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宵夜,道了一聲晚安,一家人各自回房。
洗簌完,周嬌對著梳妝臺的鏡子往臉上抹上護膚水,輕拍了幾下,眼角余光瞥見張國慶在注視著她,拋了個媚眼。
張國慶見狀,夸張地往后一仰,在床上滾了滾,“完了,我又中毒了。”
周嬌頓時樂得呵呵直笑,站起身走到床前往他身上一拍,“坦白從寬,剛和爸嘀咕什么?”
話還沒說完,張國慶大手一撈,抱著懷里掀開被子,滾到一側蓋好被子,玩著懷里人兒的纖纖玉手,輕聲簡述一遍。
“哦,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你打我小報告呢。”
“小沒良心的,哥哥疼你都還來不及。”
張國慶放開她的手,忍不住伸手揉亂了她一頭青絲,在她快要暴躁炸毛之前,這才收回手。
“呸,臭流氓。”
看著懷里懶散的人兒如同炸毛的貓兒似得,張國慶頓時輕笑出聲,更是用胳膊牢牢環住,低頭埋在脖頸間深吸了口氣。
“癢。”
真是要人命!
張國慶拍了拍她屁股,“快點睡,明天還要上班。”
周嬌也不敢惹禍上身,連忙道好,挪了挪身子找個舒適的位置,“那周末我去得了,你辦正事要緊。”
“不用,回頭讓小朱送點東西過去。”
周嬌遲疑道:“會不會不好?”
“你今晚不是去了?哪有我當叔叔去探望侄媳婦的道理,等五一周末回校讓他去一趟就行。”
“那你今晚不是去學校?”
張國慶臉色一窘,立即威脅道:“看來今晚你不用睡了。”
“好啦,你大人有大量。”周嬌立即求饒,剛結束例假,她可不敢撩火,“你還沒跟我說有沒有和二哥打通電話呢。”
張國慶好笑地拍了她一下,“要不是聽你的打電話,我都可以開車趕上你。來一趟不容易,聽二哥的意思,二嫂有事還沒辦完。”
“還在做衣服賣啊?”
“應該是,電話里不好說。要我說的話,一時半會兒的來不了也沒關系,剛懷上急啥?不過我瞧二哥算是高興瘋了,還打算讓麥青先過來照顧她嫂子。”
周嬌來不及笑話他的雙重標準,急忙問道:“孩子還上學呢,這不是瞎來?”
“我勸了,不過他也有他的小打算,想讓石頭小兩口就近輔導麥青。”
周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還不如說重男輕女!她都擔心要是這一胎是女兒該怎么辦?馬上要計劃生育,就是連著生都怕趕不及。
張老二什么都好,就這點不好!怎么就沒看麥穗多孝順?要是換成是她,她絕對不會一心一意地幫襯父母。
不過想到麥穗,周嬌還真忘了提一句,“麥穗是不是有對象了?這次開學過來,我觀她面相,紅鸞星動。”
張國慶聞言忍俊不禁地哈哈笑出聲。
周嬌惱羞成怒地捶了他幾下,“我是說正經的。”
“對,正經的,哈哈……媳婦,你真是塊寶。最近是不是又開始看什么四柱、易術八卦雜書?”
周嬌輕笑出聲,“不用看書,看神色就能見一二。就是不知男孩子如何,我已經讓五一平時多看著點。”
“那丫頭鬼精得很,一般人騙不到她。”
“但愿吧。”
周嬌對侄女的婚事,不愿多加評論。要是彼此在京城認識的話,只有短短半年,時間太匆促,否則她也不會提醒兒子多照看點。
侄女和女兒到底不同。
要是換成她的女兒,她才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相信什么一見鐘情。沒有經過考驗的感情哪禁得起歲月折騰。
“說到孩子的婚事,我跟你提個醒,我們家平安好像對胖丫有些不同。”
周嬌驚訝地微張著小嘴,“你說瞿家丫頭?我怎么沒瞧出?”
張國慶失笑地拍了拍她,你這個感情遲鈍的,連身邊有幾個男人追著跑都絲毫不知的人,會瞧得出這點眉目?
他算是知道為何總是人無完人這句話,不過他媳婦這點不算缺點,他還是很滿意的。
“你快說說都看出什么?平時幾個孩子一起玩,我沒覺得平安對她有特殊之處。”
張國慶玩味地笑了笑,“兒子藏得深,別說你沒發現,我要不是聽五一說他大哥經常打聽他學校的事情,我也沒多注意。”
周嬌眨了眨眼。
她知道瞿家丫頭跟五一是校友,可這理由有些過于牽扯。不過能讓她男人說出這話,一準是有苗頭。
“五一這個話癆當時說了,我也沒在意。開學前有一次他們三兄弟在客廳聊天,提到誰家小子被打悶棍。
結果我們家平安就開口說了一句,活該,誰都敢惦記。當時我還奇怪了,多問了一句怎么回事?
聽說是纏著瞿家丫頭的小伙子被人下黑手,我就隨口問一句怎么沒查到人了?結果你猜你大兒子怎么了?”
張國慶說著搖了搖頭,“我們平安有個壞習慣,他要是對我們撒謊,右腳尖就會不自覺地往外挪。”
周嬌不贊同地斜了他一眼,笑道:“這一點也不能證明什么。他們幾個孩子打小以前長大,我們家又沒有丫頭,他們感情好得很。就是平安出手了,也不代表是喜歡,也許是那男孩子人品不好呢。”
張國慶好笑地看著她,“你兒子是怎么樣的人,你還能不知道,他是多管閑事的人?而且連兩個弟弟都不知情?”
“那他為何不跟我們說?喜歡的話擔心被人搶了,先訂婚也行。反正小丫頭打小就說要嫁給平安,青梅竹馬很適合。”
“這你就不懂了。應該是有好感,但還沒到確定這種程度。兒子一定是記住了你說的看準目標,先觀察一段時間。”
周嬌想想還是有一點道理。以她兒子的心計,沒到百分百確定人選,他不會擺出架勢讓自己處于被動。
“不管是不是,就當不知情。現在外面變化太大,過個幾年,瞿家丫頭也許喜歡上外人呢,到時候再說。”
“小時候玩家家搶新郎,我們平安還揍了她們幾個小丫頭呢,怎么想怎么不靠譜。算了,不管是誰,等他將來給我帶回來再說。”
“好。乖,快閉上眼睛睡覺。”
張國慶無聲笑了笑,輕輕拍著她的背。男人想法,她如何懂?兒子這明顯是看上眼了,護在盤子里不準別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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