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潔的房間,一塵不染。
房間中的設施很簡單,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個矮幾,兩個蒲團。
這是執法堂中的監舍。
吳浩被隔離審查了。
當然因為并沒有確定他是否違反門規,所以對于他的隔離審查只是調查性質的。而且因為他是苑長老的親傳弟子的緣故,所以給他安排的監舍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檔的。
至少是單間,而且伙食良好,又不影響他的日常修煉。
至于在宴會上放出來“帝女花”的那一桌賓客,那三男兩女幾個外門弟子,就比吳浩要慘的多。
據說他們都被關入了苦牢,尤其是親手放出帝女花的那一位段姓青年,恐怕還要去“問心陣”中走一遭。
這種問心陣能夠通過幻境強行讓人吐露內心之中最深處的隱秘,只不過沒有過人的心念毅力,很難從其中撐過來。即便是煉氣期的弟子,經過問心陣完好無損者也寥寥無幾,不是死了就是變成白癡。
或許那位段姓青年真的如他所說是無辜的,但是紅蓮宗執法堂也顧不得了,因為有一位長老重傷垂死,現在事情已經鬧得太大了。
必須要有人為此事負責。
丹堂陸長老經過醫堂圣手的診療,還是撿回了一條命。只不過他的頭部受了大量的外力沖擊。腦中已經產生了淤血,什么時候才能夠醒來還要看天意。
關于腦部病癥的治療,一直是醫道之中的大難題,即便是醫堂長老也無能為力。
而且根據醫堂長老所說,就算他能夠醒來,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還是未知之數。
陸長老人事不知,他的親傳弟子張陽又死于非命。他的剩下的幾個弟子卻為了陸長老的“贍養權”吵得不可開交,演繹了一幕幕的人間悲喜劇。
一直和自己爭斗了多年的陸有為落得如此下場,讓苑晨睿的心中唏噓不已。他甚至產生了一種空落落的奇異感覺。
這一次的宴會中的變故讓喜事變成了喪事,對于苑晨睿的打擊很大。他的損失僅次于陸有為了。
他接連喪失了幾名記名弟子,而最讓他放心的岳德源卻被執法堂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鑒定為雪蓮教的奸細。
讓他還算欣慰的是,親傳弟子吳浩安然無恙,但是他也因為跟這次的黑炎族襲擊牽連甚深而被請去喝茶了。
這幾天苑長老都要忙上了天,要清洗審查岳德源幫他執掌的幾處產業,要安撫在宴會中受驚的賓客,要應付幾個死去的記名的弟子們的家屬,還要張羅著早點把弟子吳浩從執法堂中撈出來。
幸虧他有著長老的地位,又不差錢,所以才好不容易把這些事情都給壓了下去。
對于吳浩的事情,是苑長老最上心的了。
因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接連失去幾位弟子,使得現在苑長老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這個親傳弟子身上了。
別說他只是有嫌疑,就是真的查出來是他策劃了這次襲擊,苑長老都要想辦法把他先給保出來。
大不了以后再好好教育!
而且種種跡象表明,什么人都有可能策劃這次襲擊,但是絕不可能是吳浩,因為場中許多賓客看的分明,吳浩才是這一次襲擊的真正目標。
這一次吳浩被審查的理由也很可笑。
執法堂中的那些橘貓言道:“既然吳浩是被襲擊的目標,那為什么帝女花的襲殺會沖著陸長老而去?為什么他在黑炎族人計劃周密的襲殺下依然活了下來?”
這是什么邏輯,難道他的弟子被襲擊而死就是活該。沒死反而要被懷疑?
苑長老是無法認同這種解釋的。
而且那些橘貓還說他的弟子方常死的也有所蹊蹺,還說什么從事情的結果綜合考量,吳浩才是最終受益者,所以他有著一部分嫌疑。
這種說法更是荒唐。
方常的死苑長老親眼所見,吳浩危機之際只不過是本能反應罷了。誰能身邊的敵人馬上要爆炸了,還有心情先瞄瞄準在把他給踹開。
危急時刻自救那是人的本能,就是陸有為不是還拿著自己的弟子來當擋箭牌了么。這種事情苑長老雖然惋惜,那是難道還要自己弟子償命不成?
方常的死吳浩不能說沒有責任,這他自然會依照自己門中規矩責罰弟子一番,但是這是他師徒內部事務,又關執法堂什么事?
至于什么最終受益者的說法,完全更是無稽之談,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為了這件事情,苑長老還去了執法堂鬧過一番,直到邱副堂主出面才把他給安撫住。
邱副堂主溫言勸解,對他說道根據他們的調查,這一次的事件是因為前一段時間吳浩完成了宗務堂中的一個高級任務引起的。
由于宗務堂中出現內鬼,所以本來應該保密的任務完成情況被黑炎族人得知了。
他壞了黑炎族人的大事,所以才惹得黑炎族人前來報復。
如今雖然黑炎族人襲擊失敗,但是并非沒有漏網之魚。
比如說帶著帝女花前往宴會的原外門弟子小美就不知所蹤了。
更何況這其中還牽扯到了雪蓮教。
雪蓮教為了殺吳浩不惜暴露了埋藏多年的暗子,他們對待吳浩的態度可想而知。
所以說現在吳浩依然還在危險之中,即便是在宗門內也并不是絕對的安全。
絕對安全的地方在哪呢?
自然是他們執法堂的監舍了!
這里遍布陣法,戒備森嚴,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所以他們現在不是在限制他,而是在保護他。
現在他在執法堂中吃得香,睡得著,還能夠安心練功,不知道過得多滋潤。
苑長老經過這么一說,感覺還挺有道理。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去見了吳浩一面,看到他狀態不錯,他就放下心來。給他留下基本丹道基礎書籍和一些修煉用的丹藥,才放心的離去。
等邱長老把苑大師送出執法堂之后,她就聽到自己身旁傳來噗呲一聲輕笑。
她瞥了一眼,看到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王子瓊正在掩口而笑。
這是她的外甥女,這些年一直待在邱長老身邊,情同母女。
“子瓊,笑什么?”邱長老溫聲問道。
“嘻嘻”王子瓊拿去了堵住嘴的手,然后嘻笑著說道:“苑大師這智商,嘖嘖,怪不得那岳德源在他身邊潛伏了這么多年,都沒被發現!”
邱長老瞪了她一眼,輕斥到:“不許編排長老!”
然后,她對著王子瓊說道:“好了,這一次我可是幫你給應付過去了。這個姓吳的小滑頭你到底準備關他多久?”
“能多關一天就多關一天吧”王子瓊有些氣餒的說道:“我總覺的這個家伙有問題。真的好想對他用用問心陣啊!”
邱長老有些無語的看著她,然后說道:“剛才苑老頭的態度你看到了,你想讓他來執法堂拼命不成。我們已經損失了一個丹道大師,所以現在苑老頭在宗門中的地位更加重要,別說還沒有找到吳小滑頭違反門規的證據,就是有了,恐怕也得輕判啊!”
“門規讓步于政治,真沒趣!”王子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世間事莫不如此。”邱長老云淡風輕的說道:“見得多了你就習慣了。”
“那時的事情那時再說,至少現在子瓊還想挖一挖這個吳浩身上的問題,我總覺得他應該隱藏著什么?”王子瓊雙眼放光的說道。
“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么證據證明他有問題,你的這種判斷的依據是什么呢?”邱長老有些疑惑的問道。
“女人的直覺!”王子瓊有些訕訕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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