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地上。”安瑞達察覺到了異樣,提醒愚蠢的小混混。
圖瓦走到了馬匹附近,查看對面,看到了一些碎石,只是一些普通的碎石并沒有什么意外,路上經常會有這樣的碎石導致馬蹄出現問題。
安瑞達跟著小混混,查看那些碎石,隨手撿起一塊。“明顯被人動過手腳,看看這些碎石的橫切面。”
圖瓦拿起碎石,不過他的眼力顯然無法察覺到碎石被人動過手腳。“教皇陛下,顯然你太緊張了,我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些碎石被動過手腳。”
安瑞達心中怒罵著白癡,耐心解釋道:“看看碎石的橫切面,平滑完整,如果只是一面是這樣顯然沒有任何問題,但碎石的每一面都如此順滑,這代表是人為的。”
圖瓦這才仔細查看,的確每一塊碎石都有這樣的特征,如果是自然形成的話絕對沒有這樣的特征,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兆。“會不會真的有人已經提前在這里準備好了,要對您不利。”
“沒有人透露過我的行蹤,更我沒有知道你會帶著我走這條道,所以這些東西有可能是用來對付別人的,也有可能是對付這里經過的每一名旅客。”安瑞達向小混混解釋。“如果前面有旅館的話這件事情就說的過去。”
“為什么?”圖瓦還是無法理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驚叫道:“旅館為了讓這里經過的人都失去代步工具,然后就只能住在他的旅店內。”
“你還不算蠢到無可救藥。”安瑞達甚至開始懷疑這個小混混的腦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竟然連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都需要解釋這么長時間,他更懷疑自己是怎么會落到如此愚蠢的家伙手中,簡直是恥辱。
“看起來我們得光顧那家旅館,然后要求他賠償我們一匹馬。”圖瓦有些惱火,現在代步工具被弄壞了,接下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徒步的話行程至少會增加一個半月以上,那簡直是災難。
“如果你想被這里的你執法部門發現的話就這么做,我保證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將牢底坐穿。”安瑞達捂著腦門,已經快被逼瘋了。
小鎮子上相當冷寂,因為戰爭的關系,人口大量減少,而且流動人口更是減少了一倍,所以旅館的生意也相當糟糕,就算偶爾有人經過這里也會選擇在因野外過夜,大部分因為戰爭一貧如洗,根本沒有錢住店。
小旅館的老板托尼先生最終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在你不遠處的路口撒上一些被打磨過的石頭,這些石頭能夠讓馬匹的蹄子裂開,那些人失去了馬匹的話一定會選擇在附近過夜,小鎮子入口的旅館就成了他們的第一選擇。
他是個老實人,以前從沒有這么干過,更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但現在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必須得這么做,為此他心中總是很過意不去,充滿了罪惡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罪惡感開始被開始紅火起來的生意給沖淡了。
自從這項主意實施之后,他的旅館客人開始增加,甚至比戰前的生意還要好,每天都能夠有大筆進賬,他的孩子和妻子甚至在戰后有機會去外面旅游,所以現在他已經開始變本加厲這么做。
金錢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失去了羞恥心和罪惡感,站在小旅館的門口,嗑著瓜子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大馬路,旅館今天的房子已經快要住滿了,還有不到三間空房,為了掙更多的錢他甚至私自提高了旅館的價格,那些客人們只能認栽。
他還改良了自己的辦法,在小鎮入口的位置豎了一塊比較醒目的牌子,上面寫著鎮子外面野獸出沒,請旅客注意安全,這樣一來那些來人就算覺得旅館的價格比較貴,也不敢冒險在野外過夜。
這引起了當地人的不滿,認為托尼讓鎮子上的人蒙羞,是個大騙子,但托尼的妻子是個火藥桶,當有人說托尼不是的時候總會提著自家廚房的刀出去評理,漸漸地鎮子上很少有人與這家人打交道。
沒有朋友沒什么,只要有錢就行,錢才是真正的朋友,托尼現在這么認為,他一點都不為此感到難過。
將手中的瓜子皮丟在地面上,他看到了進入鎮子的兩人,牽著馬,馬匹一瘸一拐,顯然中招了,機會來了,他立刻迎了上去。
“兩位,看起來你們的馬匹出了點問題。”托尼在一旁跟著,陪著笑臉。“這座小鎮子上只有我一家旅店,你們一定看到了進入鎮子的時候那塊牌子,在野外過夜
可不太安全,我的旅館物美價廉,就在這里。”他用手指指著亮起燈的家庭式小旅館。
原本對教皇本人并沒有什么特別認識,見到眼前的情形,小混混圖瓦心中訝異,對方猜測的沒錯,這里果然有一家小旅館,這意味著對方所有的猜測全部都是對的,敏銳的洞察力非他所能及。
兩人的距離離得相當近,這讓旅館的老板心中犯嘀咕,難道這這兩人是戀人關系?現在有很多的男人更喜歡男人,雖然他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跟常人不同。
他投其所好,繼續介紹。“我們這里有不錯的情趣房間,能夠滿足兩位,而且價格也相當公道,還可以提供各種工具。”所謂的工具也是他臨時想到的,做生意的人頭腦總是相當靈活,先將人騙到了房間中付了錢再說,辦法總比困難多。
圖瓦有些惱火,聲音冰冷。“如果你亂說,我會將你的舌頭割下來,丟到野外,喂那些狼和野獸。”
旅館老板認為對方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癖好,堵上嘴小聲說道:“您放心,為客人保密是我的義務,沒有人會知道。”
顯然對方誤會了,圖瓦還想解釋,被衣服遮著的手感受到了來自于同伴的接觸,他看著緊貼著自己的教皇,然后閉上嘴。
“提供兩件房,然后有什么吃的。”安瑞達不想惹麻煩,既然已經中招了,就必須住在這里,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早上再說,何況這筆錢也不是他來付。
“放心,我這里有不少吃的。”旅館老板托尼一一介紹起來,最后兩人點了兩杯牛奶和兩塊牛排。
房間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圖瓦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不過總比住在野外要強,在房間內將所有的東西放下來,然后看了一眼雙手被捆住的教皇,總是捆著對方也沒有辦法,待會還要吃飯,總不能喂對方,他可從來沒有喂過男人吃飯。
“教皇陛下,你的頭腦我相當佩服,您能夠到那個位置上看起來也不是走狗屎運,所以我得警惕點。”他走到教皇面前,拿起匕首,將繩子慢慢割開。“但我相信,我的體力絕對要比你強太多,如果你試圖逃跑的話,我會割開你的喉嚨,然后將你吊在樹上,眼睜睜看著你的鮮血流光。”
“現在離開這里,我會被外面的野獸吃掉,何況我已經足夠疲勞,只想吃一頓飯,然后好好睡上一覺。”安瑞達松綁的瞬間倒頭躺在床上,活動著手腕。
當然他還在思考,現在如果從對方的手中逃脫的話,接下來應該去哪里,思來想去沒有好的去處,現在永恒大陸上的治安廳到處都在找自己,而且自己沒有錢,連對付普通人所需要的力量都沒有。
他注視著正在鏡子前用匕首剃胡子的年輕小混混,也許跟著對方倒是不錯的主意,至少一日三餐還有保障,總比自己一個人要強,總之再遇上自己的屬下之前跟在對方身邊有不少的好處。
“咱們的馬匹是這位旅店老板的杰作,我想應該找他要點補償之類的。”剃著胡子的圖瓦對著鏡子不滿道:“否則太便宜他了。”
“不用,走的時候放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安瑞達從床上坐起來,有氣無力的說道:“只是討要一點補償可不夠。”
小混混圖瓦愣了一下,回頭看著這位曾經的教皇陛下,鼓掌道:“好主意,如果我能夠早點認識你的話,一定會被你的個人魅力所折服,成為你的忠誠屬下。”
這句話并沒有夸張,安瑞達在干壞事方面的天賦無人能及,任何壞人都會被對方的魅力所折服,他聳聳肩。“這只是一個最簡單的報復方法而已,如果時間充足,我能夠讓那位旅館老板后悔他先前干的那些事情。”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是送餐的人,將東西端進來關上門,兩個人吃了頓飽飯,圖瓦打了個飽嗝。“雖然我們有兩個房間,但我們得住在一起,你沒有意見吧。”
“當然,你說了算,我沒有任何意見。”安瑞達知道自己提出異議的話沒有任何作用,任憑對方決定。
“被子鋪在地上,然后你睡在地上,我睡床。”圖瓦推開了坐在床頭上的安瑞達,獨自躺在了的床上,柔軟的床令人懷念。“放心,等確認你沒有任何逃跑的心思,我會讓你過的舒適點。”
安瑞達拿著被子躺在了地上,疲倦涌上來,讓他立刻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