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個消息，張國慶也沒跟周嬌透露，倒是等晚上了跑到老丈人書房顯擺。
“爸，高興吧？”
周孝正點點頭。
“你就不給點表示？”
周孝正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嬌嬌這么優秀，哪個部門不搶著要？派遣證還沒到手，先靜觀其變。”
張國慶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心里琢磨是不是他老丈人還得到什么消息？或者還有其他單位也要了人？
可是不對啊，前兩天他老丈人還說嬌嬌的分配他已經插不了手。當時的表情可還是一絲煩躁。
周孝正看著連連搖頭的傻女婿，“還沒告訴嬌嬌？”
“嗯，提前知道謎底就不好玩。她還覺得計委沒戲了，最好結果估計跟萬大勇他們一樣上四部。”
“嬌嬌我倒是不擔心。你呢？做好準備了沒有？接下來在軍校可不是那么好待。我不擔心你體能，就是怕你年輕氣盛。”
張國慶聞言，趕緊坐好，“爸，你說。”
“比起在地方學校，軍校門檻更高。之前的學生主席、優秀干部光環一踏進軍校就蕩然無存，這點你必須心里有數。”
張國慶點點頭。
“這次與你一起參加培訓的學生們，除了國防生，還有從部隊里挑上來的各個精英。他們能被挑中，除了能力還有背后支持者。”
“同樣的，除了高干子弟還有農家子弟。這兩者哪怕面上再融洽，可私底下矛盾還是存在。”
這個問題，張國慶已經考慮過，他若有所思的繼續傾聽。
“三個月看似時間很短，可是面對就是即將分配。底下更會暗潮洶涌，矛盾自然會更加激烈。”
“一旦他們出現對立，你的地位就比較尷尬。你想過了沒有？你該如何處理？這也是當年我沒強要求你上軍校一個理由。”
周孝正說著，拉出第一個抽屜，從上面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他，“這是你這一屆同學名單，你先看。”
張國慶沒想到老丈人動作這么快。上面詳細標明眾多姓名，各自籍貫來自何處，甚至連對方獲過何人贊揚一些履歷都一清二楚。
張國慶從那年林老爺子替林定勝使勁手段想要名額，就明白這里面一部分人是何其幸運踏入軍校。
自然，他也將面對各式挑戰。可有何擔心！假如連眼前這道小關都過不去，他如何能立足，如何能靠自己能力給妻兒撐起一片天空？
周孝正很滿意女婿始終沉穩自信的神情。這孩子能力手段各方面已經成熟，他不擔心孩子能不能出類拔萃，穩住就足以擋住一切。
“中立而不被孤立。這是爸送你座右銘；冷靜面對任何事情，切勿心軟。這是爸對你的期望。”
張國慶站起身朝他鄭重的說道：“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你教了我這么多年，我要是還沒點長進，就不會選擇這條路。”
“好！爸相信你有能力處理這些。我已經交代你王叔，猴子那隨你支配。”周孝正不顧女婿震驚表情，繼續說著，“畢業就是踏進社會，局勢越來越緊張，你手上必須有支可靠隊伍。”
聞言，張國慶也沒再拒絕，鄭重地點點頭。
“在軍校沒事別去找你七叔，他在暗處比較合適。但是一旦出現危機，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下也不要傻乎乎地靠自己。記住一點，安全永遠比什么都重要。哪怕先退一步，也不等于就是末路。”
“這份名單拿回去跟嬌嬌商量。”
張國慶小心翼翼地裝入袋子。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可是致勝法寶！
周孝正說完這么段長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著等自己的女婿，搖頭笑了笑，“先別急著找嬌嬌，還有點事要跟你交代。”
“哦，我不急。”
不急才怪！周孝正看時間快到平安休息時間，他也就長話短說：“你姨老爺要離休了。”
對于這個消息，張國慶一點也沒覺得意外，從去年年底就聽老太太提了一嘴。這大半年下來也該差不多落實。
“你大表叔去了西南，他也退了下來。你是不是覺得他再為我減輕壓力？”
怎么可能？再好的關系，程家還是程家。張國慶果然搖搖頭。
“傻小子，不糊涂就好。”
“爸，我聽表弟跟我說他什么族叔在老家被下放，去年一直纏著姨老爺想法子。估計他老人家也是被逼無奈。”
“家大業大總少不了這些瑣碎小事。”
張國慶愿意是想提醒老丈人成分很重要，隨之見他心情很好，也就避開這個話題。不比，他爸身世復雜，出身顯赫的程老能先退休倒是件好事。
“老太太打算等他辦完手續回去祭祖，你們要不要跟過去？”
張國慶想了想，搖搖頭：“還是算了，去程家不方便。”說起祭祖，他想到一件事，“爸，嬌嬌跟你說了沒有？她想給顧家曾祖遷移墳墓。”
周孝正皺了皺眉，“這事牽扯太大。想不動風聲基本不可能，還是算了。這幾年老有人提議全國平墳造田，遲早有天會實施，還是等以后再說。”
張國慶汗顏，可不就要來了！
翁婿倆人接著聊了聊周圍信息，張國慶回房時已是一個小時之后。
安頓好三個兒子入睡的周嬌正要會臥室休息，見他進來笑道：“跟爸聊得很開心？遇上事了？”
“閑聊。”進了臥室，張國慶遞給她文件袋，厚厚地幾張，他也再次認真看兩遍，力求能記在心上。
周嬌見狀也沒打擾他。這些資料唯有深刻記在心里最安全，泄露出去那就是大事件。等他示意看完，她才將之收入空間。
“就是為了這事？”
張國慶點點頭。這是重點！他也將老丈人吩咐他的一些其他事情告訴周嬌。至于如何處理軍校事情，他更想不讓妻子擔心。
周嬌聽完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隨口報出幾個名字，“這幾位拉攏，剩下的就不是問題。短短三個月，你每天讓自己累成狗，自然就能擋住一部分人試探。說到底實力才能讓人心生敬意。”
張國慶也如她所想。管他們什么出身，拉他擋刀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三個月一過去各方天涯，合得來就多相處，否則誰認識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