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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無忌的三個馬甲看著眼前的吳府匾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字看上去有些莫名的熟悉啊……
他的馬甲也是在吳家潛伏過的,自然知道這座府邸是屬于誰的。他能夠確信,原本的吳府的門楣肯定不是這樣子的,似乎他的馬甲離開之后,吳府重新裝修過了。
這到底是誰的字?
拓跋無忌回想了一下,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字跡。
讓他感到熟悉的不是字跡,而是字之中的意境。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不動如山,動還是如脫兔!
見字如見人,拓跋無忌從這意境之中忍不住想起了一位故人。
一位他苦苦找尋的人!
最近,他終于發現了血色秘境之中的異狀,繼而發現溫靜茹越獄了。
這讓他豁然而驚。
溫靜茹不愧是溫靜茹,那等情形下居然還能被她給逃出去。
拓跋無忌雖驚不亂,立刻激活血色秘境陣法,準備感應溫靜茹的位置。
這一感應讓他的臉色徹底難看了,居然鴻飛渺渺,感應不到絲毫!
只能夠隱隱約約察覺,最后血色秘境氣息消失的地方是在西南蜀國方位。
事實上,就算是最后感應到氣息消失的方位,拓跋無忌也沒法完全相信,誰知道這是不是溫靜茹的故布疑陣。
拓跋無忌算是明白了,溫靜茹既然已經逃脫,再想抓住她就難了。
而且這人知道血色秘境中的大部分秘密,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潛在威脅。唯一的好消息是這人的性情,她應該沒有勇氣回來找自己的麻煩。
有鑒于此教訓,拓跋無忌開始加快了計劃的施行。
他女兒拓跋香云的復生秘法源自于上古,是上古大夏王朝部落盟主有熊氏流傳出來的。據傳上古三皇之一的人皇曾經用此法復活自己的小女兒。
拓跋無忌一人之力,當然比不得上古天下共主,所以他才需要謀劃千年。
其實他已經有把握徹底喚醒女兒的意識了。但是女兒的鳳血旱魃之體,秉天地戾氣而生,天生為天地所不容,所以生而有天劫降臨。
她徹底蘇醒之際,就是天劫來臨之時。
此等天劫堪比傳說中元神破虛之時的破虛天劫,絕不是新生的鳳血旱魃所能抗衡。
于是拓跋無忌苦心孤詣,遍搜典籍,終于想到了一種遮掩天機的辦法。
十二元辰遮天陣!
那就是為女兒打造一套血脈相連的守護陣容,由十二個神鏡強者組成,分數子鼠、丑牛、寅虎……等十二元辰之位。
如此,他們就能與女兒命格相連,休戚與共。
每人每天可幫助女兒遮掩天機一個時辰。十二元辰集齊,循環往復,就能夠幫助一直蒙蔽住天劫的感知。
如此,只需要她的女兒熬到成年,擁有虛境實力,就可從容度過天劫,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得大逍遙,大自在!
他自信自己的女兒之后的成就,當不遜色于那位上古人皇的公主。
因為那上古人皇縱然富有天下,可拿出來培養女兒的也不過是他能夠付出的一部分罷了。
可是他拓跋無忌付出的是全部!
一切的一切!
在拓跋無忌原本的構想中,十二元辰應該是十二個元神高手,如此才最為穩妥,十二元辰遮天陣當沒有弱點。
所以在之前的時候,只有元神高手才被他給轉化成了十二元辰,至于那些元神都不到的真傳,只是轉化成一般的血色衛隊罷了。
溫靜茹是第十個十二元辰,收割了她之后,還差兩個名額。
至于與她一同收割的冷若秋,根本沒被拓跋無忌看上,那時只做了雜兵處理。
那梁步瑤也在拓跋無忌的計劃之中,位列第十一個。
至于第十二人,他打算在西門曉得和火舞蝶衣兩人之間產生。
他自然知道兩人后面各有勢力支持,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讓兩人爭斗,決出最強的那一個,等那人晉升元神之時,就是收割之日。
然而事情出現了變故,溫靜茹的逃脫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他的壽元問題,也像一把達摩利斯之劍時刻威脅這他。他覺得自己恐怕沒有時間再從容布置,重新培養新的元神強者了。
可是不是通過血色試煉而成長成的元神強者,根本不會與拓跋香云血脈命格相連,自然也沒有辦法培養成十二元辰。
思慮良久,拓跋無忌做出了決定,立刻收割!
就算是有兩個弱一些的十二元辰,他也顧不得了。只要他們達到了神鏡,能夠起到遮掩天機的作用就行。
大不了讓其他的元辰重點保護他們,免得死去一個,十二元辰陣出現破綻。
作為第十個元辰的溫靜茹逃脫了,就意味著他還差三個名額。
如此梁步瑤、火舞蝶衣、西門曉得,一個都不能少!
可是到了最后還是事與愿違,火舞蝶衣那邊又出變故了。
少了一個,他還差一個!
可嘆他那原本心高氣傲,一些本來能轉化為元辰的真傳被他處理成了雜兵,如今這個過程卻不可逆了。
現在一個神境真傳的名額之差,卻成了阻礙女兒復生最后的關鍵。
他已經決定了,收割了梁步瑤之后,就不惜一切代價,重啟血色試煉。
抓緊時間再培養出一個神鏡來。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突然又察覺到了溫靜茹的蛛絲馬跡……
這讓他不由生出了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這座吳府就算沒有溫靜茹,也應該和她大有聯系,如此順藤摸瓜,豈不是可以找到她的蹤跡?
已經到最后關頭了,哪里還管那么多,縱然馬甲傾巢而出,也要把她給拿下啊!
拓跋無忌心潮起伏,當即就要讓那些洗地馬甲去而復返,包抄吳府。
他留三個馬甲在這里,原本是因為梁步瑤臨死的時候,說什么都要往這個吳府闖表現,引起了他的疑心。
沒想到卻是給了他這么大的驚喜!
看來那梁步瑤早知道溫靜茹在這里,所以才會把這里當成救命稻草。
想到這里,拓跋無忌突然一驚。
那溫靜茹是何等謹慎之人,怎么會讓自己的行蹤被梁步瑤知曉?
他可沒聽說她們之間有這等深厚交情。
而且還在門口的匾額上面,留下這等破綻。
這不像她!
是有反常必有妖!
這怎么越看……這越像是一個局呢?
至于針對的是誰,不言自明!
拓跋無忌重新正視的看向吳府,頓時感覺這座府邸氣息晦澀難測,似有潛龍盤踞其中。
他有預感,若是踏入其中,必有莫大的危機臨身。
就算是現在,他也隱隱約約察覺,自己被不知道什么樣的存在給盯上了。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曾經經歷的那吞噬一切的恐怖觸手。
拓跋無忌站在門口,臉色一陣變幻不定。
終于,他重新恢復了平靜,三個馬甲臉上同時露出了笑容。
左邊馬甲嘴角翹向左,右邊馬甲嘴角翹向右,中間馬甲嘴角兩邊翹……
他們同聲開口:“你這么想讓我進去……是吧?”
然后,又一人嘣出一個字。
“我”、“偏”、“不”!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走。
不管溫靜茹在不在里面,不管這里是否有陷阱,這都不重要。
到了現如今,保證女兒復生計劃穩定進行才是最重要的。
要抓溫靜茹難度太大,而且還有潛在的危險,智者不為之!
謹慎起見,他覺得還是按照原計劃開啟血色試煉的好。
拓跋無忌離開后,吳府門前的陰影中,一道虛影現出身形來。
正是吳浩的天魔神魂。
血河席卷的時候,他就已經趕了回來,一直隱藏在暗中觀察著一切。
剛才他都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干上一場的準備了。
誰想卻是虛驚一場。
縱然如此,吳浩要解決拓跋無忌問題的心也是愈發的堅定。
老這么整,錢寶兒都被嚇的神經衰弱了,不利于胎兒成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