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黃梅所說的樂觀,陸山民并不這么認為,他不覺得自己是個樂觀的人,這段時間一直絞盡腦汁在想怎么還上那五萬塊錢,心里常常也感到不安和焦急。只是陸山民不愿意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而苦惱。用爺爺的話說人要知恥而后勇,要著眼于怎么解決問題,而不是沉湎于后悔之中,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不存在如果、要是、當初該怎樣。用老神棍的話說,哭爹喊娘頂鳥用,還得吃飯睡覺拉屎。
陸山民看著黃梅,這個曾經開朗的女孩兒臉色有些蒼白,頭發蓬松,眼中無神,憔悴了不少:“梅姐,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勸人,更不知道怎么勸女人,我只想說,我們三個都不想看著你繼續沉淪下去,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看坤哥現在不也是走出來了嗎”?
黃梅笑了笑,笑得有些凄涼,“可是事情還沒過去,我們還欠陳然五萬塊錢,現在都快過了一個月,你我都清楚,以我們幾個的情況,根本就還不起”。
這段時間,為了還錢的事兒,陸山民也是絞盡腦汁,依然沒有想到什么辦法。見黃梅一臉的頹廢,還是安慰的說道:“放心吧梅姐,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不還有兩個月嗎,我會想辦法的”。
黃梅苦笑了一下,幾個剛畢業的外來大學生,加一個第一次走出大山的山野村民,“你能有什么辦法呢”?
陸山民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會有辦法的”。
看著一臉堅毅的陸山民,黃梅竟然有種真的相信他的感覺,這個曾經被自己看不起,喚作農民工的山野村民,竟然能帶給自己這個大學生一種安全感,這是以往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情。
“梅姐,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能重新振作起來”。
黃梅深吸一口氣,“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很多以前上學時候的事情,我從小就愛漂亮,老是愛與同學比較,每當看到哪個同學穿著漂亮的衣服,就會纏著父母給我買,爸媽很疼我,每次都拗不過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衣服是同寢室最多的,也是寢室第一個買電腦的,手機也永遠是最新款。”
陸山民靜靜的看著黃梅,心里有些動容,在自己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父母的概念,“你爸媽很愛你”。
黃梅嘆了口氣,“我爸媽只是很普通的工薪族,爸爸還常年患有肺病,他們哪來這么多錢供我揮霍”。
黃梅接著說道:“其實我從小就知道家里的條件不好,比不上那些有錢的同學,但是我就是不服氣,憑什么她們就能擁有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包包,我就只能用a貨,憑什么他們上學放學都有小汽車接送,我就得去擠公交車”。
陸山民有些不理解黃梅的想法,別人有車當然就坐車,自己沒車但是有腳,一樣能到達目的地,不過是早到晚到的區別。至于衣服,最本質的作用就是塊遮羞的布,只要能遮風避雨,其實也沒多大區別。
黃梅繼續說道:“其實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我就給家里打電話了,還沒開口要錢,就聽媽媽說爸爸又住院了,住院的錢還是向親戚借的。這些年供我上學,供我用好的吃好的,爸媽那點微薄的工資早就消耗殆盡,只得把要錢的話咽回了肚子”。
說著黃梅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以前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是我堅定靠山的父母靠不住了,他們老了,我只能靠自己,可是我又能怎么辦呢,我只能躲在屋子里以淚洗面”。
黃梅咧嘴苦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這段時間張麗給我講了很多道理,但再好的道理也是別人的道理,要真正說服自己,只有用自己的道理,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陸山民有些期待的看著黃梅,一直以來,他都很希望黃梅能盡早走出來。
“怨天尤人,自怨自艾,那是有退路的人才能干的事情,我,還沒有那個資格”。說完笑著看著陸山民,眼神中多了一絲光芒。
陸山民點了點頭,很理解黃梅的這句話,以前不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