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柯遠飛話的時候楚天羽腦海中羅珊珊的相貌已經從模糊變得越發清晰起來,雖然大學時代楚天羽跟羅珊珊幾乎就沒有什么交集,他只是羅珊珊眾多愛慕者中的一員而已,只是遠遠的看過羅珊珊,零星的幾次跟她擦肩而過,但不管怎么說楚天羽也愛慕過羅珊珊,對她的相貌記憶還是很深刻的,只是這么多年沒在跟羅珊珊聯系,更失去了她一切的消息,羅珊珊的相貌已經在楚天羽的記憶中逐漸開始模糊了。
但是當有人提起羅珊珊的時候,積存在楚天羽心中的那些關于羅珊珊的記憶便涌入腦海中,她的樣子也開始隨著涌入腦海中的記憶越來越多,而變得清晰起來。
此時楚天羽腦海中全是羅珊珊甜美的笑容,她是個文靜的女孩,也是個安靜的女孩,但很愛笑,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她不喜歡染發也不喜歡燙發,更不喜歡扎馬尾,漆黑的長發永遠都是隨意的披散下來,中間就是她那張精致的臉龐,最讓人難以忘記的就是羅珊珊甜美的笑容,她輕輕一笑,便能讓一干男生有一種心都融化的感覺。
羅珊珊很喜歡牛仔褲,喜歡淺藍色磨砂的,天熱的時候她會穿牛仔短褲,天冷的時候他會穿牛仔長褲,楚天羽永遠忘不了羅珊珊穿牛仔長褲、短褲的樣子,穿長褲的羅珊珊有一雙筆直而纖細令人羨慕的筷子腿,穿短褲的時候則是兩條白皙纖細的美腿,讓人看到后會忍不住有一種沖過去用手輕輕撫摸的沖動。
但最讓人難忘的還是羅珊珊那甜美得讓人心都要融化的笑容。
“老楚,老楚?想什么那?”柯遠飛看楚天羽出了神,立刻叫了他兩聲。
楚天羽苦笑道:“沒什么,就是想起大學時候的羅珊珊了,她怎么了?得了什么病?”過了這么多年,哪怕楚天羽當初愛慕過羅珊珊,但是到了現在那份愛慕也變得很淡了,跟所有男生一樣大學時代的楚天羽只是單純的愛慕,看到羅珊珊的時候會幻想羅珊珊要是自己的女友該多好,但是當羅珊珊離開楚天羽的視線后,他也不會過多去想羅珊珊,這只能算是少男對少女的愛慕,連暗戀都算不上。
柯遠飛一聽這話就長長嘆口氣道:“白血病。”
楚天羽立刻是一皺眉,很想說:“她怎么會得這種病。”但是話到了嘴邊楚天羽卻咽下去了,作為醫生楚天羽自然很清楚病這種東西不是人不想得就不得的,更不是人能選擇不得某種病,就不得的,水火無情,病魔更無情,病魔可不管你是普通百姓,還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找到你,你就沒有選擇的余地。
楚天羽嘆口氣道:“她現在怎么樣?”
柯遠飛也嘆口氣道:“情況很不好,時間不多了,你可能不知道她家的情況吧?其實以前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才知道,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跟著她母親生活,她母親在商城里租個小門臉靠賣牛仔褲為生,小商販,手里并沒有什么錢,現在羅珊珊得了這種病,她母親為了給她治病已經是傾家蕩產了,并且做了骨髓配型,但卻配型失敗了,為了救羅珊珊她母親跑去十多年不聯系的前夫家,求她前夫去配型救救羅珊珊。”
說到這柯遠飛憤憤不平的道:“我就沒見過這么無情的人,不管怎么說羅珊珊也是他的親生骨肉,他卻拒絕給羅珊珊配型,哪怕羅珊珊的母親給他跪下都不來,簡直畜生都不如。”
作為醫生楚天羽自然知道白血病有多恐怖,得了這種病的人,如果不能及時做骨髓移植,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從柯遠飛所說的來看,羅珊珊的病已經到了晚期,但還是沒找到合適的骨髓,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楚天羽唏噓的同時,還有些難以置信,怎么也不敢想象當初那個喜歡穿牛仔褲,笑容十分甜美的女孩會得這樣的病,但是病魔無情,并不會因為羅珊珊那甜美的笑容而放過她。
楚天羽呼出一口氣道:“我明天去看看她。”
柯遠飛點點頭道:“去看看也好,雖然我們跟她并不是很熟悉,但好在也是校友,不過我怕你去了認不出她來了,現在她的樣子……”說到這柯遠飛長長嘆口氣道:“唉,不說也罷,來喝酒。”
兩個人說著上學時候的人跟事,一杯杯的喝著,最后都喝得酩酊大醉,柯遠飛是被袁梅攙著回去的,楚天羽也沒比柯遠飛好到那去,是蔡梓嘉架著他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楚天羽一睜開眼就發現蔡梓嘉跟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睡得正香,昨天楚天羽雖然喝得大醉,但喝的啤酒確實不錯,第二天不會上頭,所以楚天羽并不會感到難受,看蔡梓嘉睡得正香楚天羽也沒叫她,輕輕把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腳放到一邊,然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生怕弄出什么動靜來驚醒蔡梓嘉。
楚天羽簡單收拾下就出了門,開著療養院的軍車趕赴柯遠飛所在的鎮海市人民醫院。
鎮海市人民醫院雖然是三甲醫院,但卻并不大,遠不如楚天羽當年工作的靜海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這么一來更是沒辦法跟軍總醫院相比的,不過依舊是人不少,那那都是人,華夏人口太多,最不缺的就是病人了。
楚天羽先是個柯遠飛打了電話,問清楚他在那辦公,這才找了過去。
楚天羽到的時候柯遠飛正在五官科的病房里看病人,楚天羽等了一會柯遠飛才出來,相比其他科室耳鼻喉科并不是很忙。
柯遠飛看楚天羽一手提著個花籃一手提著個果籃便笑道:“看我們的校花你就帶這點東西?摳門點了吧?”
楚天羽給了柯遠飛一腳道:“摳門?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錢,你放心,她的醫藥費我出了。”
柯遠飛立刻是一愣道:“你出了?你可別鬧啊,這可不是小數目。”
楚天羽笑道:“放心,我給她聯系了個慈善基金,所有住院費都是這個資金出。”楚天羽也并沒想自己說負擔羅珊珊的治療費用,畢竟他們并不熟,只能算得上是校友,連同學都算不上,楚天羽貿然說要負擔羅珊珊的醫藥費這太怪了,也太不能讓人理解了。
索性楚天羽就讓自己創建的慈善基金跟羅珊珊聯系,負擔她后續的治療費用,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柯遠飛立刻笑道:“你小子可嚇了我一大跳,到底是大醫生啊,一個電話就能聯系到慈善基金幫助我們的校友,你小子現在可是太牛了。”
楚天羽不是好顯唄的人,自然不會跟柯遠飛說慈善基金就是他創建的,笑笑道:“走吧,別廢話了。”
柯遠飛笑了笑也沒說話走在前邊給楚天羽帶路,沒多少時間兩個人就到達了血液科病房,一進這里楚天羽就感覺到這里的氣氛非常的沉重,跟腫瘤科差不多,因為住在血液科中的病人有不少得的都是白血病,這可也是一種癌癥,被人們稱之為血癌,得了這種吧,不管是病人還是家屬心情怎么能好得了,在醫院中也只有產科中長長傳來笑聲,迎接新生命的笑聲,但是在其他科室幾乎不會有。
一到血液科柯遠飛跟楚天羽面色都有些凝重,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護士看看柯遠飛就笑道:“柯大夫又來看你同學啊?”顯然柯遠飛來這里已經不止一次了。
柯遠飛點點頭道:“她情況怎么樣?”
護士嘆口氣小聲道:“不怎么好,在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恐怕時間不多了,年紀輕輕怎么就得了這種病,多好的一個女孩,可惜了。”
柯遠飛嘆口氣道了一聲謝,帶著楚天羽繼續往前走,不多時就來到一間病房前,這是個單間,也就是高干病房,按理說以羅珊珊家目前的條件是不應該住單間的,每天的房費太貴,但是羅珊珊是個喜靜的女孩,她母親希望她在人生最后的時間里能享受安靜,所以才咬緊牙關給女兒安排了單間。
撲鼻的84消毒液味鋪面而來,顯然楚天羽面前的病房每天都會消毒好幾遍,這也是正常的,因為得了白血病的原因患者的抵抗力都會非常低,病房不每天好好消毒幾遍的話,哪怕讓患者患上感冒都會要了患者的命,現在羅珊珊的狀態還沒到最壞的時候,如果到了最壞的時候她連單間都不能住,需要住無菌病房,住那樣的病房費用更高,得了白血病這類病幾乎就是在燒錢,條件好點的人家可以負擔,但是條件稍微差點的根本就負擔不起這巨額的醫藥費,很多人因為沒錢,最終都選擇了放棄治療,回家等死,這樣的事每天都在華夏各個醫院中發生,但誰又能有辦法救助這么多患者那?
楚天羽站起門外敲敲門,里邊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女聲:“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