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爹,小五呢?”
“你們咋全回來,明早不用上班了?”
“遲點回去不耽誤。小五咋沒在城里待一會?早上聽開車師父跟我說,我才知道他們兩口子已經回來。”
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音,夾帶著張爹與張美麗他們的交談聲。
房間內張母聽了皺了皺眉,“瞧這鬧騰。”
張國慶被他娘的表情與語氣逗得直笑。出門一看,得了,這一下子同一個爹媽生的全回來了。
“小五,嬌嬌呢?”
張國慶與大家打了招呼,朝張美麗笑道:“帶孩子們出去溜達,大晚上了怎么還過來?過兩天我還不得上城里一趟。”
“誰知道你這次放假幾天,會不會跟上次一樣直接從這走?”張美麗說著,拉著老弟瞧了瞧,“沒瘦,還夠精神。”
張國慶笑了笑,招呼著大家坐下再說。..
“在村里會不會無聊?回去唄,咱們兄弟幾個還能常坐著嘮嗑,大山叔他還不知道你回來,知道了還不得怪你先去看他。”
張爹瞥了眼張老二,“瞎扯淡,你大山叔不是那號人。村里咋無聊了,你弟弟今天玩了一天快天黑才回來,咱們村能差得了城里?”
“呀,去玩了,是不是上山?”張老二知道自己不小心戳到老爹底線,那是什么?誰也不能說老家不好,立即轉移話語,“現在這時節正合適上山,小五打到肉了吧。爹,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張爹呵呵地笑了兩聲,“不少,一只雞一只兔子。”
“小五?”
張國慶也學著他爹的呵呵地笑了兩聲,“長時間不上山,手生疏了。”
張美麗聞言高興的雙手一拍,“好,生疏了好,最好以后再不上山,你說這山上有啥好跑的,多危險。”
張國富也點了點頭,“又不是日子過不下去,每次他一上山,娘就站在院子伸出脖子看著山上,生疏了好,還是生疏了好。”
張國慶確定這是同一個親爹媽生的,是親的。他有意無意的趁著月色遮掩,觀察那些不是同一個親爹媽的臉色。
“大哥,你信他這鬼話?”張老二好笑的看著老大,“他是去當兵又不是在京城享福,我瞧著他如今真的能一人打翻十個。”
張爹不搭理這自作聰明的兒子,他老兒子說手藝生疏了就是生疏了,要不然還不得被村里大伙逼著上山?
“孩子娘,準備幾個下酒菜,我陪兩女婿喝一杯。”吩咐完張母,張爹看向張春明,“去了你爹娘了沒?要不先孩子拉親家過來?”
“娘,你別忙活,我們剛吃了沒多久。”張春明連忙擺手,“爹,我回家再順路過去打聲招呼。”
張爹也不是真的想請張會計,朝老伴指了指廚房,笑道:“那也行,去了不怕空手,多陪老人嘮嗑幾句。”
“好。爹,你跟娘啥時候回去?王大娘昨天遇上孩子娘還說下周好像街道有活動,讓我們誰見到你跟你說一句。”
張爹點了點頭。
一旁張美麗見她娘跟兩個弟妹去了廚房,扭頭瞧了瞧大門,站起身,“我去找嬌嬌,小妹要不要一起?”
“大姑,我們跟你們一起去找小嬸嬸他們。”
看著兩個姐姐領著孩子們往外走,張國慶提醒道:“大姐,你們去二大娘那瞧瞧,村尾接生的那個二大娘。”
“咱們家嬌嬌還真是有心人,這是帶孩子們去感謝呢。這么機靈的孩子是得去好好謝謝人家。”
那還用得了說?對他家有過恩情的,他們都讓孩子們記得,比如趙大山、比如左林、再比如葉大爺他們……
可惜有些人不懂惜福,比如……算了,就如剛才與他娘說的,將來自己一家人回來次數屈指可數,什么都是遠的香近的臭。
一整頓好下酒菜,張爹帶著男人們先去了客廳。
張國慶還打算明天一早帶平安和六一上山鍛煉,等張老二倒了半碗酒就阻止。
張老二眼睛一瞪,“咋了,我這二哥給你倒酒你敢不喝?”
張國慶失笑,“都是自家兄弟,你還跟我玩勸酒這一套呢。這兩年我都沒怎么喝酒,擔心會醉倒。”
張老二對自家老弟這套說辭很是懷疑,“真的?聽左叔說每天邀請你的飯局能從年頭排到年尾。”
“你聽他瞎吹,可能嗎?現在誰不縮起尾巴過日子,服務站的茅臺酒都要滯銷了,鬼的飯局等我。”
“苦了你。”
張國慶見不得老大眼神復雜著緊皺眉頭,笑道:“大哥,你想多了,我每天上班哪有時間應酬。”
“真的?你以前一直不想當兵……到了這會,我才明白你為何好好的大學上了又去部隊,軍屬這兩個字實打實的保護著咱們一家。”
“沒你想的這么復雜。來,喝酒。”張國慶暗自嘆了口氣,是不是有了兒子當兵感受才這么深?
張老二見氣氛沉重,抽了抽嘴角,這都是說的什么呢,沒瞧著他老爹都不滿的朝自己直瞪眼。
他這張破嘴盡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爹,今年村里不是又豐收了,我咋聽說青山哥向公社申請開荒?”
張爹點點頭,“是有這么一回事。聽說還有知青過來,人多了地就少了。除了開荒,隊里還想申請買那個拖拉機。”
這是想機械勞作結合?張國慶沒料到隊里日子過得這么好。
“厲害了,成了可是咱們公社頭一份。”張老二說著搖了搖頭,“不像三爺爺會出的主意,他恨不得隊里的錢全發給族人。”
張爹好笑的斜了他一眼,“就你知道!”
“爹,說說唄。”
“現在生產隊里都是年輕干部,我瞧著他的意思早就打算退下來。你們年輕人,想法總會有些不同。”
張老二張張嘴,想想又閉上,看向自家老弟,見他管自己動筷子吃菜,偷偷翻了個白眼,他就不信他家小五瞧不出里面名堂。
“隊里有這么多錢?”
陳小斌的這問題,張國富倒是最清楚。“前兩年征糧什么的管理不嚴,很多生產隊都擅自改了經濟作物。”
陳小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其他不說,就他家購買的棉花很多都是不用棉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