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眾人都疑惑地望向他,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這個中江市首富的公子,為什么要出言相譏。
阿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眼神中滿是崇拜,望了一眼季明禮,表示贊賞他的觀點。
美貌女子為了報復對她無視的男子,往往使用不著痕跡的貶損之法,如果這一個手段失靈,后面必然是暴風驟雨。
伍樊聽到季明禮之言,有一點愕然,心道,這個可是中江市首富之子,如此看不起人,大約是因為習慣如此罷。
跟這種狂妄之徒計較,那是有份,伍樊于是不動聲色,也不反駁,繼續一邊抽煙,一邊品嘗魚湯。
“明禮一直在國外留學,可能不清楚華夏的紅木市場,近些年是如何火爆。阿倩哪,你可了解多一點,像伍生這樣的紅木供應商,能夠拿出相當于海南黃花梨品質的紅木原材料,那是少之又少。我們要是能夠買下他那一根貨,就夠吃幾年了。”
楊阿姨因為閨女不夠上路,心下焦急,于是分說明白道。
“啊哈哈,阿姨,你可是說笑了,他有一根貨,我就沒有一根貨嗎?都是男人嘛。”
季明禮幽默地回應了一句,但眾人都一臉驚詫地望向他,令他感覺到自己的幽默,似乎用錯了地方。
“楊總,大家都在場,我就明說了吧,同樣品質的木材,我還有不少。這一次,我愿意請拍賣公司出面,現場拍賣,這樣大家就不用爭了。”伍樊風輕云淡道。
明顯地,伍樊根本沒有回應季明禮,因為他的話不但粗俗,還極其不禮貌,伍樊如此一說,就是擺明了不愿意自降(身shēn)份的態度。
大堂中,不時有廠商過來敬酒,伍樊是想明白了,這么暗中爭奪,還不如公開競拍。
楊阿姨和李東國的面色一冷,聽到伍樊宣稱,將采取拍賣的方式,都不符合自己的預期,心中失望。
同桌的其他廠商,也搖頭嘆氣,對伍樊的選擇表示無奈,當然,其中一些廠商心下竊喜,心中道,機會來了。
“切,一個窮酸貨,拿了一根紅木,就嘚瑟得不要不要的,還請拍賣公司拍賣呢。說吧,要賣多少錢,開個價,我讓我爸爸立即買下來。”季明禮冷冷地盯了伍樊一眼,嘴角含笑,蔑視道。
“就是,有沒有合法手續還不知道,在十萬大山里盜伐出來的木材,媽,你還是要小心一點。”阿倩鄙夷地望了望伍樊,將手搭在她媽的肩上,(嬌交)聲道。
阿倩的話,十分有理,眾位廠商包括吳會長,都一臉肅然地望向伍樊。
“所有合法手續,都在這個袋子里,各位可以查驗。”伍樊忍無可忍,將文件袋擺上了桌面,道。
這個時候,伍樊仍然不愿意正眼望一下阿倩,這個名牌大學畢業出來的女大學生,心地并不善良,看多一眼都是多余。
“還有,這位富二代公子,你說你爸爸可以買下我的花梨神木,我想請問,他有多少流動資金,比我多嗎?”伍樊也冷冷地盯著季明禮,一邊從桌下左手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些東西。
一個黑色棉質布袋,擺放在桌面上,半露出了一些晶瑩剔透的物體。
伍樊還隨手將一顆拳頭大的珍珠,擺放在桌面上,熠熠生輝,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李東國伸手,將黑色布袋中的晶瑩物體,撈了一把在手上,然后驚呼道:“不會吧,這是鉆石嗎?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射)到了李東國的手上,他們也是疑惑,這是什么東東,鉆石就沒有那么大的。
伍樊因為要支付制造烈陽劍的款項,擔心賬戶現金不足,將在(陰陰)間第一(殿diàn)的小地獄中,獲取到的一批鉆石,原來存放在盤古淚的金庫中,都帶在了(身shēn)上。
“這一袋鉆石,經過了專家鑒定,如假包換,一顆的價值,都達到了兩億美金。季公子是吧,你爸爸是中江市的首富,他的所有(身shēn)家,能否買下這一袋鉆石,和這一顆珍珠?”伍樊被季明禮激怒,此時不依不饒道。
吳會長的(身shēn)家,至少也有幾百億,比中江市首富的(身shēn)家當然不如,但也差不太遠,他此時含笑地望向季明禮,帶了一絲揶揄之色。
李東國是一名紅木家具界的后起之秀,他的(身shēn)家只有幾千萬,聽到伍樊說一顆鉆石就價值兩億米金,嚇得張大了口,目瞪口呆。
楊阿姨雖然(身shēn)家過億,但也被嚇到了,她的閨女阿倩,更是被一袋碩大的鉆石震撼當場,驚駭的目光,定定地望向伍樊。
一個女子,即便受過高等教育,但對于珠寶鉆石,那是相當敏感的。
一袋碩大的鉆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令高傲的阿倩,都不由低下了頭來。
茅師傅已經望見了這一邊的(情qíng)形,端了酒杯踱步過來,臉上帶著和藹的笑意,意味深長。
“伍老板,上次我就說,你有了不得的鉆石渠道。上次你交給我的兩顆鉆石,各位業界數得著的鑒定師都鑒定過了,是頂級鉆石,稀世珍品,價值連城。”茅師傅道。
“茅師傅,你來了正好,我來介紹一下,茅師傅是凡午珠寶公司的首席鑒定師,同時擔任運營官。”伍樊站了起來,將茅師傅介紹給大家。
眾人紛紛站起(身shēn)來,因為茅師傅的名頭如此之大,可不能失了禮數。
“凡午珠寶公司?”
“全球最大的珠寶公司,就是凡午珠寶。”
“聽說過,茅師傅是珠寶玉石界的老行尊。”
這些紅木廠商,雖然和珠寶界的人物沒有什么交集,但還是被凡午珠寶公司的名頭嚇住了,紛紛舉杯,同時邀請茅師傅入座。
圓桌邊再次讓出了一個空位,有人拉了一張椅子過來,讓茅師傅落座。
“各位都是紅木界的大佬,我茅永飛只不過是給人打工的,伍老板才是我的大老板,我跟各位不能比。”茅師傅一派儒者之風,讓人一望就心生敬意,此時他既恭維了在座之人,又突顯了一下伍樊的(身shēn)份地位,可謂老狐貍。
阿倩趁剛才的紛亂,將一顆碩大的鉆石,抓在手中,收了起來。
捕捉到了這一幕,因為要招呼茅師傅,伍樊沒有第一時間揭破。
“看來呀,伍生才是隱形富豪,雖然福馬斯富豪榜前幾十位,都沒有姓伍的,但能拿出這么多頂級鉆石,這么大的珍珠,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楊阿姨(身shēn)為女人,對于頂級的珠寶,同樣不能免疫,她(熱rè)烈地望了望伍樊,又將目光投(射射)到桌上的鉆石袋子和珍珠上面。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一顆鉆石撈起,托在掌心,鉆石散發出的光華,令人陶醉。
此時,在她眼中,閨女的男朋友,中江市首富的公子,早就不值一提。
伍樊感應到季明禮望向自己,于是轉頭望去,見他的目光中帶了一絲驚懼,不由微微點了點頭,道:“季公子,我擔心你爸爸的流動資金,買不下我的一根紅木,你還有什么高見?”
聽到伍樊客氣的話語,季明禮滿臉通紅,低下頭道:“兩個億還是拿得出來,不過要拍賣的話,價格控制不了,就很難說了。”
見季明禮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座之人都笑了起來,招呼茅師傅飲酒吃菜。
所謂中江市首富,其實水分很大,欠銀行不知多少貸款,爭到這一個名頭唬人,是為了擴大生意。爸爸還能拿出多少流動資金,季明禮是茶壺里煮餃子,一清二楚。
就算是中江市的一些隱形富豪,都比一個名義上的首富有錢得多。
楊阿姨瞥了季明禮一眼,心中暗忖,果然是外強中干的富二代,撮合自己閨女和眼前這位伍生,走到一起,那是一件不用再考慮的事。
未來丈母娘看毛腳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愛ài),楊阿姨正要開口再次恭維伍樊,伍樊卻望向她開口了。
“楊阿姨,你閨女偷了我一顆鉆石,現在拿出來,一切都好說,如果報警的話,大家面子上就不好看了。”伍樊道。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震驚,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之人,怎么有人當場偷東西呢!
楊阿姨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根本不敢相信,剛才伍樊是在跟她說話。
“伍生,你剛剛說什么,阿姨沒有聽清。”楊阿姨張口結舌道。
“你閨女偷了我一顆鉆石。”伍樊重復了一遍道。
“伍生啊,你真會說笑,我閨女從小生活無憂,過的是優越富裕的(日rì)子,哪里會偷人家的東西呢?!”楊阿姨笑了,根本不相信伍樊所說。
“伍老板雖然是富可敵國的富豪,但這一次,我要說你了。楊阿姨的女兒阿倩,可是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畢業生,怎么可能偷東西呢?隨便誣賴一個女孩子偷東西,壞了名聲,以后她還怎么出來見人?”
李東國今(日rì)第一次見到楊阿姨的閨女,想不到她皮膚白皙,如此靚麗,一心想做楊阿姨的乘龍快婿,此時不管伍樊是什么人物,也要強出頭了。
“是呀,伍老板還是查清楚一點,不能污了女孩子的清白,她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生。”有一名大腹便便的廠商道。
略轉動了一下桌上的轉盤,珍珠和裝了鉆石的袋子,都到了眼前。伍樊拿起袋子,掂量了一下,道:“我就不當場數鉆石的數量了,楊阿姨的閨女(身shēn)上有一顆同等品質的鉆石,是她趁亂拿走了,你們難道是想要看視頻嗎?”
伍樊將袋子和珍珠都收了起來,抬手指了指大堂天花上的監控攝像頭。
“伍生,是不是不注意掉了一顆,千萬不能賴到別人(身shēn)上。我閨女從小學習成績優異,乖巧聽話,考入了名牌大學,怎么可能偷東西?!”楊阿姨有一點憤懣了,道。
“楊總,你說這話就不好聽了,一個人的品行,和學習成績,以及是否考入名牌大學,可沒有半毛錢關系,邏輯不通。”一名中年廠商面帶微笑,反駁道。
“做了的事就要認,如果不認,調出酒樓的監控錄像,一看便知。”茅師傅道。
“我現在還不報警,是因為考慮到了楊阿姨閨女的名聲,所以當場提出來。如果報警的話,楊阿姨應該知道后果。”伍樊已經有一點惱火了,一件小事,也要這么多無謂的爭吵。
“你馬上報警吧,想誣賴我偷東西,沒門。伍老板想要引起我關注他,(愛ài)慕他,用這種招數,也太可笑了吧。”
阿倩鼻孔冒出冷氣,眼望天花板,神色傲然,一臉氣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