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水滸看多了,腦子進水,動不動就燒黃紙,斬雞頭,義結金蘭,什么人都結拜為兄弟。美儀都說了,現在是什么社會,誰還那么老(套tào),我看你是真的有問題!”
程秋蕓是氣得(胸胸)脯起伏,泫然(欲yù)泣,一手指著伍樊數落了起來。
要知道,當初伍樊曾親口承諾,會一心一意(愛ài)她的,她因為伍樊為了取得碩士文憑,大專畢業出來工作快兩年了,還進入嶺南大學就讀,以配上自己的博士學位,曾經大為感動過。
現在的伍樊,商量都沒有一句,就要和人結拜為兄弟,這讓程秋蕓心中酸楚。
結拜就結拜吧,和一個娘娘腔的男人結拜,誰知道是不是(性性)取向有問題。
心高氣傲的程秋蕓,表露出這樣的態度,伍樊是完全能夠理解的,他并沒有想要傷害程秋蕓的心思,他是(愛ài)她的。
伍樊眼見群(情qíng)激憤,不免生出一絲失落,囁嚅道:“我和東方兄弟一見如故,大家這是怎么想的?思想也太齷蹉了一點吧,啊,就算是為了做生意,我和東方兄弟結拜,也沒有問題吧?!”
“唉,這一點小事,大家何必置氣!我們幾個雖然沒有和老大燒黃紙,飲雞血,但比結拜兄弟還要親。記住,這邊的風俗不同,還流行結拜兄弟呢。”
胡州王(挺tǐng)(身shēn)而出,仗義執言,同時暗示,這里是七銘大陸,不是(陰陰)間十(殿diàn),更不是地球空間,入鄉隨俗才能通行無阻。
“是呀,各位消消氣,老大說不定有他的苦衷呢。”馮祖明也開口打起了圓場。
“就是就是,有喜酒飲不好嗎?”江浩附和道。
伍樊因為一時迷戀東方夢的大長腿,要她答應結拜為兄弟,確實藏了私心,但這一點小事,也受到質疑,眾女不服,似乎威信不夠。
沒有發火,當然,伍樊也不敢發火,不是因為他是妻管嚴,怕河東獅吼,而是出于深深的(愛ài),和他在一起的女子,他都獻出一份真誠無私的(愛ài)。
東方夢想不到龐總司令提議和自己結拜為兄弟,會引來他的隨從,尤其是女隨從一致反對,而且龐總司令似乎威信不高,竟然低聲下氣,這大出她的意料之外,不由十分詫異。
她掙脫了伍樊的摟抱,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如果結拜一事,就此黃了,那是最好,免得龐總司令說什么要抵足而眠,成為現實。
自己畢竟是女兒(身shēn),和一個大男人結拜為兄弟,將來會有諸多不便。
最讓東方夢惴惴不安的是,一旦結拜為兄弟,將來公開自己是女兒(身shēn)的(身shēn)份,龐總司令還會接受自己的(愛ài)意嗎?
他這么多女隨從,各個天姿國色,沉魚落雁,說不定都是他的女朋友。
男人都是花心大蘿卜,龐海是東方夢生平第一次遇到讓她怦然心動的男子,也不能免俗,將來結為秦晉之好,可能(性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東方夢患得患失,但面上平靜如水,沒有表露出來。
沈天寶眼見現場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有如升起了硝煙,雙眸滴溜溜地轉動,一時望望伍樊,一時望望東方夢,一時又望望程秋蕓和令狐月等女。
“嗚——,嗚——,你們不能這么欺負老大,他要是當年不認我這個兄弟,恐怕如今的我,還有我爺爺,都早已經餓死了。嗚——”
突然之間,沈天寶竟然哭泣了起來,一邊訴說著悲慘往事,一邊抹起了眼淚。
令狐月顏心慧程秋蕓等女,都愣了一下,定定地望向沈天寶,臉上的冷峻之色,隨即緩和了下來。顏心慧上前,撫摸了一下沈天寶的短頭發,頗為同(情qíng)。
海倫娜和張詩琴陸燕涵李美儀等人,有時問起沈天寶的來歷,沈天寶都語焉不詳,因為伍樊交代過,千萬不要說自己來自(陰陰)間,以免引起其他人驚怕。
這一次,她們終于知曉,小小年紀,活潑可(愛ài)的沈天寶,居然經歷過如此凄涼的童年,飽一頓饑一頓,甚至在遇到伍樊前,根本不曾吃飽過,根本沒有體驗過吃飽的感覺。
海倫娜等女也都上前,輕輕拍一下沈天寶的小腦袋,流露出無限憐憫。
“天寶,我不知道你過去這么悲慘,請原諒我。”海倫娜尤其同(情qíng)心泛濫,眼中含淚道。
這一下,氣氛逆轉了過來,再沒有人反對伍樊和東方夢結拜為兄弟。
“走吧,那邊張燈結彩,好像是為老大和東方兄弟的喜事在張羅呢。”老鄭道。
作為主人的東方夢,伸手示意伍樊一行人,跟隨她前去舉行儀式。
落在隊伍最后的伍樊和沈天寶,二人并不說話。沈天寶的一雙大眼,朝伍樊眨了眨,伍樊會意,拍了拍他的后背,暗地里豎起了大拇指。
結拜儀式安排在白蓮會的圣(殿diàn)舉行,這很好理解,圣(殿diàn)同時是祠堂,或者說舉行祭祀之禮的地方,像婚嫁喪葬等紅白喜事,都要在圣(殿diàn)進行。
在東方夢的授意下,白蓮會的老少修士,都在抬桌抬凳,準備酒席,還有的在張貼對聯,安放彩燈,插上彩旗。
爆竹聲聲,吸引了眾多白蓮會的男女老少,來到圣(殿diàn)內外看(熱rè)鬧。
程秋蕓回頭望見伍樊正在和東方夢竊竊私語,卻沒有發現圣女簡妙禪等人的(身shēn)影,于是嗔怪地瞪了伍樊一眼,取出(身shēn)份令牌,給簡妙禪發信息,要她們三女前來參與盛會。
一個賢內助,就該在大事上拿得起,放得下,既然結拜一事不可避免,那么就要作為女主人張羅到位。
程秋蕓雖然是計算機領域的博士,但也讀了許多圣賢書,那是知書達理的。
太妍,簡妙禪,項華容來到了圣(殿diàn),方知伍樊要和東方夢結拜為兄弟,就等吉時一到,二人就要參拜天地,燒黃紙,斬雞頭。
太妍和簡妙禪都心中暗喜,龐宗主若是和白蓮會的東方夢結拜為兄弟,往后星宿神宗就多了一個強大的后援,雖然白蓮會在七銘大陸,并非合法社團。
要知道,白蓮會的實力,那是遠遠超出一流門派。
有老年修士準備好了祭祀之物,銅鑼一響,伍樊和東方夢拜過天地之后,燒黃紙,斬雞頭,這些禮儀,和地球空間華夏國古代的禮儀,十分相似。
伍樊偷偷瞄了東方夢幾眼,發現她一直面色緋紅,神(情qíng)中帶了一絲興奮,一絲激動。
將來有多大的可能(性性),和龐海結為秦晉之好,這一個糾結的問題,東方夢早已拋諸腦后,此刻她憧憬著,要是這是和龐海的大婚之禮,那該多好。
炮竹聲轟然響了起來,意味著結拜儀式完成,可以入席了。
眾多受到邀請的修士,說說笑笑,紛紛進來圣(殿diàn)大廳,呼朋引類,準備大吃大飲一番。
他們都心知肚明,東方少爺是一個美麗能干的少女,但都不敢說破,她和人結拜為兄弟一事,不合常理。
在白蓮會中,這是一個忌諱,東方夢的(身shēn)份,不是可以當眾談論的。
尤其東方夢是女兒(身shēn),大家心知肚明,卻從不敢說破。即使在七銘大陸講究男尊女卑,但因為她的(身shēn)份背景,她出類拔萃的修道天賦,一般同門修士只有敬仰的份,哪里敢多嘴多舌。
一隊隊美麗妖嬈的侍女,流水價端上了各種佳肴,宴會在樂曲聲中開始,觥籌交錯,漸漸進入了(熱rè)潮。
整個圣(殿diàn)大廳,擺了有三十多桌,大門外還擺了二十多桌,見證東方夢和伍樊結拜為兄弟,排場可不小。
龐總司令和東方夢結拜為兄弟,這是一個爆炸(性性)新聞,傳出之后,很多人都來觀禮,但少教主薛霸沒有收到邀請,這讓他肺都氣炸了。
“嘩啦——”
圣(殿diàn)的大門外,一陣響動傳來,原來是氣勢洶洶的少教主薛霸到來,他一腳踹翻了一桌酒席。
“嘩啦——,嘩啦——”
怒不可遏的少教主薛霸,連續踢出幾腳,又踢翻了三四桌酒席,口中恨聲道:“飲酒,我讓你們飲酒!”
眾多正在歡快暢飲喜酒的修士,都嚇得噤若寒蟬,撒腿跑了開去,在一邊緊張地望著薛霸。
丹道巔峰的少教主薛霸,渾(身shēn)的武道氣息散發出來,整個圣(殿diàn)大門前的廣場,都氣氛大變,肅穆起來。
一幫修為境界高深的青年修士,都冷口冷面,雙臂抱在(胸胸)前,顧盼自雄,跟隨在少教主薛霸后面,氣度不凡。
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圣(殿diàn)大廳,面向主桌的東方夢,也不說話,只是舉手指了指大門外面。
東方夢十八歲時就已跨入丹道巔峰,五官感覺何等靈敏,和伍樊一樣,早已注意到了圣(殿diàn)外面的動靜。
“龐兄,你靜心飲酒,我出去一下。”東方夢啪地一聲,將酒杯頓在桌上,倏然站了起來,面色不虞地朝外走去。
伍樊哪里放心東方夢獨自一人出去處理棘手之事,不顧東方夢的囑咐,放下酒杯,跟隨她朝外而行。
剛剛在結拜儀式上發誓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rì)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rì)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就不互相支持,伍樊是做不出來的。
“嘩啦——”大門外,又一張酒桌被掀翻,退開到一邊的修士和一家大小,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望著美酒佳肴灑落地上,都一臉(肉肉)痛。
白蓮會的修士,拖家帶口,人口過千萬,居住在總壇的人,少說也有上百萬。平(日rì)里,總壇的紅白喜事雖然多,但未必輪得到自己一家飲宴,眼見難得吃到的好菜,平(日rì)根本難得一聞的好酒,就這么浪費了,不(肉肉)痛是假的。
白蓮會雖說是天下第一大派,可是人口過多,資源有限,許多修士一家,都是艱難度(日rì)。
比如已經達到了養道境界的修士,雖然說可以辟谷,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餐沒有吃的,都扛不過去。
山間田野,許多孩童在修煉之余,捉魚摸蝦,澗水中的小螺螄沒什么(肉肉)也不放過,都是為了幫補家用,生活之艱辛,可見一斑。
許多人因為(身shēn)在第一流門派,自傲于人,夸耀人前,其實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多數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虛妄的自豪感。
就好比二流門派嚳龍世家的龍之寒,雖然(身shēn)份尊貴,但在伍樊面前,幾萬枚靈晶都拿不出來,居然一心想讓伍樊出丑,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少教主,請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東方夢面色一冷,厲聲道。
“哼——,偷偷摸摸和人結拜,我連酒都沒人請,我不高興,怎么了?”少教主薛霸根本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恨恨道。
“這是我和龐兄的結拜儀式,請誰不請誰,難道我沒有權利決定嗎?”東方夢火氣更大了,嗓音發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