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堂。
巨大的靈玉燈明光閃耀,照耀的整個診療室如同白晝。
這種靈玉燈是紅蓮宗器堂出品,是醫堂在他們那里專門定做的,有點類似于吳浩前世的無影燈,非常適合醫堂的醫師們夜晚看病。
當然普通的醫師,一般用的都是靈石燈,像這種以靈玉為能源的燈卻只有醫堂位高權重之輩才有這個資材使用。
醫堂鐘長老,和吳浩的師父往(日rì)有一些交(情qíng)。甚至吳浩還曾經懷疑人家是不是和他師父有過這么一段。
然而時間久了,他就知道自己誤會了。這兩人見面之后滿口不離藥理、藥(性性),讓吳浩不由的想起了注孤生的傳說。
當然他現在已經沒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甚至就連頭頂上照耀下方的靈玉燈他也僅僅是習慣(性性)的瞄了兩眼罷了。
他現在更關注苑大師的病(情qíng)。
他把苑大師送到醫堂后,先找到的是醫堂的杜師姐,這位杜師姐今天店鋪開業的時候還過去祝賀過,她是鐘長老的弟子,能夠直接聯系到鐘長老。
鐘長老看到苑大師這個樣子也大驚失色,趕忙把他轉移到自己最高檔的診療室中。
鐘長老給苑大師檢查了脈象,然后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生命體征。
隨后她就開始陷入了沉吟中。
吳浩在一旁焦急的等著,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影響了鐘長老的判斷。
這一位是醫道大師級人物,是哪怕吳浩把自己(身shēn)上的所有的點券都氪了,也暫時追趕不上的存在。以如今的條件,她的判斷幾乎就是最終定論了。
即便是深秋,吳浩的臉上也已經急出了一臉冷汗。
這時候吳浩突然感覺一個溫涼的小手觸上了自己的額頭,他轉頭一看,卻是杜師姐正拿著一個手絹給吳浩擦汗。
看著吳浩轉過頭來,杜師姐給了吳浩一個鼓勵的笑容。
吳浩回了一個微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唉!”鐘長老一聲嘆息讓吳浩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不是病!”鐘長老緩緩的說道:“……是命!”
吳浩臉色登時一片蒼白。
鐘長老看到吳浩的樣子,趕忙勸道:“你先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
“師父!”這個時候旁邊的杜師姐小聲的開口道:“吳大哥著急著呢,您就長話短說吧。”
吳浩詫異的看了杜師姐一眼,這是怎么個(情qíng)況,他管她叫姐,她卻管他叫哥?
但是很快他就顧不上這點事(情qíng)了,因為鐘長老接著開口了。
“苑長老這是因為壽元將近,所以(身shēn)體機能開始全面退化。不過好在他平時注意保養,而且有著靈丹妙藥補充虧空,所以平時還算是康健,正常(情qíng)況下,再活五到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是這個過程中卻是有些忌諱的,這些忌諱就是一些(誘yòu)因,一旦發生就可能造成連鎖反應,引起他的(身shēn)體全線崩盤。”
“比如說忌與人動手,忌(情qíng)緒大起大落,尤其忌怒火攻心。我觀察苑師兄并不是偶然觸犯忌諱發病。而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反復的觸犯忌諱,才會造成如此惡劣形勢!”
說著鐘長老目光灼灼的看著吳浩,輕柔道:“想必老苑從來都沒跟你提過這種事吧。他這個人總是這個樣子的,該((操cāo)cāo)的不該((操cāo)cāo)的心他都((操cāo)cāo),但是卻從不讓別人為他((操cāo)cāo)心。”
“你說他是不是傻?”
吳浩呆呆的立著,如同一個木頭。
半晌,他才僵硬的轉過頭來,然后說道:“還有救?”
“難!”鐘長老搖了搖頭說道。
吳浩的眼睛卻是一亮,難就意味著還有辦法。于是他急急的說道:“請鐘長老務必救救我師父,吳浩必將……”
吳浩還沒說完,就被鐘長老擺擺斷了。
然后她說道:“憑借我和老苑的交(情qíng),但凡還有一線希望我也會盡力相救的。但是現在老苑這種(情qíng)況,真的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不過我知道有一人,卻一定可以治療你師父。他就是我們宗門中唯一的一位醫道宗師羅五更!”
“所謂‘閻羅要你三更死,我敢留人到五更’就是這位羅五更宗師的真實寫照。因此他才有這個名號。至于這位羅宗師真正的名字,卻是少有人知曉了。”
“只是這位羅宗師脾氣怪異,(性性)(情qíng)狂傲,輕易不肯為別人出手。他曾經放言,若是順眼之人,分文不取,若是不順眼之人,百萬不醫。”
“所以我說難并不是治療你師父的病(情qíng)有多難,而是請動這一位出手比較難!”
吳浩眉頭微皺,順眼不順眼還不是人家說了算。這么玄學的東西,怎么搞。
難道他要靠著PS能力去那位羅宗師那里刷臉,刷個一千張臉總會有一張順眼吧?
可是那樣也太過明顯,容易暴露。
他琢磨了半天,才對鐘長老說道:“不知道這位羅宗師平時可有什么(愛ài)好。”
鐘長老含笑看了吳浩一眼,然后說道:“要說(愛ài)好也不是沒有,羅宗師一心鉆研醫術,有三好,好失傳醫典、好疑難雜癥、好奇思妙方。”
“我師父這可算的了疑難雜癥,”吳浩期待的問道。
鐘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壽元將近之人大致都是如此癥狀。不過我知道羅宗師有一手延壽神針,能夠為人憑空增長幾年壽命。可惜宗門之中能夠有資格讓他出手的人寥寥無幾。”
吳浩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后對著旁邊的杜師姐說道:“杜師姐可否借紙筆一用。”
杜師姐白了吳浩一眼,然后丟丟丟就跑了出去,然后丟丟丟又跑了回來,把紙筆放到吳浩面前,然后又含著笑意走到一旁。
吳浩閉著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后就開始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一邊寫他一邊說著:“我有一方,名曰玲瓏方,此乃海外異人傳授。我也不知道這方能不能算是奇思妙方,不過當初那異人及其家人都飛天入地,無所不能,想必他們給的方子應該不是太差吧。”
吳浩說的玄乎,其實他給出的不過是最初等的玲瓏方罷了。就是他腦海中的那個升過級的高等玲瓏方他都沒拿出來。
這樣一來,即便是玲瓏方達不到對方的要求,他也有個回旋的余地。
不過吳浩對于這個方子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丹藥之中絕少有增加悟(性性)的,想必醫藥方子,也是同樣吧。要不然早就有丹師像吳浩那樣改藥方為丹方大賺一筆了。
果然吳浩一把玲瓏方遞給鐘長老,鐘長老就激動的喊道:“竟然是增加悟(性性)的藥方,妙,妙啊!如此一來,應該有著八成以上的把握了。”
隨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能不能抄錄一份啊。”
“鐘師叔請便。”吳浩大方的說道。
事實上他是故意這樣大大方方的拿出來的,而沒有遮遮掩掩顯得小家子氣。
人家鐘長老為了師父的事跑上跑下吳浩總要表示一下謝意。
再說給了她好處,吳浩相信人家也會辦的更加盡力。
這位鐘長老直接說出來想要抄錄一份,如此磊落倒是讓吳浩生出不少好感。
如果人家不動聲色,然后自己拿著藥方去羅宗師那里求見。半路上偷偷抄錄上一份誰又知道呢。
甚至還能夠故意回來說這藥方羅宗師不滿意,再從吳浩這里敲出點其他的好處來呢。
然后再拿著從這邊敲來的好處去羅宗師那邊試探人家的底線。
最終保證以最小的代價把事(情qíng)辦了。
至于中間的差額么,自然是進了人家的腰包了。
這就是吃完原告吃被告,敲完上家敲下家。
當然這都是吳浩個人腦補。
事實上他還想了一些方案來防止這種事(情qíng)發生。
只可惜,沒用上。
哦不,應該是,幸好沒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