重穆達以及他領導下政府軍的行為,甚至是對他們的羞辱。
想到這楚天羽立刻是眼睛一亮,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潛入婚禮現場,這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拓麻是個異常小心并且狡詐的計劃,他應該清楚婚禮是刺殺他的最好機會,所以肯定會把舉辦婚禮的地點布置得鐵通一般,別說混進去一個人了,恐怕連一只蒼蠅都不行。
利用隱疾這技能前行進去?估計行不通,以拓麻謹慎、狡詐的性格,這場婚禮的地點肯定是不公開的,只有少數人知道,都不知道地點,怎么用隱逸技能潛行進去?
但是很快楚天羽就想到了自己昨天剛剛獲得的一張底牌——殺手黑寡婦,這個美艷的女殺手肯定會知道拓麻舉辦婚禮的地點,有了地點一切就都好辦多了。
想到這楚天羽立刻是長出一口氣,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而拓麻這個混蛋也該為他干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楚天羽笑著對宓心雨道:“這個消息很有用,我會盡快安排你回國的。”
宓心雨卻出人意料的搖頭道:“我不回國,我要在這里看著拓麻這些禽獸下地獄。”..
楚天羽立刻是一皺眉道:“但是你在這太危險了,剛剛要不是我,你會怎么樣?”
宓心雨倔強的道:“我不管,總之我就是要看著這群家伙下地獄。”
楚天羽沒想到這個外表柔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倔強,很是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