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布滿了紅色植被的沼澤映入眼簾,這里被稱為玫瑰沼澤,并不是因為這里種著玫瑰,而是因為這里的紅色植被與玫瑰的色彩一模一樣。
馬匹沒有辦法在沼澤內繼續前行,將馬匹留在原地,兩人采用步行,濕潤的地面有時候會將人的腳陷下去,粘上一腿的爛泥。
任務上將魔藥師的位置說的很清楚,大約在東北方位,不過半個時辰,能夠看到位于沼澤內的一處干燥地面上有一所小房子。
走到了小房子前,這里似乎是一個營地,營地的邊緣放置著一些帶著奇怪色彩的石頭,那些石頭帶有微弱的魔法效果,顯然是用來警示沼澤內一些兇險物種襲擊。
上前敲門,沒有人回應,賽博坦想要推開門,被身旁的安娜攔住,順著安娜的方向望過去,有人才回來,衣服上裹滿了泥漿。
“難得,我看到了什么,有人來我這里做客。”裹滿了泥漿的老頭用手中的棍子將衣服上的泥漿弄下來,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觀察這兩名客人。“年輕人,你們是出來旅行的新婚情侶嗎?”
安娜當然希望是這樣,賽博坦皺了皺眉。“抱歉,我想要找魔藥師圖瓦先生,為他送來一封信。”
魔藥師的神色興奮。“有人給我送信,是我的孫子?他一定等不及想要吃我做的烤番薯,他最喜歡我烤制的番薯,外焦里嫩。”沒有等圣騎士將信封拿出來,他手指輕輕揮動,手中多了一封信,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帶上眼鏡仔細閱讀。
賽博坦伸手查看自己的胸口,那封信已經不見了,幻境世界內對方可以為所欲為,這是這里的最高法則造成的差異。
“好吧,不是我的孫子,是有人想要從我這里討回一樣東西。”圖瓦從石頭上站起來心事重重。
“什么東西?”賽博坦詢問,看起來這項任務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接下來對方一定會發布后續任務。
“我離開鎮子來到這里的時候借走了斯伯丁的一根拐杖,但現在我把它弄丟了。”圖瓦聳聳肩,顯得有些無奈。
所謂借只是好聽的說法,應該說是盜竊,只是盜竊的手法不太高明,被對方發現了而已,唐寧當然明白,否則對方也不會將這種東西當做一項任務放在那里。“那根權杖現在在哪里?”
圖瓦面色通紅,尷尬道“原本我是打算很早就回去的,但弄丟了別人的東西,我回去沒有辦法交代,所以留在這里想辦法,那根權杖被一些怪物拿走,我沒有找到對付那些怪物的辦法。”
怪物?要使用武力,比使用腦力要輕松地多,至少對于現在的賽博坦來說,動手要動腦簡單的多。
按照圖瓦的交代,兩人離開了小屋子,朝著東北方向繼續前行,沼澤的邊緣地帶有一些洞窟,那些洞窟內有微弱的火光,還有一些嘈雜的聲音。
沒有什么技巧,從正面直接殺進去,賽博坦的方法簡單且暴力,還有還最為有效,呆在這里的是一些類似于魚人的家伙,喉嚨中總是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音,嘰嘰喳喳。
魚人里有一些魔法師,他們掌握了一些治療或者攻擊的魔法,火元素法球襲向圣騎士,那些受傷的魚人們總是被治愈,戰斗就像是永無止境一樣。
如果說完全不動腦絕不可能,當賽博坦吸引火力的時候,安娜已經潛入了洞窟內,洞窟內點燃的篝火讓視野相當開闊,洞窟內并不是很深,最底部放著幾只大箱子。
此刻已經服用了隱身藥劑,到了箱子前打開一一檢查,有不少的權杖,索性將所有的權杖全部拿起來,離開洞窟。
應對大量的魚人攻擊對于賽博坦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但他們發出的嘈雜聲音讓人相當煩躁,當看到安娜從洞窟離開之后,他轉身迅速脫離戰斗。
回到了小房子前,安娜將所有的權杖交給圖瓦,圖瓦難以置信的驚嘆道“那些低智商的家伙竟然擁有這么多的好東西。”他從里面將頂端帶著藍色寶石的權杖拿起來,手指釋放著微弱的光芒,權杖上的藍色寶石脫離。
“這是你應得的。”將寶石遞給賽博坦。“開啟魔法門需要這枚寶石,去吧,完成剩余的任務。”
對方知道自己的目的,當賽博坦還在疑惑的時候老人已經消失,寶石掉落在地面上,周圍的環境同樣發生了變化,小房子和那些用來防御野獸的東西一并消失。
都是幻境,這里所見到的一切雖然感受真實,但并非真實存在,他幾乎忘了,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位讓自己喝下藥劑的老頭創造完成。
接下來是第二項任務,他得趕往北方的賴寧堡,從這里前往北方需要三天時間,他依舊很疑惑,幻境內的三天與外界的三天有什么區別。
阿什利認為自己的任務相當簡單,但當真正實踐的時候他才發現,任務比想象的要難上不少,他的任務是一種撲克牌,需要連續戰勝對手三次,就能夠完成任務。
擁有得天得厚的能力,并且對數字相當敏感,尤其是在記憶力方面,他自信沒有人能夠勝過自己。
牌局是在鎮子上的小賭場內,賭場跟酒吧一樣,同樣很清凈,幾乎沒有人,進入賭場,吧臺的服務員熱情道“遠道而來的客人,小賭一把,興許會有驚喜,讓您的下一次旅途擁有足夠的預算。”
“當然也有可能讓我的下一次旅途因為沒錢而泡湯。”阿什利拿出一百凱撒放在桌子上,兌換了一百凱撒的籌碼。
“別那么悲觀,也許結果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面性。”服務員看著走向賭桌的陌生人揶揄道“各有一半幾率。”
賭場內只有一張賭桌上坐著人,一頭雜亂的頭發,看年紀應該二十歲左右,深邃的雙眼透露著機敏,狡詐,對方的一只腳放在長凳上。
看起來只能跟這個家伙玩幾把,任務上沒有具體點名,需要跟誰玩,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阿什利敲著桌子。“有人嗎?”
年輕人抬頭看了一眼。“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的對手只能是我,如果不介意的話坐下來。”
倒像是別人邀請自己,阿什利坐下來,將籌碼放在桌子上,對方沒有籌碼。“你得去買點籌碼。”
“用不著,游戲規則我來制定,如果你輸了請我吃飯,如果我輸了你可以獲得你想要的東西,就這么簡單。”
簡單的游戲規則對于阿什利來說更好,點了點頭,他只想盡快結束這里的游戲,得到自己想要的。
年輕人拿出撲克牌,一人一張,湊足二十一點,二十一點游戲相當簡單,阿什利并不陌生,只是他不會將時間用在這種自認為玩物喪志的東西上。
為阿什利發放一張牌,年輕人為自己發上一張,阿什利打算使用一些特殊能力,讓對方說出他的牌面,但當他使用的時候發現身體就像是緊繃的雕塑一樣,無法動彈,這里無法使用自己的超自然力量。
看來只能依靠自己的記憶力和對于數字的敏感度,翻起撲克牌,一張人牌,十點,敲擊桌面,需要一張牌。
第二張牌,足夠接近,十七點,年輕人為自己放上第二張,二十一點,然后翻牌,第一局阿什利輸了,毫無懸念。
比起經常參與賭博的賭徒,阿什利需要先熟悉熟悉,將所有的規則都弄清楚,而且跟一般賭博不同,這里并不會輸錢,當沒有利益爭奪或者紛爭的時候,人們的頭腦總是能夠保持冷靜。
第二局很快開始,遺憾的是阿什利又一次輸了,連續輸了兩盤,代表游戲結束,年輕人放下撲克牌。“你得請我吃飯。”
小鎮上唯一的餐廳是他們的落腳點,點上兩份牛排,年輕人看到阿什利并沒有動嘴,索性一塊拿過來吃掉。
“如果沒有嘗試過饑餓,不會明白食物有多么珍貴。”年輕人狼吞虎咽,似乎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
“你喜歡賭博?”兩個人坐在餐廳內,總得找點話題,阿什利不想讓氣氛過于尷尬,當然,他不善言辭,只能這么開場。
“并不是,只是在賭場會有人為我提供一份午餐。”年輕人吃著阿什利的牛排,含混不清答道“比如你。”
阿什利有些尷尬,他的確為對方提供了一份大餐,那是對方正大光明贏得的,但他相信接下來他會贏。“在此之前你在做什么?”
“此前我是鎮子上最富有的年輕人。”年輕人冷不丁回答。“只不過后來一場賭博讓我一無所有,變成了鎮子上唯一的流浪漢。”
“輸給了賭場?”阿什利唏噓,又是一個被賭博害慘的年輕人,永恒大陸上有不少的這樣的年輕人。
“不,輸給了上帝。”年輕人的回答相當耐人尋味,他已經將兩份牛排全部吃掉,打著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