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聊的畫面對于能夠以上帝的身份觀賞戰斗的唐寧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真正的戰斗還沒有開始。
賽博坦看到從地面上涌向圣劍的那些湛藍色的光電,他的手指按在了劍柄了,將圣劍繼續插入地面,圣劍不斷深入,原本退散的圣光突然變得更加強盛,開始凝聚成一道光柱,順著地面沖向了湛藍色的電束。
“轟隆”一聲巨響,凝聚的圣光炸裂,但電流依舊在不斷地前行,瞬間匯集到了耀眼的圣劍上,圣劍的光芒急速退散,劍鋒上出現了無數的裂隙,即將炸裂。
圣騎士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面色蒼白,他想要持續灌注圣光,但一連串的脆響,圣劍裂隙逐漸變大,直至圣劍炸裂,無數的碎片飛濺,他被擊飛出去,重重落在了地面上。
圣劍炸裂,電流重新散落到了地面上,沖向了想要從地面上爬起來的賽博坦,湛藍色的電流像是枷鎖一樣布滿了圣騎士全身,圣騎士的身體像是巖石一樣堅硬,慢慢升空。
薩滿祭司伸出一根粗壯的的指頭,指尖閃現一道藍色光芒,一瞬即逝,此刻被無數的雷電束縛的圣騎士身體發出霹靂聲響,皮膚炸裂,鮮血將全身染紅。
真正的戰斗來臨了,唐寧心想。
薩滿祭司則以為戰斗結束了,從夢中殺人,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上逃脫,在夢境中對手的超自然力量將失去作用,包括圣光也會被壓制。
收起碩大的手掌,薩滿祭司對自己的成果相當滿意,發出得意的笑聲。
這時候渾身是血的圣騎士身上開始閃耀著微弱的光芒,光芒逐漸加強,直到像一輪烈日一樣出現。
在這段過程中,薩滿祭司的笑容逐漸凝固,發生了什么,他用手臂擋住了刺眼的光芒,發出痛苦的呻吟。
猛烈的風暴伴隨著烈日出現,巨大的薩滿祭司睜不開眼睛,身體不斷后退,直到風暴完全消失不見,這時候薩滿祭司才有機會放下手臂,觀察面前的情形。
裹挾著銀白色鎧甲,兩只巨大且潔白的翅膀揮舞,懸浮在半空中,渾身散發著和煦的光芒,籠罩地面。
剛才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會這樣,圣騎士沒有死,現在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薩滿祭司能夠感受到變身后的圣騎士散發出的巨大圣光,可以無視一切超自然力量,
而且是在夢境中,對方的力量夢境無法限制,薩滿祭司怒吼,手臂伸出,巨大的手掌中猛烈的電流急速射出,天際雷鳴電閃,無數藍色的雷電從天際砸落,但那些雷電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全部避開了變身后的圣騎士,擊打在附近的地面上。
“瀆神者,你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維爾馬倫覺醒,發出憤怒的咆哮,圣罰之槍一道金光射入地面,大地崩裂,一條縫隙急速擴展,發出轟鳴巨響,很快變成了一處天塹溝壑。
巨大的裂隙將薩滿祭司陷了進去,落下的一瞬間他伸出手抓住了溝壑的邊緣,猙獰的面孔透露出驚恐。
落到了地面上,維爾馬倫走到了薩滿祭司面前,圣罰之槍刺中抓住溝壑邊緣的那只巨大手掌,薩滿祭司跌落了無盡的溝壑之中,發出慘痛的叫聲。
眼前的世界迅速變得黑暗,唐寧從睡夢中醒過來,他抬起看著跌坐在一旁的薩滿祭司,滿頭大汗,渾身的粗布衣服被汗水浸濕,大口喘著粗氣,驚慌還沒有完全消失。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薩滿祭司喃喃自語。
唐寧可不會告訴對方關于圣騎士的秘密,關心道:“我剛才看到你跌入了深淵之中,那個對手是誰?”
回過神的薩滿祭司擦了額頭的汗水,搖頭道:“我不知道,但這一定是個意外。”他看了看已經黯淡下去的光球,魔法球需要重新聚集能量,每一次使用夢魘儀式都需要長時間的等待,等待魔法球聚集滿能量才行。
“看來我得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你一定不會介意的,在這段時間內我需要使用這口鮮血祭壇,沒問題吧。”唐寧指著充滿鮮血的泉眼。“當然,您要是能夠為我提供一下其他的材料,我會非常感激。”
尋找一個適合的發動夢魘儀式的猴子不容易,有些猴子在沒有發動夢魘儀式之前已經被嚇破了膽,他需要這名年輕人,薩滿祭司點頭。“完全可以。”
鮮血部族的薩滿祭司擁有無盡的魔法材料,在這里繼續研究自己的嗜血術是個不錯的主意,他有充足的時間,因為唐寧知道,這位薩滿祭司永遠不可能利用夢魘儀式殺死那名圣騎士。
經歷了一場噩夢,賽博坦滿頭大汗,當他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賽琳娜和那位墾丁都站在自己面前,兩人面色疑惑。
“你做噩夢了。”墾丁將一杯水遞了上來。“這杯水擁有自然之力,可以讓你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
賽博坦接過了那杯水喝了下去,思索著剛才夢境中出現的事情,雖說是夢境,但那完全不像是夢境,跟真實沒有任何區別,那巨大的怪獸是什么。
賽琳娜擔憂的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說道:“剛才你像是發瘋了一樣大喊大叫,我很擔心你。”
賽博坦的思緒暫時回到了現實中,撫摸著賽琳娜的頭發,笑道:“沒事,只是個噩夢而已。”
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墾丁做好了豐盛的早餐,放在了桌上。“過來吃點東西吧,待會咱們還得繼續治療。”
到了桌前,賽博坦總是思索著夢中的那些事情,這時候賽琳娜手伸過來從他的頭發中摘下來一些石子。“看看,你的頭發里面長出了石頭,真是奇怪。”
賽博坦從女孩手中接過了石頭,他清楚記得,在夢中會有石頭飛濺,但那是夢中,怎么會出現在現實中,注視著這顆石子,賽博坦陷入了沉思,難道那不是個夢,一切都是真的存在的么。
墾丁看出來賽博坦有些奇怪,詢問道:“你在想什么,告訴我,也許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
唐寧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墾丁,墾丁接過了那顆石子,觀察著石子,神色變的凝重起來。“這顆石子明顯并非來自于我的小屋,我的小屋你也看到了,我會經常打掃,按照你描述的我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
“怎么說?”賽博坦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夢魘儀式,有人能夠通過睡夢殺人,但是這種儀式只有獸人的薩滿祭司才可以使用,難道你得罪過獸人?”墾丁將石子放在了桌子上,用自然之力感受,試圖發現更多的秘密。
“并沒有。”賽博坦從來沒有跟獸人打過交道,根本不可能跟獸人有什么過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這顆石頭上有一些來自于火焰平原的氣息,我很確定。”墾丁將用自然之力感受到的關于石子的事情告訴圣騎士。“我曾經前往過火焰平原,在那里尋找過一些魔法材料,這種氣息我很熟悉,這意味著在火焰平原上有獸人存在,而且打算置你于死地。”
事情變得越來越清晰,火焰平原上擁有獸人,而他記得自己只得罪過教廷,只有教廷想要殺死自己,那里的獸人一定是和教廷之間勾結起來。
“夢魘儀式中超自然力量會失效,當人在夢魘儀式中死亡,那么意味著現實中人也會死,所以你遇到的危險相當麻煩。”墾丁繼續為賽博坦解釋。“按照你說的你從夢魘儀式中逃脫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大概是因為我身上的詛咒吧,我的詛咒有些奇怪。”賽博坦解釋。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肯定會再一次發動新的夢魘儀式,只要你進入夢鄉,就會受到夢魘儀式的干擾,所以你得小心點,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那種詛咒是怎么回事,但小心點總是對的。”墾丁為圣騎士的安危擔憂。
早餐結束之后新的治療儀式開始,這一次持續的時間更長,讓賽琳娜全身的血痂和死亡皮膚組織都從身上褪去,但要想讓皮膚組織重新煥發活力,對于墾丁來說實在太困難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一只布谷鳥飛進了樹洞,是這處公寓的窗戶,從樹洞飛了進來之后落在了墾丁的肩膀上,用嘴摩擦著德魯伊的面頰。
德魯伊興奮道:“是老師回信了。”他從布谷鳥的腿上將綁著的布條取了下來,然后用一種藥劑涂抹在上面,看到了那行字。
“墾丁,親愛的學生,離那個圣騎士遠點,我知道那個圣騎士,他是教廷的通緝犯,如果你擅自為他的朋友治病,那么我會將你從協會中驅逐。”
這行字讓墾丁相當尷尬,寫信的時候墾丁向老師說明了一切情況,包括圣騎士被冤枉的事情,但現在老師卻這樣回復,在他的記憶中,他的老師并不喜歡教廷,跟他一樣對教廷充滿了厭惡感,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老師變化如此之大。
賽博坦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面前的德魯伊被自己的老師拒絕,實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他安慰著德魯伊。“墾丁先生,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我感謝您的付出。”
墾丁面色失落,搖了搖頭,片刻后說道:“我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么,但是老師絕不會這樣做的,他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或者收到了來自于教廷的壓力,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老師,他本性善良。”
賽博坦點頭,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墾丁的老師一定將紙條的信息給了教廷,用不了多久,教廷就會派人前來,到時候會連累這位德魯伊,他得離開,帶著賽琳娜離開。
“我們該離開了。”賽博坦決定尋找下一個能夠為賽琳娜治病的超自然力量擁有者,他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感謝您的款待。”
墾丁看著女孩和圣騎士,他明白對方已經信不過自己的老師,這讓他在中間有些為難,但他沒有要對方離開的意思。“你們可以留下來,雖然我的技藝不夠精湛,但只要假以時日一定會有點效果的。”
“不用了,那樣會連累你,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教廷的人來你這里調查的。”賽博坦堅決要離開。
這時候墾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興奮將那塊石子拿起來。“對了,火焰平原,我怎么忘了。”
賽博坦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