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寧身披華袍,腰系羅帶,胯下異獸神駿異常,出現在雍水城。
周圍艷羨的目光,終于讓他有了重獲自由的真實感。
看,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荀子寧,周流宗的精英弟子。
不得不說,陸明舒的運氣不錯。
荀子寧都已經想好了,為了不引起姚掌門的懷疑,如果她要找的人和自己的目的地相差太遠,那就不找了,回去也有推托之詞。
誰料查,這個人就在雍水城,而他去光極州又正好路過……
老天都幫她!
荀子寧忿忿不平地想。
既然沒理由推托,答應辦的事,他還是會辦的。
所以,辦完了正事,他回程就來了雍水城。
雍水城是光極州的交通樞紐,正好處于幾個大派管轄的交界點,來來往往各方勢力極多,人員復雜。
荀子寧很輕松就找到了那個人。
他打聽到的消息,這個人進入化物還不久,且身功法極為古怪。
說他是陰修吧,也不對,他身上絲毫沒有陰修的陰氣,平時行跡坦蕩。說他不是陰修吧,他的魔功路數又和陰修極為相似,甚至可以駕馭陰氣。
他在雍水城極有名,和幾方地頭蛇都交好。
許多人都知道,他來光極州,為的是尋藥。
光極州居于天源海之北,有許多靈禽異獸、奇花異草,九州最出名的北天藥宗的駐地,就設在此處。
但他尋的藥很特別,雖然搭上了北天藥宗,還是沒能如愿。
可荀子寧并沒有把這人當回事。
周流宗的頂尖弟子,普通人不夠資格當他的對手。
尤其當他找到這個人后,懷著對陸明舒的怨氣,他決定給這人點顏色瞧瞧,好出出胸口這口氣。
如往常般,在雍水城打點好瑣事,這人尋了個船隊出海。
荀子寧隱去形跡,悄悄跟了過去。
第天,平平無奇。第二天,進入中源海外海領域,這人打了聲招呼,離開船隊。
有機會!荀子寧馬上跟了過去。
這人的身影,在座小島消失。荀子寧在外面繞了大圈,沒發現他在哪里,便也嘗試進島。
島上霧濃,他剛剛踏進去,就發現不對。
荀子寧當即駢指揮,劍氣出手。
滾滾的陰氣籠罩而來,限制了他的視野,血暗刀光無聲無息地出現,險險從他身側斬落。
荀子寧嚇出身冷汗。
“慢!”
眼看這人刀光狠戾,絲毫不遜于他的指劍,荀子寧急忙喊停:“你看這不是什么?”
出現在他手中的,是塊玉墜,上面繪著清晰的七星紋路,其中有顆特別明亮。
血暗刀光消去了,周遭陰氣還是那樣濃,個黑衣男子從陰氣里走出來,劈手奪過他手中的玉墜。
“此物何來?”他沉聲問。
荀子寧盯著這人臉龐,第次因對方的相貌而生出類似嫉妒的情緒。
想他荀子寧,平時也會被贊句美男子,可在這人面前,他想著的只有陸明舒那句“不像好人”的評價……
“謝星沉?”他問。
對方點點頭:“我是。這東西你哪里來的?”
荀子寧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忽然想起那個傳聞。
那位陸姑娘,在古夏有不少傳說,當年玄陽派入侵,是她通報了古夏的洞虛,但本人卻在那戰中失蹤,許多人以為她死了。
這位跑來光極州尋藥,據說向北天藥宗求的是轉世靈藥。
所以,他的目標是……
荀子寧突然不想告訴他真相了。
“有人托我轉告你件事。”他不情不愿地說。
“誰?”
“玉墜的主人。”
他的手真的在顫抖。
“你不要胡說!”謝星沉凌厲的目光,落在荀子寧身上,“膽敢騙我,今日休想安全離開此島!”
“哼!”荀子寧冷笑,“你真當自己能對我如何?”
他只是發現這人實力強橫,動了手就會兩敗俱傷,并不是真覺得自己會打不過他!
謝星沉目光森寒:“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依荀子寧原來的脾氣,下刻就會打起來。但是想到這件事的重要性,他忍了。
好不容易離開周流宗這么遠,姚掌門監控不到他,要是因為賭氣把這事搞砸了,這人不幫忙不要緊,陸明舒跟他翻臉事情才大。
“我騙你甚?”荀子寧輕蔑道,“你不過區區古夏武修,有什么值得我騙?”
謝星沉盯著他看了許久,才又開口:“那你是何人?”
“周流宗,荀子寧。”
謝星沉將這個名字在心里反復咀嚼了好幾遍,才道:“你說的人在哪里?”
“周流宗!”
看他揮袖便要離開,荀子寧忙喊:“慢著!你現在不能去周流宗!”
謝星沉回身瞪著他。
“我告訴你的事是真的,若是不信,你可以回古夏打聽打聽,玉墜的主人并沒有死。”
九州太大,中州方面有心聯絡謝星沉,但還沒有找到他。
“你說的是真的?”
荀子寧撇嘴:“你當你是誰,騙你甚?”
想到對方的身份,謝星沉慢慢平靜下來了。
也許是期待得太久,早就緩和他的心情,得知這個消息,在最初的激動后,他很快鎮定下來了。
只是此人面之詞,他不能全信。不過,玉是真的,這枚玉墜當初隨陸明舒起失蹤,既然再現,肯定有她的消息!這些,他可以慢慢去查證。
“我為何不能去周流宗?”
“因為她現在有危險。”荀子寧道,“你若是去了周流宗,便是害她!”
謝星沉盯了他良久:“你最好給我個理由。”
也許是他的態度太強勢,荀子寧覺得自己很不高興。他說:“那要看你有沒有資格知道了。”
話音剛落下,道血暗刀光就劈了下來。
荀子寧大驚失色,抬手個劍指,險險擋住。
他怒道:“你這人,怎么句話不說就動手?”
謝星沉淡淡道:“不是你說的嗎?要看我有沒有資格。”
“你——”雖然他說的確實是這個意思,但是……
處處被別人搶占先機的感覺真特么糟糕!
謝星沉完全不給他機會,刀不成,身上血光再漲,又是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