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今兒過來不白吃你這一頓。”
張國慶對易解放的這話,揚了揚眉,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知道為啥要今晚聚會不?”易解放說完,見他搖頭,朝在座的幾位擠眉弄眼,“瞧瞧,我就說猜不到。”
萬大勇斜了他一眼,飛快地夾走他筷子邊上的一塊肉。嗯,還是小五家的熏肉味道足,難怪他家幾個兔崽子老惦記他五嬸手藝。
耿大志往嘴里扔了一口花生米,咕囔道:“你說的沒頭沒尾,誰聽得懂。”
丁大頭好笑地瞟了眼哥們,騰出一手朝張國慶指了指地下,繼續咪一口酒,喟嘆了一口氣,舒服!
張國慶雙眼一亮,“有信啦?”
不愧是好基友,易解放得意地用筷子朝自己比了比,“哥們撒下天羅地網,還能沒信?在你家附近找了好幾處院子。”
張國慶狐疑地打量著他,“方圓十里之外?”老宅那邊有那么多院子出售?他也拜托了不少人打聽好不好!
易解放翻了個白眼,“十里之外好意思出手?準備好錢吧,咱們五人一人一個院子,你家底厚,給你三進院,就在你家老宅隔一條大馬路。”
張國慶聞言沒拒絕,笑瞇瞇地舉起酒杯朝他們示意干了。他也沒問其他人的院子在哪,無非都在附近,之前彼此都已經約好。
喝完酒,他一邊自己倒,一邊好奇地問道:“咋找到的?”
“還是大志和大頭找的路子。”易解放一說完,低頭一看,立即夾菜,“你們這些牲口慢點不行啊?”
“哈哈哈……就你話多,沒菜了多喝酒。”
聽他這么一說,張國慶有些明白。大志家都在公安系統,而大頭有一個姑在房管局,這兩個地方得到消息最快。
“至于么,哪次過來沒讓你們吃個夠?我讓陳嬸再添幾個菜。”
萬大勇毫不客氣地點點頭,“家里還有什么熏肉的,多給我帶點回去,等買了院子,我手上沒錢了。”
張國慶鄙視地斜了他一眼,“留著私房錢生毛呢?”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有錢就是膽兒。”
易解放調侃道:“色膽吧?”
“哥們是這種人?”
幾個人停下筷子打量著,異口同聲地回道:“是。”
氣得萬大勇用筷子點了點他們,“好,明兒我讓你們媳婦都知道你們藏了多少小金庫。”
丁大頭樂得呵呵直笑,“大哥不說二哥,你小心被嫂子罰跪。”
“沒事,大勇已經練成鐵膝蓋。”
“你們說這次是跪算盤還是跪搓衣板?”
“損友啊,我咋就交你們幾個豬朋狗友,命苦啊。”
張國慶好笑地看著兄弟們邊吃邊鬧,暗自腹議自己哥們都是耙耳朵,儼然忘了他是領頭人之一。
“你們這些老不正經的。”
丁大頭拿起一顆花生米就往萬大勇身上丟,“去你的,我們幾位就你不正經,要不是你媳婦拯救你了,你丫的就一色魔。”
萬大勇快手接過,調侃道:“說的好像就你不食人間煙火。當年追你媳婦那猴急的跟什么似的忘了?”
耿大志不愧是他們當中最直言的,緊接著笑道:“怎么會忘?這老小子就差拉他媳婦直接上床后領證。”
易解放見他們越是越不像話,連忙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外面,“注意點形象,咱們好歹是干部。”
這話一出,逗得幾人哄然大笑。
平時也就只有幾位死黨在一起什么話都能放開,一時倒忘記外頭還有忙前忙后的陳嬸。
易解放無語地搖了搖頭,另起了一個話題,“你們對近來南邊邊境的摩擦有什么看法?”
“這不是你們軍人的事?”
“瞧瞧你這覺悟……”易解放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虛點了點丁大頭,“兄弟,你墮落了,無藥可救了。”
丁大頭聞言咪下手中的酒,立即拱手道:“哥們,饒了我吧。我老子下午就這個問題,剛訓了我一頓。現在我還頭疼著呢。”
“該!”
一旁耿大志瞥了眼張國慶,“你最近這么忙,確定要開戰?”
張國慶還真不好回答這問題,含糊地回了一句:“一切還得等通知。”說完舉起杯子,“今晚不談公事。”
酒盡人散后,送走打劫一通的兄弟們,張國慶上了樓,推開房門,就看到靠在床上看書的周嬌。
“這么快就走了?”
張國慶好笑地點了點頭,“明兒還要上班就早點散了。可惜了家里的虎酒又被這幾個家伙敲竹杠敲了不少。”
“沒事,反正前段時間你剛從他們那也敲了不少竹杠。”
交情到了一定地步,張國慶當然不會小氣到舍不得給兄弟好東西,要不然他也不會今晚拿出來宴請他們不是嗎?
“家里的存折現在還有多少?明天要取三萬塊。”
“5萬多點,這個月我還沒去存。”周嬌說著指了指衣柜,“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樓下書房暗斗里還有媽給的一萬塊,我也還沒動。”
張國慶知道那一萬塊的來源。
他丈母娘之前就說了,她手上留個五千塊加上僑匯券夠用段時間,加上家里原來一直預備的五千塊現金,那也才一萬五。差了一大半不說,買院子的錢還得正大光明地用明面上的存折,否則借口不好找。
“還是動用存折算了。”張國慶挑了挑眉,笑道,“傻媳婦,你就不問我取了那么一大筆干嗎?”
周嬌朝他拋了一個媚眼,“不養野女人,干啥都行。”
張國慶眼神一閃,一邊慢悠悠地脫下衣褲,一邊笑瞇瞇的不著痕跡地靠近,“真的?想怎么干都行?”
“當然。”周嬌放下書本,一個骨碌地翻下床,跑到衣柜前拿出他的睡衣和換洗衣褲,“都是酒味,快去洗澡。”
張國慶眨了眨眼。
這傻妞到底懂了自己話里意思沒有?隨即他朝周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算了,等一下就讓她自個領悟。
周嬌疑惑地看著他拿著衣褲進了洗手間,無語地搖了搖頭。
——老是神神秘秘的搞怪,唬誰呢,還真以為她猜不出這錢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