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成了最強形態,燭九陰就變得猖狂了起來。
他化身九頭燭龍,在時光長河上空飛行著,不時撲擊下來,對著吳浩狂猛攻擊。
身為時光的掌控著,他占據著速度優勢。
這使得吳浩根本無從躲避,只能夠正面抗擊。
還好,經過了時空絕地中的磨練,吳浩并非沒有還手之力了。
燭九陰也顧忌他“無相時空輪”的威勢,出手之間始終有著顧忌。
就這樣,兩人打打逃逃,不斷的接近著吳浩留下的時空錨。
然而這個時候,燭九陰的攻擊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好似不愿意讓吳浩再往上游走了。
吳浩的戰斗經驗豐富無比,發現對方的意圖后他立刻給與了反制。
敵人越是不愿意的事,他就偏要做。
因此,他哪怕是受傷一些,也要朝著上游飛遁。
越是飛遁,燭九陰的攻勢就越發急迫,直如狂風暴雨。
甚至他把頭尾交纏,讓時光之力在身上瘋狂的流逝。
這樣的效果不僅僅能夠幫助他療傷,還有著清除神魂疲憊期的作用。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時光之中,一切都能夠被恢復。
神魂疲憊期一恢復,燭九陰立刻放棄了對吳浩的攻擊,飛天而起。
看他凌空盤旋的樣子,眼看又要發動無上大神通——九轉晦明玄光。
吳浩曉得厲害,感緊以天魔遁空加速飛遁,試圖離開玄光的籠罩范圍。
然而,燭九陰就如同一片烏云,吳浩飛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吳浩一路急遁,他就一路急追。
噼里啪啦!
玄光不斷落下,在時光之河中激起一道道漣漪。
可是對吳浩而言,就如同度天劫一般。
他被玄光一路追攆,就連快要達到時空錨的位置處他都無暇顧及了。
與燭九陰處在戰斗狀態的他,自然不方便進入各個時空之中。
因為燭九陰對時空環境比他更加熟悉。
上一次把他引入的時空絕地,因為吳浩曾經完成斬我,還能夠自主脫離。
下一次萬一是一個沒有斬我的時空絕地呢?
難不成他還要在絕地里與燭九陰打一輩子?
所以吳浩根本不考慮進入時空的事情,一直沿著時光長河往上游逃遁,躲避天空中不斷變得密集的玄光。
突然,吳浩面色一變。
他對時空錨的感應消失了。
因為剛才九轉晦明玄光打擊的范圍,已經覆蓋到了時空錨的位置。
哪怕時空錨他布置的再隱秘,也難以逃過這樣的無差別打擊。
而且玄光打擊的威力萬萬不是時空錨能夠防護的了的。
時光之河周圍的景象千篇一律。
如果沒有時空錨定位,吳浩就無法找到自己來到這里的時間節點。
也許他回到自己時空的時候,自己孫子已經垂垂老矣。
也許他回到自己時空的時候,他老媽還沒有出生。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是吳浩無法接受的倫理之殤。
這一刻,他真的有點急了。
可是此刻,九轉晦明玄光也進入了第八轉,即將爆發全部的威能。
吳浩顧不得其他事情,速度爆發朝著上游急遁想要躲開它的威能范圍。
這個時候,他甚至開始使用了天魔解體!
天魔解體乃是天魔一族著名的爆發類神通,只是施展的代價比較大,哪怕是無相天魔使用,也會神魂受損影響自身進化的進度。
不過吳浩還有著混沌魔神天賦帶來的極致恢復能力,因此只要不連續多次使用天魔解體,就無甚大礙。
天魔解體與天魔遁空結合使用,再加上吳浩的空間天賦,使得吳浩這一刻似乎在穿梭虛空,身影接連閃了幾下,就往上游狂遁千百里。
然而燭九陰也不依不饒。
他在天空中如同烏云一般漂浮的速度雖不快,可他也在不斷地調整與吳浩之間的時間流速差。
吳浩才剛剛遁出了一息,燭九陰卻已經飄了好幾分鐘。
這使得即便吳浩使用了天魔解體,九轉晦明玄光依然如影隨行。
吳浩正準備繼續爆發一波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壓力一松。
心中的警兆也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吳浩發現自己在時光之河的上游,而燭九陰在他的下游十里處不停的徘徊,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追過來。
任憑那爆發到極限的九轉晦明玄光全部打在了空處。
漸漸的吳浩發現了,他不是不想追過來,而是不能。
觀察了一會兒,吳浩福至心靈。
燭九陰停下腳步的那個點,正是他之前種下時空錨的地方不遠處。
如果從時光之河的節點來看,那里是現在與過去的分界線。
也就是說燭九陰所在的位置,對應各個時空的現在。而吳浩所在,對應的是時空的過去。
吳浩若有所悟。
“時光,時光!我明白了,時光一去不回頭!這才是時光法則的特性。只有現在和未來才屬于你,而過去是你永遠也無法到達的領域。”
說著,他對燭九陰挑釁道:“有本事過來追我啊!”
燭九陰沒有動彈。
他在那里憐憫的看著吳浩,如同在看一個搗蛋的孩子。
“你懂什么?時光之河中,有億萬時空,在現在各個時空平行運轉,在未來更是有著無數種可能。唯有過去,只有恒定的一!你就算能達到過去又如何?你什么都改變不了!”
吳浩聽了,大不認同的反駁道:“不可能,現在之于過去,豈不是正如未來之于現在。既然未來之人能夠穿越時空改變現在,現在之人為何不能夠回到過去做出改變?”
燭九陰九顆頭顱齊齊搖晃,有些惱怒道:“正是因為有這么多對時空一知半解的二傻子,我才憑空多了許多的麻煩事。你真的懂時空么?”
他爪子指著時光之河道:“看這條河,它長著河的樣子就真的是一條河么?”
“不!與其說它是一條河,不如說它是一棵樹!”
“只不過這棵樹每時每刻都會出現新的分支,這些分支平行發展,而且還是流動的,所以看上去才是一條河!”
“你知道嗎,每一剎那都有舊的時空破滅,每一剎那也有新的時空誕生。從過去往未來追溯,就是從干流不斷的分支再分支。而未來往過去尋源頭,就是不斷地合流再合流!”
“你所謂的穿梭時空,改變過去?誰知道前往的是哪條支流?”
吳浩聽著不明覺厲,若有所悟。
但是對方的態度還是讓他本能的想要杠精一下。
于是他開口道:“等等,你也承認了過去只是‘過去的過去’的某個支流。那你剛才為何又說過去只有恒定的一呢?”
燭九陰傲然一笑:“那是因為我合了時光之道,從此我所經歷的過去時空才成為唯一被時光之河承認的源流。至于其他的分支都被排擠到“樹河”的其他枝丫處,不入正統之列!”
“原來只是你不承認,并非它沒有!”吳浩出言諷刺道。
“圖逞口舌之利爾!”燭九陰瞟了他一眼道:“我想你還沒有了解自己的處境。”
“我什么處境?”吳浩看上去一身輕松。
“你已經被我困住了!”燭九陰洋洋得意的盤旋在分界線處:“老夫從現在開始,就在這里堵你了!對老夫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我將在這里用九轉晦明玄光堵門,一直到天荒地老!”
“而你,就只能呆在不可能改變的過去中,韶華虛度!一千年,一萬年,萬萬年……你做好準備了嗎?”
說著,他就從天空落到河邊,一副準備結廬而住的樣子。
而吳浩只要稍稍嘗試著靠近一點兒,他就忽的一下變身九頭燭龍,飛上天空開始醞釀九轉晦明玄光。
他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堵門的意志之堅定。
像吳浩這等危險的存在,他要把他永遠的封禁在對他來說恒定唯一的過去時空之中。
他意已決!
宇宙不爆炸,他就不放假。
時光不重啟,他就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