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和小魚的表現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是兩個忠誠感恩的人,可以大力培養。
鴛鴦沒有想到他承受不住死亡的壓力而作出了背叛的選擇最終失去的是什么。
多年以后,等他看到剛子和小魚已經功成名就,一身功力超凡入圣,被萬民敬仰時,而他還在社會的最底層艱難的苦苦掙扎,這才明白過來,他錯過一生最大的一次機遇,讓他捶手頓足后悔不迭,可木已成舟,悔之晚矣。
此時的剛子和小魚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忠誠和感恩的表現,卻成為了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最大契機。
“去死吧!”
楊開山能做到堂主位置,哪里是那么甘愿坐以待斃的人,見丁寧背對著他為剛子止血療傷,這是他最好的逃命機會。
悄悄摸出藏在腰間兩柄只有半尺不到的袖珍斧頭,脫手而出分別砸向鴛鴦和剛子,他連看都不看,向外奪命狂奔。
他不指望能夠傷到任何人,只希望能夠阻攔丁寧片刻,只要逃出地下室,有數百名手下保護,他就安全了。
如他所愿,丁寧身形如鬼魅,輕描淡寫的就抓住了兩把小斧,也沒有去追擊他。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打算要楊開山的命,馬師爺被大門意外砸死,丁寧怎么也脫不了關系。
楊開山活著才能把馬師爺死亡之事壓下去,畢竟,比起這些手上沾染著人命的黑道人士來說,處理尸體比丁寧更有經驗。
丁寧也篤定楊開山不會報警,畢竟他綁架、非法禁錮、濫用私刑的罪名在先,報警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道上有著道上的規矩,只要是道上的事情,沒有人會愿意報警,這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所以,丁寧在把剛子三人放下后,簡單的為他們處理了一下傷勢,就背一個,雙手各提著一個,施施然的離開地下室。
楊開山逃出地下室,見丁寧沒有追來,頓時生出死里逃生的幸福感,就連呼吸著的空氣似乎都變的清新起來。
丁寧帶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馬師爺的慘死更是讓他嚇破了膽子。
帶著惶惶不可終日的驚恐,他連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飛快的向會所大堂跑去,那里有他數百個手下,和他們匯合自己就安全了。
可惜,剛剛接近大堂,耳邊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廝殺聲,糟了,那個郭江龍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楊開山如墜冰谷,嚇的亡魂直冒,連靠近大堂的勇氣都沒有,轉身撒腿就跑,他記得會所后院里有一個狗洞,那里將成為他唯一的逃命希望。
卻沒有發現一只小小的蜂鳥抓著針孔攝像頭始終緊跟著他,忠實的記錄著他舍棄所有兄弟,鉆狗洞逃命的狼狽模樣。
于丁寧背負著剛子三人,沒有去和凌云匯合,也是走的后院,但卻沒有鉆狗洞,而是氣定神閑的一個彈跳,躥上兩米多高的墻頭翻了出去。
一路繞過監控范圍,把他們三個交給了正在焦急等待的大蝦他們。
剛子他們早就被丁寧帶著三人還輕松翻越墻頭的舉動震驚的無以復加,這才意識到這個他們一向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小白臉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要知道他們三個加起來足有將近四百斤,丁寧帶著他們卻如同無物,兩米多高的墻頭也只是稍一助跑,就輕松的躍過,這絕對是武林高手啊。
“剛哥,魚哥,鴛鴦哥,你們沒事吧。”
大蝦等人紛紛圍了上來,手忙腳亂的接過三人,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謝謝各位兄弟。”
剛子和小魚看著眾小弟那關切的眼神,心中泛起暖意。
鴛鴦低著頭沉默不語,他的內心充滿了悔恨和愧疚。
他知道,從今天起,哪怕剛子和小魚嘴上什么都不說,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謝謝寧哥!”
剛子和小魚認真的看著丁寧道謝。
他們知道丁寧是學醫的,可沒有想到他的醫術竟然如此神奇。
電鉆帶給他們的傷勢很嚴重,可經過丁寧的簡單治療,他們的傷勢已經遏制住,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療養就行。
丁寧咧嘴笑了笑,眼神中帶著暖意:“行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謝的,趕緊去醫院吧。”
說著,伸手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大蝦:“這張卡里有二十萬,先拿去用吧,密碼是六個六。”
“寧哥,你救了我們,哪里還能用你的錢,我們有錢。”剛子連忙拒絕道。
“是啊,我們這些年看場子也存了一部分錢,云爺又從來沒有要過,我們手頭都還有點積蓄,不能再要你的錢了。”
小魚也連忙說道,就連鴛鴦也鼓起勇氣連忙拒絕。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拿著,這是云爺給你們的,既然你們是云爺的兄弟,又是為了她遭了這份罪,哪能讓你們出錢,拿著吧。”
丁寧不容分說的把卡塞進大蝦的手里,“趕緊去醫院,別磨蹭了。”
“這……”
大蝦一臉為難的看向剛子,不知道收還是不收。
剛子見丁寧態度堅決,無奈的點了點頭,大蝦才不好意思的收下。
小魚沒有看到凌云的身影,連忙問道:“寧哥,云爺呢?”
“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去醫院療傷吧,云爺正和斧頭幫戰斗呢,我現在去幫忙。”
丁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大步向聚福會所走去。
“拽什么拽,不就是有兩個臭錢的小白臉嗎?真當自己是個什么大人物了。”
一名小弟看不慣丁寧對待小魚的態度,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特么的給老子閉嘴。”
剛子三人聞言臉色難看無比,異口同聲的怒喝道。
那名小弟臉色一滯,不服氣的說道:“剛哥,你們以前不也看不起他嗎?”
剛子嘴角一抽,和小雨相視苦笑,臉色一寒喝罵道:“你知道個屁,那是寧哥低調,我們都看走了眼,以后,對寧哥都尊重點,就像對云爺一樣。”
那名小弟還有些不服氣,想要分辨幾句,但看到剛子嚴肅的樣子,頓時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心里卻暗自嘀咕,這小白臉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讓剛子等人態度大變。
聚福會所大堂里,此刻正戰斗的如火如荼,小牛八人背靠著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沾滿了鮮血,腰桿卻依然挺拔。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斧頭幫幫眾,個個哭爹喊娘,鬼哭狼嚎。
數百名斧頭幫幫眾拿著斧頭把小牛八人團團包圍,眼中流露著驚懼之色,只敢遠遠的圍著,不敢靠前。
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區區八人戰斗力竟然如此恐怖,短短的十幾分鐘就放倒了兩百多人,如同戰神在世,讓他們為之膽寒。
“草,就是不爽,不能殺人,這打起來束手束腳的,一點也不過癮。”
馮軍喘著粗氣吐槽道。
“沒辦法,誰叫這是法治社會呢。”
龔強也是一臉的無奈。
“要是能殺人,這些家伙早就全都解決了,這哭爹喊娘的聽著就心煩。”
牛小牛煩躁的甩著頭。
“行了,這說明你們的體力還是不行,回來我得好好操練你們。”
陸戰大概是現場唯一比較輕松的了,很不滿隊員們的身體素質,這才多大會兒就堅持不住了,撇了撇嘴說道。
“呃!時間快到了吧?”
小牛等人一聽操練,頓時頭皮一陣發麻,連忙轉移話題。
誰不知道在部隊時陸戰的綽號就叫做魔鬼教官,除了程虎那個變態能夠一絲不茍的超額完成他的訓練科目,其他戰士哪個不是被他操練的欲仙欲死,死去活來。
“沒出息,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可以提前預料到的,要有應對突發情況的應變能力,決不能墨守成規,這就是你們和程虎之間的差距。”
這個時候,陸戰還不忘現身說法,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工作:“老板對我們寄予厚望,我們絕不能讓他失望。”
“教……陸哥說的是,我的基礎訓練還不夠,體力不行,回去后,我就抓緊訓練。”
第一個表態的是馮軍,他渾身充滿斗志,可卻力不從心,意識到了自己缺乏訓練,體力嚴重不足。
“我也要加大訓練強度,絕不辜負老板的期望。”
“特么的廢了幾年,手腳都不靈活了,我一定要迎頭趕上。”
“還有我,安逸的日子過多了,奶奶的,絕不能給老板丟臉。”
“算我一個,我可不能給大家扯后腿。”
一提到丁寧,這些戰士們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斗志昂揚,紛紛表示要加大訓練強度,絕不能給曾經的東北虎丟臉。
陸戰欣慰的一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身為教官,他知道士氣很重要。
之前他們在苦熬時間,這是一種很不好的兆頭,意味著他們的士氣已經開始低落。
雖然丁寧說讓他們堅持二十分鐘,但萬一有事耽擱了呢?
一旦超過二十分鐘,他們的士氣就會大幅度的下降,一個不慎,很有可能會被這些斧頭幫幫眾用人海戰術淹沒。
堂堂的東北虎退役特種兵,要是在面對一群社會混混時還被打敗,他們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干他們!”
士氣一起,馮軍大吼一聲,主動開始發動攻擊。
“干他們!”
這一刻,八名戰士人單力孤,但卻暴吼一聲后,氣勢如虹的沖向已經膽怯的斧頭幫幫眾。
“哎呦!”
“我的媽呀,快跑啊!”
“啊,我的胳膊……”
本就膽怯的斧頭幫幫眾被如同猛虎出林的八名戰士一個沖擊,傳來一陣骨斷筋裂聲,凄厲的慘叫響徹天際。
聽著同伴的慘叫聲,這些烏合之眾頓時被嚇破了膽,精神徹底崩潰,哭爹喊娘的抱頭鼠竄。
所以,當丁寧趕到大堂時,八名鐵打的漢子互相攙扶著,但腰桿依然挺拔筆直,傲然而立。
斧頭幫的標志性武器——斧頭亂七八糟的灑落一地,卻沒有一個斧頭幫幫眾還能夠站著。
地上躺著的全是哭爹喊娘,疼的要死要活的斧頭幫幫眾,還能站著的家伙早就逃跑了。
斧頭幫大學城堂口,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