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天元圣地的質問,穆秋坤豪不慌張的解釋:“剛才那魔頭已經潛入進來,所以我才不好詳細解釋。實際上我早以地脈挪移之法為那魔頭布置下險境,影響了這里的地脈波動,所以才使得各位挪移失敗的。”
“果然是你!”天元圣地的人繼續質問道:“你怎么懂得地脈挪移?”
“我在推演中見過諸位施展多次,所以才能以幻術模擬!”穆秋坤解釋了一句,然后道:“諸位剛才可看明白了,剛才那魔頭雖然沒封鎖地脈,可是他卻封鎖了空間,這說明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這里的每一個人,剛才他那武力與速度諸位都見識了。諸位誰有信心在他的追殺下活命?”
沒有人注意到,穆秋坤的語氣已經帶上了一絲若有如無的蠱惑氣息。
此言一出,避難所里一片寂靜,三大圣地的人都感覺卷入了天大的麻煩中。
他們甚至隱隱產生一種想法,那就是只有依靠這位穆城主,才有可能誅殺魔頭,保住他們自身安全。
不過昆侖圣地弟子所修習的玉清仙決乃是諸天之中能夠排前幾的仙道寶典,自有獨到之處。
他們還保持著清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穆城主何以短時間內對我宗門番天印與誅仙劍氣如此熟悉,居然能夠使用出堪比實物的幻術來?難道也僅僅憑借著推演時候的觀察?”
地脈挪移之法也就罷了,可是番天印與誅仙劍乃是他們昆侖圣地鎮宗至寶,絕不是單憑觀察就能夠模擬的出來的。
昆侖圣地弟子總感覺穆秋坤有關鍵信息未曾透露,這將會影響他們對局勢的判斷。
因此他們執意追問。
穆秋坤心中一嘆,知道不解除類似的疑惑,怕是他們無法全心全意相助。
她正要開口解釋,那邊火云圣地弟子卻開了口。
“穆城主現在的狀態,我倒是略知一二,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應該是身具女媧血脈!”
穆秋坤聞言眉頭一挑:“道兄知道女媧血脈?”
火云弟子點頭道:“是的,蝸皇宮一脈與我們火云圣地頗有淵源,甚至我們圣地也曾經有女媧血脈的弟子出現。不過血脈覺醒程度達到穆城主這種程度的幾乎絕無僅有!”
昆侖圣地弟子眼中目光一閃:“原來是傳說真至強至弱的女媧血脈,怪不得……”
穆秋坤好奇問道:“敢問至強至弱又作何解釋?”
昆侖弟子卻搖了搖頭:“沒什么……對穆城主來說,能夠把血脈發揮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至強了。”
女媧血脈,又稱之為補天血脈。它確實在修行者修為低的時候,能夠起到逆轉乾坤的超強效果,甚至實現跨越數個大境界而戰。
然而有其利必有其弊,血脈號稱自身不足以天道補之,也必將會受到天道的桎梏。
也就是說,女媧血脈的極限就是天道!
當修行者弱小之時,天道高不可攀,女媧血脈覺醒后可稱至強。
然而等到修行者達到更高的層面,需要超脫天道的時候,血脈的桎梏影響卻又讓他成為了最弱。
在太古洪荒時代,洪荒天道高且遠,女媧血脈自然潛力無窮。
等到諸天時期,女媧血脈對道祖級的存在幾乎沒有絲毫加成,自然就不受道祖重視了。
這種血脈被定位為神話級,與先天生靈之類的血脈相差甚遠。
它只所以還在圣地間有著鼎鼎大名,乃是看在血脈的源頭媧皇天尊的面子上。
不過穆秋坤血脈的覺醒程度倒是讓火云圣地的人嘆為觀止,他們甚至懷疑這位穆城主到底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根據他們火云宮一位身懷女媧血脈的贏姓師叔的筆記,即便是女媧血脈,也不能太過依賴這種天道加身狀態。
因為天道至公,預先取之,必先予之!借助天道便利之時,也會潛移默化的降低自身氣運。
這就是一些卜道修行者往往難得善終的原因之一。
根據這位火云弟子觀察,穆城主又依賴卜道,又依賴補天血脈,分明是時時刻刻在作死。
然而她看上去卻氣運勃發,絲毫沒有衰敗之感。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她天生具有潑天氣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火云弟子在思考的時候,昆侖弟子突然說道:“那魔頭要是未死,現在也該來了,他會不會躲在暗處準備偷襲?”
此言一出,三大圣地弟子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就是因為擔心吳浩偷襲,天元圣地弟子也不再提離開的事情。唯恐他們落單了,被吳浩給殘忍殺害。
看到三大圣地如臨大敵的樣子,穆秋坤笑道:“諸位莫慌,他已經陷入了我的幻術里,現在還在外界繞圈子。”
她隨手一揮,就顯現出一個場景。
場景中吳浩正在一個一模一樣的避難所中,與那里各個圣地弟子們打得不可開交。
看到那個場景中,他們一個個被吳浩殺死的場面,在場的人臉色難看無比。
穆秋坤解釋道:“諸位,這雖然是我的幻術,可是諸位所有手段都是我在上萬場模擬演練中采集的真實數據。如果我們拿不出能夠徹底滅殺此獠的手段,怕是這一幕也為期不遠!”
此言一出,眾人面面相覷。
昆侖圣地的人眉頭緊皺,天元圣地的人面色蒼白,火云圣地弟子面現猶豫之色。
壓抑的氣氛中,火云圣地為首的弟子突然開了口:“我們倒是還有一門禁術可能有用,但是這門禁術是一門雙刃劍。”
昆侖圣地弟子們豁然色變,齊聲道:“禁術,等等……你是說火云邪神?萬萬不可!”
“道兄何以如此大反應?”穆秋坤奇道:“難道什么禁術比喪生于魔爪下后果更嚴重?”
火云圣地弟子輕嘆一聲,做出了解釋。
這門禁術當然不叫火云邪神,而是叫做“天神下凡!”乃是上古先民請神靈附體的神通,類似于修行界的神打秘術。
但是隨著修行界環境的變化,火云圣地這門傳承上古的神通產生了一些變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所請來的就變成不一定是幫助戰斗的正神了,也可能是邪祟。
火云圣地最大的一次翻車,就是火云邪神事件。
當時是同門切磋之時,一位弟子在圣地內部請神,結果被一位恐怖無比的邪神附體。
那時門中恰好沒有道祖坐鎮,整個火云圣地幾乎被屠戮大半,甚至三圣皇傳承都丟失了一部分。
后來,還是道祖回歸后,花大代價請得各家圣地許可,將三皇事跡傳遍萬界,才算是為火云圣地挽回了幾分元氣。
如今行走萬界之時,在各界都會聽到一些或多或少或真或假的三皇事跡,甚至還能發現一些傳承所在。
這就是那個時期留下的手筆。
自從火云邪神事件之后,天神下凡神通就被列為禁術,后輩弟子不得修習。
這次帶隊的大師兄乃是火云邪神事件幸存者,卻是也掌握了這門禁術的。
但是禁術后果太嚴重,所以他才會猶豫,而昆侖圣地弟子甚至談之色變。
關于禁術的描述,倒是讓穆秋坤心中一動。
大半個火云圣地都擋不住,這禁術效果當真給力。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勸到:“道兄不必心懷顧慮,盡管施展便是,我還有時光回溯!你若招來邪神,我給回溯回去重新招就是,咱總不能倒霉的次次招邪神吧!”
火云弟子仍然有些猶豫,但是看到幻境之中吳浩恐怖的魔威,他狠狠的咬了咬牙。
“穆城主,這回你時間神通可要盯緊了。要不然被邪神上身的我可能沒什么事,你們大家可就危險了。”
穆秋坤使勁點了點頭:“道兄盡管放心!”
隨后,一陣陣斑駁陸離的光芒在避難所中亮起……
“好個難纏的穆秋坤!”
以吳浩的幻術能力,還被她以幻術纏住這么久,這讓吳浩暗暗心驚。
不過他終于擺脫了,來到了真實的避難所處。
決戰即將開始!
轟隆!
吳浩踹開了避難所的千鈞巨門。
煙塵散盡后,吳浩看清了里面的場景。
“好濃郁的血腥氣!”
吳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避難所中的場景差點讓他以為自己又進入了幻術。
整個避難所中一片狼藉,到處是殘肢斷臂。吳浩之前所見的各個圣地弟子,盡皆化作肉泥。
就連吳浩視作平生大敵的穆秋坤也化作了兩片殘尸,半拉的頭顱上,雙眼猶自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
如此的場景,讓吳浩對這里唯一站著的人警惕不已。
“你是誰?”
“我是誰?”如同夜梟一般的聲音響起,神靈附體的火云弟子提著尚在滴血的劍回過頭來。
“看來此界已經無人識的我殺生天尊!”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第一魔主!”
看著眼前的人毫無焦距的眼神,吳浩心中的警惕更甚,不由得問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錯!”殺生天尊的語氣里不帶著絲毫的情緒:“殺戮可以使我變得更強!”
“那女娃說有一個叫吳浩的大敵將至,就是我也不一定能奈何……所以我先殺掉他們升個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