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飲白酒,女人飲紅酒,伍樊斟了三小杯白酒,和黃水根鐘凱二人舉杯共飲。
“來,再來一杯。”好酒好菜,鐘凱也吃飲得痛快,繼續舉杯。
“啪——”
突然,伍樊將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酒水四濺。
“有毒!”伍樊站起(身shēn),搖搖(欲yù)墜,一手指著酒杯道。
黃水根和鐘凱見狀,大驚失色,都趕緊放下了酒杯。顧萱婷和海倫娜二人急忙離座,要去扶住伍樊。
“老板,你們的酒有毒!”張詩琴起(身shēn),大聲呼喝。
并非伍樊能分辨出酒中有毒,而是顯示了一行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文字:
“見血封喉,劇毒,主人,請立即運氣壓制,以免毒發。”
伍樊感覺到腹中傳來劇痛,趕緊運氣,封住各處重要(穴xué)位,以免毒素進入臟腑。
腦海中,繼續顯示了文字說明:
“見血封喉樹,分布于緬甸,馬來以及華夏國西雙版納和海南等地,樹液有劇毒,可使中毒者心臟麻痹,血管封閉,血液凝固,快速死亡。解藥難找,唯有紅背竹竿草搗出草汁,立即服下,方可解毒。”
還顯示了紅背竹竿草的圖片,這種草在地球空間非常罕見,伍樊自然沒有見過。
只是,當下的(情qíng)況,即便封住了一些經脈和(穴xué)位,又哪里能夠阻止毒素的擴散,此時的伍樊,已是面色煞白,神色痛苦。
“各位老細,我哋噶酒水不可能有毒,絕對不會喺食物中毒,你哋睇,你哋都食過飲過,如果有毒,你哋點解沒事?喺(咪mī)呀?”中年老板快步過來,((操cāo)cāo)著嶺南話立即反駁起來。老細是老板之意,并非貶義,而點解是為什么之意。
五六個服務員,都圍攏過來,站在一邊,七嘴八舌辯護。
“不,不是你們的酒菜有問題,老板,不好意思。”伍樊冷汗涔涔,強忍痛楚,向中年老板道。眼見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沒有事,伍樊不敢隨意誣賴他人。
“就喺啦,自己(身shēn)體有問題,就盡快去醫院啦,不可以賴得就賴,我哋酒樓開佐十幾年,都沒出過果啲事。”中年老板說罷自去,五六個服務員也散開了。
“阿樊哥,我們快去醫院。”顧萱婷急得快哭起來。
“是呀阿樊,去醫院要緊。”黃水根道。他和鐘凱瑪素海倫娜,看著眼前的一幕,手足無措。
“唐媚英,你真下得了手,見血封喉是劇毒,你居然下到我的酒杯中。”伍樊想起唐師祖和降頭師易卜拉欣的密謀,已然猜測到來龍去脈,怒視還穩穩坐在椅子中的唐媚英,恨聲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唐媚英,心頭大駭。一場普普通通,(熱rè)鬧開心的酒宴,座中竟然有人下毒,簡單粗暴得太過分了。
張詩琴和顧萱婷都知曉唐媚英和伍樊的過節,立即明白過來,望望唐媚英,又望望伍樊。
唐媚英仍然神(情qíng)自若,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氣定神閑的樣子,其他人已然相信,伍樊所言不虛。
“媚英,你是我的好姐妹,因為伍哥哥傷了你家顯銘哥,怪不得你死活要跟著我來。你,你這是要害死伍哥哥!”張詩琴說到后面,已經是氣急敗壞。在藥行聊了許久,自己要離開時,唐媚英叫上殷山,一定要跟來,張詩琴完全想不到會發生這一出,此時懊惱萬分。
“見血封喉,我聽過,是劇毒來的。”鐘凱已然六神無主,低聲嘀咕道。
唐媚英站起(身shēn),目光冷冰冰地直視伍樊,嘴角含著笑意。
“嘿嘿,你很能打,打死我吧,就在這里!”唐媚英冷笑道,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之后,又道,“我哥哥他在龍虎山,全(身shēn)癱瘓,生不如死,我恨不得你去死!”
唐媚英一揚手,將酒杯摔在桌上,酒杯破碎,發出脆響。幾個服務員聞聲過來,紛紛指責和抱怨。大廳中的其他客人,都饒有興趣地看向伍樊他們這一桌,劍拔弩張的氣氛,引起了小小的(騷sāo)動。
“不動手是吧,哼,見血封喉,你最多再活兩個鐘頭。”唐媚英說罷,一腳踢開椅子,徑直走向門口。她一(身shēn)綠裙,窈窕曼妙,頭戴苗家頭飾,銀鈴發出悅耳的響聲,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殷山見狀,快步跟隨出去。
“我先去埋單,立即去醫院,快。”鐘凱急切道。
張詩琴端起伍樊的酒杯帶上,怕到了醫院,醫生需要驗證所中的是什么毒。
一行人扶著伍樊,快步去到附近的大醫院急診,對醫生說了是中的見血封喉毒。醫生檢查了伍樊的癥狀,確實如此,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是見血封喉,是沒得救了。”醫生道。
“他就是喝了這杯酒中的毒,就沒有對癥的藥嗎?”張詩琴將酒杯放在桌面,急得哭泣道。
“是啊,醫生,一定有辦法救治的,是不是?”海倫娜顧萱婷二人也是淚流滿面,道。
“中了見血封喉劇毒,一般最多活兩個小時,我們醫院沒有解藥,去找到解藥,也來不及了。”醫生一臉無奈道,伸手取過酒杯,又道,“這半杯酒留下,我們檢驗一下,如果不是見血封喉,或許有辦法。”
“我們回去,另外想辦法。”伍樊苦苦支撐,還沒有倒下,說話已頗艱難。
回到8號別墅,伍樊說要前去盤古淚,那里可能有草藥,可解見血封喉的劇毒。
“阿婷,你上網搜索一下,紅背竹竿草的圖片,在手機上保存起來。”伍樊道。顧萱婷立即用自己的手機,搜索起來,下載了十幾張圖,給伍樊看。伍樊點頭,說可以了。
伍樊取出手機,打電話給梁兆風,說自己病重,要治療修養三(日rì),不能參加球隊訓練,但一定準時出現在賽場。梁兆風關切地詢問伍樊在哪個醫院,他要去探望,伍樊說在校外租住的房子里,不用探望了,沒有告知地址,就掛了電話。
“我們準備離開了。”伍樊道。
其余人聚攏,伍樊以右手掌心朝向他們,轉眼眾人就到了盤古淚世界中。
將伍樊扶到房中躺下,海倫娜問伍樊,接下來怎么做。
“見血封喉的毒素,我已經壓制,但需要繼續運行真氣,才能煉化一些,減輕劇毒的威力。如果想要根治,需要紅背竹竿草,阿婷和詩琴,你們可騎上大白小白,幫我到山上找一找。”伍樊聲音微弱道。
“伍哥哥,你中了劇毒,沒有多少時間了,我要陪你,都是我害了你。”張詩琴不肯離去,淚眼婆娑,飲泣道。
“伍老大,你要(挺tǐng)住!我和阿婷去找草藥吧。”鐘凱道。
“詩琴妹,你幫手照顧好樊哥哥。”顧萱婷道。
鐘凱和顧萱婷二人道別出門,大白小白已在伍樊的召喚下,正在花園中等候,二人分乘兩頭鯤鵬,向高山飛去。
一連兩(日rì),伍樊多數時候都陷入昏迷,張詩琴熬了粥,伍樊卻無法進食,她于是將手掌貼在伍樊的百會(穴xué),注入真氣,喚醒伍樊。
鐘凱和顧萱婷二人不時帶回一筐一筐的草藥,都一樣要給伍樊注入真氣,喚清醒他,然后分門別類,取過一扎一扎草藥,讓伍樊辨認。的提示,都確認不是紅背竹竿草,二人并不氣餒,繼續外出搜尋。
為了將伍樊從死神手中拉回來,鐘凱和顧萱婷二人毫無怨言,歷盡艱辛,走遍了千山萬水。甚至大白小白都已經知曉主人危在旦夕,餓著肚子,展翅高飛,勉力而為。
伍樊重病的消息,已經被梁兆風散播出去。嶺南大學的bbs上,卻是再一次嘈雜不堪,各種惡意猜測滿天飛。有的說伍樊是個膽小鬼,怕在各項挑戰賽輸人丟臉,玩起詐病的(套tào)路;有的說他狂傲自大,老天都看不下去,要讓他短命;有的說他風ll流成(性性),得了致命的花柳之病,嘗到了苦果。甚至有人言之鑿鑿,某系某班的某位同學,陪女朋友去醫院,看見了病房中的伍樊奄奄一息。
只有極少的人,為伍樊說話,但都如滄海一粟,淹沒在口水的汪洋大海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幸災樂禍,伍樊詐病逃避各項挑戰賽,臉面盡失,多數人都是一副樂見其成的心態。
這一(日rì)已是周五,時已傍晚,梁兆風安排的第一場挑戰賽是籃球,在周六九點開打。計算機系隊因為缺少伍樊,周六的挑戰賽已然變得毫無意義,各個隊員都無精打采,無心訓練,得過且過。
梁兆風不斷撥打伍樊的手機,但始終提示說,你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內。沮喪,失望,氣惱的(情qíng)緒,在梁兆風的腦海中交替升起,以致精神頗為憔悴。黃少強見狀,多次上前安慰。
輔導員楊國明路過籃球場,向梁兆風了解了一下(情qíng)況,心中卻是暗喜,踢伍樊出校門,似乎有了一線曙光。
唐師祖在易卜拉欣下榻的酒店中現(身shēn)。
“法師,絕對沒有失誤的,我孫女給伍樊下毒之后,親眼看見伍樊產生了中毒癥狀,也跟蹤他們去了醫院,醫生不肯救治伍樊。”唐師祖道。
“那可是見血封喉,一旦中毒,沒有解藥的話,沒有人能夠逃出生天。”易卜拉欣面露得色,道。
“只是事(情qíng)非常詭異,我派出去的人,跟蹤到一個公園后,就沒有了伍樊的蹤跡。如果他死在無人知曉的地方,那他(身shēn)上的寶物。。。。。。嗨!”唐師祖嘆氣道。
“老唐,他是必死的,你得按協議支付勞苦費。”易卜拉欣道。
“行,只要你應承放棄寶物分一半的要求。”唐師祖從隨(身shēn)包袱中,取出幾捆鈔票,道。
易卜拉欣趕緊收起鈔票,放入帶密碼的行李箱中,道:“不是說他明(日rì)要參加籃球比賽嗎?到時是死是活,你去一趟便知。”
“好,你明(日rì)什么時候離開光州?”唐師祖問道。
“班機明(日rì)下午才有,我早就想離開光州了,這個鬼地方,人多得要命。”易卜拉欣道。
第一(殿diàn)的棋王和趙九段陳九段等人,以及靈潭洞中的馮祖明江浩和沈老沈天寶四人,見伍樊多(日rì)沒有到來,心(情qíng)都是七上八下。之前伍樊送來的食品飲料,都已經消耗殆盡,每個人的心頭都生出不好的預感,但又抱著一絲希望,翹首以待。
盤古淚中,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鐘凱和顧萱婷二人再次趕了回來。伍樊被喚醒后,氣若游絲,張詩琴忍住悲戚,將一小扎草藥放到伍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