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波索枯骨一樣的手掌收回來的時候,口中發出一聲怪叫。“啊,卡福先生,你中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的圈套,小惡魔讓你身敗名裂,真是不幸的遭遇。”
卡福的面色很痛苦,掩著鼻子的絲巾從鼻子上挪開一點點。“卡波索先生,我想您一定會替我好好教訓這個該死的家伙。”
“鑒于我們以前友好的合作,卡波索將竭誠為您服務。”卡波索長長的指甲蓋敲打著破舊的桌面,像魔鬼一樣的眼珠子轉動著。“三個活人,我想您不會拒絕的,他們的心臟是我迫切需要的,你知道我的實驗需要這些。”
上一次讓卡波索替自己解決一些麻煩,卡福付出了十個人的代價,他親眼看到那些人被挖出了心臟,那些挖出來的心臟還在跳動著,只剩下僵直的軀殼,被丟進了一口裝著不知名液體的大鍋內,再后來他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老鼠,將那些還在跳動的心臟拋給他們,那些老鼠吃掉了他們自己的心臟。
這是很不好的一段經歷,讓卡福好幾天都沒有任何胃口,哪怕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也無法引起他的興趣,這段恐怖的經歷造成的陰影如今還沒有抹去。
卡福猶豫了。
“瞧瞧,我們的卡福伯爵竟然猶豫了,既然如此,那就請您離開吧,讓那個小惡魔奪走你的一切,直到你也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賤民,每天都需要為三餐而頭疼,那種經歷可并不美好。”卡波索發出恐怖陰森的笑聲,陰陽怪氣說著。
作為曾經在阿奴巴拉克身邊的一個小職員,那種日子卡福經歷過,他可不想回到那種艱苦的日子,影響食欲總比沒有吃的要強,卡福咬著牙。“好,三個人,成交。”
卡波索走過來摟著卡福稍稍有些發福的身體。“我的好伙伴,你只需要用金錢誘惑幾個人來到這里,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帶著卡福到了墻角的鐵籠前,鐵籠內的幾只老鼠顫抖著,打開鐵籠,卡波索抓著一只老鼠,撫摸著老鼠的后背。“你知道的,教廷那邊那些該死的神職人員需要您來打點一下。”
教廷為了讓世界的秩序變的正常一切,規范了一切超自然的力量,超自然的力量不準介入到世俗之中,否則無論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他們都將被教廷審判,打入無邊的地域,與黑暗為伴,那座在詛咒之地的凱瑟塔就是他們最好的去處,只要因為教廷審判,被打入詛咒之地凱瑟塔的人將永遠無法踏足圣光籠罩的大地。
而國王和政府需要一些超自然力量的時候,他會向教廷請愿,作為世俗的統治者,教廷在世俗中的代理人,他們當然可以偶爾例外。
但現在卡福的這件事情顯然只是些個人恩怨,并不存在可以動用超自然力量介入的可能性,上一次他為了動用超自然力量,向位于布洛特城的主教贈送了一大筆財富,這才獲得了使用超自然力量報復對手的豁免權。
那些教廷的主教們既是上帝的仆人,也是世俗的一份子,金錢、美女和權力很少有人能夠經受的這三樣東西的誘惑,哪怕是那些上帝的仆人也不例外,世人面前他們代表上帝散播福音,但在家中的時候,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床上可以躺著兩三個美女。
要買通那些教廷的大人物需要的財富可不是小數目,但卡福對唐寧的痛恨讓他可以毫不猶豫的付出私人大部分的財富,這不是問題。
“好,我會去疏通的。”卡福沒有猶豫,爽快的答應了。
巫師卡波索長長的指甲嵌入了老鼠的身體,鮮血流出來,弱小的生靈因為疼痛,身體抽搐著,發出怪叫。
將鮮血引入了桌上兩個小酒杯中,一杯遞給了卡福,卡波索獰笑著。“合作愉快。”
巨額支票放入了信封中,卡福托人帶到了布洛特城的大教堂內。
主教阿爾托特看到了信封中的巨額支票,眼角抽動了一下,將支票收起來,伸出手握著來人的手掌。“仁慈的父,感謝您賜給我們的一切,愿您能夠祝福我的好朋友卡福先生,他真是個大善人,請將我真摯的祝福轉達給卡福伯爵,愿他一切安好。”
等到來人離去,阿爾托特拿出支票愜意的欣賞著,那上面的數字足以讓他的財富大幅增長,讓他在布洛特城最大的私人會所享受到最好的服務,讓他在上流人士的聚會中得到更多的尊敬。
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名教廷的衛道者,教會的圣騎士,他虔誠的單膝跪在了布洛特城主教阿爾托特面前。
“主教大人,我感受到了一些蠢蠢欲動的超自然力量,很活躍,他想要介入一些世俗的事物中去,而且我斷定這是一件濫用超自然力量報復他人的事情,有人要無視教廷的警告,仁慈的上帝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阿爾托特故作驚訝。“是嗎,親愛的賽博坦,我可沒有感受到,我想是你才進入教廷,為上帝服務不久,所以太過于緊張的原因,我可沒有感受到半點的超自然力量波動,我想你應該回去好好睡一覺,別擔心,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教廷是絕不會姑息的。”
從進入修道院學習,到成為一名圣騎士,賽博坦很期望能夠親手做幾件捍衛教廷威嚴的事情,但很少有超自然力量敢于挑戰教廷的禁令,所以他到現在為止都無所事事,只是他的心臟方才突然急速跳動起來,那不是沒有理由的,那是超自然力量蠢蠢欲動的征兆,所以他來到教堂主動請愿。
聽到這樣的答復,賽博坦遲疑了一下,難道真的是自己預判錯誤了?最近關于母親病重的事情的確讓他有些分神,變的很焦躁,主教大人的判斷也許是對的。
離開了教堂,賽博坦心臟的跳動依舊在加速,原本已經被打消的疑慮又出現了,不,那一定是超自然力量的征兆,自己的感悟沒有錯,可主教大人卻似乎要極力讓他認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
這到底是為什么,賽博坦沉默走在大街上,走到了門口,這是布洛特城的新居住區,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夠住在這里,他受上帝的庇蔭,成為一名圣騎士,在這片新區獲得了一所寬敞明亮的大房子。
他必須盡力守護這上帝的賜福,為神蕩滌這世間一切的罪惡,維護神創造的秩序,如果有人膽敢挑釁神的威嚴,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其處決。
站在門口,抬起因為日常艱苦訓練而磨出不少老繭的右手手掌,手掌中心若隱若現的光芒閃爍著,如果說心臟的急速跳動無法確定到底是因為什么,那這團來自于手掌中的光芒則預示著他的感召沒有問題。
賽博坦轉身急匆匆回到了教堂,已經是傍晚了,只有大清早才會有信徒前來參加禱告集會,所以這會的教堂顯得很冷清。
顧不上額頭上的汗水,沖進了教堂的內室,看到了精彩的畫面,主教大人阿爾托特正將一個女孩的衣服慢慢褪下,那修長的雙腿皙白的就像是圣潔的月光,雙肩鎖骨性感嫵媚。
“該死,賽博坦,你難道不懂禮貌嗎?”阿爾托特匆忙將自己的主教紅袍穿上,驚慌起來,那個女子也匆忙將衣服穿上。
似乎是為了打消賽博坦心中的疑惑和震驚,這件事情傳出去,他會受到教廷的審判,失去如今的身份,阿爾托特虔誠閉上眼睛。“天上的父,仁慈的父,請原諒有人打斷了您的子民順從您意。”
他想要將這件事情說成是一個好姑娘來這里受洗,加入神的懷抱,阿爾托特有些得意自己處理突發狀況的能力。
最后阿爾托特睜開眼睛。“賽博坦,你瘋了嗎?”
賽博坦顯然相信了,一個好女孩在這里,和主教大人共處一室,唯一可能性就是受洗,投入神的懷抱,而他打斷了這圣潔的儀式,單膝跪在地上,賽博坦高喊著。“仁慈的父,我有罪。”
阿爾托特化解了危機,整理著衣服。“賽博坦,這個時候你應該和你的母親在仁慈的父面前禱告,為何來到這里?”
賽博坦伸出手掌,右手掌微弱的圣光閃爍著。“主教大人,我想我的判斷沒有錯,一定是有超自然力量在躁動,我們不應該無動于衷,這是對神的褻瀆。”
阿爾托特故作驚訝看了一眼。“該死,看來是我誤會了你。”他心中卻想著“這個固執較真的傻小子,難道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為何一定要多事呢,難道回家吃著美味的食物還不能讓他消停嗎。”
如果能夠被安逸俘虜,那他就不是賽博坦了,阿爾托特想著。“必須找一個好辦法解決這個難纏的家伙。”
“好吧,賽博坦,我派你前往超自然力量覺醒的地方,調查這件事情。”
賽博坦興奮的像一只初生的羔羊,起身將右手放在胸前。“以您的名義,我將前往調查,將那些敢于挑戰神的威嚴的骯臟送入它該去的地方。”
賽博坦離去后,阿爾托特的心情被相當糟糕。“該死,婊子,快從這里滾出去。”
之后他伏在桌案前,寫下了一封書信,綁在信鴿的腿上,看著黑夜中失蹤的鴿子身影,阿爾托特冷笑。“賽博坦,我不允許我的前途因為今天這件事情而出現意外,我只能盡量讓你無法開口,對不起了,虔誠的信徒,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