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公園是江州為數不多的綠地公園之一。物以稀為貴,本應該有很多人光顧才對,但實際上來公園里休閑的人并不多。江州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作為華夏僅有的幾個經濟特區之一,快節奏融入了絕大多數人的生活與工作之中。鮮有人能靜下心來到公園這種地方閑逛。別說是平時,哪怕就是周末節假日。也難得見到其他地方公園那樣人山人海的場景。
清晨,公園里唯一可見的就是晨練的老年人,或慢跑,或跳舞,或打打養生太極。
三人沿著大理石石階步道緩緩而上,兩邊是嫩綠的翠竹和低矮的萬年青。還有正放肆開著的春菊、、、、、一片春意盎然。
盛天背著手,優哉游哉的說道:“來江州這么久,才發現江州這座鋼鐵城市還有這么好的地方”。
陸山民點了點頭,“是啊,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盛天對海東青笑道:“東青,這個地方以后可以常來,對提升心境有好處”。
海東青沒有說話,不過從她可見一斑的臉色上看,她并不這么認為。
陸山民接話道:“山上體悟天道,山下體悟人心,靜心正己,亂心省己,缺一不可”。
盛天朝陸山民擠了擠眼笑道:“沒錯,你的悟性很高。正己省身方能臨危不亂,到了我們這個境界,練武及是練心。心氣合一才能將內氣如臂使指”。
陸山民咳嗽了一聲,“天叔,你中老神棍的毒太深了”。
盛天呵呵一笑,“中毒不深又豈能更進一步踏入易髓境后期后階”。說著看了眼海東青感嘆道:“現在趕上了東青的境界,我這個當師傅的也不算太丟人”。
陸山民笑了笑,打趣道:“師傅反過來追徒弟的境界,還不丟人”?
盛天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我驕傲,我自豪”。
陸山民微微搖頭,嘆了口氣道:“你真沒救了,但愿你學會老神棍的不要臉就夠了,千萬別把摳腳丫舔手指的絕技也一起學了去”。
盛天一臉沉思的樣子,邊走邊說道:“那正是我追求的境界,不過現在我還沒悟到其中的真諦”。
陸山民咧了咧嘴,對海東青說道:“天叔要晚節不保了”。
海東青面帶不悅的說道:“你們兩個無聊不無聊,大敵當前還在這里裝世外高人”。
陸山民淡淡道:“兩個易髓境后期后階再加上我這個內外兼修可以爆發出后階實力的高手,哪怕薛猛復生也討不了便宜,有什么可擔心的”。
說著對盛天說道:“你說是吧?天叔”。
盛天微微點頭,“東青,不要整天繃緊神經,適當的放松放松有好處”。
海東青秀眉微蹙,不滿的說道:“天叔,你到底是海家的人還是陸山民的人”。
盛天哈哈一笑,“海陸一家親嗎”。
陸山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盛天口無遮攔的樣子,活脫脫又一個老神棍。余光掃向海東青,海東青明顯臉色很不好,也就是盛天,要是換個人估計當場就得爆發。
海東青雖然沒有爆發,但也氣得身上氣息溢出,腳下輕點,幾個起落,奔向了遠處,將陸山民和盛天遠遠甩在了后方。
“咳咳,天叔,你說話越來越沒分寸了”。
盛天好不以為意,“沒事,東青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其實是個感情很豐富的人,只是這些年將所有情感都壓在了心底。適當疏導疏導對她有好處”。
陸山民無奈道:“那你也別拉上我,她倒是不會把你怎么樣,但對我下手她可從來沒手軟過”。
盛天嘿嘿一笑,“沒事兒,你皮糙肉厚,經打”。
陸山民嘆了口氣,“我一個大男人,再經打也是要面子的”。
盛天一把勾住陸山民肩膀,“山民啊,我不想她孤獨過一輩子。但是找一般男人吧,東青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脾氣一上來說不定就得守寡。所以東青只能找你這樣的耐打的男人”。
陸山民下意識一把推開盛天,口不擇言的說道:“天叔,你不僅臉皮變厚了。我覺得你的腦袋也被驢給踢傻了”。
盛天抬腳踢了下陸山民屁股,“臭小子,沒大沒小。”
走上步道,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上有不少老人晨練。海東青正站在西南角怔怔的看著一個身著汗衫的老人打養生太極。
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盛天和陸山民不禁同時被那個老人吸引了目光。
老人打的養生太極和公園里大多數老人打的一樣,都屬于養生太極,也感知不到他身上的內氣波動。
但是能看出他呼吸吐納頗有章法,意態闌珊很有幾分精髓。有這份氣度但又沒練出一絲內氣,多半是老來接受過高人指點。
陸山民和盛天對視一眼,緩緩朝那老人走去。
盛天笑著開口打了個招呼,“老先生,打擾了”。
老人緩緩收勢,吐出一口濁氣,近看之下,他的膚色紅潤,雙眼有神,氣息粗壯,雖然不是武道中人,但身體狀況比大多數普通老人要好上很多。
老人性情很好,沒有因為有人打擾生氣,
反而笑著說道:“不打擾,不知你有什么事”。
盛天說道:“我看你年紀有六七十了吧”。
老人笑道:“八十八了”。
盛天故作驚訝狀,連連說道:“看不出看不出”。
老人心情大好,畢竟被人夸年輕是件任何人都會高興的事情。
“多虧了這套養生太極,否則說不定我早不在人世了”。
“哦”?“這套養生太極有這么神奇”?
“那是當然,我年輕的時候干的體力活兒太多,老來一身的毛病。靠著這套養生太極淬煉筋骨,現在身體是越來越好”。
陸山民問道:“老爺爺,我看你這套太極和其他人打的養生太極沒多大區別啊”。
老人笑看著陸山民,“外形上確實沒什么區別,不過我受到過高人指點,內在和其他養生太極大不一樣”。
盛天和陸山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果然如此的眼神。
“請問是誰指點你的”?陸山民問道。
老人笑了笑,“一個畫家,他經常在廣場上畫畫,一個偶然的機會指點了我一番”。說著輕聲說道,“他畫的畫真不怎么樣,亂七八糟,畫的人不像人,畫的東西也扭扭曲曲。但他在太極養生方面卻是個高手”。
陸山民看了眼盛天,淡淡一笑,“他是不是看上去五十多歲,常年西裝革履,領帶上還有個金色樹形的領帶夾”。
“你認識他”?
“我們就是來拜訪他的”。
說完和盛天一起走到了海東青身邊。
海東青淡淡道:“真是他”?
陸山民點了點頭,“正是他”。
海東青眉頭緊皺,“他為什么要主動接近你”?她不是在問陸山民,而是拋出了一個三人都不解的疑問。
陸山民也是眉頭緊鎖,“看來影子早就盯上了我”。
盛天說道:“不僅是盯上了你,還主動在你面前現身”。
陸山民苦笑道:“一再小心謹慎,就是不想讓影子察覺到我們在追蹤它,現在它竟然主動出現了”。
盛天眉頭微皺,沉默了片刻說道:“一個畫家,正常情況下你這樣的大企業家不會放在心上,也就不會去赴約。如果我們前去找他,也就證明我們已經知道了影子的事情”。
“天叔的意思是我們繼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影子藏得深,我們得比它藏得更深”。
海東青淡淡道:“他未必是在試探我們”。
“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盛天眉頭緊鎖。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親自去問問”。
海東青身上殺氣驟起:“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十年了”。
盛天眉頭微皺,“東青,影子并不是一個人,呆會兒不要沖動”。
三人穿過一條幽靜的紫羅蘭小徑,一間紅磚灰瓦的古樸房子映入眼簾。
大門敞開,西裝革履的贏恬正含笑站在門口。
“呵呵,你終于來了”。說著含笑看了眼海東青,“老遠就聞到了你身上的殺氣”。
海東青身上氣息大盛,眼看就要控住不住。陸山民一把握著海東青的手,雙眼淡淡看著贏恬。
“你一直在等我”。
贏恬跨過門檻,緩緩走下臺階。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
陸山民冷冷一笑,“一個知名印象派畫家,藝術學院的客座教授,還真是沒想到”。
贏恬淡淡一笑,“沒什么稀奇的,還有更多的東西是你無法想象到的”。
陸山民緊盯著贏恬的眼睛,“貿然現身可不像你們的作風”。
贏恬笑了笑,“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出面辦吧”。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
贏恬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身份?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的身份是個印象派畫家,江州藝術學院的客座教授。除此之外我還有什么身份”?
陸山民眉頭一擰,竟無言以對。他的身份確實只是個畫家,影子只是自己對它們的一個稱呼,那到底是一個什么組織,又有什么人,一點沒有頭緒。對于其他人來說它們是壓根兒就不存在的東西,又如何揭穿它的身份。
“你引我來,到底有什么目的”?
由于工作原因突發變故,可能5月份這個月只能保持每天一更了,實在對不住,前面的欠的兩更也沒補,哎,寫這書養不活家,實在力不從心,如果面前多更又怕影響到本書質量,預估6月再恢復兩更,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