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鄉臺旁,吳浩聽著錢寶兒的描述,不由得面色微紅。
他有這么牛么?
似乎還真有。
不過那個時候他的記憶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算是開了穿越者的掛了。
拿他來當做模板跟孩子比,這對孩子們是不公平的。
可惜,望鄉臺的場景中,無人聽到吳浩的心聲。
聽著錢寶兒的形容,兩小諾諾不能答。
這個時候吳母趕緊道:“其實吳浩小時候也挺皮的,塵塵比他可乖多了。蛋寶寶也……額,蛋寶寶起碼比他聰明!”
錢寶兒瞄了吳母一眼。
吳母頓時尷尬的停住了,嘿嘿笑了一聲,不再開口。
卻是他們婆媳之前曾經有約定。當他們中的一方教育孩子的時候,另一方不能當面唱反調維護孩子。要不然長此以往就起不到教育效果了。
之前吳母情急之下,忍不住為孩子辯解一句。
此刻卻是醒悟到了失言,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錢寶兒并未再提這方面的事情,而是對蛋寶寶道:“小琳,你去通知一下方長老,紅蓮宗有情況,讓她馬上過來匯合。”
蛋寶寶吳琳乖巧的點了點頭,身形閃動幾下就消失了蹤影。
蛋寶寶離去后,錢寶兒揮揮手把兩個丫環也給派了出去。
等到這里沒有外人后,吳母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錢寶兒道:“寶兒,剛才是我失言了……”
“沒關系的,孩子從來都是隔代親,娘你從小看他們長大,愛護他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接著她卻話鋒一轉:“不過,小琳跟她母親一般強勢,平常欺負她哥哥的時候,您總得給看護著點兒吧。她可是有鳳凰血脈,能夠生撕虎豹,蚊蟲不侵,野獸辟易。萬一和塵塵相處的時候,有個沒輕沒重,那我們豈不是后悔莫及?”
吳母已經放下婆婆的架子出口道歉了,卻還要被媳婦兒教訓,不由的有些著腦。
她哼了一聲:“塵塵身上不是有你給準備的護身符么?而且那邊還有只兔子,在隨時保護他,怎么可能出問題?”
“而且蛋寶寶又聰明又乖巧……”說道乖巧的時候,吳母的聲音變低了下去,看上去氣勢全無。
“總之,她那么聰明,肯定不會出問題了。他們只不過是玩一些小孩子的游戲。沾光吃虧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小孩子的時候,吃點虧也好啊,能夠長心眼的!”
錢寶兒聞言,也來了脾氣兒:“沾光吃虧很常見,可我怎么總是見我們家塵塵吃虧?”
“這是兩個孩子自己的事情,我一個老太婆總不能瞎摻和吧?”
“娘,您這如同二八佳人的芳顏,還自稱老太婆。您這是在炫耀么?”
“哼,氣也要被你們給氣成老太婆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吳塵突然走到了她們身邊,一只手抱住了錢寶兒的腿,一只手抱住了吳夢瑜腿。
“媽媽!奶奶!……塵塵嗚嗚嗚……”
看上去他是想要勸解兩人,可是一著急什么都忘了,只剩下了嗚嗚的哭聲。
一見到孩子哭了,錢寶兒和吳母趕緊停了下來。
稍微哄了一下,吳塵就不再假哭了。
這個時候,他終于恢復了一點兒條理,口齒清晰的跟錢寶兒解釋起來。
“媽媽你不要怪奶奶,也不要怪妹妹……妹妹沒欺負我……是我,是我……男子漢大帳篷愿賭服輸!”
錢寶兒一聽,不由得樂了。
“那叫男子漢大丈夫!”
“男子漢……大帳篷!”吳塵重復了一遍。
“大、丈、夫!”
“大、蕩……婦?”
錢寶兒翻了個白眼,隨后朝著屋內某個角落瞟了一眼。
“小白,三天之內,你要教會塵塵丈夫和帳篷的區別!額……蕩婦就不用教了。”
屋子里的小白神色一苦,卻還是對著錢寶兒點了點頭。
同時,她的耳朵一直支棱著,聆聽著周圍的一切。
錢寶兒已經叫人來這里匯集,小白正是她偵察的耳朵。
一旦有人接近這里時,小白會第一時間給她示意。
以防她與吳母說的什么話被傳出去,引起別人過分解讀。
不再糾結男子漢的事情,錢寶兒開始追問吳塵怎么個愿賭服輸法。
原來兩個孩子每到出現爭論的時候,妹妹從來不用自己武力來欺負哥哥,他們總選用一些公正的方式來解決矛盾。
比如說這一次,誰輸了誰當馬,吳塵就是輸了個徹底。
“你們到底用什么方式定輸贏的?”
吳塵聽了有些不好意思。
“猜拳、猜銅板正反面、擲骰子都玩過……”
“那你贏過么?”錢寶兒追問道。
吳塵點了點頭。
“要是約好……誰贏了誰來扮馬……那時候我都贏……”
錢寶兒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了。
終究是有要事在身,她很快就不再追究這件事情,而是提醒吳母盡快收拾貴重物品,準備到絕天城那邊住一段時間。
錢寶兒覺得紅蓮宗這邊已經不太安全了,還是絕天城那里保險一些。
因為那里有著吳浩本體的風雷領域,三狼曾經親測過,就算來個十幾個天仙也不可能攻破。
更何況那里還有著數萬絕天道兵駐守,可謂安全的很。
吳母正好在紅蓮宗待的有些悶了,聽到錢寶兒說要去絕天城也很感興趣,很快就收拾好了隨身行頭。
這個時候,錢寶兒突然看到吳母手中帶著一對玉鐲,玉鐲上寶光流轉,星芒璀璨,一看就不是凡品。
“娘,你戴的這鐲子不是我送你的那雙吧!”
吳母用用袖口把鐲子遮住,然后解釋道:“對啊,這是上回蝶衣來的時候送的,說是什么后天靈寶,我覺得款式還不錯,拿出來戴戴。”
隨后,她又加了一句:“當然我還是喜歡你送的那一副的,平常居家的時候一直戴著的。這不今天打算出門么,就圖個新鮮……呵呵!”
錢寶兒點點頭:“后天靈寶,她倒是有心了!不過娘你忘了我同你說過啦,我送你的那副鐲子是不能隨便摘下來的。它不僅僅是一副鐲子那么簡單,還兼具卜道護身、偵察預警、投影定位、自動求救等多種功能。雖然僅僅是靈器,卻也是其中的稀有品了。”
看吳母臉色有些不好,她又跟著解釋了一句:“當然,你要喜歡這副也沒關系。等這件事情過了,您借我兩天,我為你追加上那些功能。現在時間緊急,先使個障眼法掩蓋一下寶光吧。”
說著,她隨手就打出了兩道法決到了吳母手中的鐲子上。
玉鐲那通透的靈光和點綴的星芒都消失了,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吳母看到鐲子的變化,頓時一聲驚呼。
“呀!那么好看的鐲子,你怎么給我弄成這樣了?灰撲撲的,我戴這玩意兒干啥?”
“娘,財不露白啊!”錢寶兒耐心解釋道:“星辰界出現后天靈寶太扎眼了,而且您現在的實力……鵝……還有待提升。遮掩一下,還是有必要的。您要是喜歡,等你在家戴的時候,我給你恢復了!”
一聽說她的實力,吳母不服氣道:“我的實力怎么了,我現在也是先天高手啊!”
“當年老娘還是練氣期的時候就闖蕩天下了,什么事情沒見過。那時候我孑然一身,敢愛敢恨,也沒見這世上有這么多危險。”
“那時候,老娘最羨慕是那些仙二代們,有個金丹老祖做靠山,就可以飛揚跋扈,橫行無忌。”
“沒道理現在我都晉升先天了,還有一大堆小輩們做靠山,甚至都有天仙級寵物。我反而還要小心翼翼,怕這怕那!我吳夢瑜不是應該在星辰界橫著走么?咱們到底在怕什么?”
聽著吳母的發泄,錢寶兒沮喪的搖了搖頭。
“娘,你應該也聽過火舞講太虛宇宙大勢吧!對于太虛來說,星辰界不過是塵埃。就算那天仙級存在,也不過是炮灰螻蟻。吳浩他是有大機緣在身,可是他的機緣在那些圣地真傳、那些圣子、圣女和大氣運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何況還有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道君、道祖!”
“這個世界的水,太深了……”
“也許哪天星辰界誤入一個道境強者,我們所有人都要去流浪……”
經她這么一說,吳母也有點沮喪。
以前的時候先天期多少還算個人物,可是現在呢……世界變化的太快了!
她有些訥訥的道:“那就先暫時給我隱藏一下吧。咱們在紅蓮宗一畝三分地上應該是安全的吧?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道境強者。”
“紅蓮宗……”錢寶兒有些出神:“我怕禍不是出在星辰天外,而是在蕭薔之內!”
吳母頓時瞪圓了眼睛!
“不會的吧,以寶兒的能力,誰敢放肆?”
錢寶兒認真看著吳母,語氣鄭重。
“娘,強枝弱干自古以來都是禍亂之源。我們應當早作準備,防患與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