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情況都抱到一起去了?如果我們再晚一點來,是不是你就要和這個女人直接發生關系了?”
江洪斌不懷好意的煽風點火道,還示威性的瞪了丁寧一眼。
“江副隊長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看來就算沒干過這樣的事也肯定這樣想過吧。”
丁寧神色從容的瞟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不要在那轉移話題,想往我身上潑臟水,現在是在說你的問題。”
江洪斌氣急敗壞的吼道,下意識的看了蕭諾一眼:“蕭隊長,他不是警察為什么會進入審訊室審訊犯人?還有,他一定是看上了這個女犯人,對她許下了什么好處來逼她就范。”
“不可能,丁哥不是那樣的人,是我拜托他來幫忙審訊的。”
方小木沒有及時來通知丁寧已經夠愧疚的了,此刻心一橫,梗著脖子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還丁哥?你和他很熟嗎?我們專業的警察都沒能讓她們開口,他有什么本事能夠問出來?方小木,你只是個警員,你有什么權利讓一個外人來參加審訊?現在,你立刻給我停職,直到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江洪斌像一條瘋狗似的咆哮著。
“你算老幾啊?你有什么權利停小木的職?蕭隊長在這里都沒有說話,你一個副職在這鬼叫什么?也太不把蕭隊放在眼里了吧?”
丁寧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眼底閃過一抹森寒。
“你……哼,我相信蕭隊長會同意我的決定的。”
江洪斌偷眼看了看蕭諾面無表情的臉,昂首挺胸的說道。
“我不同意,本來丁寧就是我專門請來的特別顧問,方小木邀請他參與審訊,也是得到我的批準的。”
蕭諾清冷的聲音宛若天籟之音,把心情緊張的方小木喜的差點沒跳起來,丁寧沖蕭諾曖昧的擠了擠眼,這個醋壇子還算識大體,警隊顧問嗎?好像也不錯啊。
“蕭隊長,你在開玩笑吧?他有什么資格擔任我們警隊的顧問?就算他有,他威逼利誘女犯人和他發生曖昧關系……”
江洪斌嫉妒的眼睛都紅了,惱羞成怒的拼命往丁寧身上潑臟水。
“你給我閉嘴,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威逼利誘了?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和她有曖昧關系了?還有,她叫李曉曼,還是個學生,就算有犯罪的嫌疑,但在法官沒有宣判定罪之前,她也只是嫌疑人,你憑什么喊她女犯人,你經過調查了嗎?你有證據證明她犯罪了嗎?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么爬上副總隊長的位置上的,真是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
丁寧低喝一聲,義憤填膺的說道。
江洪斌氣的渾身直哆嗦,眸中閃動著怨毒之色:“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你威逼利誘,但我親眼看見你和這個女人抱在一起,蕭隊長和方小木也親眼看到了,你怎么解釋?”
蕭諾和方小木也同時看向他,想要看他如何回答。
“我是個醫生,李曉曼被人毒打,出于人道主義精神,我都要給她療傷,怎么?難道我給她療傷也有問題嗎?電影上拍吻戲還有借位呢,真不知道你這刑警是怎么當的,竟然如此武斷,難道你不知道有時候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嗎?我覺得有必要把你主辦的案件都重新復查一遍,我敢肯定冤假錯案肯定不少。”
丁寧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把審訊椅移動了一下,露出李曉曼脖頸上的淤青,而他的手里不知道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藥瓶,正在給她脖頸上涂藥膏,他這樣做不是給江洪斌解釋,而是想給蕭諾一個解釋。
李曉曼此刻似乎也意識到丁寧的不利處境,順著丁寧的話怯生生的道:“丁大哥在幫我療傷,根本沒有威逼利誘我。”
江洪斌臉色青紅交加,氣沖沖的沖著蕭諾道:“就算是我誤會了,但他憑什么成為我們警隊的顧問?我不答應。”
“是我請他來的,你答不答應有什么關系?”
蕭諾絲毫不給他留面子,極其強勢的說道,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視線落在丁寧懷里被淚漬濕透的衣衫上,美眸頓時為之一瞇死死的盯著丁寧。
丁寧暗中叫苦,這個小醋壇子,還真是有職業病,就這點蛛絲馬跡都被她發現了,不過他問心無愧,坦然的迎著她的目光,眼神清澈干凈。
“你……蕭諾,你雖然是總隊長,但你獨斷專行,聘請顧問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們商量,是不是也太霸道了?”
江洪斌忍無可忍,聲嘶力竭的吼道。
“江副隊,這是齊局長和我的一致決定,你有什么意見嗎?”
蕭諾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
“我不信,齊局長怎么可能請個外行人來當顧問?我要去問齊局長是怎么回事。”
江洪斌握緊了拳頭,紅著眼咆哮道。
“請便!”
蕭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從容自若的說道:“這是上級的決定,你有什么資格反對,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哼!”
江洪斌氣的臉色漲紅,冷哼一聲,怒沖沖的“嘭”的一聲摔上門,揚長而去。
丁寧拍了拍李曉曼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站起身來走向板著臉的蕭諾,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諾諾,顧問的事……”
“假的,不過現在是真的了。”
蕭諾拿出手機快速的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局長辦公室,齊局長看到手機短信,不由搖頭苦笑,這個姑奶奶,還真不讓人消停。
“怎么了齊局長?又發生了什么事?”
許秘書坐在沙發上喝著茶,見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擔憂的問道。
國慶拍賣會前期竟然出現影響如此惡劣的當街殺人案,死者之一還是區人大代表,杜市長大發雷霆,才讓他這個最信任的人親自坐鎮公安局,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傳達市領導的指示,督促公安機關盡快破案,這這個節骨眼上,他可不想再聽到什么壞消息。
“沒什么事,是丁寧那家伙來了,和江洪斌起了點沖突,蕭隊長讓我配合她,讓他成為刑警隊的特別顧問。”
齊局長和許秘書私交不錯,也不打算瞞他,笑著回答道。
“丁寧來了?在哪兒呢?”
許秘書聞言卻眼前一亮,他正說這幾天抽空跟丁寧表示一下感謝呢,自從服了丁寧給他的藥后,他現在在床上不知道有多猛,仿佛回到了二十出頭時生龍活虎的狀態,把他老婆滿足的不要不要的。
可惜這些天一直事物纏身,忙的一點時間都沒有,白天倒是見了一面,可惜領導都在也沒有找到說話的機會。
趁現在剛好去打個招呼,就算什么也不說,也是一個聯絡感情的機會啊,畢竟杜市長似乎還要請他幫忙,這建立起來的關系必須要維持好,絕對不能生疏了。
“在審訊室呢。”
“在審訊室?怎么回事?我去看看。”許秘書急忙站起身來。
“江洪斌正要來興師問罪呢,等下我們一起過去。”
齊局長有些詫異許秘書為什么對丁寧如此上心,可又不好多問。
“江洪斌?江副市長的那個侄子?”
許秘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對江副市長可不怎么感冒。
“是啊,哎,劉副局長很欣賞他。”
齊局長貌似無意的說道。
許秘書沒有接茬,卻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齊局長這句話其中大有學問啊,劉副局長名為劉漢江,是出了名的強硬派,始終和齊局長面和心不和。
齊若賢貌似無意的點出江洪斌和劉漢江走的比較近,是想告訴他劉漢江已經投靠了江副市長?還是想借他的刀殺人?
公安部門作為政府的暴力機關,是每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領導都想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而齊若賢身為市局一把手,是每個領導都爭相拉攏的對象,只是他是只老狐貍,從來都不會輕易站隊,也不會表現出和誰走的更近一些。
正常范圍內的工作不管是誰安排的,他都全力支持配合,工作以外他從不參加任何宴請和聚會,和任何人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所以,他貌似無意的點出這個關系后,許秘書也不得不多想,畢竟官場上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定哪會兒就被人利用了。
見許秘書不發表意見,齊局長也沒有什么失望的情緒,依然神色如常的談笑風生,仿佛那句話只是他隨口說起沒有任何用意似的。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齊局長眉頭揚了揚:“進來!”
“齊局,洪斌去找我反映情況,我想問一下情況……咦,許秘書,您也在啊!”
來者不是齊洪斌,正是他們剛剛說起的劉漢江。
本來劉漢江還有點興師問罪的味道,可在看到許秘書后,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既然你們有事,那我回來再跟齊局匯報,我就不打擾了。”
“老劉,有事你說吧,許秘書是代表市領導來督促辦案的,沒有什么不能說的。”
齊局長笑瞇瞇的將了劉漢江一軍。
“那……好吧,齊局,剛才洪斌去找我,說蕭隊聘請了一個特別顧問,還說是經過你批準的,問我有沒有這件事,我不知道情況所以來了解一下。”
劉漢江臉色有些難看,一咬牙說道,雖然語氣很婉轉,但卻帶著質問的味道。
“江洪斌反映情況,可以直接來找我啊,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難道連下級反映情況的度量都沒有嗎?”
齊局長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特意把“下級”兩個字咬的很重。
許秘書八風不動,穩坐釣魚臺,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似的,喝著茶看著兩個老狐貍在那唇槍舌劍。
劉漢江嘴角抽了抽,眼中閃過羞惱之色,夾槍帶棒的說道:
“這不是組織上有紀律嗎,洪斌也是怕越級請示不合規矩,這才找到我,再說年紀大了多活動活動才好,就當是鍛煉身體了。”