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不到你會使出搬運術,只要有了防備,你又如何是我的對手。”伍樊怒目望向保安道。只要緊緊貼住他,在他身前身后尋找戰機,要打他個半死,那還不容易。伍樊心中早已有了對敵之策。
伍樊緩步上前。
“你再過來,我一掌打飛你!”保安喝道。
“你試試。”伍樊手提鐵棍,不慌不忙,繼續靠前。
保安剛一提起手掌,伍樊立即閃身,欺身而上。那保安哪里肯讓伍樊近身,改變攻擊方向,一掌拍出。伍樊逃遁,然后再次現身。
那保安迅疾后退,調動木頭,向伍樊攻擊。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伍樊,看得真切,繼續糾纏上去,等到木頭快要落在身上那一瞬間,方才原地消失,然后再次現身。
有強大的,有穿梭時空之能,又有預見之能,雖然短暫,還怕他悟道中階,還怕他搬運術。
“我打!”
保安已經被糾纏得狼狽不堪,伍樊的一記悶棍,打在保安的左臂上。
“哎呦——”保安慘叫出聲,跌倒在地。木頭早已落到遠處,保安手忙腳亂之時,已經停止真氣外放,不能再調動木頭攻擊。
“我再打斷你的一條腿,讓你三個月下不了地。”伍樊說時,提了鐵棍過去。
“殺——”
保安暴喝一聲。
不好,伍樊見眼前砂石飛起,趕緊逃遁。顯然,之前使出搬運術驅動木頭攻擊,是個錯誤,調動砂石打擊,讓對方避無可避,才是恰到好處的辦法。保安此時想到,也不算太遲。
轉瞬之間,保安即刻卻一臉駭然,因為伍樊毫發無損,正跨步前來,舉起了鐵棍。
“住手——”
聲若洪鐘的一聲呼喝傳來。
“大膽,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打傷保安。”一個身穿道袍,頭戴道士方巾,身形高大,面容白皙的中年道士邁步而來,身后跟了幾個年紀較輕的道人,還有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青年。
“王隊長,你受傷了?”兩個剛到來的保安,早已看見這邊的打斗,眼見王隊長不敵,趕緊去搬來救兵。
“師伯,快來救我。”受傷的保安呼喚道。
見對方人多勢大,伍樊收起鐵棍,后退幾步。
“王少峰,你怎么跟人打起來?”中年道士看那保安受傷不算太重,手骨碎裂,只要推拿正位,休養個把月即可痊愈,便面露不悅之色,詢問道。
“這廝仗著自己修煉了法術,強行闖入,弟子阻攔,這廝就大打出手。”這個和伍樊大斗一場,叫王少峰的保安道。
“我看一定是王少峰看見人家的女朋友長得水靈,動手動腳,這才打起來的。”一名二十幾歲,模樣俊朗,背著雙手的道人,嘴角帶笑,猜測道。
“放你狗屁,李瀾,你——”王少峰大罵,中年道人一個凌厲的眼神,嚇得他閉上了嘴。
“這位后生小輩,本道是龍虎山張玄時,敢問你是來自哪個門派?”中年道人面向伍樊,作一個揖道。
“張道長,我并不是哪個門派的人,只是一個打工仔,想見到貴門派的掌門道長,有重要的東西轉交。這位保安大哥不肯通報,還調戲我女朋友,這才發生沖突。”伍樊回禮,又不慌不忙道。
“原來如此。”張玄時轉頭,喝道,“王少峰以后不許在保安隊干了,去菜園班干活。如果再惹事生非,逐出龍虎山。”
“師伯,冤枉。”王少峰叫道。
“還不快滾。”張玄時喝道。
王少峰在另兩個保安的攙扶下,往后頭的房屋方向走去。
“既然有事到來,請隨我來。你叫什么名字?”張道長面色和順,問道。
伍樊報了姓名,又招呼黃水根和顧萱婷過來,一起隨張道長前去。名叫李瀾的道士和另幾個道士跟隨在后。
“這里是我們龍虎山的一個居住點,我負責管理這一片的俗務。”張道長介紹道。
一排排白色房屋很是整齊,門廳主次分明,道路整潔,樹林陰翳。伍樊略略吐納一下,便發覺這里靈氣濃郁,是個極好的修煉之地。
到一個待客室坐下,張道長吩咐一個年輕道人泡茶待客。
“李瀾殷山,你們的功課要抓緊,都去吧。”張道長道。
“勞煩師叔。”“好的師伯。”李瀾和他的師弟自行離去。
張道長掏出手機,走出門外,打了一個電話。
“伍樊,你說你并沒有師門,卻是如何修煉的?”張玄時回來待客室,在茶幾邊坐下,問道。
“我是看了一本道家的書籍,按上面的指引,慢慢修煉的。”伍樊回應。
“沒有師父指點,你居然能修煉到學道巔峰,看來你是天賦異稟,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龍虎山修道?”張道長隨口問道。
“這個,龍虎山是個極好的修煉場所,可惜我還要去大學讀研究生。”伍樊面露惋惜之色道。這里的道人眼力都這么了得,一下就看出自己的境界,而自己對這個張道長,根本就看不出人家到達了什么境界,需要協助。
“那就不能勉強了,學業要緊。”張玄時道。他本想詢問,伍樊是用了什么法術,居然在學道巔峰,就能打倒王少峰的,但轉念一想,學道境界這么低,在自己眼里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便打消了念
“老侄,叫老道過來,有什么事情?”一個年過六十,瘦長臉,短胡短須,面色略黑,身穿畫有陰陽太極圖道袍的老道士,從門外進來,問道。
“師叔,有人找你。”張玄時站起來,又轉向伍樊,道,“伍樊,這便是我們龍虎山的掌門道長。”
“見過掌門。”伍樊站起作揖,黃水根和顧萱婷也趕緊站起,點頭致意。
“哦,有什么事情?三位小朋友看來都是修道之人,莫非想要入我龍虎山門下?”掌門道長招手示意免禮,爽朗說完,坐在張玄時一邊。
“是這樣的,我因為機緣巧合,得到一件東西,知道是貴門派之物,心想這東西可能重要,專程來交給掌門道長的。”伍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小木匣,遞過去道。取物時,伍樊有所遮掩,動作自然,旁人看不出他有儲物空間戒指。
“那得多謝這位朋友了。”掌門道長接過木匣,打開來看。
“這是什么?”張玄時湊過去,看見一方木印。
“這枚印章,確實是我龍虎山之物,不知這位朋友從何處得來?”掌門道長不動聲色,問道。
“他姓伍,名叫伍樊。”張玄時道。
伍樊便將自己在深山中的山洞中,偶然拾獲這個木匣,打開看到有一張紙條,上面有龍虎山字樣,猜測是龍虎山之物,略說了一遍。
“多謝小伍了,這么辛苦送來。老侄,你要好好招待他們,報銷他們的路費。小伍,貧道事務繁多,就不相陪了。”掌門道長收起木匣,向伍樊三人歉意道。
“道長你忙。”伍樊三人起身,向掌門道長致意。
“正好是時候吃中飯了,走,一起去餐廳。”張玄時道。
伍樊三人一大早爬山,此時是饑腸轆轆,也不客氣,就隨張玄時去吃了一餐。飯菜不錯,有葷有素,其中有蘑菇竹筍等山珍,做得鮮美。
事情已了,伍樊三人告辭下山,張玄時送出一段山路,塞了一個紅包給伍樊,伍樊推辭一下,也就收下。
“拆開來看看多少錢?”走了一段路,黃水根問道。
“500塊。”伍樊道。
“吃了人家一頓飯,還有500塊,不錯了。”顧萱婷道。
“那法印是龍虎山的鎮山之寶,只是一頓飯和報銷路費,龍虎山也太小氣了。”伍樊卻不滿道。
“鎮山之寶?真的?”黃水根和顧萱婷都驚奇地問。
“那還有假,用紫檀木做的匣子裝,能不貴重?”伍樊胡謅道。
此后幾日,伍樊三人白天游玩,夜晚修煉。參觀過天師府、古街、吊腳樓,品嘗了當地的農家菜,又乘坐竹筏,見識了龍虎山的崖墓懸棺群。
這一日,三人去到正一觀游覽。
在一堵墻壁前,伍樊靜靜閱讀龍虎山道教的歷史演進介紹,當看到最后,一張照片讓他疑惑。“龍虎山第64代天師道長張真人參加道教協會論壇”,下面的介紹文字,說明照片中的人物,是龍虎山的掌門無疑。但看照片中人,卻是個國字臉,面容紅潤的中年道人。
再看其他文字介紹,照片是近年所拍攝的,確鑿無疑。
“那個掌門道長,一定是假的。”伍樊心頭一緊,暗罵自己粗心大意。
伍樊招呼黃水根和顧萱婷,立即下山,回酒店去。沒有完成張天師的囑托,親手將法印交到龍虎山掌門道長的手上,伍樊心里哪里還有興致游覽。
“發生了什么事嗎?”黃水根和顧萱婷二人見伍樊神色不虞,不由關切詢問。
“想到還有點修煉上的疑問,要回去研究一下。另外,明日你們自己到處玩,我要去找那位張道長,向他請教。”伍樊道。自己有負得道成仙的張天師所托,說出去有點丟人,伍樊也不想透露,否則還要麻煩解釋一番,法印對于龍虎山的重要性。
見伍樊面色凝重,黃水根和顧萱婷二人不再堅持,要一同前往。當夜,伍樊心頭煩悶,修煉也沒有了心情,去到馮祖明家中,與馮祖明江浩二人飲酒扯淡。
第二日一早,伍樊坐出租車走了一段路,再步行爬山,去到那一片房屋群。保安認得伍樊,是上次和王少峰起沖突的青年,便通報了進去。
“你還有事嗎?”張玄時見伍樊再次到來,有點疑惑。
“張道長,上次我沒有問清楚,那位老道長是不是龍虎山的掌門,就交出了法印,我要取回來。”伍樊道。
“你這個人也真是麻煩,交到了我們龍虎山手里,就會交到掌門手里,再說了,我們龍虎山有幾個掌門,你要交給哪一個?”張玄時不悅道。
“不可能,龍虎山不可能有多個掌門,我看見的資料,是一位第64代的張真人,他才是龍虎山掌門。”伍樊爭辯。
“他是最大的掌門,上次那位掌門,已經將你帶來的木匣子交上去了。”張玄時有點不耐煩,但仍解釋道。
“那我要見最大的掌門張真人,麻煩你帶我去。”伍樊道。
“昨日他已經坐飛機去了米國,與海外同道交流道法。”張玄時道。
“哪有那么巧?昨日那位老道長必然認得,我交給你們的法印,是龍虎山的鎮山之寶,你們卻裝作不是重要之物,只請我吃一餐飯,報銷500塊,不是騙我又是什么?!”伍樊見張玄時總是有理由,便將整件事情的疑點,指了出來,要讓他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