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值留下花九,將其他人全都趕出木屋。
花九心臟狂跳,以為陳敬值準備揍她,沒想到陳敬值一句責怪之言也沒有,翻手取出‘開云劍’。
“開云劍?那個叫朗正陽的家伙來過了嗎?”花九驚訝道。
陳敬值點頭,“嗯,比試一結束,他便如你要求的,親自帶著‘開云劍’來負荊請罪了。”
花九扯了扯耳朵,嘀咕道:“算他識相。”
陳敬值一揮手,開云劍徑直飛向花九,花九趕忙雙手接住。
“萬物有靈,就算是一柄劍,也會因為被人放棄而生出怨念,故而這柄‘開云劍’已經不再適合我,既然是你下的戰帖,是你動腦筋贏的比試,這劍,從今往后就跟著你吧。”
花九正要開口拒絕,陳敬值又補充道:“它并沒有你想的那么重。”
花九怔住,開云劍上冰涼的氣息彌漫在掌心,并且這柄劍真的很輕。
“陳夫子,我……”
“行了行了,老頭我知道你沒打算學劍,反正這把‘開云劍’給你了,你哪怕拿著它去切菜也是你自己的事(情qíng)。”陳敬值不耐煩道,每次聽花九說不想學劍,他就想砍死這不爭氣的東西。
陳敬值話都說到這份上,花九也不好不收,眼珠一轉,忽然想到讓陳敬值收下那些靈石的辦法。
“好吧陳夫子,劍我收下了,但是我也不白收你的,就當我是出靈石買下的吧,我隨便給您一點,您也別嫌棄別拒絕,好不好?”
陳敬值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心想她也沒多少靈石,肯定就是隨便意思意思圖個心安,便道:“行吧。”
花九一笑,把衣襟里被松鼠塞滿的松塔扒拉到地上,取出五個儲物袋扔在桌上之后轉頭就跑。
“陳夫子可不準拒絕哦。”
陳敬值沒好氣的搖頭,隨手拿起一個儲物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一連看過五個之后,陳敬值失笑,“狗東西,這點靈石連開云劍的三分之一都買不到,你還以為自己有多富?”
陳敬值收起五個儲物袋,臉上的笑容逐漸柔和,同時心里仍舊覺得可惜,可惜她不是自己的弟子。
回到歸雁居,小茶已經準備好晚飯,就等花九回來吃。
飯桌上花九把靈石分給大家,呂萌萌驚喜的尖叫起來,大喊著她終于可以買下她心心念念很久的武器了。
小茶和靈石沒什么反應,蘿卜一個勁的叫喊著‘蘿卜’,不過看起來也很高興就是了,他比試的時候還拿了祁淵傀儡(身shēn)上的材料,接下來應該會改造自己的傀儡吧。
花九也是有錢心不慌,準備休息一天之后,就認真準備醫修大考,爭取考個好成績給黑石頭看,正式成為他的弟子。
雖然對金滿堂很殘忍,但是競爭嘛,總有輸贏,本事不行就得認,喵哈哈哈,又可以打擊金滿堂了,好開心。
吃過晚飯,花九站在院中細細撫摩著開云劍,回想老道士說的,每一柄劍都有它自己的(性性)格。
有些劍桀驁不馴,有些劍剛正不阿,還有些劍刁鉆古怪,甚至還有怕死的劍,會在對戰時出各種岔子。
要駕馭一柄劍,要先摸透它的(性性)(情qíng),然后想對待朋友一樣(愛ài)護它,和它溝通談心,最終才能讓他如臂使指。
所以,劍修在筑基之后選定的劍,往往都會跟隨一生。
花九沒學過什么劍術,此刻也摸不出來開云劍是什么(性性)(情qíng),只是心里有些躍躍(欲yù)試。
“就試一次,就一次。”
花九嘴里念念叨叨,回想著老道士的‘打狗劍法’,出劍橫掃。
開云劍上徒然迸(射射)一抹青光,在花九的橫掃之下劃出一彎新月,燦爛奪目,動人心魄。
“這就是劍芒吧?”
花九心中喜悅,雙眼冒光,仿佛體會到新事物一樣,滿心都是興奮,握劍的手再也停不下來,在院中不斷舞動。
開云劍在她手中仿佛被賦予了新的靈魂,青芒破風,無聲無跡。
花九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頗有風骨。
隱藏在黑暗里的陳敬值嘿嘿笑道:“小貓崽子,跟老頭我玩,玩得過嗎?成為劍修是你的命運,不信咱們走著瞧。”
一(套tào)‘打狗劍法’舞完,花九心跳如鼓,這種興奮感就跟她第一次嘗試醫術時一樣,讓她(欲yù)罷不能,讓她舍不得收起手里的開云劍,潛藏在骨血里的好戰(情qíng)緒都被這把劍激發出來。
這時,一只傳訊紙鶴劃破夜空,飛到花九面前。
“這么晚了,誰找我?”
神識一投進去,花九手一抖,開云劍當啷掉在地上,她腦子里只有墨殊寒清冷的聲音的回((蕩蕩)蕩)。
“翠竹居,速來!”
花九心臟狂跳,這回不是興奮,是嚇的,難道她舞劍被黑石頭看到了,他叫自己去問罪?
花九打了個寒顫,趕忙把開云劍藏好,馬不停蹄的趕往歸雁居。
等她趕到翠竹居時,發現金滿堂也剛剛趕到,墨殊寒坐在樹下的石桌前,滿面憂愁。
“來了就都過來坐下吧。”
花九和金滿堂對看一眼,一齊走過去坐好,接過墨殊寒遞給他們倆的茶。
“夫子,這么晚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qíng)嗎?”花九小心翼翼的問,感覺一定和白天那個杏林海的男修有關系。
墨殊寒掃了兩人一眼,直入主題道:“我要回杏林海去。”
“啥?”花九驚了,之前他們的夫子不是很討厭杏林海的嗎,怎么會突然說回去?
墨殊寒沒有解釋,又道:“我之前說過,你二人我最終只會收下一個弟子,現在我已經有了答案,并且,我的弟子要跟我一起回杏林海繼續醫道修行,滿堂,你可愿意?”
墨殊寒的目光落在金滿堂(身shēn)上,金滿堂訝然失色,花九驀地僵住。
“夫子,為何是我,不是二師姐?”金滿堂問道,他早都已經認定,花九會是墨殊寒的弟子,不是他。
花九拳頭一點點握起,心中止不住的難過,但她未曾表露出任何質疑和不滿,只是低頭沉默著。
墨殊寒看也不看花九,對金滿堂道:“因為你是最適合的人,錦歌過些(日rì)子就會出關,等到大考過后,你們兩人便隨我一起前往杏林海。”
“夫子,如果沒我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花九低著頭站起來,對墨殊寒躬(身shēn)行禮之后,轉頭離開。
“二師姐!”金滿堂呼喚,花九由走變跑,徑直離開翠竹居。
墨殊寒默默看著她的背影,幽幽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