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呢,媽媽可都是為了你好。”
楚云秀慌忙追了出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凌云卻理也不理她,拿出鑰匙打開丁寧住過的房間,在楚云秀就要跟進去之時,“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汪汪……”
豆豆在丁寧的命令下,瘋狂的犬吠著。
楚云秀氣的一跺腳,也顧不得再強迫凌云,轉身回到房間摟著豆豆,心肝寶貝的安慰個不停。
丁寧聽到凌云在衛生間洗漱,悄無聲息的打開門鉆進了烏漆嘛黑的房間里。
凌云連燈都沒有開,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失魂落魄的躺在了床上,雙眼呆滯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任由眼淚不停的往下流打濕了被褥。
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讓丁寧的心一陣陣的抽痛,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跟她解釋時,凌云突然發出夢囈般的抽泣聲:
“丁寧,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心里好難受……嗚嗚……”
“對……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
丁寧上前一步,坐在床邊上,心疼的看著她。
“啊……”
凌云被嚇了一跳,驚叫聲剛出口就連忙用手堵住,眼淚汪汪的看著月色下那張熟悉的臉:“你什么時候來的?”
“跟在你后面進來的,凌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丁寧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
凌云似乎有些抗拒,用力想抽回手卻被丁寧死抓著不松,板著臉扭過頭去不看他:“我親眼看到了,也親眼聽到了,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我還親眼看到你挽著劉俊偉的胳臂呢,我還不是給你機會解釋了。”
丁寧太了解凌云了,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拿勁兒,這丫頭精明著呢,想要趁機拿到主動權控制談判的節奏。
他才不會給她機會,否則接下來的談判會十分被動的。
“我……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那是穿不慣高跟鞋,腳疼,才挽著他胳膊的。”
果然,凌云有些理虧的扭過頭來,眼巴巴的看著他,氣勢頓時落入下風。
“是啊,你跟我解釋了,我也信了,但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
丁寧心里發虛,但卻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吧,為了公平起見,那我也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凌云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強行抽回手,坐起身來,雙手抱著膝蓋,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她叫蕭諾,是寧海特警隊的隊長,我認識她也沒有多久,其實說起來,我認識她還是因為你爸。”
丁寧一咬牙,決定如實招來,這個時候或許凌飛的存在會讓凌云轉移注意力。
“你說誰?我爸?”
果然,凌云的眼睛驟然間亮了,張大小嘴,不可思議的看著丁寧。
丁寧趁機爬上了床把她摟在懷中,“是的,因為你爸,你爸沒有死,他還活的好好的……”
凌云剛開始對他的懷抱很抗拒,但很快就沉浸在丁寧的講述之中,身體逐漸放松,依偎在他的懷里,眼中閃爍著匪夷所思的光芒。
丁寧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選能說的都告訴了她,但卻隱瞞了自己身懷異能的事情,只說在自己的治療下,凌飛和楚云娜已經恢復了健康。
即便如此,凌云也是膛目結舌,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是說那個賈叔其實就是我爸?”
“當然,他就是你爸,連假名字都取的那么明顯,賈銘志,呵呵,只不過他現在還不能跟你們相認,我只能給他們換副容貌,在那個神秘組織的威脅沒有解除之前,他只能以現在的身份慢慢融入你們的生活。”
說到這里,丁寧鄭重其事的叮囑道:“切記,這件事萬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和楚姨都會有生命危險。”
凌云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眶里閃爍著淚花:“難怪他不敢和我們相認,難怪我第一次見他就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原來他就是我爸,丁寧,謝謝你救了我爸。”
“你可是我女朋友,你爸就是我未來的岳父,跟我還說什么謝。”
丁寧長松了口氣,終于搞定了,可耗費了無數的腦細胞。
可不料凌云突然臉色一變:“誰是你女朋友?你給我說清楚,那個女特警今晚和你到底是什么回事?還有那個楚云娜?和我媽的名字只差一個字,不會你暗戀我媽,把她當成我媽的替代品了吧。”
丁寧滿臉的黑線,這丫頭的腦回路還真是——迥異常人,沒好氣的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你媽這么不待見我,我還暗戀她?要說當替代品那也是你爸的事,楚云娜可是你爸救回來的,跟我有毛關系。”
“哼!別給我避實就虛,就算楚云娜和你沒關系,那那個蕭諾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老實交待。”
凌云擺出一副不審問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只是身體卻始終依偎在他懷里,并沒有抗拒他的懷抱。
“沒怎么回事啊,就是有個人糾纏她,她又不喜歡那個男的,剛好和我關系還算不錯,就拉我冒充她男朋友當擋箭牌,我正投入的演出呢,結果就被你們撞了個正著。”
丁寧心虛的解釋道,為了分散這妮子的注意力,咸豬手順著睡衣的縫隙就攀上了高峰。
“不要,討厭,你不知道女人來親戚的時候感覺是最強烈的嘛。”
凌云嘴里說著討厭,卻已經扭過頭來,明媚的大眼睛里媚的能滴出水來,主動的印上他的唇。
終于雨過天晴了,丁寧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忘情的和她深吻著。
激吻過后,凌云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捧著丁寧的臉認真的說道:“丁寧,其實我不介意你和別的女人有什么曖昧關系,只要你別不要我,我就永遠不會離開你。”
“凌云,你……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
丁寧心里泛起一陣陣波瀾,不知道凌云是發自真心的說這些話,還是在試探他,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剛才我看到那一幕,心就跟被撕裂了一樣疼痛,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似的,我對你太了解了,我看得出來你跟那個蕭諾說的都是真心話,絕不是在演戲,說實話,我很嫉妒,也很生氣,甚至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在想,一定要和你分手,一定要離開你。”
凌云眸中閃動著復雜難明的光澤,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可是后來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我愛你,我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么活下去,所以我還是來到這房子里等你,我知道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在意我就一定會來找我。”
說到這里,凌云深情的看著他:“我很幸運,你還是來了,從你出現的那一刻,解釋不解釋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是哪一個女人能夠拴住你的,所以就算你有其他女人,我也不會怪你,只要你心里有我,不會離開我,我就滿足了。”
丁寧赫然動容,他沒有想到從凌云的嘴里會說出這樣的話,正如凌云所說,他們彼此之間太了解了,他看得出來,凌云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這讓他心底陡然間生出強烈的感動,動情的緊緊把她擁入懷中,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心跳。
放空思想,放松靈魂,沒有旖念,只有兩人之間那種心無旁騖的情感交融,心與心,從來沒有這一刻如此貼近過。
凌云眼睛微瞇,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她這是對癥下藥,知道丁寧是個重感情的人,她越是寬容越是大度,他就越會愧疚,越會自覺的約束自己。
只有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才會做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蠢事,那只會讓男人更加討厭。
當然,她也是為了自己的今后做鋪墊,連丁寧都不知道他有著說夢話的習慣,而凌云最大的愛好就是偷聽他的夢話。
一年前她就已經從他的夢話中知道他已經訂下了一門親事,只是她一直假裝不知道罷了。
從定親的角度說起來,她才是第三者,但她要捍衛自己的愛情,哪怕最終無法阻止丁寧履行婚約,她也要為自己在他心里爭取到一席之地。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丁寧,雖然他還有著很多的秘密沒有告訴她,但她知道她愛上的這個男人絕不是池中之物,終有一天會一飛沖天無人可擋。
小時候她就見多了母親孤枕難眠時的淚染枕巾,所以她告訴自己,這輩子絕不讓母親的悲劇在她身上再度重演,絕不放過屬于自己的幸福。
抓在手中的幸福才是幸福,能夠和愛人朝夕相伴才是幸福,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和其他女人分享丁寧的準備。
對于男人這種生物,凌云從發覺她愛上丁寧那一刻起就做足了功課,可以說,她比大多數女人更了解男人這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是什么尿性。
像凌飛這種極品好老爸,那絕對是比較罕見的品種,丁寧不屬于那一款。
這廝其實打骨子里就是個悶騷貨,真以為這貨經常偷看她的胸部和大長腿她不知道啊,她只是享受他偷窺自己的感覺罷了。
可當她今晚看到丁寧摟著蕭諾說著深情的話時,她就意識到最大的感情危機來臨了。
要說她一點芥蒂都沒有,那絕對是假話,心里酸溜溜的,難過的要死,可是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即便現在不發生,以后也難以避免。
所以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強迫自己冷靜的去面對,她要挽回,要給他機會解釋,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深知,當一個男人還愿意說謊話給你一個解釋時,這說明他心里還是在乎你的。
可一旦男人連解釋都懶得跟你解釋時,那就真的是徹底結束了。
所以她不顧老媽的強烈反對堅持住到這里,她是在賭,賭丁寧心里有她,賭丁寧會來找她跟她解釋。
萬幸,從丁寧出現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賭贏了,緊接著她就用寬容的態度表示既往不咎,在感動他的同時牢牢的拴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