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了立即挺直腰板,神色緊張地看著周嬌。
“這邊要是被破壞,全市會陷入黑暗,接下來什么都會失控。現在人自殺了,只能讓有關人員加緊調查。”
話里意思,這位科長很明白。他立即寄還給周嬌證件,“我先去打電話,可能等會人過來還要找你……”
周嬌點點頭:“應該的!你先忙。”
易解放一等他離開,湊向前低聲問道:“你怎么一眼就看出對方有問題?快給我說說,哪里出現破綻?怪不得你一聲不吭就動手。”
周嬌無語地瞅著他。說真話會有人信嗎?自己也是后來才猜的,直到剛才檢查尸體才確定。
“對方會不會還有同伙藏在暗處?唉,我還是給周叔打給電話,不對,遠水解不了近渴,我還是給我哥先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
周嬌連忙上前一步擋住,等他們全知道這事,自己還能待在嶺南?她還有大事還沒辦呢!
“沒你想得這么嚴重!要是有同伙,這些幫子人還沒來前就有人上前幫忙,還能等他們過來看熱鬧?”
易解放歪著腦袋沉思。
周嬌再接再厲說道:“要是我沒猜錯。這一定是潛伏在這里,不料想被我們兄妹倆發現。剛開始他還裝不會武功,你發現了沒有?我喊敵特,狗急跳墻了,他才動刀子。”
易解放隨著她的話,邊回憶邊點頭。
“再說等市局的人一過來,我們把情況一交代,一立案,別說有沒有老鼠,就是有,那些老鼠都要嚇死了,還敢找我?”
“周嬌同學說的有道理,不過,這里我們不能待了,以防萬一。明天我們回省城,等這邊有結案再接著下基層。”
周嬌被魏教授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聲一看,好嘛!幾位教授老師都在她身后旁聽,周嬌瞪了眼易解放,這傻蛋,也不知道提醒自己!
易解放摸了摸腦袋。能怪他嗎?他心臟一直到現在還怦怦直跳。
“呃,周嬌同學,你先去洗洗手,緩緩神。等一下派出所的人過來還會找你們了解情況。”
周嬌聽吳輔導員這么一說,看了看自己雙手,強忍著笑意與他們告辭。沒想到連老師都怕尸體。
等她一走開,魏教授看了眼眼前的學生,笑道:“別擔心。你也過去洗一把,組織好同學們回房休息。”
易解放巴不得離開。
雖然周嬌說的有道理,可還沒離開這鬼地方之前,哪里都不安全。自己還得去提醒她幾句,順便把同學們聚在一起,有個什么事,人多也不怕。
魏教授等他們一走,朝身邊三位同事笑道:“沒想到吧?”
“確實!真不能小看人。”
“我們真的老了,這么多天都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每次帶隊都會出點事,這回倒是立功了。幸好……”
雖然話沒說完,可幸好什么?
幾個人心里都明白,學生們沒出事就是好事。這些孩子都是人才,眼看各個都能獨當一面,損失不起啊。
天剛亮,市局的工作人員就抵達這個發電站。
一流程下來,事情到了這里,案件已經透明,抓住敵特份子這個功勞已經毫無疑問,為了安全起見,魏教授等人的意見也被接納。
市局里留下一大半工作人員接著調查對方身份,剩下的人護送他們一群師生們帶著草稿和圖紙踏上回省城的路上。
鑒于保護原則,昨晚機房內七個立功的學生們也只做檔案記錄,不實行通報表揚。對于這點,周嬌非常滿意。
而沈云士、何本善和衛可林幾個則是一臉懵逼。要不是車上人多口雜,他們還真想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話說他們就覺得累壞了,什么時候睡著也不知道,被周嬌的尖嗓子給嚇醒,接著掙扎著撐開眼皮,迷迷糊糊地沖出去,就見有人拿著殺豬刀,后來……沒有后來了……
真是被大餡餅砸中了……
周嬌可不會讓他們回醒,反正主要的功勞都是自己和易解放倆人的,拉幾個配角才能顯得更合理。
她義正言辭地自說自話:“當時幸好你們出來幫忙,要不然我們倆人多危險,那可是殺豬刀。你們一出來,對方看我們這么多人,擔心行蹤敗露,你們看暗殺直接變成明目張膽的追殺。”
當晚在機房加上周嬌和易解放整整七個人。此刻他們還不明白這份功勞有多重要,在未來足以當護身符,更別說工作分配上優勢。
更有意思的是這七個人里面六個就是班干部,剩下的那個就是死賴著周嬌的喬娜同學。這讓謝芳懊惱不已。
假如說在東北有個趙媛媛,那在京城還真就喬娜同學繼承了這位傳統,那真是死纏爛打!也是她的運氣。這姑娘除了愛吃零食,還有個習慣,聽到別人磨牙就睡不著。
這段時間常常打大通鋪,累極了倒頭就睡。什么說夢話、磨牙、奸笑,據說是什么都有,她更是纏著周嬌,拿著小零食躲在機房,等老師們一走,她就找個位置接著睡,不要太舒服。
此刻謝芳就在她身邊低聲問道:“凌晨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們怎么發現的?”
喬娜瞅著她,語帶驚訝地說道:“大易一看不對勁,嬌嬌一喊,我們就全上了唄。后來你們不是全來了嘛。”
“誰先發現的?”
喬娜捅了捅她,“別問了,市局同志都吩咐過這事保密。”
謝芳很懷疑對方沒自己想象中那么冒傻氣。不過,人家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開口,笑著點點頭。
什么叫功虧一簣?謝芳很生自己的氣。前面那么長時間天天跟著周嬌,為何這幾天就松懈了?
她很清楚,要是自己有這個功勞,經她大伯周轉一下,等畢業自己絕對能留在京城。比起身邊的一些同學整天嚷著自己是塊磚,哪里需要去哪里,她更明白留在京城有何意義。看她媽就知道,為何在地方能當干事,回京后連街道居委會都進不去,最后進了工廠當普通工人?
從高中起謝芳就立下目標華清大學。那是她打聽過,這里畢業出去最差是工程師,這個專業選擇面非常廣泛。
想到這里,她看向閉目養神的周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