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風塵仆仆,有些疲倦,聳聳肩。“看起來泰勒并不是一個人,早知道有你陪伴,我也不用這么著急。”
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房間內的一股力量,這股力量也只有賽博坦才能夠擁有,實在太熟悉了,對方應該知道了關于謊言的真相,到這里來是找自己算賬,看起來躲不過,不過他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對方先開了門,意味著圣騎士同樣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賽博坦的確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看著門口有些無賴的年輕人,再加上那些來自于東方的軍隊,意味著年輕人找尋東方力量協助國王擊敗教廷的計劃成功了。
“祝賀你,不過接下來你得想一想怎么繼續向我撒謊,謊言得編的完美點,如果被我當場識破的話我會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兩人見面的氣氛有些怪異,泰勒確認年輕人沒有問題,心情放松了很多,走到門口,打破了尷尬。“如果不想讓你們在大街上纏斗的狼狽樣被別人瞧見,最好進來關上門再說。”
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兩人面對面,唐寧首先打破了平靜。“我得介紹一下我的新朋友,來自于東方的鄭。”他指著一旁站立的東方軍官。
這位東方軍官五官有點扁平,黑色的瞳孔跟這里的人完全不同,泰勒和安娜兩人點了點頭。
賽博坦起身頷首。“看來你們的國王陛下相信了這個騙子的話,真是悲哀,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會選擇絞死這個謊話精。”
鄭姓軍官強大的學習能力讓他能夠聽得懂剛才的敘述,表情有些不太友好,一只手按在了腰側的劍柄上。“他是我們皇帝陛下的貴客,如果有人不敬,我得給他點教訓才行。”
賽博坦對于對方的反應有點意外,聳聳肩。“看起來你騙人的能力有所成長,竟然讓對方堅定的站在你那邊。”
唐寧抬頭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東方軍官。“鄭,沒關系,只是開個玩笑,他是我的朋友,不會有危險。”
鄭的神色依舊不太友善。“你應該遠離這樣的朋友,詆毀你的人只能成為敵人,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會代勞。”
賽博坦聳聳肩。“但愿你的話不會激怒我,否則后果難以預料。”
雙方的火藥味變得濃烈,唐寧可不想這位東方軍官因為在這里替自己出頭最終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拍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我是這里的主人,你們得給主人點面子。”
當局勢穩定下來,唐寧想要將其余人打發出去,但所有的人都選擇留在這里,而且他們都有留在這里的理由。
安娜留在這里是因為圣騎士和唐寧動手,她得堅定的站在自己的心上人一邊,泰勒跟安娜的理由有些類似,不過有可能是讓雙方暫時平靜下來,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在這里受傷,至于那名來自于東方的軍官,理由是唐寧是皇帝陛下的貴賓,他得保證皇帝陛下的貴賓不會受到受到傷害。
但這樣一來對于唐寧本人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當著別人的面向圣騎士道歉他似乎說不出口,總覺得有些別扭,就好像是孩子做錯了事情,得當著整個家族的成員道歉,讓所有的家族成員都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你們都留在這里的話,我想我沒有辦法解決我和他之間的問題。”他攤開手,表情有些無奈。“看在神的份上,現在,離開,放心,我們不會發生任何問題。”
但是所有人依舊沒有離開,賽博坦適時的插了一句話。“放心,我不會擰下他的腦袋,最嚴重也只是打斷他的一條腿,給他點教訓,做錯事的孩子總得接收點懲罰,否則下一次他還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你保證?”泰勒覺得所有人都留在這里,只會耽誤時間,總得有人先離開,至于離開之后會發生什么無法預估,她只能賭一把,至少此前見到賽博坦和安娜的時候,圣騎士對于唐寧的恨意并沒有那么明顯。
如果換做以前,固執的圣騎士在唐寧這里,泰勒一定不敢冒險離開,因為那時候的圣騎士固執的可怕,但現在她的直覺告訴她,圣騎士變了,他變得不再像以前一樣執拗,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
這大概是愛情的作用,安娜的出現讓圣騎士漸漸改變,變得溫柔,而且在港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說過,不會找唐寧的麻煩,圣騎士的承諾值得信賴,至少目前為止,圣騎士從來沒有撒過謊。
“我發誓。”賽博坦看了一眼安娜,臉上露出溫柔的笑
容。“這聽起來有些不太符合我以前的人設,但現在你得相信我。”
圣騎士的承諾讓兩名女孩離開,只剩下那名來自于東方的軍官,對方不想女孩那樣對他足夠了解。
“鄭,如果你不打算離開的話,我得向你下令。”唐寧回頭看著固執的東方軍官。“你知道我的實力,沒有人能夠傷的了我。”
對于年輕人的實力東方軍官相當清楚,無論是格斗技巧還是超自然力量,都不差,不過令他不放心的是他同樣看不到這位與自己發生不愉快的家伙未來會做什么,他的那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失效了。
按照教授他這項技能的貴賓說法,只有比自己實力更加強大的家伙才會避免被對方洞悉未來的事物,所以這名跟自己不愉快的家伙實力比自己更強。
“好吧,看起來我得做點什么。”賽博坦將佩劍摘下來遞給了唐寧。“這樣會讓你的忠誠屬下更放心。”
唐寧有些意外,按照預想,接下來的確有可能發生點什么,例如賽博坦揪著自己的衣領,然后將佩劍拔出來抵在自己的喉嚨上,憤怒的質問,現在將佩劍交給自己,難道圣騎士已經自信到不用武器也能夠對付自己?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自己犯下的過錯總得承擔,將佩劍放在一旁。“鄭,現在你看到了,他沒有武器,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打發走了來自于東方的執拗軍官,唐寧苦笑道:“他倒是跟你有些像,執拗,絕對意義上的正義。”
“那是以前的圣騎士。”賽博坦看了一眼被關上的房門,神色平靜。“現在說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唐寧將佩劍還給對方。“你打算怎么處置我,我對你撒了謊,是應該受到懲罰,我愿意接受,不會反抗。”頓了頓。“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給我點時間,等一切事情都結束之后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現在你如果感到生氣的話只能打我一頓,但前提是最好不要留下傷口,否則門外的女孩可能不會接受。”
賽博坦接過了佩劍,笑容詭異,走到了年輕人面前,片刻后退了回來坐在沙發上,放下佩劍。“人總是會變的,你沒有發現嗎,我們都在變。”
唐寧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危機已經度過了,原因是圣騎士跟自己一樣變了,他說的沒錯,所有人都在變。“好吧,看起來是我把事情想的有點麻煩。”
“你應該感謝那些女孩們,他們是讓我們改變的誘因。”賽博坦將佩劍重新掛在了腰側。“說吧,需要我做什么,這一次不需要交易,我會幫你,教廷同樣是我的敵人。”
很快女孩們被帶了進來,房間內什么也沒有發生,這讓兩名女孩同時松了一口氣,那位東方軍官倒是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鄭,我們得啟程了。”解決了這里的問題,得回到永恒大陸,結束目前大陸上的那場戰爭。
永恒大陸的戰爭依舊在繼續,但雙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圣教軍的黑暗魔法被風暴召喚者抵消,但圣教軍在數量上仍然超越獸人,同時可以從不同的方向發動攻擊,獸人只能阻止一個方向的攻擊。
長期的戰爭讓城市不斷在雙方的手中易主,這對這里的原有法則造成了巨大的挑戰,秩序完全缺失,到處都是犯罪,對于平民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當然這對于在逃難的阿萊士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從那個破舊的小屋離開,騎著馬連續趕了幾天路,直到馬匹無法繼續趕路,此刻追殺自己的人應該已經被遠遠甩開,為了擺脫對方,他沒有選擇徑直向圣城進發,而是迂回戰術,繞了很遠的路。
現在終于到了一處荒涼的小鎮子上,目前這座小鎮子已經很少有原住民,只有一些在這里休整的士兵,這些士兵看起來應該是不久前從戰場上剛退下來,灰頭土臉,模樣相當狼狽,無精打采的坐在一些房子的外面。
當然,這里目前依然是在國王的控制下,沒有進入教廷控制的區域之前,他還處于危險之中,不能暴露身份,不過他現在的狀態和模樣倒是跟這些受傷退下來的士兵有些類似,這是最好的偽裝。
騎著馬匹走在有些狼藉的小鎮街道上,偶爾會有一些士兵向他打招呼,他都熱情回應,現在他的肚子很餓,必須盡快找到吃的東西才行。
這些士兵也許能夠提供一些,到了士兵聚集最多的地方,他下了馬將馬匹拴在了附近的木樁上,走過去打招呼。“伙計們,你們是從哪里退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