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云地產?”伍樊看見樓盤的宣傳海報上,寫的發展商名稱有一點熟悉,想起來這是一家燕京來的大地產公司。
伍樊走了一圈,確實不見阿昆的身影,于是一邊走chūshòu樓中心,一邊給阿昆撥去diànhuà。
撥diànhuà時,伍樊聽見不遠處有diànhuà鈴聲同時響起,疑惑地望向坐在臺階上的男子。見到他掏出手機接通diànhuà后,喂了一聲,伍樊就聽到自己的手機中也傳來“喂”的一聲。
“阿昆,阿昆!”伍樊看見鼻青臉腫的男青年,貌似是魯樹昆,掛了diànhuà,叫了起來。
阿昆轉過了頭,他看了伍樊兩眼,臉上現出喜色,站了起來,叫道:“伍樊,是你?”
“阿昆!”“伍樊!”
二人快步相向而去,擁抱了在一起。老友相見,有許多話說,但更緊要的是眼下發生的異常情況。
“你被人打了?還被開除了?”伍樊想起售樓小jiě說阿昆已經離職,看他這個模樣,應該是被開除了。
阿昆流下了眼淚,他轉過頭去,似乎不想讓伍樊看見,他傷心的模樣。吳小敏和阿芳二人走了過來,望著阿昆默默無言。
“說,誰欺負你的?”伍樊一臉鐵青,幸好今日想著一年多沒見好哥們阿昆,就過來找他,想不到今日他被人打成這樣,不由怒火中燒。
一直以為阿昆做了房地產xiāoshòu員,混得還不錯,原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在光州這樣的大城市謀生,遇到委屈,有時候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凄涼的狀況,誰都會碰到。
阿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又將被人毆打的經過一說,旁邊吳小敏的形象,已經印證了他所言不虛。
“他們走了沒有?”伍樊問道,他顯然問的是東哥他們。
“沒有走,應該是和莫總監,蘇經理他們在一起。”阿芳道。
“伍樊,他們勢力很大,都是有錢人,我們惹不起!”阿昆見伍樊轉身就要往售樓中心的大門而去,一把拉住伍樊的手臂道。
在大學時,阿昆也曾有一兩回和人發生糾紛,伍樊是二話不說,就和人打,但結局是被人打了個半死。阿昆這次遇到的是更可怕的惡人,他不想重蹈覆轍,一直不離開售樓中心,只是想向莫總監討個公道。
“今日,我要是不給你和你的同事討一個公道,我就將命丟在這里!”伍樊甩開了阿昆,反而強行拉上他,登上臺階,進入售樓中心。吳小敏和阿芳都怕出事,緊緊跟隨在后。
兩三個保安見伍樊氣勢洶洶而來,加之后面跟隨的是阿昆,一望而知是來鬧事的,上前攔住。
“你們出去,魯樹昆,你已經被炒魷魚了,沒必要這樣來鬧,吃虧的還是你自己。”一名保安道。
伍樊正想要飛起一腳,將保安踢飛,忽然看見保安身上的zhìfú,胸口處印有“合道”兩字,想起喪彪說開辦的安保公司就叫合道,于是問道:“你們認識蝎子嗎?”
三名保安都是一愣,然后一人老實回答道:“蝎子是我們的老板。”
“彪哥,裕景豪園的安保fúwù是合道的業務是嗎?在這里的保安看著我的兄弟被人打,都不阻止,這個你看著辦吧。”伍樊用手機撥了一個diànhuà給喪彪,簡略說了一通,三個保安嚇得面無人色。
從阿昆的描述來判斷,伍樊望見客戶招待區的一群人,顯然符合特征,就拉了阿昆朝那邊走去。
東哥,柯路發和汪一飛都已經看見了阿昆,以及兇神惡煞的伍樊,不以為意,一臉笑意地等待著。
莫總監和蘇經理也都看見了,鼻孔輕哼一聲,望向隨后來的保安,用眼色示意,將他們驅趕出去。可是三個保安都一臉為難之色,只是跟過來,并不行動。
保安的表現令莫總監十分不滿,他倏然站了起來,正想大聲呵斥,卻被伍樊的話打斷了。
“你們都不要走,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就留下一只胳膊一條腿。”伍樊往他們前面一站,一臉寒霜道。
“你他娘的是誰?這么囂張。”東哥鄙夷地望了伍樊一眼,道。
“我是魯樹昆的同學,也是哥們,今日我要為他出頭。”伍樊大喇喇地拖了一張椅子,坐下后老神在在道。
“靠,我還以為是什么人,原來不過是他的同學,來了正好,削他。”汪一飛沉下臉,顯得猙獰道。
一個馬仔立即出手,要抓住伍樊的肩胛,不防小腿被伍樊踢了一下,倒在地上,殺豬一般嚎叫。
伍樊輕輕一踢,已經差點令他腿骨碎裂,哪里受得了。另外兩個馬仔立馬撲了過來,也被坐在椅子上的伍樊瞬間放倒,跌了一個狗啃屎。
東哥和柯路發,汪一飛都嚇了一跳,想不到伍樊的身手如此了得,站起來死死盯著伍樊。莫總監和蘇經理見機快,立即起身,想要離去,卻被伍樊一瞪。
“坐下,你們是公司的領導吧,不要走,還要跟你們一起算賬。”伍樊裝出兇惡的模樣,剛才兩三下放倒三個馬仔的功夫,讓他們心下驚怕,磨磨蹭蹭地回到座位。
柯路發和汪一飛都臉色變了,知曉遇到了硬茬,望向伍樊,柯路發道:“這小子有兩把刷子,東哥,你不是認識不少人嗎?叫他們來擺平。”
東哥死死盯著伍樊,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后朝手機道:“彪哥,我們在裕景豪園的售樓中心,被一個有點
功夫的小子攔住了,你盡快帶人過來,將他打趴。”
伍樊冷眼望著李朝東他們,就算叫再多的人,伍樊照樣將輕松碾壓。
“你們公司叫豐云地產?老板姓什么?”伍樊突然想起來,在小型古董拍賣會上認識的傅大少傅君慶,他是燕京來的,經營的正是地產業,公司已經上市,市值數千個億,因此他望向莫總監問道。
“我們老板姓傅,如果你敢在這里鬧事,到時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不要賴我們沒有提醒。”蘇經理一副睥睨天下的神色道。
得到這個消息,伍樊確認了這個樓盤,正是豐云地產所有,而傅君慶是這家地產公司的老板。他于是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撥了一個diànhuà。
阿昆跟隨伍樊過去,他一臉驚怕,擔心伍樊惹下大禍,低聲說著一起走吧。吳小敏在東哥等人淫褻的目光下,走遠開來,憂心忡忡地望著阿昆。
“這小子也在叫人呢!”汪一飛道。
“怕個卵,彪哥一來,就要他斷手斷腳。”東哥瞥了汪一飛一眼,毫不在意道。
伍樊打了diànhuà,轉頭見阿昆如此害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那個叫小敏的女同事,倒是對你挺好的,還不盡快溝到手,可不能讓別人先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
“伍樊,你還有心思說笑?我們快走吧。”阿昆哭喪了臉道。
“走什么,等一會我還要帶你去放松一下,你多安撫一下你的女同事才好。”伍樊推著阿昆,走到了吳小敏的身邊。
阿昆想不明白,同學四年的伍樊畢業后經歷了什么,氣度和精神面貌都發生了極大變化,面對這些社會上的惡人都毫不懼怕,一出手就敢將人打趴。
“蝎子哥,彪哥!”三名保安見到一隊人馬從大門進來,都迎上前去。
當先進來的是蝎子,后面跟隨了喪彪和七八個兇悍的漢子,都如臨大敵,腳步匆匆。
“啪——啪——啪——”
連續三道巴掌聲,是分別打在三個保安臉上的耳光發出。三人的臉頰上,立即印上了青黑的巴掌印。他們被打懵了,杵在地上,變身為木樁。
喪彪和蝎子早已望見了伍樊的身影,他趿著一雙拖鞋,即使在天氣轉涼的當下,還是一身t恤加大褲衩,太顯眼了。
“伍老大,發生了什么事?”喪彪過來,緊張地問道。
“你們去問問這伙人,將我兄弟打成了豬頭,這一件事,必須要他們給個交代。”伍樊朝東哥他們的方向努嘴道。
喪彪和蝎子立即走向客戶招待區,伍樊拉上阿昆,跟隨過去。
“彪哥,就是這個家伙,他有點身手,敢和我們作對。”東哥站了起來,一手指著伍樊道。
“啪——”
這次卻是喪彪動手,一個大耳光抽在了東哥的左臉上。
“彪哥,你為什么打我?”東哥捂住左臉,不解地問道。
“打的就是你這混球,竟敢招惹我們伍老大!”喪彪一邊大罵,一邊左右開弓,又給了東哥兩個大耳光。
柯路發和汪一飛見狀,嚇得六神無主,就想開溜,蝎子一把扯住兩人,一人一腳踢翻。
“柯少和汪少是吧?你們可真是瞎了狗眼,敢打我們伍老大的朋友,不知死活!”蝎子將兩人提起來,扔回了座位上,一邊罵著。他兇神惡煞的模樣,令橫行霸道慣了的兩人都膽寒起來,戰戰兢兢。
站在一邊的三個馬仔,哪里敢上前和蝎子放對,他們習慣于欺軟怕硬,光是蝎子手臂上的紋身,都嚇破了他們的膽。
“不能在我們這里打人!”莫總監被氣勢洶洶的喪彪一伙人嚇得不輕,色厲內荏道。
“你閉嘴,將事情講清楚,如有半句假話,就斷一只手。”喪彪陰沉的神情,掩蓋不住深處的兇狠。
這邊的動靜,不但將所有售樓部的xiāoshòu人員和工作人員都驚動了,紛紛跑過來圍觀,許多客人也不再看房,圍在外邊看熱鬧。
阿昆見到眼前的一幕,才知道伍樊之所以有恃無恐,是連東哥叫來的人,都叫他伍老大,還收拾得東哥他們妥妥帖帖。阿昆拉著吳小敏走上前來,膽氣壯了一點,目光悲憤地瞪著東哥等人。
“李朝東你來說!”喪彪雙眼一盯東哥,讓他打了一個冷顫。
東哥用驚懼的目光望了望喪彪,將一早來到售樓中心的目的,以及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他每說一段,喪彪都用詢問的神色望向阿昆,問他是否屬實,見阿昆點頭,才讓他繼續說下去。
“原來是因為退房,過戶了也能退?”
“明顯是炒房客,想要耍賴,還敢打人,不按合同辦事,沒點誠信。”
“房價這么高,就是他們這些炒房客推起來的,一下就買五套,該死!”
周圍的購房者都聽明白了事由,低聲議論紛紛起來,有的人買房,是為了有個安身之所,痛恨炒房客,不由咒罵一句。許多人圍觀的人們,都鄙夷地望向東哥等人。
說到柯路發先動手,將吳小敏如何如何猥褻,蝎子上去一個巴掌抽向柯路發,打得他牙齒都吐出幾顆,混合了滿嘴血水。
“莫總監,蘇經理是吧?你們和李朝東幾個合伙欺負人,少不了要給個賠償,必須讓人滿意。”喪彪道。
“除了賠償,我看還要報警,因為這是刑事案件。”蝎子卻是懂一點法律,提出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