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我的雙腿是粉碎性骨折,只有四品的才有效。”李道長道。
“哦?”伍樊想起在第一殿的小地獄中,胡州王被張弘范打傷,服用的就是四品的枯木逢春丹,自己沒有煉制出這種品級的丹藥,于是又道,“這一小片花瓣,對療傷有奇效,你試試。”
伍樊收起了丹藥,又取出了一朵白色的花,撕下一小片,遞給了李道長。
李道長是半信半疑,但聽伍樊言之鑿鑿,便服下了花瓣,開始煉化。
經過半個小時的煉化和運氣療傷,李道長的雙腿居然完全復原,琵琶骨處的傷也完全好了,身輕體健起來,不由大感神奇。
“這是幻神涅槃花,白色花瓣治療肉體之傷有奇效。”伍樊道,當下,又將最初是他引陸燕飛到此,偷襲打傷了陸燕飛的經過,略說了一下,李清水此時方才知曉,伍樊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我在上面,聞到一股尸體腐爛的臭味,很可能你的師兄已經死了。”伍樊道。
“走,我們上去,師兄死了,還得掩埋了他。”李道長悲慟道。
二人飛身上了石崖,循著臭味飄來的方向,找到了一具尸體。尸體的面容實在恐怖,被海鳥啄食,模糊不清,已經看不出真實面目,尸體高度腐爛,爬滿了蛆蟲。
“這身衣服,確實是我師兄的,想不到他跟我出來尋找藥材,遭此大難。”李道長流淚道。
找了一塊好挖的泥地,伍樊和李道長挖了坑洞,掩埋了萬洛寧,又將亂石堆放其上,做了記號。
“師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李清水跪倒在亂石墳前,淚如雨下道。
“走吧,我擁有一個空間,跟我去那里飲酒去。我會嚴密監視這個荒島,只要陸燕飛一回來,我就偷襲他,為你師兄報仇。”伍樊道,以前要靠偷襲,現在還是要靠偷襲,才能擊敗陸燕飛。
一念之后,伍樊和李清水原地消失。
李清水到了盤古淚中,驚詫不已,伍樊解釋了一通,將他介紹給還在盤古淚中的眾人,又安排了酒席,為李清水道長接風洗塵。
黃水根領李道長去清洗,刮掉了蓬亂的胡子,剪掉了長發,換了一身衣物,收拾好后,李道長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不過消瘦得多。
顧萱婷和黃水根以前跟隨伍樊去過龍虎山,又去過羅浮山,認識李道長,因此一起陪他吃飲。伍樊頻頻勸酒,讓李道長賓至如歸。
不停透過,伍樊注意荒島上的動態,等候陸燕飛現身。
一直到了下午兩點,李道長已經不勝酒力,醉倒了,黃水根和鐘凱扶他到安排好的房間休息。伍樊因為還有任務,煉化掉大多數酒精,以保持清醒。
剛要點上一根煙,伍樊瞥見中,一艘船突突突地向荒島靠近,立即警覺起來。
這艘船顯然就是李道長所說他和師兄開的柴油船,靠近荒島后,兩道身影從船上一飛沖天,落在石崖之上,伍樊曾經站立過的地方。
當先一人身穿白色風衣,身材頎長,伍樊拉近一看,果然就是陸燕飛,而另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是他的小叔陸冠庭。
命令將聲音也傳過來,伍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奇怪了,李清水那廝,居然被人救走了!”陸燕飛驚訝道。
“你說就是靠他煉制的真元丹,你的境界才如此迅速提升?”陸冠庭粗聲問道。
“不單純是,我還偶然獲得了一名前輩修士的金丹,一邊煉化,才如此快速提升的。”陸燕飛說罷,跳下了石崖,陸冠庭跟隨跳了下去。
伍樊轉換調整了視角,追隨他們二人的身影。
“三品的真元丹珍貴無比,我們強迫這個羅浮山的李清水多給我們煉制,也是收獲,可惜人不見了。老侄你發出信息后,我是馬不停蹄,從燕京趕來。”陸冠庭一臉痛惜道。
“就算沒有了真元丹供應,我也不怕,護國圣師常老有意隱退,我們四大家族必然會有一番爭奪。這一次,我一定要奪下這個位置,我們陸家,要壓其他三家一頭,我有這個信心。”陸燕飛豪邁道。
“老侄,想不到你有如此奇遇,如換了我,一樣要起這個心思。這樣吧,我回到燕京,一定向其他三家游說,不要來和你當面爭鋒,讓你順利上位。”陸冠庭道。
“多謝小叔了,只怕其他三家不肯,在后輩之中,我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但為了這個位置,上一輩的還是會出來。不說其他,常家的常右新和我是同輩,天才中的天才,已經四十八歲,在養道中階停留了十三年,實力不低,哪里肯輕易拱手相讓。”陸燕飛道。
“那倒是,按照慣例,又要舉行一場驚心動魄,慘烈無比的奪旗賽,決定護國圣師之位花落誰家。”陸冠庭道。
“走吧,小叔你到了夜里,飛回燕京,不用坐飛機這么麻煩,我處理完一點事后,也立即回去。”陸燕飛說罷,飛身躍上了石崖。
此時正是偷襲陸燕飛的好機會,如果等他離開了荒島,又要費時費力,前去跟蹤。
“滅妖十六皴第三式,大斧劈皴!”
說時遲,那時快,伍樊一念之后,出現在了荒島上空,手握鬼頭刀,大喝一聲,一刀斬下。
趁陸燕飛不備,一刀足以奪其
性命,因此伍樊并沒有用上仿制雷公錐。
全力斬出的一刀,聲勢何其浩大,攜帶了森森鬼氣,轟然如雷,震動空間,猶如恐怖的閃電,當頭劈下。
可惜,伍樊還是低估了養道巔峰境界的實力,當陸燕飛立足不穩,感受到了空間中氣流波動劇烈之時,已經催動了真氣,身形快速得留下幾道殘影,向遠處飛離。
陸冠庭恰在此時飛上了石崖,被刀氣擊中,如落葉一般飄向大海。
伍樊的身影落地,望向陸燕飛,卻見他毫發無損,御劍而飛,快疾無倫,在海面上接住了陸冠庭,隨后呼嘯一聲,返身飛回荒島,落在伍樊的幾丈開外。
見陸冠庭只是被刀氣震昏過去,并無大礙,陸燕飛灌注了一道真氣,讓他蘇醒,放了他下來。
“想不到,伍樊你還敢來送死?”陸燕飛一臉輕松道。
“我也想不到,養道巔峰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伍樊毫無懼色,正氣凜然道。
“哈哈哈哈,你也看出來了,我已提升到了養道巔峰,不過你也不弱,提升了一重境界,到了悟道中階了。可惜,螻蟻還是螻蟻,你敢跟我過一招嗎?”陸燕飛得意地大笑道。
“我什么時候怕過你,不管你什么境界,在我眼里還是垃圾。”伍樊心高氣傲,才不愿意被陸燕飛在氣勢上壓住,不屑道。
“嚇,你這螻蟻,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將你拍死,看你還嘴硬。”陸燕飛一鼓真氣,身形有如山岳,散發出了滔天的武道氣息,隨即一掌拍出。
真氣凝成實質的掌印,有如巨大的鋼板,當空向伍樊兜頭拍下。
陸冠庭臉上露出冷笑,眼見伍樊在侄子的攻擊下,下一刻就要變成肉餅。
“滅妖十六皴第十式,金臂皴!”
伍樊手抓鬼頭刀,掌心還緊緊握住了仿制雷公錐,大喝一聲,打出了一擊。
刀光和掌印相撞,火光四濺,轟隆爆響,天地為之色變。
“太強了!”伍樊感受到陸燕飛的掌力余勢不消,遽然轟來,身形已不受控制,向遠處飄去,猶如一葉孤舟在汪洋大海中飄蕩。
“轟——”
伍樊的身形砸在海面上,濺起一股巨浪,伍樊疾速往海底降落。因為心中不服,不想立即返回盤古淚,穩住身形后,向海面游去。
“養道巔峰,使用鬼頭刀和仿制雷公錐,也不是他的對手,剛才是大意了。”伍樊暗自思忖。
在海面上露出了頭,伍樊擦了一把臉上的海水,卻見陸燕飛御劍而來,頃刻間到了頭頂上方,一身武道氣息散發出來,磅礴浩大。
“咦,居然一掌還打不死你這混蛋,可惜你再沒有逃命的機會了。”陸燕飛用無比憎恨厭惡的眼神,望向伍樊,右手緩緩舉了起來。
“別急,別急,有話好好說。其實我們之間并沒有深仇大恨,我想問一下,護國圣師是什么名堂,很厲害嗎?”伍樊裝作鎮定自若道,借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你境界低微,實力倒也不算太差,但竟然打起護國圣師的主意,未免太可笑了吧?你還是早一刻死的好,免得浪費我的時間。”陸燕飛才不上伍樊的當,當即一掌拍出。
伍樊感受到滔天的氣勢席卷而來之時,已然從海面上消失。
掌印的力量,有排山倒海之勢,海面上升起驚天駭浪,無數大大小小的海魚被震死,隨浪頭飛上半空。
伍樊從盤古淚中出來,重新現身,再次一刀斬向陸燕飛,刀光閃電一般,但陸燕飛身上雄渾的真氣自動外放,形成一道鋼鐵一般的屏障。
迅猛的一刀,砍在陸燕飛身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火花四濺,但他絲毫無損,再次一掌拍出。
伍樊一個千斤墜,鉆入海底,身后仍傳來無與倫比的震蕩沖擊波,怕身體受到波及,一念之后,伍樊穿梭到了盤古淚中。
海面上空,陸燕飛久久等候,卻始終不見伍樊的身影,但他心知,伍樊沒有這么容易被打死。
“伍樊,你這個縮頭烏龜,不敢出來和我一戰嗎?”陸燕飛嚎叫道。
海面上冷風呼嘯,傳來陣陣如泣如訴的嗚咽聲,似乎在回答他:“去死吧,去死吧。”
陸燕飛等了半個小時,終于失去了耐心,返回荒島。他心里已經有更惡毒的計劃,殺死伍樊,還不是最重要,讓他身敗名裂,才更快意恩仇。
透過,伍樊眼見陸冠庭和陸燕飛叔侄二人,駕駛柴油船離開荒島,向鵬城方向飛馳,不由往地上砸了一拳。
“當日沒有利用偷襲,殺死陸燕飛,才留下心頭大患。”伍樊因為養虎遺患而心中悔恨道。
黃水根和顧萱婷等人早已在一邊圍住伍樊,先前見伍樊一身濕漉漉地現身,心知他正在干緊要之事,不敢打擾。
“陸燕飛以前不是被你在海上打敗了嗎?”黃水根問道。
“當時我將他騙上荒島,偷襲他,將他打傷,以為他現在早已餓死了,結果,他有了奇遇,現在的境界達到了養道巔峰,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伍樊氣餒道。
令狐月等人不知前因后果,聽顧萱婷說起當日伍樊為了上官琴玉退婚一事,和燕京來的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家起了紛爭,結下了仇怨,都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