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和正愣了半晌,這才注意到蕭瑟的聲音細柔溫軟,明顯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可這長相和打扮明明就是個男孩呀!
“你是姑娘?”單和正還不死心問。
蕭瑟假裝要掀起衣服下擺,故意說“你是不是還想搜我的身?”
眉眉親熱地抱著蕭瑟胳膊,故意說“老先生你的眼神可真是不咋地,瑟瑟是我的好朋友,明明就是個小美人,你卻偏偏看成男人,難怪你口口聲聲說蕭先生的畫是垃圾呢!”
蕭瑟還沒解氣,又補上一句,“蕭景明的畫賣價最高的是一百五十萬美金,你的畫賣了多少?零頭有沒有?”
一百五十萬美金對于尚健在的畫家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蕭景明的身價就算是在國外,也是金字塔頂端的那種。
單和正雖然在國內很有名,可在國際上卻藉藉無名,這個時候華夏的傳統畫,在國際拍賣市場上還是有市場的,但前提是,必須是死人的畫。
還健在的華夏傳統畫家,就算是顏丹青生前都做不到,在他去世后,國際市場才開始追捧他的畫,身價倍增。
還有一個蕭琰大師,他的畫在國際上也是頗有名氣的,可還是比不上他兒子蕭景明。
至于單和正就更別提了,除非他一會兒出門被車撞死,可能還能漲上一些身價,只要活著,就別想有高身價。
再者單和正之所以出名,大部分是因為他會鉆營,又會忽悠人,論真實的畫藝,國內有太多大師強過他了,真正懂行的收藏家,是不會去收藏單和正這種人的畫作的。
蕭瑟的話狠狠地捅到了單和正心坎上,臉色劇變,眼神變得陰冷,要不是在公眾場合,他只怕早發火了。
“畫畫是一門高尚的藝術,怎么能和阿堵物扯在一起?小姑娘你這樣說,是在玷污這門藝術!”
單和正說得冠冕堂皇,滿嘴教訓的語氣,其他同行的老者俱都點頭。
蕭瑟冷笑了聲,她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這些人的假清高,嘴上說錢財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背地里卻死要錢的嘴臉,還不如她老子明碼標價來得痛快。
“真是好笑,既然你們這么高尚,干嘛還要賣畫?你們中哪位沒賣過畫?自己的畫賣不上高價,就眼紅嫉妒別人,處處說別人的畫是垃圾,呸,以你們這樣的心胸人品,怎么可能畫得出好畫?”
蕭瑟平時雖然不愛說話,可不代表她不會罵人,相反,這姑娘嘴皮子溜溜的,連眉眉有時都說不過她呢!
眉眉立馬緊隨其上,“畫畫當然是門高尚的藝術,可就算是圣人也得吃喝拉撒吧?沒有鈔票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難不成讓畫家們都餓著肚子畫畫?單先生你手腕上的表是不是勞力士?既然你這么不在乎阿堵物,干嘛要戴勞力士呢?咱們國產手表也一樣可以啊!”
單和正下意識地縮回了手,可眼尖的人都看見了他手腕上的金表,再結合他之前說的話,不由意味深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