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個上午的殘酷修行,花九中午到五味齋的時候,餓得眼冒綠光,看那些排隊等飯的妖修都覺得很好吃。
今天才第一天,更何況她還沒正式引魔氣入體,還沒正式開始修煉《玄冥不滅體》。
花九不敢想象,要是她開始練了,會不會變得跟呂飯桶一樣能吃?
到時候光是在吃上面,就得花費好大一筆靈石!
最慘的是,她現在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煉丹賺錢,黑石頭留給她的時間,每晚煉一爐都緊張。
一爐最多煉五枚丹藥,狀態最好的時候,五枚里面能出三枚上階。
黑石頭一開口就讓她交三顆上階的,不然就要扣錢!!
而剩下的兩枚,大部分(情qíng)況下都是下階或者失敗品,這讓她拿什么賺靈石?
花九感覺剛剛得到的那筆獎金正插著翅膀跟她揮手告別,說它們不會再回來了,想哭……
懷著憤恨的心(情qíng),花九中午在五味齋吃了十條魚,結果出門的時候又被許大娘的小鬼攔住,強行收取了她十條魚的飯錢。
還說以后要在五味齋吃飯,要么給錢,要么做工。
花九看呂萌萌,呂萌萌說五味齋每天用的柴都是她從山下林子里砍的樹,扛上山之后劈好的。
還有那些壞掉的鍋碗瓢盆,也都是她修好的。
花九感受到了滿滿的惡意,剛輕松了兩天,(日rì)子就又變得艱難起來。
而她只能向惡勢力低頭,老老實實的給錢吃飯,畢竟她現在連睡覺拉屎的時間都要擠壓一部分出來,哪有時間做工抵飯錢?
吃過飯后,花九立刻趕到翠竹居,金滿堂和寧錦歌剛吃完飯,花九湊過去聳了聳鼻子,在他們(身shēn)上聞到一股清蒸鐵背魚的味道。
花九立刻的委屈得冒眼淚,撲進寧錦歌懷里糯聲喊了句:“大師姐,我餓……”
寧錦歌被花九這一聲叫得心都要化了,蹲下來幫花九整理腦袋上的浮毛,悄聲道:“下午師父出去以后,你偷偷到廚房來找我,知道嗎?”
花九咧嘴點頭,“就知道大師姐最好了。”
寧錦歌戳了花九腦袋,溫和的笑。
“夫子下午要出去嗎?夫子昨(日rì)才說要親自教導滿堂醫術的?”金滿堂在旁邊問。
寧錦歌站起來點點頭,“這不還有半年就到各職業的大考季,咱們醫修的杏林牌,傀儡師的神機牌、符陣師的八卦牌,還有樂師畫師等等這些職業(身shēn)份令牌都是這個時候考取,每三年一考,萬靈州所有的修士都在鴻蒙仙城里舉行。”
“每年到這個時候,鴻蒙仙城里的修士格外多也格外(熱rè)鬧,師父就會在山下開醫館,坐館半年為咱們仙院賺取一些靈石。不光是師父,咱們仙院其他夫子也會去仙城里賺靈石,就算是最懶的凌夫子,和最不喜歡出門的菩提子夫子,也會下山。”
金滿堂頷首道:“其實夫子們若是缺靈石,滿堂可以……”
“小師弟,你可千萬別在師父面前說這種話,咱們仙院這些夫子們,一個個都很傲氣,他們覺得我們是他們的學生,就理應照顧我們。你們要知道,三年一次的大考,費用可不低,你們可以自己付,但是咱們仙院還有很多修士根本付不起這筆費用。”
“當初我就是,我那個時候本想放棄的,等以后攢夠了靈石再考,可是師父卻直接將我拎到了考核院,把準考牌拍到我手里,說考不過就別回翠竹居,然后就走了。”
“這倒是夫子的臭脾氣。”花九暗暗道。
寧錦歌一笑,“是啊,咱們仙院的夫子都是如此,其實很多學子并不想麻煩他們,都很懂事的不提這件事,也很努力的利用所有閑暇時間賺靈石,可是夫子們還是把這部分費用攬到自己(身shēn)上。所以啊小師弟,你可別說要出靈石,你可以自己交付自己的考核費用,但是不要讓師父覺得你在施舍他。”
金滿堂點頭,“多謝大師姐指教,是滿堂僭越了,夫子們高義,滿堂敬佩。”
寧錦歌繼續道:“如今的凌天界,做什么都要看(身shēn)份令牌,就像我們醫師行醫,如果沒有杏林牌,那可是會被岐黃會抓走的。還有那些沒有八卦牌的符陣師,要是隨便幫人洞府布陣,出了事,就是大事了。”
天邊出現一抹遁光,寧錦歌趕忙道:“師父回來了,我去藥田準備師父下午要用的靈藥,你們兩個乖一點哦。”
墨殊寒落在院中,徑直走到院中的石桌邊坐下,整理著衣擺,頭也不抬道:“花九,鍛體修行如何?”
花九心中一抖,耳朵不自覺的壓在腦袋上,“我沒有偷懶!”
墨殊寒抬頭,瞇眼打量了她片刻,花九努力做出問心無愧的表(情qíng),可是耳朵卻始終扣在腦袋上,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墨殊寒唇角微勾,看向金滿堂問道:“(穴xué)位和經絡可熟悉了?”
金滿堂點頭,“人體七百二十處(穴xué)位,奇經八脈、十二經脈、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和十五絡脈已經全部記熟,只不過還欠缺實踐,所以在下針時總有錯位。”
墨殊寒點點頭,“這兩年你二人基本上已經看過醫道七成左右的典籍,剩余的部分,都是一切奇門外道,(日rì)后若是有興趣,可以自行學習。”
“《云魄針經》馭針篇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招數,雖然你們初有涉獵,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只有當你們將人體(穴xué)位和經絡融會貫通,知道每個(穴xué)位和每條經絡會對人體造成什么影響,并且下針能夠準確無誤,即便在戰斗中也是如此,你們才算學會了馭針篇。”
“敢問夫子,真正的馭針之術,能達到什么樣的效果?”金滿堂問道。
墨殊寒抬手,一道不易察覺的墨綠色毫針‘嗖’的(射射)進金滿堂(身shēn)體,金滿堂半分感覺都沒有,站在原地發愣。
“夫子這是何意?”
“你走過來試試。”墨殊寒淡聲道,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花九仔細看著金滿堂,只見他(身shēn)體一動,抬起了右手,面色驟然大變。
“怎么會?”金滿堂驚嘆道,不時甩動左右手,雙腿卻寸步不動。
“小師弟,夫子讓你走過去,沒讓你甩胳膊。”花九道,說著就要伸手去推金滿堂。
一根毫針閃電般(射射)入花九(身shēn)上某處(穴xué)位,朝金滿堂伸手的花九忽然后退了一步,可她明明是要伸手的,而且她每次想伸手的時候,都會后退。
花九立刻站定內視自(身shēn),就見一根毫針扎在她某處(穴xué)位上,一波一波的氣息從毫針上散出,從而擾亂周圍經絡中氣血和靈氣的運行。
等等!
花九心中一震,這種方式,分明和人偶術((操cāo)cāo)控別人(身shēn)體的方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